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看不惯你整天善良的模样,我就是讨厌你被爹那么喜欢,你只不过是一个**的孩子,凭什么就要抢走我的一切!”
“姐姐,我没有爹也是很在乎你的!”
“不!在那个女人生下你之后,一切都变了!都是因为你!苏长安,我真的好恨你!”
“姐姐,我”苏长安早已经说不出话来,她的泪水早已覆满了脸颊,分外惹人心疼。
苏雨落含着得意的笑,看着满脸泪痕,楚楚可怜的苏长安,冷冷道:“有我在,你便永远只是苏府的二小姐!”
“苏大小姐真是好脾气!”正当苏雨落骄纵自得时,从花园的阴影处走出一名少年,摇着折扇,走到她的面前,含笑道:“先前曾听闻苏府大小姐的各种事迹,今日一见,果真是久闻不如一见,让我好是佩服!”
那笑声中含有冷冷的彻骨凉意及狠狠的嘲讽,她正欲抽出自己腰间的软鞭,却在抬眼后不由得惊住,分润的面颊上也莫名地带上一丝绯红,想要说出去的话亦是被她咽了下去。
她从没见过哪个少年长得这般漂亮,不过是青衣黄冠,却显现出不一般的卓然风流。他微弯着眉眼,手指握着白色的折扇,淡淡地神色一直盯着她。
“你你是什么人?我我不过是——”
她面对着少年绝色的容颜,正要解释什么,少年却突然将折扇一收,右手一伸,折扇瞬间抵在她喉咙处两三寸的地方。
她一下子被惊得往后退了几步,双脚直直抵着玉晚桥的桥沿。身后是冰凉的荷花池水,她的身后已经没有支撑的依靠,退无可退,在等待那折扇继续往前顶直到喉咙咽喉的瞬间,她昂起头,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这时,却听到他神色淡然的声音:“若是你再欺负长安,下一次绝不会再这么幸运。”
她睁开眼睛,眼前的少年已经不在,远处是少年搂着苏长安渐渐远去的身影,直至消失。
苏雨落紧紧地捏住了手中的拳头,生平第一次,那么迫切地希望,苏长安能够永久地消失。(。)
。。。
第一百一十二章 皇宫酒宴()
。
不知因为何事,南诏王的宠妃柳妃突然提议道:“王,今日难得如此热闹,倒不如趁兴来个比赛如何?”
“哦?什么比赛?”南诏王停住了酒杯,笑意盈盈地问道。
柳妃的眼中波光流转,清澈迷离,悠悠启齿道:“其实很简单,我们来个对诗比赛?臣妾先说一句,看各位对的下一句究竟怎么样。”
“爱妃的提议果然不错,那爱妃就先出个上联吧!”南诏王笑着点点头。
柳妃神光一闪道:“那臣妾就先卖弄下了!曾开花落未有时,相爱何必曾相知。”
刚说完,坐在下面的各家公主少爷们纷纷动起脑子,不一会儿,他们似乎都各个胸有成竹的模样,唯独苏雨落睁着两只浑圆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对面的楚沉。
“这个实在是太简单!”坐在中间的陈尚书的二公子陈亮站起身道:“此生若不曾相栖,化蝶蜕即守白头。”
此句一出,大家纷纷给他透出赞许的目光。
这时,旁边的七公主却不服气地说道:“这有什么难的?看本公主的:相濡以沫终有尽
沧海桑田忆当年。”
“这个的确不错,只是却终究少了一份意境。”
“我觉得公主作的就很不错啊,凄婉哀凉,惹人可惜。”
大家都在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突然,南诏王微微一笑道:“怎么没听我们南诏国的才女来接一句,长安,你来试一试呢?”
听到南诏王念及自己的名字,苏长安悠悠站起身来,倾城一笑,声音委婉动听:“陈公子和七公主接的两句都各有千秋,陈公子作的让人身临其中,感叹爱情的美好。而七公主的诗虽然带着惋惜,却也在情理之中。这两句我都很是喜欢。只怕长安会有些献丑了!”
随即娇柔的脸颊上浮现出点点红晕,继续道:“天涯芳草萋萋尽,残红裂帛离人心。”
“妙啊!果然是妙!”南诏王大声拍着手掌,大笑道。
“不愧是护国公的千金,苏成,你可是立了一大功,以后未央当了王后,那可是天下有福啊!”
“多谢大王!”苏成闻言一听,精神猛地一震,赶紧跪在地上叩谢,“苏府一家定当一心为国。”
“起来吧,这是酒宴,不必如此拘束。对了,”南诏王眼光一转,瞧见了苏成身旁的苏雨落,眼睛微微眯起,“既然长安已经作完,这姐姐的也应该接一句。雨落,你也来接一句?”
苏雨落直接畏缩了一下,让她作诗还不如要了她的命,略有些尴尬地站起身来:“大王,我对作诗并不是特别”
苏成也赶紧说道:“启禀大王,小女雨落生来性子顽劣,只会玩耍作乐,若是让她作诗,只怕会玷污了大王您的耳朵。”
南诏王却毫不在意,“都说了这是酒宴,苏承,你就不要再多说了。”
“是。”苏成只好恭敬地点点头,眼神却瞥向了身旁的苏雨落,轻声嘱咐道:“给我好好回答。”
苏雨落漠然的看了一眼对面的楚沉,他的眼中全是深情、留恋和欣慰,却不是为她。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磨成绣花针。”
“噗——”陈亮一下子没收住,直接笑了出来。其他人虽然也想笑,却碍着南诏王的俊颜,只得愤力忍住。更有妃子早就羞红了面容,狂喝下眼前酒杯中的酒才勉强换下心绪。
苏雨落却不明所以地盯着他们,这一句难道不对吗?她可是常常听到府中的小邓子挂在嘴边,她虽记不得诗句,可这一句却牢牢地印刻在了她的脑海中。
她本是很庆幸的,还好自己能对上一句。(。)
。。。
第一百一十三章 生发恶念()
。
她这是怎么了?她是那么骄傲的苏府大小姐,从小到大,无人能够抢走她的东西,也无人能够让她自卑到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楚沉啊楚沉,她到底该对他,怎么办。
楚沉环着苏长安的手臂越来越近,低沉暗哑的声音紧紧贴着她的耳朵,“长安,长大后,我一定会娶你为后。你一定要等我,好吗?”
苏长安羞色地将头紧紧地埋藏在他的臂弯中,“阿沉,我一定会等你的。”
那一刻,那一瞬
仿佛所有的光亮都照耀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如同是天上的仙女仙人,竟那么耀眼到让人闪晃了眼睛。
他们的誓言铁骨铮铮,她即便再什么都不懂,这样**裸的誓言她却明白的那么透彻,如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将她的心搅得鲜血淋漓。
眼泪,汹涌的酸痛感,就那么从面颊上流下,却再无其他地方发泄。就只能静静地站在树下,生生地用右手狠狠地将眼泪抹掉。
她从小就嫉妒苏长安,可这一次她全身滚烫的血液仿佛都在告诉她,她恨苏长安,她想要苏长安永远的消失。明明她才是苏府的嫡小姐,可偏偏却是苏长安得到了楚沉,得到了她心中意气风华的少年。
脑中猛地擦过一个极为阴狠而恶毒的想法。耳边,亦是有一个洪亮的声音在一遍遍重复地告诉她,只要苏长安消失了,只要她消失了
是啊,只有苏长安没了,楚沉才会注意到她,注意到那个一直在心底默默地喜欢他,却不敢说出口的苏雨落。
她如同着了魔一般猛地朝前面的苏长安奔去,伸长的手臂用了十足的力气,狠狠地朝着苏长安的后背推去,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落在了池中。
落入水中的苏长安迅速被四周的池水疯狂涌入,她扑腾着两只手想要紧紧抓住身旁的东西作为依靠,却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能任凭自己被冰凉的池水将自己吞没。
“长安——”
楚沉猛地紧跟着跳进了水中,将苏长安从水底抱了上来。
仙清池的水并非很深,苏长安不过是惊吓过度晕厥了过去,身体却没有什么大碍。
“啪——”一声重重地耳光声响在了苏雨落的脸上。
“苏雨落,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
“她是你的妹妹啊!”
因为楚沉的吼声太过响亮,仙清池附近迅速涌过来一大帮人。众人的指指点点,大家的议论纷纷,全都在那一刻,将苏雨落的心全部包围。
苏成首先冲了过来,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女儿会变成现在的模样,随后甩了一掌,颤抖道:“从今天起,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苏雨落僵硬的身体顿时一震,听完父亲这般话,她却幽幽笑了起来,那笑容竟是那么的绝望和怨恨,让人看不出眼前的少女只有十二岁。她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血迹,冷冷道:“娘在我三岁的时候死了,于是你便娶了那个女人,然后生下了她。别人都说你纵容我,可那也只是纵容,那不是爱。正是因为有了苏长安的存在,你便再没有爱过我,如今我是不是你的女儿又有什么区别!”
她笑得,竟是那么凄厉。
如果让她选择,她宁愿,永远不要出生在苏府,那样,就永远不会有苏长安。
那样,她还有爹娘。
还有,她渴望的一个家。(。)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执行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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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赶紧散了!”南诏王猛地一声大喝,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事情很不满意,皱着眉头道:“今日是庆贺战争胜利,苏成,赶紧将这些家事解决了!”
说完,南诏王领着众人全都离开了。
苏成从楚沉的手中接过苏长安,恭敬地行了一礼,“多谢太子救下小女的性命,微臣这就赶紧去找太医给她瞧瞧!”待楚沉同意后,他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苏雨落突然觉得很搞笑。
如今,究竟是怎样的一幅场景。
苏长安是父亲的女儿,那她呢?她便不是了吗?
——从今天起,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是啊,他有苏长安一个女儿就够了,苏长安知书达理,温婉端庄,整个南诏国都知晓她的惊人才华,又是南诏国的未来王后。所以啊,还需要她苏雨落干什么呢?她有的,只会给苏府抹黑,她的存在让所有人都觉得多余,那她又何必让他们为难呢?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她仿佛在一瞬间长大,长大到明白了所有的道理。
她看着也要离开仙清池的楚沉,立刻叫住了他:“为何你从来都不会正眼瞧一下我,我哪里不如她?”
楚沉缓缓地转过身,眼中怨恨的血丝怒涨,拳头迅速握紧,冷笑道:“你竟然会问这个问题?你究竟有哪一处可以与长安相比?你如此小的年纪,心就肮脏不堪,又怎能和长安相提并论?”
苏雨落的脸色苍白,她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了,不是吗?
她的指甲深深嵌在肉里,却感觉不到痛。
“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她是玲珑明媚的才女,你们本该就是一对,难道不是吗?”她再次笑起来,声音也变得格外温柔,“我明明知道自己是配不上你的但是仍旧那么渴望的求你能够看我一眼”
她的泪水已经被她吃进嘴里,忽然睁着迷茫的眼睛:“你说啊,我究竟怎样做了,你才能看我一眼呢?”
“永远不会有那样一天!”他说出的话如同天空中下的一块块坚硬的冰雹,重重地打在她的心上,痛得她一点一点失去自己的意识。“苏雨落,你这一生,我都不会去看你一眼,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说完,再也不想与她有任何纠缠的,疾步离去。
“呵呵——”她唇边的笑容无声无息地绽开。
她摸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有明显的跳动声,却仿佛在嘲笑她的存在噗通,噗通
“其实永远的沉睡,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那样,就永远感觉不到痛和绝望”
她缓缓地伸开了双臂,往仙清池的池中央一步一步走去。
这一世她已经活的够了,一切的过往,纠缠都将随着她的消失而恢复到平静!
池水一点一点蔓延过她的双腿,腰间,脖颈,头顶
冷水全部涌入喉间的窒息感竟是那么亲切,只要再过一会儿,她便什么忧愁都不会拥有了
这样挺好的,与其让所有人为难,倒不如赶紧消失。
她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迷离
“快来人啊,有人落入池中了!”
“快来救人!”
当苏雨落醒过来的时候,才明白自己竟然没有死去。四周是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熟悉的人,熟悉的面容。
“小落,你终于醒了!”出现在她眼帘的是二娘,也就是苏长安的母亲,江怡。
望见苏雨落醒了,江怡一时忍不住激动,兴奋地朝着门外的苏成叫道:“老爷,小落醒了,快进来看看吧!”
“没娘教的东西,终于肯醒过来了!”苏成气冲冲地走进房间,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竹藤。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一把将刚刚苏醒的苏雨落从床上拖起来,二话不说就拉着她往祠堂走去。
“老爷,你这是”江怡心头猛地一颤,看着苏成将苏雨落拖出去后,赶紧追上去,因焦急而涨得通红的面容上更加美不可言,她不顾一切,猛地从苏成的手中夺过苏雨落,大声说道:“小落她刚刚醒过来,即便是要执行家法,那也得等她的身体好了老爷,老爷!”
江怡毕竟是个弱女子,怀里的苏雨落再次被苏成拖了回去。
“夫人,这事由不得你管!今日我必须好好让她长长记性!什么人都不许进来!”说完,将祠堂的大门重重地关上。
苏雨落被他扔在了地上,正前方是苏家列代祖宗灵牌。嘴巴猛地被一个耳光给滑过,苏成望着她,眼里是深深的恨铁不成钢。
“雨落,你知不知道自己错了?”苏成的语气里含着愠怒,语调平稳却不失威严。
苏雨落的双眉紧紧地蹙在一起,将眼前她所谓的父亲上下打量了一遍,良久才轻笑道:“爹,您是希望我说知道错了还是说不知道呢?”
“你——”气得苏成狠狠地将手中的竹藤打在了她的身上。
她吭都未吭声,只是抬起头,笑得更加猖狂:“您下手就这么点力气吗?只怕是连一只蚂蚁都打不死的吧?哈哈哈”
“你真是反了天了!我跟你娘怎么能生出你这样一个逆子呢!”原本还有些顾虑的苏成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她的背上。
连续打了十几下后,苏成看着地上早已被鲜血浸染的少女,她背上的猩红血色越发浓郁越发扩散,可她苍白的面容上却一点疼痛的表情都没有。只是嘴唇紧紧闭着,不说一句话。
“你还是不肯说话是吗?你是真的想要气死我,对吗?好,既然这样,我今天就替苏家除去你这个孽女!”苏成怒吼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罗刹,响彻在苏雨落的耳畔。
“啪——”
“啪——”
“啪——”
“噗——”她终是再也承受不住,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随后听到了身子重重倒下的声音,晕厥了过去。
“砰——”祠堂的大门被江怡重重地推开,看见了晕倒在血泊中的少女,再也不理会苏成的阻拦,将少女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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