飏。
“或许,他是把自己的遭遇‘移花接木’了。”想到这里,姜汝砺摇了摇头,“真是个狡猾又虚荣的孩子。”他想到出现在千枫学院的沙伏嘉,顿时感觉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叩叩叩。”敲门声打断了姜汝砺的思绪,“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k1,“你在忙?”
“还好。”姜汝砺见是兄长,也就不讲客套了。他一面继续操纵着游戏里的角色,一面头也不回地说,“是叫我去吃晚饭的吗?”
“不是。”k1走到了姜汝砺的身边,“还在陪那个小鬼?”
姜汝砺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貌吞钦,你最近都不怎么活跃了,成天待在房间里。”k1略带责备地说,“是不是因为我上次批评了你?”
“啊?”姜汝砺诧异地转过头,“你在说什么?”
“哦,你没记恨我,那就好。”k1松了一口气,“我之前劝你不要跟月总管走得太近了,那之后就看你一直闷闷不乐的。我以为你真喜欢上她了。”
姜汝砺抿了抿嘴唇,最终没有说话。
“怎么了?”k1敏感地意识到姜汝砺的反应不太对头。
“你是来教训我的吗?”姜汝砺问道。
“不是啊!”k1有些吃惊,“这就生气了?我是关心你。”
“我喜欢她又怎么了?侯爷有规定说,不许和他抢女人吗?”姜汝砺忍不住低声吼道,“我认识她的时候,又不知道她是侯爷的人!”
“但是你现在知道了。”k1耐着性子劝说道,“别胡思乱想了,这世界上的女人那么多,你条件又好,干嘛非盯着这一个不放?”
“那你呢?”姜汝砺操纵的角色死了,画面顿时变成黑白的了。他叹了一口气,“你能不能放弃你现在喜欢的女人,换成别的?”
k1的脸色一变,他明白姜汝砺的意思了。
“要不要玩个小游戏?”姜汝砺忽然笑了笑。他拉开抽屉,从一个小盒子里取出了两枚硬币,“字和花,你选哪个?”
“字吧。”
“好,那我选花。”姜汝砺将其中一枚硬币推到k1的面前,“我们同时抛硬币,连续三次。要是三次都是花,我放弃我喜欢的;三次都是字,你放弃你喜欢的,敢不敢?”
姜汝砺的表情让k1有些唏嘘:那是他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少年气盛。“好。”他拿起了硬币。
“三、二、一,抛。”
结果令k1哭笑不得,姜汝砺抛出来的分别是花,花,字。而k1抛出来的,却是三个字。
“你看,老天爷不想让我放弃她,可是你呢?”姜汝砺笑嘻嘻地收起了硬币。
“居然三次都是字。”k1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目光,“你是不是动手脚了?”
“你这人你要不要再抛几次?”姜汝砺没好气地说,“字是你自己选的,又没人逼你。”
“这是天意啊。”k1喃喃道,“我本来打算今天去找她的,看来老天是成心不想让我去。”
“她?”姜汝砺不怀好意地说,“是不是那个得了白血病的女孩子?”他看着k1那复杂的神色,忽然心中一凛,“你不会是喜欢上高襄绮了吧?”
“你别管我的事。”k1慌忙说道。
姜汝砺无言地看了他一眼,开始了下一局的游戏。
而k1却拉开了抽屉,拿出了硬币,“我不相信你没动手脚。”说着,他将硬币抛向空中,“这回,我选花,花我就放弃。”
他移开了捂住硬币的手,有花的那一面,正好对着他。
“靠。”k1不死心,又连续抛了两次,两次都是花。
他恨恨地将硬币往姜汝砺的桌上一丢,转身就走。
“你干嘛去啊?”姜汝砺问道。
“逆天而行。”k1气呼呼地说。
大约一小时后,k1的车出现在了高靳宅邸的附近。他看着那栋红白相间的小洋楼,思索了一阵,然后给高襄绮发了一条信息。“你吃晚饭了吗?”
很快,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慌忙按下了接听,“喂?”
“你想请我吃饭?”高襄绮爽朗地说,“可是我今天已经吃过了。”
“哦。”k1有点尴尬,“那你想看电影吗?”
“有什么新片?”
“绝命海拔、移动迷宫2、史努比花生大电影、前任2、还有一个什么剩者为王。”k1想了一下,“可以看史努比,那个肯定不刺激人,就是动画片。”
“不想看。”高襄绮干脆地说,“我对这种片子不感兴趣。”
“那你想看什么?”k1愣了一下,“剩者为王好像还行,是个爱情片。”
“那更不想看了。”高襄绮答道,“爱情片不是青春伤痛,就是无厘头搞笑,没劲儿。对了,绝命海拔是讲什么的?”
k1简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18岁的娇生惯养的女孩子会想看绝命海拔,虽然这是他最想看的电影,但他还是谨慎地问道:“是讲攀登珠穆朗玛峰的,算是剧情片吧。你确定看这个?”
高襄绮似乎在电话那端轻轻笑了一下,“你赶紧在网上买票吧,一部电影一个半小时,加上路上的时间,我们得抓紧。”她停顿了一下,“在我爸回家之前,你得送我回来。”
“明白。”k1立刻说,“我一会儿给你回话。”
挂掉电话后,他迅速地通过手机客户端购买了两张票,然后拨通了高襄绮的电话,“出来吧,我在你家楼下。”
“这么快?”这次,轮到高襄绮大吃一惊了,“你是坐火箭来的吗?”
“快快快,慢了火箭就飞走了。”k1笑着说道。
等高襄绮出现在k1眼前时,k1只感到一阵心跳加速:她穿着一条俏皮的蓝色工装背带裤,里面衬着米字旗图案的红毛衣,手里还抓着一件黑色外套,显然是还没来得及穿上。
“你不用那么赶啊,穿好衣服来得及的。”k1心里甜蜜,但嘴上还是忍不住数落了两句。他帮高襄绮关好车门后,才回到了驾驶座上。
“人家生怕你等得不耐烦了,跑了。”
k1咧嘴一笑,“多余的担心。”说完,他变戏法一般地拿出一罐可乐,“慢点儿喝。”
高襄绮又惊又喜,“你还记得呢?”她接过可乐,笑逐颜开,“k1,你真好。”
“以后,每次见面,我都会给你带一罐的,不过,你只能喝一半,剩下的给我。”k1严肃地说,“原因我就不解释了吧?”
高襄绮撅起了嘴,“医生也没有说一定不能喝,就是少喝一点儿嘛,你怎么跟我爸似的。”
k1假装生气地板起了脸,“我看起来有那么老?”
高襄绮噗嗤一笑,“你看起来可年轻了,都能去我们学校装学生了,真的。”她顽皮地摸了摸k1的大胡子,“但是你得把胡子刮掉才行。”
“你不喜欢我的胡子?”k1一怔。
“没有,我开玩笑的啦。你留胡子很有型,比小男生好看多了,真心的。”高襄绮敛起了笑容,“快出发吧,电影是几点的?”
“七点半,来得及。”k1说着,发动了车子。
“k1,我特别好奇一件事,我问了你不许生气啊。”高襄绮喝了几口可乐后,忽然说道。
“问吧。”
“你跟侯爷是什么关系啊?”
“呃。”k1犹豫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我觉得其他人都是侯爷的仆人,就你不像。你跟他关系好像特别密切。”高襄绮又小啜了一口可乐,“我跟我爸在家聊天的时候,也说到过这个。”
“你跟你爸聊起过我?”k1大吃一惊。
“嗯,就是闲聊,我爸对侯爷很感兴趣,然后我们就聊到了侯爷身边的人,你,还有月总管什么的。”高襄绮解释道,“别紧张。”
“我没有紧张。”k1无奈地说,“我是奇怪,你爸平常似乎也不太在意侯爷的仆人长啥样,至少,在皇冠那次,我感觉他都没认出我是谁。”
“他认得你。”高襄绮说,“他对你印象很深刻。另外,跟你想的恰好相反,我爸对侯爷身边的人都很感兴趣,我还取笑他,问他是不是想要自己也搞一个队伍啥的。”说着,她哈哈大笑起来。
“你爸不需要吧。”k1跟着笑了笑,“我看高总身边平常就总是跟着不少人呢。”
“但那些都是小弟,跟侯爷的还是有点区别的吧。”高襄绮说道,“那些人都只会打架,不像你和t3他们,一看气质就不一样。”
“t3有什么气质?”k1假装吃醋地说,“那个马脸,你确定他有气质吗?”
高襄绮笑得前仰后合,“起码比我爸的那群小弟好点嘛,那帮人一看就像是霓虹国的黑社会。”
k1心中一动,“他们不是中国人吗?”
“我不太清楚,好像有一些霓虹国的。”高襄绮答道,“我也是断断续续听我爸说的,他有几个助手是霓虹国人。”
“怪不得你爸会开日式料理店。”k1瞟了她一眼,“估计你爸日语也很厉害吧,对了,你爸是不是在霓虹国留学过呢?”
“他?留学?哈哈哈哈。”高襄绮大笑了起来,“他是11年才开始学日语的,估计是为了做生意。”
这时,k1回想起来,他在路边“捡”到那个脏兮兮的年轻人,也是在2011年。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一叶障目()
午后,在南家别墅的前院里,常绿的乔木被濛濛的细雨浸润得苍翠而又朴素。院中的鹅卵石小路经过雨水的洗礼,变得清亮净滑。每一颗石头都圆润细腻,显然是住户精心挑选的。小路旁边的草坪虽然不大,但也修剪得颇为细致,且并未因为气候寒冷而显得萧瑟。
万国侯看了一眼手表,“k1,你先找个地方待着吧,我们可能要晚一点出来,到时候我再给你电话。”
“好的。”k1回答道。
下车后,万国侯和谢狂心各撑一把伞,走到了南家静谧雅致的院门外。
“你去敲门。”万国侯吩咐道。谢狂心点点头,伸手按下了门禁上的通话电铃。
“谁啊?”说话的是一个不年轻的女声,但并不是陶白荷。
“你好,佟妈,我是小谢。”谢狂心轻车熟路地打了个招呼。
“哦,是小谢先生啊,你稍等一下。”佟妈放下了电话,大概是通报去了。
两分钟后,佟妈打着伞,走出来迎接谢狂心。
“佟妈,姣姣在睡午觉吗?”谢狂心亲热地问道。
“起来啦,听说你来了,她就赶紧起来了。”佟妈笑着说。接着,她看向万国侯,“这位先生是”
“这是我叔叔。”谢狂心连忙介绍,“南厅长他们也都认识的。”
“oh,please…。”佟妈见万国侯是外国人,便说起了英文。她的英文口音很重,万国侯忍住了笑意,“你好,我会说中文。”
“哎唷!”佟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讲得蛮好的哩。”
待三人进入房屋,万国侯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的南泽雨,后者诧异地说:“侯爷,您怎么来了?”说着,他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我以为今天就是小谢一个人过来。”
“本来是他一个人来的,但我刚好顺路,就不请自来了,打扰到你了吗?”万国侯彬彬有礼地问道。
“没有。”南泽雨慌忙请二人坐下,接着又安排佟妈去倒茶。
“我们有一个月没见面了,自从上次校庆后我非常感谢您当晚相助。”南泽雨诚恳地说,“虽然没有抓到那个罪犯,但好在姣姣没出什么事情。对了,月总管怎么样了?”
“现在已经好多了。”万国侯答道,“她今天本来也很想来看看姣姣,不过我怕带的人太多了,会让你感到不方便。”
“不会不会!”南泽雨笑着说,“姣姣很喜欢月总管的,说了好几次让我去请月总管来家里玩。”
“怕是以后更不方便了。”万国侯意味深长地说,“姣姣和狂心成为艺人后,一举一动都会是公众的焦点。”
“有那么夸张吗?”南泽雨不以为然地说,“他们现在还没正式演出呢,不至于吧。”
“我看了皮休给他们制定的计划,应该是先举行现场showcase,接着出迷你专辑,然后上电视台表演,整个过程很快。”万国侯瞟了一眼谢狂心,“不知道他们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我没问题,就是不知道姣姣行不行。”谢狂心顽皮地说。
“狂心哥哥!”南泽姣从楼梯上一溜小跑地冲了下来,“你说我坏话呢?”
“天地良心,我哪有说你坏话!”谢狂心夸张地捂着胸口。
万国侯微微一笑,“小美女。”接着,他又改口道,“噢,不对,我该叫你destiny了。”
南泽雨招了招手,示意女儿过去,“你们的组合名是谁给去给取的?”
“狂心哥哥想的,他叫hope,我们就是d…h。命运与希望。”南泽姣天真地说,“我觉得很好听,皮先生也说特别棒。”
“是挺好听的,就是感觉有一点宗教的味道。”南泽雨摸了摸女儿的马尾辫,“妈妈起来了吗?”
“嗯,正在打扮呢。”南泽姣做了一个鬼脸,然后看向谢狂心,“狂心哥哥,明天就要出道了,你紧张不?”
“我有什么好紧张的。”谢狂心满不在乎地说,“就是怕你紧张得哭鼻子。”
“才不会。”南泽姣吐了一下舌头。
这时,佟妈端上了热茶。
“啊,是不是侯爷来了?”陶无法出现在楼梯上。
“外公,我来扶你。”南泽姣赶紧跑了过去。
“陶老先生,下午好。”明知对方看不清,但万国侯还是欠了欠身子,“打扰你休息了吗?”
“没有啊。”陶无法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扶着南泽姣,慢慢地走下了楼梯,“侯爷是送小谢来的吧?”
万国侯笑了笑,“嗯,明天他们就要出道了,今天再对一遍台词。”
“我之前还以为演艺圈的发言都是即兴的呢,想不到还要准备稿子。”南泽雨感慨地说。
谢狂心连忙解释道:“皮先生说,新人最好事先准备一下,不然发言的时候容易怯场。”
南泽雨点点头,“小谢,你跟姣姣上楼去练吧。”
谢狂心看向万国侯,见后者颔首,这才跟着南泽姣离开了客厅。
“爸,坐这边。”南泽雨扶着陶无法坐下。万国侯冷眼看着这两个男人表演着“翁婿情深”,只觉得一阵厌恶。
“陶老先生,你的眼睛这样不方便,却还能经营规模不小的琥珀店,说真的,我很佩服。”万国侯按捺下心里的不适感,微笑着说。
“其实,我以前视力很好的。”陶无法说道,“就是这几年才变差的。”
“去检查过吗?”
“当然去过了。”回答的人是南泽雨,“医生说是高血压造成的。”
“不能通过手术之类的来改善吗?”万国侯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
“是可以做手术,不过,我这个眼睛的情况比较复杂,医生的建议是吃药控制血压,不建议手术。”陶无法听到万国侯的询问,有些感动。
“但你的日常生活还是不方便。”万国侯说,“我无法想象看不清的世界。”
“我也习惯了,都两三年了。”陶无法答道。
“我忽然想起来,我有一个朋友,是个眼科医生。yeuroeyes你们听说过吗,那就是他开的。”万国侯轻描淡写地说,“或许,我可以向他咨询一下。”
“那怎么好意思?”陶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