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宋珏这酸涩至极的语气,姚景语忍俊不禁地低头笑出了声:“我就是好奇才看的呀,况且他哪有你好看?我就看了一两眼而已!”
宋珏轻哼了一声:“拍马屁的功夫倒是见长!”
姚景语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又似想起了什么,便斟酌着道:“对了,李青卓是借着咱们成亲之名来的,出于礼尚往来,皇上到时候定然也要派人去一趟东华。这个人选……”
宋珏美眸一斜:“你想去?”
姚景语厚着脸皮带了些讨好般笑了起来:“你也知道,以前的十几年我在潘家虽然还算自由,可到底是个姑娘家,也从未出过青州城。回了京城之后,更是没有机会再去别的地方。听说东华国富庶妖娆,遍地黄金,美景美食更是数不胜数。要是有机会,我是真的想去见识一下的。”
“我看你是想把天地赌坊和汇海钱庄的分号开过去吧!”宋珏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小心思。
“有钱谁不赚呀?”姚景语努着嘴,也没否认,“况且我是真的心仪东华的美景已久了。”
宋珏是拿她没办法的,而且就算姚景语不说,过段时间他也是要出一趟远门去青州城的,借着回访东华倒是个好机会,不过他是不喜这女人整天把心吊在外头的,便冷眸睨了她一眼:“以后少看那些闲书,东华国这还算是近的,难不成日后你要是觉得海那边的景色好看,也要由着自己的性子跑过去?”
“那可说不准!”姚景语扁着嘴小声嘀咕道。
“嗯?”宋珏挑高了眉毛。
姚景语很没出息地就嘿嘿笑了起来:“人家只是开个玩笑嘛,要去的话当然也要让你带着我去啊,我一个人是不会随便乱跑的!”
这还差不多!宋珏看着她笑的似弯月般的眸子,忽然眼底一热,一丝急迫热烈又似骤然爆发的**浮了上来,偏偏面上还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将茶盏轻轻放到桌上,然后朝她招招手:“过来到本王这边来坐。”
姚景语不疑有他,提着裙子起身就朝他走去。
只还没得及坐下,宋珏便直接扯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过来一个翻身将她压到了身下。
“宋珏,你——!”天旋地转之间,姚景语就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身体本能地抬手抵着他的胸,双眼圆溜溜地看着她。
宋珏抬手在她光滑柔嫩的侧颊轻轻磨蹭,额头抵上她的,弯着唇轻声而又缓慢地道:“本王想念那天你为我解毒时候的感觉。”
“你,我……”姚景语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眸子四转,下意识地躲着他灼热的眼神,就好像这样便可以看不到他眼中的暗示了。
只宋珏另一只手更加过分,已经滑了下来从上衣下摆探了进去。
“你不要这样!”冰凉的手掌触到衣裳里温热的肌肤上,姚景语嘶地一声倒抽一口凉气,回过神来就赶紧扯着他的手将他往外拽,“这样不好!”
“怎么不好了?”宋珏唇边弯的弧度更深了一分,手掌不轻不重地在她腰上捏了下。
这一下触到了姚景语身上的痒痒肉,她咯咯笑出了声,身子不由自主地扭动了起来。
“别动!”宋珏另一只手在她臀上轻轻拍了下,“再动本王真的不客气了!”
“好嘛好嘛,有话好好说,这里好歹是茶楼,你也不怕丢人!一会儿要是将我头上发髻弄乱了,我可不会梳!”抬手摸上了头上的发髻,姚景语娇嗔道,然后就绷直了身子再也不敢随便乱动了。
“难道你带来的那几个小丫头也不会?”宋珏在她嘴角啄了下,眼里带了抹戏谑的笑意。
姚景语粉拳轻捶了下他的胸口,嗔骂着道:“你还要不要脸了?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关着门在做什么是不是?不过就一个月的时间,你都等不及了?”
宋珏其实也就和她开个玩笑,他还真不至于随便找个地方就和她做那种事情,但是——
眸子里的笑意深了一分,不怀好意道:“不做那事也行,但是,你好歹得给点甜头让本王尝尝!”
说着,便俯下脑袋将她将要出口的声音尽数吞了下去……
大半个时辰之后,姚景语坐起身,好一会儿才平复下心口的娇喘,低头看了眼胸口那些密密麻麻的红痕,面色绯红似漫天红霞都飞到了脸上来,一面系着兜儿一面狠狠地瞪着一旁面色餍足的男人。
宋珏如了意,也就不和她过多计较,难得眼里都带着笑坐了过来,抬手接过她身上兜儿的带子:“本王帮你系,再伺候你穿衣,如何?”
姚景语哼了一声,对他的无赖气恼却又毫无办法,忽然眼里精光一闪,纤细的皓腕抬了起来,刻意昂了下巴学着宫里那些娘娘的样子道:“小珏子,过来伺候本宫!”
宋珏正准备将里头的薄衫拿过来替她套上,闻言,手上一顿,面上十分明显地僵了下,抽了抽嘴角,眼里掠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就猛地将人再次扑倒在了身后的榻上,双手使劲地在她腰间的痒痒肉上挠着。
姚景语笑得满榻打滚,不停地挪着身子闪躲他的袭击,宋珏却不肯停手,只咬着牙眯起那双潋滟的凤眼:“还敢不敢骂本王是太监了?”
“不敢了不敢了,大王饶命!”姚景语捂着肚子咯咯笑着求饶。
“晚了!”宋珏将自己刚刚系好的兜儿带子轻轻一扯,兜儿散落,雪白色诱人的弧度若隐若现,喉头上下滚动,邪魅一笑,“本王得亲自证明一下!”
一丝清风拂过,带走了空气里弥漫着的暧昧低吟声……
出东盛茶楼的时候,姚景语整个人都被宋珏的披风裹了起来,连脸都看不到,宋珏没有亲自送她回去,只吩咐燕青替了车夫的位置。
上了马车后,静香一看姚景语扯下披风后发丝散乱的样子,就明白刚刚在茶楼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不由得脸上一红,就赶紧侧过身从马车上的小抽屉里拿了梳子以及脂粉出来。像她们这些大户人家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但凡出门,这些东西都是必备的。姚景语平日不爱用脂粉,不过静香眼尖地看到她脖颈上一处十分显眼的红痕,尤其姚景语肤色白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静香低声咳了咳,有些尴尬道:“小姐,奴婢给您脖子上抹点粉吧!”
姚景语略一挑眉头,见马车里静香和妙菱两个都双目灼灼地盯在她的脖子上,心里一咯噔,赶紧就拿了小镜子过来。说来这块水银做的镜子还是宋珏送她的,和铜镜不一样,看东西十分清晰。歪着脑袋看到镜子里那块大喇喇的红痕时,姚景语面上烫得仿佛要烧起来一样,心里又狠狠将宋珏说道了一顿,都说了让他小心一些了,还在她颈上留下这么一块痕迹,现在是夏天,难不成还让她穿个毛领遮起来啊?腹诽的同时,暗下决心想着下次绝对不会再这么由着他来了。
妙菱一时间有些呆愣,盯着那块红痕挪不开眼,嘴里不由得低喃道:“王爷下手还真狠啊!”
虽是这样说,心里难免羡慕,宋珏那样长得好看地位又崇高的男人,大约是大多数女人心里一个旖旎的梦,而姚景语这个深受上天眷顾独得他喜爱的人,无疑在大多数人看来就是上辈子烧了高香,这一世才有如此福运。
家世未败落之前,妙菱也是个前呼后拥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也憧憬过将来定要嫁给这世上最出色的男子。后来虽然出了意外沦落为她人丫鬟,但她自诩貌美,从不认为自己需要找个人随便委屈一下。否则以她开朗活泼的性子,漫说是以前在姚国公府里了,就连宸王身边的燕青、燕白二人都时常会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在黑市里的那段时间,妙菱见过不少平常女儿家这一辈子都难以接触到的事情,看人自然不会差到哪去。燕白就算了,他是个喜爱美色之人,虽然偶尔言语上调戏几句,可她知道其实他心里真正中意的人是长相略显平庸的大姐静香,只不过静香不愿意搭理他罢了。至于燕青那个平素对任何人都是板着一张脸的大冰块,倒是让她极有成就感,不过就算他长相也出色本事尚可,她也不会选择他的,她不想一辈子都低人一等!
想起前些日子姚景语的亲事刚刚定下来时有小丫鬟刻意讨好她说以后她跟着陪嫁去了宸王府定然脱不过一个姨娘的身份,妙菱的嘴角就忍不住勾了起来,小姐对她们一向和善,与其让王爷被外头那些个狐媚子勾了去,她肯定会趋向于选择自己信任的人。毕竟,就算她和王爷感情再好,每个月也总会有不方便的时候,以后有了孩子肯定两人也是要分房睡的……
妙菱有信心,到时候只要她和姚景语稍微暗示一下,表示自己愿意替她分忧,小姐肯定会同意的。若是她运气好一些,能有机会给王爷生下儿子,想必以后福报还在后头呢!便是没有孩子,能做那个如天神一般男子的女人,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静香在一旁伺候着姚景语重新梳发,两人自然不知道不过这么一会儿,妙菱心里就已经百转千回了。
因为今天宫里设宴要给东华使臣接风,府里倒是略显空荡,爹娘和几个兄长都进宫去了,一路回到锦澜院,也没人察觉到姚景语有什么不对劲。其实也就她自己心虚,这一路走来都急急生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她似的。
回到锦澜院,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缓下步子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刚想端起来,脑子里忽然空白了一瞬,身子不稳地晃了晃,下意识地就抬手抚上了太阳穴。
“滴答滴答”的声音响起,姚景语低头一看,杯子里的温水中接二连三地掉进了小血滴,打出小漩涡,渐渐晕开,就将白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小姐,你怎么了?”静香赶紧过来扶着她坐了下来。
妙菱瞟了眼杯子,不由得惊呼出声:“小姐,您又流鼻血了?”
姚景语仰起头让鼻血留回去,二婢赶忙打凉水的打凉水,拿帕子的拿帕子,一时间都尽量让自己不要慌乱。
闻着空气里飘荡着的腥甜血腥味,姚景语心里莫名有些不安,这是第几次了?她记得这段时间第一次流鼻血还是几个月前在宸王府的时候,那时候宋珏还曾笑话她是因为看他看入了迷。后来带上今天大约有过三、四次,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当自己是火气过剩。
可是今天,这还是第一次伴随着头晕的症状……
止了鼻血后,静香还是不放心:“小姐,要不要找府医过来看一下?”
姚景语不想小题大做惊动家里人让他们平白担心,但本着谨慎的性子,略一思忖,便道:“你去请周大夫来一趟,就说是帮我请平安脉。”
静香颔首,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将周大夫请了过来。
彼时,周大夫眯着眼睛仔细给她把了脉,便摇摇头:“小姐放心,您身子向来康健,这流鼻血头晕,大约是因为这段日子没休息好,这样,老夫给您开一剂调理的药,回头饮食上尽量清淡一些就是了。”
姚景语点点头,七上八下的心稍微放了下来。
李青卓来了京城之后,倒是几次三番以联络表兄弟感情的借口找上了宋珏,只不过宋珏不愿意搭理他,李青卓去找他的时候十次有九次都落了空,那被堵住的一次,宋珏也未曾给他好脸色看。
“表弟,本宫记得你往日里可不是这般小心翼翼的一个人,难道真的像外面传说的那样,将要娶媳妇所以连性子都开始慢慢收敛了?”彼时,只有他和宋珏两人,李青卓自然也就不再说那些客套话。
宋珏鼻间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有话就直说吧!”
李青卓墨黑的瞳孔紧了紧,斟酌着道:“其实,本宫这次带着东华使臣来,是父皇的意思。”
“所以呢?”宋珏挑眉,似笑非笑道。
李青卓暗骂这个表弟也是个打太极的高手,将要说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便暗示着道:“父皇的意思是,毕竟你和我们东华有脱不掉的关系,若是你有心那个位子的话……”李青卓抬手指了指天,嘴角勾起了一抹笑:“若是你有心的话,我们东华国上下绝对会倾尽全力站在你这边。”
宋珏冷笑一声:“难道你们不担心我六亲不认,达到了目的之后就过河拆桥?”
李璟和李青卓如此打算,无非是看到宋衍年岁已高,想着和新皇打好关系,日后互相照应,和南越结了盟,若是邻近的北元再想打他们的主意那便要掂量掂量了。
李青卓嘴角的笑意深沉了一分,自然担心!可是比起和西蜀北元有所往来的信王、仁王之流,宋珏好歹实实在在和他们是血浓于水的亲戚,父皇是他嫡亲的舅舅,就算再怎么样,只要他们本身的实力还在那里,宋珏是不会做得太过。当然这也是在冒险,赌宋珏还有一分良心,他现在式微,若是他们出手相助一把,于情于理,他都该记着他们的恩情的。
宋珏抿了下唇,似乎是在思考的样子,半晌,弯了弯唇:“本王未来的王妃对你们东华国的景致倒是有些兴趣,成亲后,本王会向皇上争取回访东华使臣的位子。”
李青卓一喜,宋珏虽然没有正面回应是否愿意和他们暗中联手,但是他愿意踏足东华的国土便是等同于成功了一半了,到时候再有父皇亲自出马,不愁宋珏不动心!
“父皇其实这些年也在念叨你,要是能亲眼见到你和未来表弟妹,他也算是老怀安慰了。”不管怎样,场面话还是要说一下的,至于信不信,两人都是心照不宣。
李青卓离开后,宋珏将林振召了进来,递上了一封上了火漆的密信给他:“回府后收拾收拾行囊便出发吧,到了青州城把这封信亲自交给朱大人,这段日子你便留在黑风山,也替本王察看一下转移到黑风山里的那五万精兵这两年练得如何了……成亲后,本王会寻个机会亲自去一趟。”
宋珏虽然说了这话,但是对于兵士的训练显然是成竹在胸不见丝毫担心。
泰熙三十年的时候,南越曾经在北地极寒之地和北元有过一场恶战。彼时,京城神机营十万兵士出发增援,双方虽然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但南越还是大败北元,然则就在军队准备凯旋之时,一场百年罕见的大雪却将留下来置后的神机营尽数埋没,而原本负责与北元作战的军队却因为首领一时私心妄想独揽大功,于是便顺势而为,根本就没有派人营救他们。
鲜有人知,当年神机营的人并没有完全死绝,虽然只剩下了零零散散不到三万人,但他们素来骁勇善战,再加上这些年宋珏在江湖上暗中招兵买马,一番发展下来,也有了足足五万的规模——
兵士贵精不贵多,负责训练他们的人名唤西延琴,是原本神机营的首领。当年雪崩之时,是宋珏亲自将他从雪中一步一步背出来救了他一条命的,伤好之后,西延琴自断一指,以血盟誓,这辈子只效忠宋珏一人。这些年,在西延琴的训练之下,这五万人的队伍甚至不逊色旁人十万、二十万大军,至少若是让他们突袭,将整个京城握在手里并不是太大问题。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南越若是内乱,便宜的只会是其他三国。
两年前去黑风山的时候,除了寻找鬼医,也是暗中勘测黑风山的地势,正因为黑风山那些虚无缥缈的传说,这两年,竟无一人发现里头竟然藏了一支军队。至于现在已经顶替魏志祥升做青州城巡府的朱大人朱一鸣自然也是他的人,否则宋珏也不可能放心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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