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梦之引魂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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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梦之引魂灯-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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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姬,”身后传来一声轻轻地呼唤,是祁初来了。

    风无姬没有转过身,只是淡淡一句:“你找本凤主有何事?”

    祁初望着风无姬的背影,轻笑道:“无事便不能找你了吗?不过今日我是想来告诉你,我与你今夜就成亲,成亲后我可以名义上作为你的丈夫,但是你要放我走。”

    “不行!”风无姬随口坚决道,转过身盯着祁初的眼睛,“这事由不得你说了算!”

    祁初抬头看了一眼她,神色温柔:“怎么?你不是很想和我成亲么?还是说,你不相信我,怕我欺骗你?”

    风无姬对上了他的目光,他那双带着几许哀伤的黑眸悄然闪过一抹黯然,温柔的神色仿佛要将她融化,然而那种如水般的温柔,却即刻化作一滩清凉的冰水,他继续说道:“凤主还真是太抬举在下了,一个连仇人都没有勇气杀死的人,又何来的其他小心思。”

    风无姬的心猛然一疼,微微皱起了眉头,声音也带了几分嘶哑:“好,今夜就成亲,我会让全天下人都要看到我们的喜事,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没有什么人是能逃脱魔界的掌控。”

    “好。”

    “凤主,阿静有事要禀报。”正在这时,阿静的声音再次响起。

    “进来吧!”

    门被推开,阿静扫了一眼站着的祁初,然后朝着风无姬说道:“凤主,刚收到消息,黑风洞一百三十五个小妖全部被人杀了!”

    她眉头一皱,一张绝世容颜面色一沉:“什么时候的事?有查出什么是谁干的吗?”

    黑风洞是离独峰岭不远处的一个妖洞,洞主是只五百年的黑风怪,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对付他。何况黑风洞历来誓死效忠风无姬,难道凶手是要针对她?

    阿静沉吟了下,答道:“应该就是一盏茶前的事,凤主还是亲自去看一眼的好,好像他们的死状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了?”风无姬眯着眼睛斜眼瞥了一眼窗外,心里无端生出一抹不安来。

    “具体信上没说明,凤主还是现在就动身去看看。”

    风无姬点点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将视线移到祁初的身上,冷声道:“你,和我们一起。”

    来到黑风洞才知道,整个洞里甚至连一滴血都看不见,只有像陷入睡眠一般的一具具原形尸体。

    “凤主你看,最奇怪的地方便是这里。”阿静挥手一扬,那些尸体的衣服突然迅速腐烂,随即消失不见。而那些躯体上不知何时多了不少细小的虫子,纷纷从尸体的皮下钻出来,噬咬着他们的皮肉。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整个尸体只剩下一个骨架,慎得骇人。

    “这是”阿静犹疑着不敢说下去。

    “蛊香。”无姬冷冷地接过话。

    说起蛊香,不得不说青木峰上的万蛊楼。万蛊楼世代以种蛊为生,放眼整个天下唯有万蛊楼如今能与凤楼相抗衡。而万蛊楼的楼主杜容苏亦是魔君夜阑的左右手,只是一千年前却无端归隐,魔界的琐事也不再搭理,但是杜容苏却是谁也没有见过,自风无姬认识起便一直带着一张面具,还一直扬言要娶风无姬,曾经便向夜阑当面提亲。

    所以,提到此人,风无姬有的便是愤怒。她自恃目中无人,更无所畏惧,可杜容苏却偏偏令她毫无办法。她虽得夜阑真传,却始终打不过杜容苏,他知晓她的秘密,从幼年时便知。

    那时的她尚未懂得如何杀人,夜阑虽然教会她血煞,却时常没有时间去陪她,只好将她送去了万蛊楼,在那里她见到了白衣男子杜容苏。也在那里,她开始走上了一条由鲜血铺染的不归路。

    他将她关进漆黑的密室,里面站着十几个被种下蛊毒的魁梧男子,而他只给了她一把极短的匕首。他站在门外,冷声说,如果你不强大,死的就会是你。

    之后,当他打开门时,密室内唯有一片血河,渗人灼目。而她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他心疼地冲过去想要将她搂在怀里,却被她一把推开。她紧紧盯着他的眸子,她说:“杜容苏,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

    后来,风无姬确实离开了万蛊楼,自此也再未踏过青木峰。她开始一心打理凤楼,她要将凤楼发扬壮大,她要让所有人在听到凤楼时瑟瑟发抖。她要在夜阑面前将杜容苏狠狠踩在脚下,然后告诉他,他这一生都胜不过她,而她风无姬才是魔界真正的王者。(。)

    。。。

第九十七章 无限距离() 
落日余晖。

    暮云如水。

    清幽的水涧潭边,风无姬安静地坐着,任凭微风吹皱她的衣袂。缕缕阳光斜洒,一袭红衫的她周身似镀上一层金光,眼波周转间浅浅晕开,叫人看不真切,好不梦幻。

    她仿佛一夜之间明白了所有,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杜容苏策划的,为的便是让她陷入四面楚歌的绝望境地,然后在濒临绝望之际再回到他的身边。就因为这个自私的理由,他可以什么都不顾,这就是他,白容苏。

    她忽然想,她若是死了会怎样呢?至少,祁初可以安全地去找他的宛如姑娘,可是他会不会为她伤心欲绝而难过呢?还有魔君,他虽是她的师父却如兄长一般的存在,她却能从他的眼眸中看出对自己不一样的眼神,那他会在自己死后变成什么模样呢?阿静又会去哪里呢可是,她又做不到绝对的狠心,做不到一切都放下唯一的一点善念,在支撑着她。

    “无姬”焦虑、担忧、心疼交织出祁初一声短短的轻唤。

    祁初走至她的身后,声音是极轻:“你想要攻打青木峰?听闻他残暴狠厉,连尚在襁褓中的婴儿都不会放过,这样冷血无情的人,你确定打得过吗?”

    她心里一痛,满心的委屈竟是无处诉说,满腹的酸涩竟是无处安放,只能点头,呆呆地看着眼前随风逐流的潭水,像极了此刻她无望的心境。

    “是。我此生曾发誓定要将他杀死,只可惜”风无姬微微叹了口气,语气竟是那样的轻若浮萍,“只可惜我永远是他的手下败将。”

    “无姬”祁初轻柔的声音近在咫尺,“若是我将斩天剑给你,如何?”

    她一愣回过神来,是啊,若是有斩天剑在手,多少个杜容苏都不在话下!

    祁初低低地叹了口气,在她的身旁坐下,“只是我若把剑给了你,那我们的婚事”

    无姬盯着他那双清明的眼睛,许久苦笑一声,“我们的婚约便作罢,我放你自由,你和宛如便能重新开始新的日子。”不过很快便浮上往日那轻笑,她道:“无论怎么算,斩天剑换你远远划算多了。”说完,她放肆地狂笑,笑得很大声。只是笑着笑着,眼角却不觉涌出了温热。

    “无姬,你究竟有为自己想过吗?”他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奇异地能安抚人心,“宛如我自小当她是亲妹妹一般,我可以照顾她、关心她,却做不到将她当成心上的那个人,直到遇见”

    “够了,你以为本凤主稀罕听你的故事?你只要赶紧将斩天剑拿出来,你爱去哪就去哪。”她咬了咬唇,心底的剧痛像虫蚁噬咬在心间那么疼痛难忍,却只能说出违背自己内心的冰冷话语。

    忽然就有种悲凉到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她与他终究走到了尽头,不论她多想将他困住,却终究是无可奈何。没有人知道,她见到祁初的第一眼其实并非三个月前,那是她十五年前,那年她化作一个乞儿混入混入剑宗门。

    那是一场修剑大会,当时的主办人是祁远山,而她就在那时见到了年少的祁初。高贵清华,一身孤傲。她看着众人对他点头称赞,称他青出于蓝,赞他年少有为。

    她当时竟一时看得愣在原地,少年一身翩然的模样让她热血澎湃,她在那一刻发誓,她要将他打败,她要他俯首称臣。

    只是,真正当这一刻来临时,却与她梦中的幸福相背而驰,那些恍惚间拥有的错觉终究是过眼云烟,她手上早已沾满无数人的鲜血,苍白的记忆力唯有一片猩红,她从未奢求自己能够得到什么。那些新旧交织的记忆在她的脑海散落,直至最后一片灰白。

    “其实我罢了,”她看不见祁初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轻叹一句,“日后你有何打算?”

    她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半晌,浮上一抹笑容,“本凤主做事向来雷厉风行,没有打算而言。你应该为自己考虑才是,下一次千万别让我碰上,否则你和你的宛如可再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无姬,你还是如此。”他的目光霎时有些黯淡,“无姬,有时候我多情愿你不是魔教凤主,我不是剑宗门祁初。那样或许”

    是啊,她何尝又不是这样盼望,她曾在夜里无数次质问上苍为何偏偏是她?为何在经历一切后拥有和失去的依旧是她?可偏偏就是她。摆脱不掉,挣脱不出。仿若一生一世的烙印,将她狠狠压住,直至生命老去。

    你看,这就是穷途末路的下场;你看,这就是恶人恶报的结局。她本应该得尝的,不是吗?她酸涩地扯出一抹微笑,强忍住内心的悲凉。

    她只觉得浑身忽地一冷,竟打了个抖,良久,她轻声说道:“如果我不是风无姬,你还会爱上我吗?”

    “请你,回答我。”

    树林突然陷入空灵的寂静,风无姬就那样双眼盯着他,**裸地渴求着他舌尖的咬字。可偏又害怕那无情的拒绝,她感觉自己恨极了这样的风无姬,想爱却又怕爱。她也恨极了藏在他心里的风无姬,她成为不了他心目中间最卑微的美好,也成为不了他所谓的善良女子。

    祁初依旧沉默不语,愣了良久,他说:“风大,还是早些回去吧。”

    他淡然地转身离去,却在走出十几步后,悲凉的声音在空旷的树林里回荡:“其实你知道答案的,不是吗”

    她呆呆地望着远去的祁初,再回不过神来。

    那清清冷冷的声音,悲悲凉凉的话语,即使在她后面的日子里,也从未忘记。

    她这一世,虽得不到爱人的权利,却也并非不完满。那句她想要的答案早在她绝望之际刻在了她的心头,她即使从此失去他,也应该满足了。她已经活得太久,早就厌倦了生命的寂寥,以后的时光,说不清是解脱又或是生命的重生。不论是什么,她的生命里都不会再有祁初,那个她曾经真真切切爱过的祁初。(。)

    。。。

第九十八章 婉如之死() 
偌大的凤楼主宫里此时诡异的安静,虽然人不少,算上风无姬也有数十人在场,可除了她以外其他人却都是大气不敢出一分,更无人说一句话。

    是以清晨时分,有人将一具尸体送到了独峰岭。尸体被包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究竟是谁。负责开门的小月于卯时打开大门,却意外发现门口放置着一具尸体。尸体被白布裹着,可送尸体的人却早已不见。

    “凤凤主,”紫衣惊魂未定地望着一言不发的风无姬,不知为何,她的神色显得格外紧张,“属下问过小月,也不知是谁如此大胆竟然敢冒犯凤主!”

    风无姬依旧没有说话,神色淡然,平静地扫过她们的脸,才道:“这是谁的尸体?”

    阿静双眸一敛,沉声道:“属下看过了,是”却顿了顿,抬眼看了下风无姬,“是宛如。”

    风无姬一愣,随即右手一扬,宛如身上被包裹着的布全部飞开,露出的是宛如那张清秀却极其苍白的面容。

    风无姬仔细端详着尸体,很显然婉如是被致死,白色的衣裙上尚残留着黄色的污渍和红色的鲜血。她的眼睛仍旧睁着,空洞的眼神似乎显示着不甘,更像是无论如何都咬着牙死不瞑目,身体上下遍布是伤,那凄状的模样实属难以入目。

    风无姬紧紧盯着躺着的尸体,杀死宛如的人究竟想做什么,还是说杜容苏究竟想要做什么,不论他想做什么,都不容小觑。他现在不止盯上了她,更是想从她的身边人着手。

    祁初他若是知道宛如死了,会怀疑是她杀的吗?

    奇怪的是,这一刻她却是出奇的平静,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论真相是什么,她都要查出是谁杀了宛如。不为自己,只为了祁初,这也是她不能为他做的唯一的事。

    直到现在,她才明确地感受到。爱上一个人,并非要与他同生共死,相守到老。心上的痛依旧还在,会在骨子里钻心的疼,却不再深入骨髓。因为她已经也必须学会一件事学会放下。

    “凤主,要告诉祁初吗?”阿静有些慌乱的声音响起,“一大早我便叫人在门口看住了,不让他随便出房间。”

    风无姬瞥了她一眼,垂眼道:“暂时先将消息封死,先别让他知道。”

    话音刚落,从门外突然闯进一个玄色的身影,竟然是祁初。殿内的手下看见是他冲进来,急忙全部摆好阵型,一副祁初再动一步就要将手上的利器嫁到他的脖子上的模样。

    “让我进去!风无姬,究竟发生了何事!我听到了随从在议论如儿,如儿怎么了?受伤了吗?”祁初想要从几个手下的包围中挣脱出来,却无济于事。

    听着他的声音,风无姬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竟然还是要知道了。

    “让他进来吧!”风无姬瞥了他紧紧皱着的眉头,脸上挂起了一分浅淡却真实的笑容。

    祁初一眼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婉如尸体,原本镇静的身躯不由得剧烈颤抖起来,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手中的拳头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手上,下一刻似乎就能将整个宫殿给震碎。可是他偏偏却一动不动,唇角露出一抹微微的冷笑,和掩藏不住的杀意。

    风无姬眼前黑影一闪,祁初脚步一晃,他手中化出的透明剑刃已经抵在了风无姬的喉咙处,并且用力逼近了几分,冰冰凉凉的触感让风无姬有些微微地痛意。

    殿中的其他人纷纷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了,众人脸上难掩惊恐讶异之色,即便是向来沉稳内敛的阿静,额头些微有些冷汗淌下来。

    “我说不是我动的手,你信吗?”看着祁初冷然决绝的神色,风无姬低声道,“我也是才知晓她死了。”

    这句话,显然并未有什么作用。祁初如同一只发了狂的野兽,凶恶的眼神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你若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便杀了你。”

    这话,绝不是虚言。她刚刚,有看到祁初泛红的眼睛里有杀人嗜血的**,和眼角流出的一滴悲伤的泪水。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纠葛,她相信,抵在她脖间的那把剑早已就到了鲜血的滋味。

    “祁初,你若是敢伤害凤主一分,你就休想从独峰岭出去!”阿静直盯盯地望着祁初,不由得威胁出口。

    不待祁初回答,风无姬如矩的目光投射到阿静身上,冷冷道:“你们退下!”

    “可是凤主”

    “我的话你们也不听吗?”风无姬的声音冰凉凉的加了一分。

    “是。”

    祁初的神色一凛,冷声道,“风无姬,我是对你但我不会因为这就不会杀了你!”

    说着他握剑的手一扬,锐利的剑锋狠狠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划了一条红色的伤口,霎时开出一朵妖冶的红花。

    他怒视着她,她也回望着他,脖颈上的鲜红的越流越多。终于,他眼中闪过一丝疼痛,皱眉道,“你为何不躲?”

    她笑笑,看他眼中渐渐黯淡下去的怒火,撇过头,不想去思考那些无意义的理由,淡淡道:“宛如是被昆仑鞭杀死的,她表面虽然看不出其他伤口,但是体内五脏六腑已经破裂。虽然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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