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这是一种警示,想告诉我点什么?世间能说出的道理都是有局限的,狭隘的。惟有讲不出的道理,才是最庞大最广阔的。没有道理就是最大的道理。我从此闭口不再谈那次车祸,不能像讲故事一样一遍又一遍甚至是添油加醋地叙述那次车祸的经历,并从叙述中获得某种奇怪的快感,或者是解脱。但我会经常回想那场车祸,车祸刚发生后觉得人离死很近,生命极其脆弱,灾难会在你没有感觉的时候突然降临,喉管里的这口气说断就断!随着人们健康地将车祸看成了一次惊险而富有刺激的经历,就会觉得人离死很远,出了那么大的车祸都没有死一个人,可见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决定不再去医院,转而求教一位高人。
他叫胡克铨,是贵州省水利厅小水电处处长。“文化大革命”期间被批斗得受不住,躲到贵州大山里当了“野人”,因祸得福发现了“龙宫”———后来开发成异常奇妙的旅游景观,就是四年前我在看“龙宫”的时候认识了他。当时天色将晚,“龙宫”已经关门,可我还舍不得离开,围着“龙宫”四周转悠,就见一人在“龙宫”北侧束身长坐,神气清穆,风鉴朗拔,不由得上前攀谈。他谈天说地,博学多识,立刻能让人神思融净,身心豁然。于是我们便成了朋友,我更多的是把他视为智者,遇有委决不下的事情愿意跟他商量。他说:你的肋骨没有骨折,不信等会下楼跑十圈,没有一个肋骨骨折的人能够跑动。这不过是五台山跟你开了个玩笑,或者是想提醒你一下。你仗着个子高,架子大,想看圣山却又对佛表现得大不敬,看到年轻人恃才傲物,言语轻狂,竟不加劝阻。五台山无所谓,但五台山满山遍野都是去朝圣的人,惟你们这些人出洋相,逆向而动,焉能不伤?佛不怪人人自怪,是你们这些人的心里在捣鬼,要谨防自己的心啊!
我放下电话就下楼了,真的围着自己住的楼跑了十圈,刚开始感到右肋有些不自在,渐渐地就浑身发热,酣畅淋漓起来。从此我不再理会“第九根肋条”,它也就真的没有再给我添麻烦。但我却无法淡忘那次车祸,出车祸是不幸,在车祸中没有人死或受重伤,又是不幸中之大幸。不幸是伟大的教师,不幸中的大幸更是伟大的教师,祸福相贯,生死为邻。刘禹锡说:“祸必以罪降,福必以善来。”以后我再看山或进庙,提前都要有所准备,一定是自己真想看和真想进的,先在心里放尊重,不多说多道。守住心就是守住嘴,特别是对自己不了解的事情,绝不妄加评判。
改变自己很难,但车祸的教训也非同一般,人很难能做到不被生死祸福累其心。渐渐我觉得自己的脾性真的变得沉稳多了,心境也越来越平和,有时竟感到活出了一份轻松和舒缓。心一平连路也顺了,每年总还要外出几次,继续东跑西颠,却从未再有过惊险。
所以,我感谢五台山,感谢那次车祸!
假如你不是天才
在一个急功近利的物质社会,人们经常听到的是天才、成功者和幸运儿的故事。可这些人到底有多少?假如你不是天才,你就不活了吗?
活,当然还是要活的,而且还都想活得更好一些。可是,每个人面临的生存和竞争压力大同小异,如果你不是天才将怎样胜出呢?
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敬业。尽管你可能永远不会成为天才,通过敬业却可以使自己成为“专才”,成为不易替代的人才。
媒体曾报道过一个惯偷的经历。他叫刘金华,偷偷摸摸大半辈子,监狱、拘留所经常进进出出,快60岁的时候看到大墙外有一个孩子走过,心里猛然一动,自己都这般年纪了,白来世界上走一遭,最后连自己的骨血都留不下。于是幡然醒悟,洗心革面,要重新做人。
他最后一次从监狱被放出来,找不到工作就捡破烂。捡破烂竟拾金不昧,几次捡到居民丢失的贵重东西,千方百计都要送归到失主手里,并捎带着打扫一个小区的卫生和维护治安。时间一长,他被物业公司招为保安。一个贼竟当了保安,居民大哗,纷纷抗议。岂知,有他当保安就最懂得怎样防盗,贼们也不敢再光顾那个居民区。后来他成了各小区争抢的保安,原来的小区为了留住他,将闲房给他住,还有人热心地为他张罗对象……
刘金华可算是当今社会最底层的一员,更遑论他人。任何人,通过敬业都可找到实现自己价值的平台,凭这个口碑就可以走遍天下,成为个人的护身符、无价之宝。
这是因为,敬业者都善于发现学习的机会。这是无需交学费就可以得到的学习机会,即在干中学。而学习的机会中,就常常包含着发财的机会、成功的机会。当你精于算计、事事计较,把多干活、干好活的机会推给他人的时候,也就把学习甚或是成功的机会让给了他人。相反,当一个人把敬业变成一种习惯,在多干活、干好活的过程中就会学到更多的知识,积累更多的经验,体验到干活的乐趣。
管理学家陈鸿桥有言:“敬业是快乐的,敬业的口碑是职业生涯中最大的财富。”奉行实用主义,只追求眼前实惠的人,常误以为敬业是提升了公司的价值,对老板有更大的好处,殊不知敬业最大的受益者是自己。
不敬业只“敬钱”。“钱”也难回顾你。因为“钱”要依附于“业”,“业不强何以生”钱”?
蒋子龙今年五十九
2000年除夕夜。新张志喜的天津新富祥酒楼装修得既古典又现代。一群笔友在这里小酌欢叙。当互问庚龄时,被视为“龙头”的全国作协副主席、天津作协主席蒋子龙说,他再过7个月就进入花甲,现在是59岁!
哈!“五九现象”,您是不是也闹这玩艺儿: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我跟他开玩笑。他莞尔一笑:人家是抓紧捞,咱是抓紧写。他前些年去日本时曾见到华裔作家陈舜臣,其著作有两大摞,一摞是从地板码到房顶,第二摞也码起了多半人高。陈舜臣那年是64岁。蒋子龙在一篇文章中谈到自己当时受到的震动难以言喻。由此可见这位作家内心涌动着急切的创作欲。他还眼见香港作家梁凤仪旅津时白天开会、签名售书、会客,还必须完成5篇专栏文章,深夜电传回香港供翌日发表。子龙因此责备自己写作速度太慢,不够刻苦。
这位以许多重量级作品及大量“精神快餐”奉世的作家,其理念是作家要作、要多作。其实仅就天津报刊所见,《今晚报》每天发表他的连载小说《空洞》,同一版面上又是他的系列随笔《我说你看》……我问他:您不也是创作等身了吗?蒋子龙对我看他文章之细深表谢意。他说:“我现在是写了长篇4部和五六十本中短篇随笔、杂文集,但还远不到从地面摞到屋顶呢。”我便问这位以写工业素材闻名的作家,眼下又在经营什么大部头?
他告诉了我一个秘密。早在1963年作为海军上士复员后回到天津重型机械厂,一干8年机器匠,先后当过工人、车间主任、党委秘书,在摸爬滚打中他对工厂各层面的喜怒哀乐有着深厚的熟稔和依恋,并以名作《机电局长的一天》、《乔厂长上任记》吹皱文坛的一池春水。但他认为,一个作家的创作不应为题材所限,他注意的中心点是人,是社会人、经济人、文化人、知识人。他告诉我,“我是从工厂出来的作家,始终肩负着写工业题材的使命感。我跟企业家的缘分使我找到了终生的主题:人和经济社会的关系。人类创造了工业文明,工业文明也制约着人类。至于权力、家庭、伦理、道德等等都无一例外地受着经济发展进程的影响。由于金融、信息产业和高科技的渗透,现代工业已不是原来的工业,农业也有了许多新的特点,我现在正在酝酿一个长篇是有关城郊结合型的经济和人的种种关系。”
外冷内热
前年9月,在天津市黄金地段的国际商场五楼“国际图书城”,密集的人流摩肩接踵。这里专为作家新作品问世举办首发签名售书,作家读者面谈。那天蒋子龙打头一炮,他那沉甸甸的8卷文集新版问世。
“说实在的,开始我不敢来,怕没有人买,晾在那里……”
蒋子龙还是感动了。当他讲开场白时,买书者已密密麻麻排成长龙,400多元一套的书有那么多人慷慨解囊,并挤到前面打开扉页请这位《乔厂长上任记》、《赤橙黄绿青蓝紫》、《蛇神》……等名篇的作者签名留念。
读者喜欢蒋子龙,不单是因为对其已有的“名”,更多是认同其现有的“实”。在作家之间相互品评自是见仁见智,但在企业家、工人群众的感受中,当年在天津重型机器厂里浑身沾满机油味儿的蒋子龙迄今虽挂满花环、名播域外并经常云游四海,但他的喜怒哀乐还是和那些胼手胝足的劳动者息息相通。天津市企管协会出了一本发行颇佳的杂志《经营与管理》,蒋子龙在他主持的一个专栏《经济快语》中每期必写一篇,经常道出工人、农民、企业家的生存状态,抒写他们的甘苦和追求。2000年最后一期《经济快语》中是他写的《戴喜东的决断力》,讲的是一个海城农民怎样抓生物肥料搞公司帮农民把“板结土”变成“海绵土”,销售额达1个亿。随笔是精神快餐,蒋子龙的随笔总有些发人深思的内核。人说蒋子龙文如其人,外冷内热。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冷峻,但处长了方知其宅心仁厚。当年老诗人鲁藜家中无暖气,买来蜂窝煤搬运艰难,蒋子龙听说后便赶去躬身一趟趟搬煤上楼,那真叫送温暖。其作品亦然,读后便感到冷森森的笔触裹着高温的张力。在《蛇神》和《子午流注》里倾注着对“文革”极左后遗症的反思。在《饥饿综合症》里剖析某些现代人灵魂的空虚。在《收审记》里写出人性的摧残和扭曲。在《碉堡》写了拜金者的饥饿和变形……蒋子龙的文学生涯堪称栉风沐雨,用他自己的话叫:我几乎每写一篇着力反映现实生活的作品,总要引起一些或大或小的风波,称得上是“三步一个跟头,五步一个吊毛。”这是因为在他那冷峻的文字后面是不平则鸣的入世,是“口吐鲜血”一般的臧否。他的作品的魅力恰恰源于这些争论不休,他也在这些争论中吸取营养走向成熟。他自己叫作:“蛇不蜕皮长不大”。他告诉大家:我是属蛇的。当场有位书法家送他4个大字:“龙飞蛇舞”!
嗜读两本大书
蒋子龙的个人生存状态并不太潇洒和从容,他太忙。他觉得不是他在追赶文学,倒像是文学在追赶他,赶得屁滚尿流。有还不完的债,写不完的稿,还有许多好书没有时间看。有时竟不得不靠扔儿或抓阄儿来决定首先写什么,但有时一部长篇小说已构思成熟,又有强烈的创作冲动,却不能动笔。他有许多会,还要为作协刊物拉赞助。他重友情,不擅说“不!”。但近年来他在逐渐走出这个怪圈儿。他在努力做到:3个月到处转、3个月读书、花半年写作。他感到大量的阅读哺育了自己的智慧和心灵,开阔了自己的文学视野。不倦地阅读和咀嚼,促进了自己对社会、对文学、对历史和对自己的反思。他嗜读的其实是两本大书:有字的和无字的。
近年来蒋子龙不断出国,他在缅甸的作家节感受到这个国家相当高的文化素质,也在日本京都外的岚山周总理塑像前流连沉思。他在马来西亚作“中国当代小说的赤橙黄绿青蓝紫”的专题讲座时,大雨滂沱但座无虚席。他惊诧有那么多华人熟悉并喜爱他的作品。在美国,他不仅陶醉于盐湖城灼口夺目的红棉树,洛杉矶亨丁顿公园里浓烈的文化气氛,更在与美国文学界交流中,感受到异国风情的多元色彩和创作出版的快节奏。
我们的谈话被店家打断,他们请这位作家除夕留言。蒋子龙不假思索留下他的心声:
“新世纪,新境界,新追求”
座中一位笔友忆及蒋子龙最早在六十年代的处女作叫《瀑布》,发表在工人文学刊物上,算来他的文学生涯已逾不惑之年。59岁的蒋子龙一儿一女,妻贤子孝,其乐融融,兼之五冬六夏坚持游泳锻炼,迄今身手矫健,思维犀利,看去也就是50出头。前些年在下海潮中有人问他意下如何?他说,我尊重那些下海的朋友,但文学事业需要人坚守。我就是后一种人。他岂仅是守呢,他更像一支开弓再不回头的箭……
看专家斗嘴_____蒋子龙
一位学富五车的老教授,听北京一位著名保健医生说吃大蒜能抗癌,他大吃特吃起来。反正上了年纪,味觉迟钝,不怕辣了,面对学生,也无须再担心嘴里的大蒜味。没过多久,癌是没得上,眼睛却坏了。同样著名的眼科医生说,是吃大蒜过量害的。
呜呼,现代消费社会,科教发达,知识爆炸。信息多得打架,人人都活得无比明白。又十分糊涂。过去,医生们都说,咀嚼坚硬的食物可加固牙齿,解放军306医院最近发布的研究成果却表明,咀嚼坚硬的东西,对牙齿损害很大。
此类相互打架的“科学知识”有很多,比如,这个说吃盐多了不好,那个说盐分不足,危害更大;一会儿说腌咸菜吃多了能致癌,一会儿说腌雪里蕻是很好的抗癌食品;这个主张吃水果要削皮,皮子里有农药残留物:那个说吃水果不能削皮,皮子里维生素最丰富,甚至连“吃葡萄要吐葡萄皮”的习惯都是错的,对心脏有好处的红葡萄酒里的白藜芦醇,就含在葡萄皮里……
在一些更为重大的事情上,科学家们照样打嘴仗。国际上评选的《十大科学预言》,有几条格外惊人:一条是由于全球气候变暖,海平面上升,到2020年,东京、伦敦、纽约等世界名城,将在地球上消失。另一条是到本世纪末,人类只能住到南极上。还有一条说,20年后,人类将获得长生不老之术……现在的科学家真敢说呀,他们也不给一个解释,地球上的人那么多,只有一个南极,怎么搁得下呢?
不管科学家怎么吓唬,现代人越是大事越不怕,离自己还远的事儿就更不操心。或者干脆认为这是猴儿拿虱子——瞎掰。比如,2004年冬季气象预报中,使用频率最多的词是“暖冬”,有五六次,我的自行车气门芯被冻坏,致使车胎撒气。我骑车四十多年。以前从未碰到这种情况,我不是说2004年冬天是四十年来最冷的,只想说四十年来,现代科技飞速发展,连自行车的小小气门芯都变得无比敏感和娇气。
遇到新知识在你眼前“爆炸”,不要轻易就被吓住或炸蒙,再等等,说不准,还有别的声音。果然,2005年2月初。在英国埃克塞特举行的研讨会上,有些科学家又说,全球变暖只是一个大神话,南极的冰盖不仅没有融化,而且越来越厚,年增厚度6。5毫米。五十年来,南极没有变暖,而是变冷。至于海平面上涨的问题,世界海洋在两万年中,总共上升120米,最近,海水上涨的速度大大下降,比过去慢了十倍……
你看看,到底信谁?
前几年,对胎教吹得神乎其神,好像再生比尔·盖茨,就得从一坐胎开始,进行全方位的教育。怀孕的妇女们恨不得把贝多芬、达·芬奇连同《四书》《五经》都塞进自己的大肚子,以至于有人老贴着孕妇的肚子,给胎儿放音乐,使婴儿出生后“听力受损”。最近,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