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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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娇- 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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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望向身边虎头虎脑的儿子,心中涌起愉悦:孩子也该回去认祖归宗。

    人到底是要有根的,他张骞的孩子根当然是在大汉,

    他要带妻儿回去。

    一个风和日丽的初春之日,张骞一行起身出发。

    他们一路上爬雪山,过山道。

    苍凉的天地间,张骞一行的影子显得格外渺小,宛如几点可以忽略的黑点。

    他们走了几个月,终于要走出了漫漫荒原。

    张骞一行在跋涉着。甘夫突然叫道:“汉使,快看”

    山丘后骤然出现一彪马队。

    张骞吃了一惊:“不会是匈奴人吧!”

    甘夫看去,“看装束是婼羌族人!”

    马蹄践踏着尘烟,十几名婼羌族汉子策马大回旋地绕着张骞一行奔驰。

    张骞等勒马候在原处。

    婼羌族人停下来,马刀指向张骞,嘴里让人听不懂地吆喝着。

    张骞对甘夫:“他们在说什么?”

    甘夫:“好像说,你是汉朝人。”

    张骞:“你对他们说,我就是汉朝人,没有恶意,只是借道回自己的祖国,如果他们能帮助我到达汉朝边境,汉朝会重重酬谢他们的!”

    甘夫上前,与婼羌族人叽咕对话,婼羌族人又是摇头,又是挥刀。

    不一会儿,甘夫回身对张骞说:“汉使,婼羌族人说,他们已经被并入了匈奴,他们不能放过任何汉朝人,必须带你去见匈奴派驻此地的督察官!”

    张骞叹道:“哦!苍天!”

    匈奴督察官在仔细察看那只金闪闪的皇家符节后,命令地:“把汉朝人带上来!”

    张骞一行被押进帐内。

    突然,匈奴督察官定定地看向张骞的匈奴妻子,喃喃地:“保留特?”

    张骞惊讶地看向妻子。

    张妻向那督察官:“堂兄!”

    督察官:“怎么是你,保留特,你怎么弄成这样?这是你的儿子?”

    张妻抚着儿子的脑袋:“是的,儿子,快叫叔叔—”

    儿子瞪大眼睛,敌意的,一声不吭。

    张妻:“这是我儿子的爸爸,怎么你要扣留我们,还是要——”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五十三章 骇人() 
就在出使西域十年的张骞终于在元朔元年踏上归途时,又被匈奴所俘虏。

    其实为了避开匈奴的控制区,张骞已经和甘父商量后,改变了回程路线。他们计划通过青海羌人地区,以免遇上匈奴人。

    他们行沿塔里木盆地南部,循昆仑山北麓的“南道”。从莎车,经于阗、鄯善,进入羌人地区。

    但出乎意料,羌人也已沦为匈奴的附庸。

    他们遇上了巡逻的匈奴骑兵,又被搜出了符节。立时就被送到了匈奴王庭,严密地看守起来。

    而被张骞牵肠挂肚的千里之外的大汉,却是一片晴色。

    李广带兵及时驰援了渔阳,渔阳被守住了,前世城破后匈奴人杀戮满城的惨剧终于没有发生。

    消息传到长安,阿娇欣喜之下几乎忍不住泪水。

    这一段时间,她总是心悬在渔阳,忧心不已。就连椒房殿中的那些龌龊倒还让了一步,说到底也就是阿娇已经模模糊糊地猜到了真相,只是等待刀切切实实地落下来。

    刘彻亦是欣然,当即封李广为右北平太守。把匈奴进攻性可能更大的右北平交给了李广,历史再度在跑偏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

    这多少让阿娇有些无奈又恼火,她总有一种重重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似乎无论她再怎么努力,历史也不会改变太多,它还是规规矩矩地朝着写好的方向跑去。

    但阿娇不预备认命,她已经改变了太多太多。

    她目光温柔,望着榻上坐着玩耍的儿女满心都是柔软。

    暠儿和璟儿半岁就能坐,开始用稚嫩的乳牙吃些蔬菜瓜果。

    到了七个月的时候,已经能清清楚楚地说些话了。

    两个孩子最先说的都是“母后”,其次就是“父皇”。

    但孩子一般开始说话都是叠音词,或者是单字词。能完整地叫出“父皇”和“母后”的时候很少,大部分都是“后,后——”地叫阿娇,到了刘彻那就是“浮浮”,好几次都差点把馆陶的肚子笑破。

    不过,也有例外。

    璟儿能清晰地说出“给我”,自从能说话后,她就很少哭闹,开始了各种“给我”。

    看到喜欢的花时,“给我——”

    看到母后戴了她喜欢的什么首饰,“给我——”

    看到父皇抱了哥哥没有抱她,“给我——”

    看到午膳有她最喜欢的鸡蛋羹时,“给我——”

    当小小的她发现“给我”这两个字几乎是无往不利时,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字。

    弄的平阳好一段时间没来,再进来和阿娇说说话时,就被璟儿的“给我——给我——”逗的前仰后翻。

    她直说这真是天生就是长公主的架子十足呢,长大了还得了?

    笑过后平阳到底忍不住叹息,“这兄妹俩真是太可爱了,每每和母后学了他们的嘴回去,她老人家都叫我再说点再说点——”

    说到这,忽地望见阿娇漠然的脸色便戛然而止。她打着哈哈,讪笑着把这话揭过去了。

    阿娇不喜欢别人念叨这些,上次修成君没有眼色非逼着阿娇表态被阿娇刺的跟王太后直哭。说自己到底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皇后瞧不上她这样的大姑子。

    平阳估摸着她又是想在母后跟前上皇后的眼药,就差没说出您如今还在,皇后就不把我们当人看了。

    没成想,母后没有接话茬,只做没有听到。

    母后自己尚且如此,只怕也是理亏。

    平阳若是非要掺和在里头为母后说话,非但要讨阿娇的嫌,就是连母后也不会谢她。

    她便止了话头,拿些别的无关紧要的事情说起来。

    但是如此几次后,平阳到底受不了了。她和修成君不一样,她是由王太后亲手带大的,感情深厚。

    平阳明白和阿娇说没有用,便特意寻了刘彻去说。她作为长姐,难得地求幼弟一回。“这暠儿和璟儿眼看着就要一岁了,母后还一面都没有见过。你一向是最孝顺她老人家的,这是怎么了?”

    刘彻瞟了眼平阳,良久后才淡淡地说:“谁也没有拦着母后去看啊?”

    平阳气极,话中禁不住有了些火气。“母后到底是长辈——再说了——”她狐疑地看着自小就没有多少弟弟样子的幼弟,“这中间到底瞒着我什么事?”

    这话终于引来了御座上的天子眼眸中寒光一闪,平阳却好似没有看到,仍自顾自地往下说着:“就是再大的事,你要和母后怄气,又还能怄多久?等以后后悔的不还是你自己啊,阿彘——”

    或许是大姐话中的温情脉脉或多或少地打动了天子一二,他终于从案牍间仰起头,态度耐心了许多,不再敷衍大姐。但说出的话,还是叫人气结。“我说了,没人不让母后看,是她自己不去。”

    平阳既然说都说到这了,便索性说的更敞亮了。“阿彘,到底是什么事?什么大事?能让亲生母子间都疏远至此——”

    有些秘密,是永远都不知道的为好。

    天子想起生下来就死了的长子,想起阿娇回宫后在椒房殿的那些小动作,心头恍如压了沉甸甸的千斤巨石,只觉得憋屈的没处发泄。他摆了摆手,已经不想和大姐说话。“你下去吧,朕现在不想说这些。”

    平阳欲言又止地看了刘彻一眼,他却已经重新提笔埋首在厚厚的奏折中间,再也不抬头看她一眼。

    这个弟弟从小就是这样,聪慧的吓人,早熟的也是吓人。便是她,也没有得到过他的依赖和撒娇。几姐妹平时都有些怕他,笑说他倒有些像兄长了。

    是以,平阳见了刘彻这番姿态,也不敢多劝。只得起身行礼后转身退了出去,她到了门口时禁不住停下来回头看了刘彻一眼才下定决心般地大步走出去。

    姐弟间的这番对话很快就传到了王太后耳朵里,她一夜无眠。既放不下长辈的架子,又想那嫡亲的一对孙子孙女想的不行。

    宫中都说太子像极了陛下小时候,格外聪慧透彻。

    老人家辗转反侧了不知道多少夜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在一个暮春的午后,她上了肩舆真就亲自往温室殿来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是活在世上,怎么也得做些表面功夫。阿娇到底也不是前世那个看谁不顺眼就明明白白撕破脸的陈阿娇了,她不会给人话柄。

    她亲自迎到殿外,又告罪说兄妹俩都还小,身子骨也都不是特别壮实,便一直没有带他们过去给太后问好。

    王太后怎么会怪罪?牵过阿娇的手亲亲热热地说那是应该的,这也是到了最近天气才暖和点,可不敢叫孩子生病,御医来了都不敢用药。

    一时间,婆慈媳孝,其乐融融。

    便是太后自己都没有说阿娇的不对,旁人就更挑不除阿娇的毛病了。

    王太后第一次见兄妹俩,被他们俩的机灵样乐的不行。在温室殿这待了整整一下午才回去,等到第二日平阳再进宫瞧她时,硬生生地和平阳念叨了一天太子怎么怎么像小时候的阿彘,元暶又是怎么冰雪聪明。

    弄得平阳心中又是欣然又是讶异,母后还真去温室殿。

    王太后自从迈开步子去了第一次后,第二次第三次也容易了许多。至多隔上半月总要去一次,平日里不去便时常把手边的好吃的好玩的送到温室殿去。想着小孙女喜欢花,王太后还特意送去了许多。

    若不是想着阿娇心中不喜,王太后自己也没脸,真恨不得日日都去。

    要不是王太后实实在在给阿娇下过毒,阿娇瞧了她这可怜巴巴的行事,都忍不住要心软了。

    但到底王太后是做下了这等狠辣的事,这个从小被她叫舅母,后来被她叫婆母的王太后,是真的要毒死昱儿。是以逢着王太后来温室殿的时候,阿娇也只肯面上敷衍一下,却连话也懒得说。

    不过,这于刘彻来说就已经足够了,他同阿娇缠绵到深夜的时候到底忍不住在她耳边是说了句委屈了。

    阿娇微微一笑,没有问委屈什么。她抱紧他,好像没有听到这句话,又好像是因为这句话才说不出话来。

    暮春彻底消散的时候,雪舞进宫来同阿娇说话。有了阿娇的大胆猜想,她便把之前查的全都扔下,从未央宫和椒房殿建造之初查起。

    汉时的“未央”多与“万岁”、“延寿命”等语汇同时出现,包含吉祥之义。如“长生未央”、“长乐未央”、“长乐未央延年永寿昌”等。

    作为吉语,“未央”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没有灾难,没有殃祸,含有平安、长寿、长生等意义。

    是以,未央宫光是从名字上就可以听出其重要性。

    “形胜”是汉长安城,也是未央宫选址的基本思想。

    史记索隐引韦昭云:“形胜”即“地形防固、故能胜人也”。“形胜”即山川地貌、地形地势优越,便于进行军事防御。

    据郦道元水经注卷十九渭水〔下〕十九载,秦朝时有条黑龙从南山出,饮渭水,经过的路线后来变成山脉,长六十多里,头临渭水、尾达樊川。萧何建造未央宫,“斩龙首而营之”'10',“山即基阙,不假筑”,正是体现了“形胜”这一点。

    未央宫是大汉帝国的大朝正殿,建于汉高祖七年,由刘邦重臣萧何监造,在秦章台的基础上修建而成,位于汉长安城地势最高的西南角龙首原上,因在长安城安门大街之西,又称西宫。

    未央宫总面积有北京紫禁城的六倍之大,亭台楼榭,山水沧池,布列其中。

    未央宫总体的布局呈长方形,四面筑有围墙。

    长乐宫与未央宫分列于汉长安城安门大街东西两边,因而它们又分别称为东宫和西宫。汉代尚“右”,方位以“西”为尊,西宫就是皇室正宫,即所谓“公宫”。未央宫又称紫宫或紫微宫,中国古代天文学家分天体恒星为三垣,中垣有紫微十五星,也称紫宫。紫宫是天帝的居室,把未央宫称为紫宫,是因为它是人间皇帝的宫城。

    未央宫中的椒房殿正殿坐北朝南,殿前设有双阙。宫殿之前置阙十分罕见,非一般宫殿所能为,显示出椒房殿建筑规格之高。

    是以,椒房殿从建造之初就是为了给皇后居住。其取名是因宫殿的墙壁上使用花椒树的花朵所制成的粉末进行粉刷。颜色呈粉色,具有芳香的味道且可以保护木质结构的宫殿,有防蛀虫的效果。

    又一说,是因为椒者,多籽。取其“多子”之意,故曰:“椒房殿”。

    自汉高祖七年长乐宫建成,高祖从临时都城栎阳搬到长安入住汉宫,吕雉作为皇后顺理成章地住进椒房殿开始,椒房殿正式成为皇后的象征。

    此后的皇后都住在这,然而讽刺的是,没有一个皇后得到了椒房殿的庇佑而多子多福。生不出孩子的皇后不在少数,从前能生的也正当盛年住进了椒房殿却再没有动静的也不在少数。

    从前雪舞还像只无头苍蝇般一点点地从最底层开始查起,但在听了阿娇带出宫的提示后。便是她心里也泛起了不详的预兆,这莫不是椒房殿一开始就有问题?才能瞒过这么多的皇后。

    毕竟,任是谁千防万防,也万万想不到椒房殿在营造之初就被动了手脚。

    于是,雪舞便从最开始查起。越查越叫她心下不安,当年参与营造未央宫的工人基本上已经都不在了,这正常。但是独独只有营建椒房殿的工人后人踪影都难寻,恍如从未存在过这世上,便叫人心下犯嘀咕了吧。

    不是有问题,怎么会行斩草除根?

    等雪舞从督建未央宫的开国功臣萧何查起时,更骇然发现在修建过程中,萧何被高祖因事召去了半月。

    若是从前看到,都只会想到底是深受高祖倚重的重臣。但在发现椒房殿有问题后,这还正常吗?

    为什么非要在修建过程中召走萧何呢?

    既然是如此离不开萧何,何不把这担子交给其他人呢?

    雪舞顺藤摸瓜地往下查去,发现椒房殿说是用花椒的花朵研制的粉末进行粉刷,但却怎么都找不到当时的样本。

    换句话说就是,竟然没有人知道椒房殿到底是用什么粉刷而成的。

    若不是动作实在太显眼,雪舞还有心把椒房殿拆下一块看看其中到底是什么。

    但已经不重要了,查到这真相已经是呼之欲出,压也压不住了。

    椒房殿是高祖送给发妻吕后的最大礼物!别管高祖是为了压制吕后,还是为了心疼戚夫人,他把椒房殿变成了毒殿,完全不顾忌后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五十四章 天意弄人() 
这天海棠是什么时候走的阿娇都一无所知,她在南窗下不知道木然地坐了多久。

    初夏已然微微炽热的阳光白茫茫地洒在她身上脸上,晒的她发丝都滚烫,额上也泌出细微的汗。

    阿娇却还是恍如泥雕木塑般动也不动,她双手不受控制地发颤,脸惨白的吓人。

    这算什么?

    这凭什么?

    就为了保护柔软娇嫩却永不知足的戚夫人?

    还是说更多的是为了克制吕后,她在前朝后宫的威望势力实在都太大了,倘如生出更多的嫡子嫡女后,便是高祖自己也不能直迎其锋?

    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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