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光伟磨着牙,几乎是瞬间就变了脸,原本还算俊雅的脸庞已经现出了几分狰狞:“不识好歹!来人,给我好好教训他!”
“公子,”一小厮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低声禀道,“寿王爷来了,很快就会经过咱们包厢这边。”
苏光伟的面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寿王怎么这么巧就过来了?又抬眼转着眼珠犹疑闪烁地打量了下姚景晨,难道是这小子请过来的?
姚景晨挑了挑眉,嘴角笑意更甚:“苏大公子,你还要与我在这耗下去?就不怕被寿王爷发现你强抢民女?”
苏光伟立时一记寒光扫了过去,又有些不甘心地扭头看了看潘淑仪,最后只能面色阴郁地瞪了姚景晨一眼,举步走了出去。
姚景晨怕潘淑仪被人看到毁了名声,也就随后关门走了出去。
两人刚走至楼梯口,就碰上了宋徽和于凌霄一行人。
宋徽疑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你们俩……这是相约出来喝茶?”
话里带着些揶揄,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姚、苏两家向来不和,小辈之间虽然不至于见面如仇敌,但都是没什么来往的。
“王爷高见!我和苏兄刚好遇上了,机会难得,就坐在一起喝了几杯!”姚景晨反应快,很快就接了宋徽的话,然后还一副关系很好的样子搂住了苏光伟的肩膀,扭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笑道,“苏兄,不是说有事要先行离开吗?正好我也要回去了,咱们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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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气六哥来袭~
073 本王的人()
姚景晨话虽然说得客气,但是手上力道却不容小觑地紧紧扣着苏光伟。
苏光伟手里捏着拳头,面上却只能陪着笑跟在后头附和,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宋徽没多想,直接吩咐两人随意,然后一面领着于凌霄继续往前,一面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个青鸾公子真有你说得那么厉害?”
于凌霄笑了笑,微微颔首道:“她就等在前头的包厢里,王爷见到就知道了。”
宋徽等人一离开,苏光伟立马将姚景晨的胳膊重重甩开,姚景晨也不生气,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就施施然地离开了。
“公子,”有眼尖的小厮上前道,“刚刚跟在寿王爷身后的那人好像是天地赌坊的于当家的!”
苏光伟若有所思地扭过头朝宋徽等人消失的方向看去,一双阴冷狭长的眸子渐渐地眯了起来……
这边厢等人都散了后,静香才带着杏雨和飘雪二人悄悄地进了潘淑仪所在的包厢。
“小姐!”进门后一见到潘淑仪衣衫褴褛地蹲在角落里,杏雨和飘雪二人立马就哭着跑了过去,“小姐,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出什么事?”
潘淑仪双目还有些涣散,整个人抱作一团直哆嗦着身子。
二婢喊了几声没得到回应,又抹着泪赶紧将人扶了起来,不小心碰到她背后时,潘淑仪小脸皱成了一团,痛呼出声。
杏雨一惊:“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潘淑仪只是眼里噙着泪,紧紧地抿着唇怎么也不肯开口说话。
还是静香冷静一些,她拿了一套干净的衣裳过来,道:“赶紧换上吧!外面雇了一辆马车在等着,有什么事回府再说!”
潘淑仪抬起眸子看向她,又往门口看了看,像是在找什么人,最后唇瓣动了动,垂下脑袋木讷讷地坐在那儿任由杏雨和飘雪帮她把衣裳换了。
出门之际,潘淑仪突然顿住步子,回头看向静香,贝齿在唇瓣上来回碾压,好半天,才艰难启唇道:“你帮我和大姐道个谢,还有……和她说声对不起!”
说完,就像松了一口气一样,慢慢转身离开了。
出了东盛茶楼,呼吸到外头的新鲜空气时,潘淑仪才苦笑着扯了扯嘴角——
原来最傻、最可恶的人就是她自己!
潘景语从来就是个最好、最大度的姐姐,可是她之前还觉得她是故意想看她笑话这才设计让她知道苏光伟的真面目,她甚至小心眼地臆测这一切说不定是潘景语见不得她好在背后一手安排造的谣!
之所以这样武断地约了苏光伟出来,未尝没有想向潘景语示威的意思。
可事到临头,看清了那人恐怖而又丑恶的嘴脸时,来救她出火海的却是被她肆意中伤的人!
眼眶微涩,潘淑仪微微仰头将眼泪全都逼了回去,沉默不语地上了马车。
静香站在潘景语身后目送着马车离开,这才开口道:“小姐,幸亏之前有一位公子拖了些时间,二小姐并没有出事,只是……”
静香咬着唇,欲言又止,潘景语就扭头看向她,不解道:“怎么了?”
“只是二小姐背后有些红痕,就像,就像是用那种特殊的鞭子打过一样……”静香纠结了下,随后皱着眉头一口道出。
她娘亲还没嫁给妙菱父亲那几年,她们母女二人一直是相依为命的,对于那些不堪入目、难以诉说的场景也并不是没有见过。
潘景语愣了一瞬,见静香红了脸,这才有些反应过来——
苏光伟有特殊癖好?
不过她并没有继续深究,经过了这事,想必潘淑仪自己也会注意,不会再和苏光伟扯上关系。
只是潘景语没想到潘淑仪暂时逃过了一劫,她的天地赌坊却因为此事遭了殃。
得知有人揪出赌坊出老千要将赌坊砸了之后,潘景语就急匆匆地带着人赶了过去——
入目之处,断壁残垣、东倒西歪,几乎是整个赌坊都被砸了个稀巴烂!
唯一完好无损的一张椅子上,却靠着一个流里流气的身影。
潘景语冷冰冰的目光在场内扫了一圈,那些赌客们皆不知所措地站在角落里,而今日看场子的几个伙计全都头破血流地被人押着跪在了那人脚下。
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紧了又紧,她一步一步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是你动的手?”
唇角紧抿,脸上半块银质的面具泛着森寒的冷光,大约是因为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冷冽清寒的杀气,莫名地,就让人感觉周遭的气压生生地降了下来,阴寒逐渐入骨……
这还是潘景语第一次以青鸾公子的身份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又是在这么一个尴尬无比的情景之下,但是这么一股子摄人心魂的气势倒是没有辜负这些日子将她说得神乎其神的那些传言。
苏光伟原本今日是占了先机的,可是对方一来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他不愿承认刚刚那一瞬他心头一抹恐慌一闪而逝,于是冷笑着站起身来,目光阴毒迎着潘景语的视线:“你就是天地赌坊的大当家青鸾公子?胆子不小,天子脚下开赌坊也敢出老千!”
“呵!”潘景语勾起嘴角嗤笑出声,眼中倏地寒光迸放,毫无预兆之下就抬手抄起拳头往他脸上重重地砸了过去。
“唔——”苏光伟一个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捧着脸被打倒在地,又是囫囵一声吐出了一口活着牙齿的血水。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那些跟来的小厮没想到她一句话不说就动手打人,一时间都被吓懵了,赶紧七手八脚地上前去扶人。
苏光伟站起身后将那些小厮一把推开,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打肿的脸颊,几乎是瞬间就暴跳如雷地怒吼出声:“连本公子你也敢打!来人,给我把她抓起来!”
“本王的人,你也敢抓?”聚在门口的人群退散,宋珏嘴角噙着笑慢悠悠地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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珏珏的最后一次小黑屋之旅彻底结束~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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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之前,她是落魄的弃女,无权无势,只能低调做人。
十八岁之后,她是陆家二小姐,美得惊心动魄,行事张扬放肆。
放肆到第一次见到厉先生,她就睡了他!
*
她是陆家人眼中恶毒无情狠辣的巫婆,可在他眼中,她却是珍贵的公主。
一次意乱情迷的放纵,让她和帝都最矜贵的男人有了纠缠。
婚前,陆清欢不仅睡了厉先生,还大胆的想要用枕头捂死他;婚后,陆清欢继续睡厉先生,可每一次滚床单都会让她几天都下不了床。
“你这个衣冠禽兽!”她控诉他。
“陆宝宝,你说什么?”
在一边玩玩具的厉宝宝抬头,“爹爹,我不叫陆宝宝。”
074 谁要你帮()
他身着一身重紫色对襟窄袖长衫,领口袖口皆绣着金丝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扎着一条金丝蛛纹玉带,一头乌黑如缎的秀发以一顶嵌玉鎏金冠固定束起。狭长艳丽的眼角微微上挑,额间的火焰祥云随着他的脚步移动仿佛动态般地似跳似燃,整个人远远看去——
妖冶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不可攀,就好像所有站在他面前的人都是那低至尘埃里的灰尘蝼蚁。
苏光伟脸色一变,在见到来人后眸子里迅速蒙上了一层警惕:“宸王殿下,您怎么来了?”
“本王的地方,来不来还要向你报备?”宋珏挑着眉毛,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苏光伟满头雾水:“您,您的地方?”
他说出的话里有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颤抖,要说今天他面对的就算是几位皇子,都不会有丝毫惊惧。可是宋珏完全不一样,那就是个压根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
前年春猎,因为一些口角,他一箭射死了户部尚书家的小孙子。去年除夕宫宴,又是不分缘由地将大理寺卿的二儿子推进了宫里的荷花池,最后也是一命呜呼。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最关键的是偏偏他坏事做尽,皇上却每次都只是小惩大诫地责骂几句就没了下文,而宋珏也依旧一直故我,阴晴不定。
对于这么个杀人不偿命的祖宗,苏光伟平日里见到了都是绕着走的。
可今日……
见宋珏不说话,他极力压下心口的恐惧与慌乱,又硬着头皮扯了扯嘴角,指着潘景语道:“王爷是否误会了什么?是她的赌场先出老千她又动手打人,我这才……”
话没说完,抬头觑了宋珏一眼,却发现他的目光如淡雅星辰般零零落落地洒在了潘景语的身上……
潘景语的面色也是绷得厉害,这人怎么好端端地又出现在她面前了?
他的地方?他的人?
真是好笑!
潘景语就觉得宋珏不仅是个神经病而且还有极重的妄想症!
这会儿被他一双狭长的凤眼毫不避讳地当众盯着,恼羞成怒之下就是一扭头狠狠地朝他瞪了回去。
宋珏忍俊不禁地勾起了嘴角,然后冲着苏光伟挑眉一笑:“今日本王心情好,赶紧带着你的这些狗东西有多远滚多远!”
“可是……”苏光伟显然不愿意就这么放过潘景语。
“嗯?”宋珏拉下了脸色,语气已经明显开始不悦。
苏光伟缩了缩脖子,就很没出息地赶紧灰溜溜地带着人离开了。
眼见着没一会儿赌坊里的人就退了个干净,潘景语简直就要被这尊大佛气死了,她怒目走到他跟前,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和一些:“宸王殿下,你就这么让人走了,砸了赌坊的事情怎么算?”
宋珏淡淡开口道:“你让人算一下,然后让燕青亲自把帐送到丞相府去!”
潘景语有些狐疑地盯着看了他一会儿,半晌,眼珠子动了动,故意粗着嗓音道:“多谢王爷好意,不过咱们素不相识……”
话说到一半,就被宋珏用力一把扯下了脸上的面具,连带着身子不稳一个前倾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
双手环到他腰间那硬邦邦的肌肉有如实质的感觉,潘景语一惊,赶紧把手松开,直起身子耳根泛红地往后接连退了好几步。
宋珏潋滟的笑容里带着丝丝揶揄,又有点得意,就像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样:“潘景语,你在和本王装?”
潘景语的脸上有了一瞬间的羞窘,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识破她的身份的,后来一想,横竖都被识破了,也就昂起脑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宸王殿下,小女子好像没得罪过您老人家吧?”
宋珏也不计较她话里的无礼,就弯了弯唇,好整以暇道:“本王在帮你!而且……现在你租的这家赌坊的东家已经变成本王了。”
潘景语怒了,这人怎么就盯上她了?什么事都要来插一脚!
她气了半天却又对他这种无赖行径无可奈何,最后只能勉强扯着笑脸好声好气地和他打起了商量:“王爷是在记恨上次在寿王府里我踢了您一脚吗?要不这样,您也踢回来怎么样?”
对于上次一时不察被潘景语暗算的事,宋珏的确一直是耿耿于怀记恨在心的,见潘景语又不识相地旧事重提,于是就板起了脸硬声硬气地道:“不识好人心的小混蛋!本王说了,是来帮你的!要是本王不来,你以为你打了苏光伟的事情能这么轻易就囫囵过去?”
潘景语气极反笑——
这人是不是也太自大了?
又垂下脑袋默默对着手指低声嘟囔了一句:“谁要你帮了?”
她又不是傻子,也从来不会轻易就冲动行事,既然敢动手打人,心里自然是有些底的。
宋珏轻哼一声,上前几步就抬起她的下巴,嘴角依旧如弯月般翘起:“听说寿王前两日进宫给太后请安的时候,特意教了她老人家一些打发时间的新奇玩意儿,太后凤心大悦,这事你知道吗?”
潘景语明眸微微闪了一下,又试图扒开他的手,未果,只能配合着仰起细长好看的颈项,愤愤如控诉般盯着他。
宋珏放在她下巴上的手捏得更紧了些,又将脸庞凑近了几分,几乎是和她面贴着面道:“潘景语,虽然太后对你赞赏有加,寿王也很赏识你,但是他们母子说得好听点就是那案上摆着的贵重花瓶,中看不中用!或许今日你可以凭着他们躲过一劫,但是往后呢?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以后你若是想将生意做得更大,像今日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少,尤其是在京城里,没人会和你说道理,只有权势才是最根本的东西。”
前世潘景语也曾凭着这些稀奇古怪的思想一时间名声大噪,但那个时候她是姚景语,是姚国公府的嫡出小姐,背后有姚家靠着。
这一世,她什么都没有,没有父母家人,没有权力富贵。
她能抓住的唯一一根浮木就只有他!
075 终会臣服()
两人离得很近,潘景语有了一瞬间的愣神——
宋珏灼热的呼吸喷洒了下来,优美如樱花般的薄唇几乎是要贴到了她的脸上。
他的肤色玉白剔透不输任何女子,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孔完全就是独得上天厚爱……
潘景语不由自主地颤着双睫瞪大眼睛盯着他,一时间心如擂鼓,双唇微张地愣在了原地。
听着她明显有些急促的呼吸,看着她酡红如醉酒般的双颊,恍惚间,宋珏就好像回到了那隔绝两世的场景里——
在那里,潘景语看着他的眸子里永远都是盛满了爱意、体贴还有崇拜……
于是,近乎迷醉般地,他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慢慢地俯下身张嘴含住了那两瓣期待已久的樱唇。
辗转描绘、追逐共舞……嫩嫩的、甜甜的,一如记忆般的柔软娇艳……
一种陌生而又刺激的感觉袭来,潘景语心头一悸,脑子里轰地一记惊雷劈下,只余一片空白——
她僵在那里,只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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