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打着爱的旗号灭绝人寰，
我瘦削的胫骨，凹陷的双眼，无鼻子的面容，
证实我配得上这显赫的权位。”
石头不断磨砺增强了他的力量。
接着，形销骨立的肺结核病，
以其难以听到的微弱声音，提出请求；
他短频的咳嗽不时打断他的祈求；
“请不要反对我的拖延法吧，
像费边一样，我通过拖延策略困败敌手。
慢而稳地打持久战。
让敌军将士疲惫不堪，心力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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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显示出其迅猛之力。
顷刻间泱泱大国民生凋敝。
个个提出要求，希冀权杖。
皇宫肃静，翘首仰望，
高高在上的君主的宣判。
“功臣历来不邀功请赏。
怎么样？没一位医生请功受奖！
他没有来，可是勿忘酬答他的辛劳，
那么让 ‘放纵’接受权杖吧。
你们，热病、痛风、及其所有其他病魔，
谨慎的人们视你们为毒蛇猛兽，恨之入骨，
你们放弃无理要求，不要再觊觎权杖；
“放纵’被人们敬若朋友，
他与他们同欢共庆，分享社会娱乐。
……这个让你们恣意妄行，暴虐无道的放纵
理当接受黑木权杖。”
（胡丹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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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鸳和萤火虫
＇英国＇爱德华·莫尔
精明的小仙女笑盈双颊，
艳若红玫瑰，洁赛百合花。
妩媚动人只为山林水泽饱览。
凡夫俗子哪里沾得上边！
这小小的真理是她明智的秘密——
“苍蝇爱叮最美丽的果实。”
夜幕降临，一只萤人虫，骄傲又自负。
瞅着闪光的尾巴竟情不自禁地高呼：
“高雅漂亮又纤细，古往今来我独一
蚂蚁、蜜蜂、吐丝蚕，统统不在我眼里！
这帮低等、呆板的蠢货，
只会奴役生命，不懂快活。
自甘平庸、粗俗的群氓，
我永远蔑视的对像！
我，种族神圣，生来为了炫耀辉煌，
天意置我于地球，我生长，我闪光！
瞧，那天堂里的光辉闪烁不停，
全都是高高在上的萤火虫。
人间的君主赞美他们的珠宝，
只因为它们在模仿我们的火苗！”
就在她喋喋不休的时候，
隐蔽于树丛中的夜莺正强忍住歌喉。
瞧着那闪光的佳肴越飞越近，
他展翅一扑，正依赖那萤火的指引。
霎那间，夜莺露出严肃的表情，
于是颤抖着的萤火虫决定了命运。
“自欺欺人的傻瓜，骄傲最使人发昏，
瞧，炫耀美丽给你带来噩运；
如果你不过分招摇，或许能不被注意，
会在茫茫旷野中苟延喘息。
骄傲迟早将变为悲哀，
美丽终究会毁坏她所装饰的人儿。”
（吴心海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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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罗兰与三色堇
＇英国＇约翰·朗霍恩
牧羊人，倘若欢乐之神，
降临你纯朴的心怀；
向他奉献你永久的祈祷，
祈求他携带一位谦恭的宾客。
即使美神带着令人销魂的笑靥，
撩拨情怀的神态，还有欢快的面庞，
即使这些欺瞒了你迷离的双眼，
无声息掠走你不加提防的心。
如果在美好的心底，
高尚的美德不曾驻足，
不久这颗心将涨满忧伤，
迷途的双眼会充盈哀怨。
夏日的一天，远离他的蜂巢，
一只年轻幼稚的小蜜蜂，
轻轻扇动柔嫩的双翼，
飞舞着去探寻花的世界。
白日里，他一直醉心于戏耍。
而当夜的帷幕慢慢拉开，
无人送来丰美的晚餐时，一阵晕眩传遍他小小的身躯。
由本能推动着，由本能牵引着，
他飞向花丛寻蜜。
在淙淙溪流的环抱中有一片多苔的草地，
草地上缀满了紫罗兰。
在缤纷的花丛中还开着一朵三色堇，
与紫罗兰虽属同宗，凋零时却更艳丽。
它从慷慨的天空租借来。
天鹅绒般的光洁和紫红的色泽。
它那耀眼的光彩，
大鹅绒般的光洁和紫红的色泽，
尽收入小蜜蜂——这外来客的惊异眼帘，
于是他便向着三色革富饶的心底探去。
在依旧生机盎然的花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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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雀跃着，但绝不只是用纤细的双足。
这小爱人并未因夜色降临
就更温存更急切地要去会他的恋人。
他在那光洁的胸脯吮吸着香露时，
他的双眸并不比
初次品尝甘美的花粉时，
闪烁着更动人的光彩。
唉！可怜他初涉人世的青春，
可怜他被美神奇妙的咒符裹绕的心！
只有在高尚美德驻足的心底，
激情才会在心中荡漾。
在那儿他徒劳地苫苦地寻求美神，
却不曾感受到摄人心魄的魅力；
在那儿采撷不到蜜酒般的芬芳，
感觉到的只不过是对生命的无端消磨。
一只年迈体衰的蜂，一生中采撷了
几多明媚的春色，酿造了几多金色的蜜酒。
他无力的双翼、低垂的头颅，
看了让人怜爱、令人伤心。
“飞吧，多情的探险家，
带着聪敏的心儿，
去寻觅令你的双眸流光溢彩的美吧！
谁能微笑着赢取这颗本无提防的心，
谁就能微笑地看到心的搏动。
这朵朴素的紫罗兰。没有三色堇的娇艳，
没有可以炫耀的妍丽；
身上披着一袭未加装饰的
犹如天空般蔚蓝的衣裳；
身躯却洋溢着造物主赋予的芳馨，
它或许能使你疲惫的驱体复原。”
待老蜂话毕，这小小漫游者便摇摇晃晃地
朝着紫罗兰那芳香四溢的胸间飞去。
（艾琳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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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块和卵石
＇英国＇布莱克
“爱不是叫自己快乐，
也不是为自身计较；
爱尾给别人以安慰，
在地狱的绝望中把天堂缔造，”
卑微的土块这样歌唱，
尽管它受尽牲畜蹂躏；
但是，溪里的一块卵石，
却用另外的调子接应——
“爱是只任自己乐意，
要别人保证给它欢愉；
在别人的不安中欢乐，
在天堂的不满里建造一座地狱。”
（瞿光辉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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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复的故事
＇英国＇特德·休斯
有那么一个人
无法摆脱他母亲。
她好比是大树，他是她顶端的小枝。
于是他编造出数字、公式和法律
并称之为真理，
对她乱敲乱砍。
他调查、控告
并对她进行处罚，好像自己是托尔斯泰。
禁止，尖叫，加上谴责，
他向她举起了刀，
用尽辱骂、恐吓甚至除垢剂，
强行命令和集中供暖，
还有步枪、威士忌酒和乏味的昏睡。
她怀抱自己所有的婴孩，
在鬼神般的哭泣中
死去了。
他的头像一片叶子落了下来。
（余宁平译）
… Page 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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