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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绝对不是鞑丵子幸运日。
幸存的数十名鞑丵子庆幸的心情还没消散,远处便又传来了轰隆的马蹄声。
鞑丵子们大惊失色,纷纷聚在一起大叫道:“劫匪又来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跪着吧!”
鞑丵子们非常自觉的又跪在了地上,老老实实,低眉顺眼像一只只温驯的绵羊等待即将来临的饿狼。
萧凡领着将士们再次冲进了大营,第一眼便看见表情木然的鞑丵子们一个个毕恭毕敬的垂头望地。
袭个大营还干得这么抱泥带水,萧凡自己也感觉挺不好意思,战马从鞑丵子们身前呼啸而过,远远扔下了一句话。
“…我们顺便放把火就走很快的。”
鞑丵子:“…………”
放火确实很快,眨眼间大营就被点燃了,火借风势,冲天而起,处处弥漫着浓烟和一股焦臭的羊皮味道,很短的时间内,火势被风一吹,整个大营连在一起的帐蓬都被点燃了,熊熊烈火照映着一张张兴垩奋狂热的脸庞将士们像一群无法无天的混混,肆意的焚烧和破坏着大营里的一切。
萧凡四下环顾,见大火烧得几乎红透了半边天,火光无情的吞噬了一切,萧凡满意的点了点头,喃喃道:“把鞑丵子的帐篷都烧了 以后他们没地方睡了吧?耍不一一一一回案取了帐簿再接着打仗?”他们应该不会这么不着调儿吧?”
嘿嘿坏笑几声,萧凡扬声大喝道:“好了,杀人放火都干完了,咱们撤!”
呼啦一声,一千人又风卷残云般退出了火光冲天的大营。
草地上,永恒的跪着数十名早已麻木的鞑丵子,面无表请,一动不动,连愤怒的心思都提不起了。
“怎么办?赶紧找水灭火吧!”
“这么大的火,怎么救?还是跪着吧,说不准什么时候那群比蛇更歹毒的家伙又冲回来祸害大营了……长生天会惩罚他们的!”鞑丵子们的语气居然一派气定神闲。
萧凡当然不知道此刻鞑丵子们正跪在地上画圈圈诅咒他。
策马飞驰的路上,萧凡抽了几鞭子马臀,脑海中忽然一道灵光闪过。
人的需求是衣食住行,现在帐蓬烧了,鞑丵子们住不了,以后只能露营了,吃的呢?
由于五万大军只顾着追赶那袭营的两千将士,事起仓促,根本来不及带足够的粮草,如果把他们大营里的牛羊全部祸祸了……
真是个诱人的好想法……
”全军住马!”萧凡扬声大喝道。
所有将士令行禁止,同时勒住了战马。
“回去!还有件事情没办…………”
将士们:“………………”
这位大人办事到底有多拖泥带水啊!
满头黑线的将士们只好跟着萧凡第三次杀进了一片火海的鞑丵子大营……
大营里的鞑丵子们刚站起身活动着腰骨,现在大营四处被烧,他们连收拾善后都免了。
耳边听得轰隆的马蹄声,鞑丵子们尽皆一楞,接着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驾轻就熟的往地上一跪,安安静静的等着明军冲进来。
冲进营的萧凡再次看到鞑丵子们一张张充满了幽怨的脸。
萧凡马速不减,却朝他们赧然一笑。
“……打酱油的,打完就走、很快!”
鞑丵子们依旧木然不语:“…………”
一头头活蹦乱跳的牛羊被宰杀,带不走的便被将士们一不做二不休扔进火堆里,看着它们被大火吞噬,烧成一块块黑色的焦炭。
“我们再撤!”萧凡振臂大呼。
一名将士拉住了他的衣袖,可怜兮孕道:“大人……,求您了,您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事没办吗?”
萧凡想了想,很诚恳的道:“这回真没了。
鬼力赤率大军追击,他两眼通红,胸中被一团怒火燃娆得直欲发枉,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前方正策马遁逃的两千明军,他在愤怒,在嘶吼。他甚至想到抓到这群该死的明军后该怎么折磨他们。
五马分尸是个不错的主意。
想到这里,鬼力赤狞笑起来,两排白牙在夜色下散发出森森的光芒,像即将捕捉到借物的狼。
一名鞑丵子策马赶上,惊惶道:“首领大人,大营……咱们的大营……”
鬼力赤笑容一窒:“大营怎么了?”
“……起火了!”
鬼力赤大惊,急忙扭头望去、却见十数里外,大营的火光已经烧红了半边天,在黑夜里那么的鲜艳,刺目……
鬼力赤浑身一震,喊出了一句被古人喊过多次,将来也必定有人再喊的经典名句。
“中计!”
巨大的惊怒和羞辱一齐涌上鬼力赤的心头,他扭头恨恨看着前方抱头鼠窜的两千明军,终于明白这是明军给他下的一个圈套。
那些卑鄙的汉人,好狠毒啊!
”全军住马!回营!”鬼力赤果然放弃追赶那两千明军。
五万鞑丵子大军立马后队政前队,气急败坏的往大营赶去。
半个时辰后,刚冲进大营的鬼力赤眼见大营火光冲天,帐篷,牛羊,木盾……全部葬身火海,营地内散发出一阵难闻的焦臭味。
鬼力赤瞋目裂眦,仰天悲嘶:“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留守大营的数十名鞑丵子跌趺撞撞跑到鬼力赤面前,一脸无助的哭喊道:“首领大人,咱们……被抢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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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颜三卫?四皇兄,你……莫非在说笑?”
山海关前的帅帐内,宁王朱权悚然动容,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朱棣高深的笑:“十七弟,你觉得我像在说笑吗?”
朱权沉默了。
朵颜三卫,大宁府内最善战的蒙古骑兵,洪武二十年,先帝派遣冯胜,傅友德,蓝玉出征,二十万大军纨道庆州,包围北元纳哈楚部落,纳哈楚被迫投降,致使蒙古诸部失去了地理屏障,接连遭到蓝玉的军事打击,洪武二十二年,大兴安岭以东的蒙古诸部孤立无援之下,只得降了大明朝廷,于是朝廷在大兴安岭以东设立了朵颜,泰宁和福余三卫,统称朵颜三卫。
后来宁王朱权以皇子身份就藩大宁府,朵颜三卫便顺理成章的成了朱权抗击北元的主耍军事力量,多次出征草原大漠,并立下赫赫功劳。
现在四皇兄提出要借兵,而且借的是他麾下最精锐的朵颜三卫,这……怎么可以!
若是北上抗击鞑丵子,朱权自然别无二话,借便借了,他与燕王的藩地连在一起,合兵共征草原的事也不止一次两次了,但是这一次,看着四皇兄脸上高深莫测的笑容,朱权纵是再有勇无谋,也多少明白了四皇兄借兵的用意。
四皇兄这是为谋反做准备啊!征伐北元,与谋朝篡位,性质能一样吗?这兵…………无论如何也借不得!
朱权有勇气杀鞑丵子,有勇气光着膀子杀进敌营斩将夺旗,但他没勇气造反!
同为先帝皇子,他也并不服气朱允炆那个毛头侄子当皇帝,但是,不服气归不服气,这话只能闷在心里,从小到大,先帝对他的教育,教他的道理,还有君臣之道,这些都已在他心中根深蒂固。
哪怕坐在皇帝宝座上的是他并不服气,甚至隐隐有些看不起的侄子,但是,臣就是臣,既然是先帝立下的新君,再不服气也得老老实实向他跪拜,造朱允炆的反,这是以臣伐君,大逆不道!
“四皇兄,朵颜三卫……怕是不能借!”朱权脖子青筋暴跳,咬着牙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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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完成使命
山海关前一片平坦广袤的平原,蔗军凡就地扎下了营帐……开始每日的操练,平原之上杀声震天,刀剑相击,战马长嘶,一派肃杀凝重。
帅帐内,朱权那张年轻的脸庞有些难看,额头也冒出了嘀嘀汗珠,看着朱棣莫测的笑容,朱权感到手脚一阵冰凉。
“四皇兄 ……今日这帅帐内没有外人,我就敞开了说,皇兄,我知道你为何要借兵,说实话,我也不怎么瞧得上咱们这位新天子,当初先帝驾崩,黄子澄召集群臣在武英殿先帝遗体前参拜新君,我那时是极不乐意的,当时差点没跟萧凡打起来,新天子太文弱,太优柔,对我们这些皇叔心怀恚意,我不是傻子,这些我都明白,但是,皇兄 ,”
朱权抬眼直视朱棣,一字一句缓缓道:“……但是,皇兄,我不敢,我不敢冒此天下大不韪!新天子是父皇在世时指定的,天子即位,有父皇的遗诏,也有满朝文武公卿的拥戴,他的登基是会天下人都看在眼里的,挑不出一丝毛病,皇兄,不论我对新天子满不满意,都改变不了他是天子的事实,我只能以臣礼礼之,皇兄你借兵若有别的心思,恕弟弟我不敢应承,一兵一卒都不能借你。”
朱权说完便垂下了头,忠臣与反贼,这个选择无关气节,在朱权看来,这是个权衡利弊后的站队问题,忠君,也许有吧,但更多的是畏惧,朝廷数十万大军 凭他和四皇兄两个人造反,怎么可能夺得下江山?简直是说笑!
朱棣仍旧笑意满面,朱权的回答对他来说并不意外。
造反不是请客吃饭,吃或不吃就那么点儿事,这是要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做赌注的,朱权不答应原本在朱棣的意料之中。
朱棣仰天打了个哈哈:“十七弟还是那么直爽 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我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你别放在心上,朵颜三卫是你的宝贝疙瘩,我怎么忍心夺人所爱呢?”
朱权也笑了:“朵颜三卫都是蒙古骑兵 习惯了北方的风沙黄尘,寨外虽然苦寒,却是他们的家乡,往北打鞑丵子他们自然甘为驱使,往南嘛 哈哈,南方娇花弱柳,怕是他们习惯不了……”
一对杂兄弟相视大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朱权满面笑容的走出了帅帐,直到帅帐的门帘放下,他的笑容忽然变得阴沉。
守在帐外的亲军迎上前,朱权长长吐了口气冷声道:“传令脱鲁忽察尔,这一战歼灭鞑丵子后,所有人马上离开山海关,辙回大宁府,片刻不准停留!”
“是!”
帅帐内,直到朱权出去以后 久坐一旁不出声的道衍和尚这才慢慢抬起头来,手中的念珠已收进了怀里,脸上一片平静祥和。
“王爷,宁王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朵颜三卫他不可能借给你。”
朱棣的笑脸也早已变得阴沉 他握紧了季头,冷冷道:“世态炎凉,亲兄弟也指望不了 悲哉!”
道衍微微一笑:“王爷押上了身家性命,是不得不为 宁王没那份魄力,他不敢押这一注。”
朱棣冷笑道:“朱允炆已决意削藩,天下强藩唯燕宁晋而已,我们兄弟联手尚可与朝廷一搏,若各人只顾自扫门前雪,他日刀刻加颈之时,后悔还有用吗?目光如此短线,简直是愚蠢!”
道衍笑道:“宁王不是目光短线,而是队为他自己对朝廷没有反心,朝廷便不会削他的藩,他自队问心无傀,却不知朝廷视藩王为眼中钉,必削之而后快,不会管你有没有反心,宁王的想法过于单纯了。”
朱棣眉头紧锁道:“先生,朵颜三卫借不成了,怎么办?”
道衍沉沉一笑,道:“明借不成,何不暗夺?”
“如何暗夺?”
“据贫道所知,朵颜卫的指挥同知脱鲁忽察尔是个见利忘义之辈,王爷若以财帛粮草动其心,要他反宁王并不难,朵颜卫若反,泰宁和福余必然景从……”
朱棣眉头一紧,沉声道:“这样的人,能用吗?”
道衍笑道:“暂时用一用并不打紧,待到王爷大业已成,夺得天下,那时再把朵颜三卫远远打发便是。”
“好,这事交给你去办,先生勿宜本王所望啊。”………………“首领大人,帐篷都烧了,我们行军扎营无处可住了……”
“首领大人,我们的粮草还有牛羊,会部投入了火海,烧成了焦炭,战士们所携千粮只够五日之用,那些汉人太卑鄙了!”
“首领大人,行刺的那二十个汉人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不知道他们是逃跑了还是混进了我们队伍里……”
“……”
一连串的坏消息令鬼力赤不由自主原地一个踉跄,旁边的阿鲁台急忙扶住他。
“我要把那些汉人五马分尸!五马分尸!长生天啊一一”鬼力赤拖散着头发,秃头上十余缕小辫子左右摇摆,神情分外可怖。
阿鲁台道:“首领大人莫急,长生天必会惩罚那些卑劣低下的汉人,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如何安置大军,还有如何获得粮草。”
鬼力赤双目血讧,嘶吼道:“如何安墨?我怎么知道如何安置?”
阿鲁台叹气道:“你是一军主将 ……”
鬼力赤嘴唇偻劲抖索两下,悲情道:“……叫战士们把剩余的帐篷用针线缝补一下,安顶帐篷多住些人进去,挤一挤,告诉战士们 打下北平府,很多大房子等着他们住……”
“……粮草呢?”
“刮一刮,沿途再抢一抢,粮食总会有的!”
阿鲁台擦汗道:“没住又没吃,这 ……不是跟叫花子似的了?要不我们还是退兵吧,待到冬季草枯粮绝之时再来 ……”
“不!此仇不报 我鬼力赤有何脸面见数万勇士?被人扇了这么一大记耳光,你难道要我忍下来吗?报仇!一定要投仇!那些卑鄙无耻的汉人往哪个方向逃了?”
“探马赤禀报,他们往东南方逃去了,半路又会合了一千人,这群龚我大营的汉人总共才三千人而已,目前我们已有一万先锋向他们追击而去了……”
鬼力赤一听便炸了:“三千人?三千人而已啊!三千人便把我五万大营闹得鸡飞狗跳 还杀了我数百勇士,六个千夫长,三个万夫长,烧我帐篷,焚我粮草……他们为首的将领是什么人?”
“这个……尚不知晓。”
鬼力赤深吸一口气 道:“传令,全军开拔,往山海关进发,这支卑鄙的军队哪怕进到天涯海角,我誓必杀之!……卑鄙的军队正在萃原上疾速飞驰。
四周一片芥茫,相同的景色在眼中飞快倒退,迎着征烈的罡风 三千人骑在马上,神色已经很疲惫了,但眼中却散发出强烈的兴奋之色。
三千人把鞑丵子的大营闹得鸡飞构跳,杀了好些高级将领,差点将主帅鬼力赤刺死,还烧了他们的帐篷 焚毁了他们的粮草,最重要的是,这些惊天动地的事情干完,己方竟然无一伤亡。
这简直是战争史上的奇迹。
这位文人出身的萧大人,他脑子到底怎么长的?打仗不损一兵一卒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居然让他办到了,除了“神奇”二字,实在我不到别的词形容他了。
这人比妖孽更妖孽啊……飞驰途中 所有将士纷纷用敬佩崇抨的目光瞧着驰骋在队伍前方的萧凡,他的背影仍旧如文人一般孱弱 仿佛一阵风便能把他吹倒,可将士们却分明看到那文弱的身躯里,隐藏着一股巨大澎湃的能量,任何敢小看他的人,必将付出最惨重的代侨。
在这样爱惜部下的主帅麾下当差,实在是人生幸事,这一刻,将士们忽然觉得可以把自己的命完会放心的交给这个州领着他们打了胜佚却不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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