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药兰浸染过的,能使他保持平静。”
姚景语心头震惊,原来宋珏根本就不是因为喜欢兰花才随身佩戴着那个香囊。他体内有毒,为什么都不告诉自己?这个孙文婧又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私密的事情?
看姚景语抿唇不语,孙文婧就知道宋珏肯定是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过她,而且她是习医的,看姚景语走路的姿势,就知道宋珏根本就没碰过她,这让她心里舒服了不少。也是,宋珏岂会为了一个女人伤害自己的身子?
“其实,我这几年在外头游走四方,就是为了给王爷找解药。”孙文婧放下手中的茶盏,面色忽然严肃了起来,“七姑娘,我知道你和王爷即将大婚,原本有些事情我是不该随意说出来的,但是我想你一定和我一样,也是希望王爷好的。”
姚景语面无表情,目光幽深,眸底涌上了一片化不开的墨色,仿佛望一眼就会被吸附进无底的深渊。片刻,她缓缓启唇:“你说。”
孙文婧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王爷体内的寒毒是很小的时候就有了,他一直派人在找解药。这些年,前头三味石龙草、项凤花还有鲛人泪已经全都找到了,只剩最后一味岩山火。”
“你找到了?”即便知道孙文婧不会无缘无故地和自己说这些话,但是宋珏的安危在她心里排第一位,所以这会儿她比谁都着急,都迫切想知道。
孙文婧点点头,又怅惘一叹,视线转向姚景语,双目灼灼道:“其实,我之所以来找你,是因为要帮王爷解毒,必须要你帮忙。”
“此言何意?”姚景语迎上她的视线。
孙文婧道:“岩山火必须要由女子服下,然后与王爷圆房,才能真正解了他体内的毒。但是也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行,岩山火本身只至阳之物,必须要是体质特殊的人。”
体质特殊?姚景语望着她似笑非笑道:“难道你要告诉我这个人是你?”
孙文婧忽略她眼里的嘲讽,十分认真地点头:“不错,我自小学医,与药物打交道,不敢说是百毒不侵之体,至少比旁人要强上千倍百倍。”顿了下,见姚景语脸色越发深沉,孙文婧又道:“我知你心里肯定会不舒服,但我是个医者,为了王爷的毒已经奔波多年,能解了这毒是我多年的心愿。你放心,我为他解毒之后,绝不会纠缠于他,也不会破坏你们两人之间的感情!”
不会纠缠?不会破坏?若不是不合时宜,姚景语真是想仰天大笑三声。这天下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一个肖想她男人的女人找上了她,说可以帮她的男人解除困境,但两人必须要滚一次或者是多次床单,还让她不要放在心上,即便是心里不舒服也要打落牙齿和血吞,然后硬生生地咽下去,孙文婧是这个意思吧?她怎么就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呢?
“既然你们早已相识多年,那你去找他不就是了?我有什么能帮忙的?难不成还要我在一旁看着你们颠鸾倒凤?”姚景语毫不客气地讥讽道。
虽然知道大约都是孙文婧一厢情愿,可是无法控制地还是迁怒到了宋珏身上。
孙文婧满脸通红,饶是脸皮再厚,也经不住姚景语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一个如此粗鄙的女人,宋珏到底喜欢她什么?正了正色,孙文婧回道:“王爷的毒需要尽快拿到解药,你们已经定了亲,他又顾忌我是镇国侯府的嫡女,担心会因此坏了你们的亲事。王爷是个重信守诺之人,不愿失信于你,所以他已经拒绝了我为他解毒。”
“你还真是了解他!”姚景语冷笑着讥诮道,哪怕这时候已经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她脸上也要扯出一抹笑容,“你想让我帮你劝他?”
孙文婧摇摇头:“我想让七姑娘帮我,因为王爷永远都不会防备你!”
让她帮忙算计将自己的男人送到别的女人床上?真不知道是她疯了还是孙文婧脑子有毛病!
姚景语起身离开,她真怕自己再继续待下去估计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我先走了,下次再做梦的时候,不要再意淫我的男人,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姚景语,你怎么就这么自私?宋珏的性命不比什么都重要吗?难道你宁愿看着他死也不愿救他吗?”孙文婧豁然起身,冲着姚景语的背影怒喝。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128 王爷,你不行?()
姚景语顿住脚步,回过头冷冷地看着她,孙文婧莫名地心头瑟缩了下,但用力掐了下掌心,还是迫使自己强装着镇定昂首挺胸地上前,勾唇笑道:“我实话告诉你,王爷这毒现在根本就不能碰你,就算你们成亲了,也只能和以前在宸王府的时候一样,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假夫妻。”
怪不得之前那么多次他宁愿自己难受也要在关键时候停下来,姚景语眯了眯眼:“你说的都是真的?”
孙文婧挑眉轻哼:“自然!这种事情我能骗得了你么?姚景语,虽然现在王爷可能对你情深意重,但是男人嘛,都贪图新鲜,等到他这阵劲儿过去了,迟早还会喜欢更漂亮、更年轻的。你若是妄想独自一人霸占他,那我劝你还是不要嫁给他的好,免得以后伤透了心,闹得难看!”
她不嫁宋珏?然后给这女人挪位子么?姚景语讥诮道:“你也不必将自己说得那么深明大义,我不是傻子,不会相信什么春风一度一切了无痕的鬼话。”顿了下,嫣然一笑:“至于解毒这件事,我不会帮你,你不用五十步笑百步,拿话来激将我。你也不过是存着私心,否则不会将解药扣在自己手里,所谓的喜欢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
“你——!”孙文婧的脸色且白且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被说中了心里话羞愤的,看着姚景语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拢起的双拳里指甲狠狠地嵌入掌心中,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姚景语,你别得意地太早!”
出了茶楼后,姚景语坐在马车里心如乱麻,前思后想最后隔着车帘吩咐道:“掉头,去宸王府!”
彼时,宋珏正坐在书房里听燕青禀报打探来的有关姚行之之前在后秦时的消息。
“属下查到,国公爷年少时期曾有过一名挚友,此人名唤徐玉珩,文才武略皆为上乘,且十分有名头,人称天下第一公子,而且除了这一点之外,他和国公爷的义妹也就是现在的贤妃娘娘当年还曾有过婚约,只不过明面上的消息说是当初皇上带人征伐后秦的时候他就死在了战场上,但事实上并没有曾经亲眼看到过他的尸首,所以属下怀疑王爷要查的那个人十有**就是他。”
宋珏拧眉沉思,半晌,才呢喃道:“和贤妃有关系?本王记得,昨日洗三宴,贤妃破天荒地回了娘家,难不成是因为他?”复又冷冷勾起嘴角:“若真的是为了那个徐玉珩,将这事透露给贤妃的人还真是居心叵测,想要借她揭开徐玉珩隐匿在姚家的真相,给姚家定一条窝藏前朝逆贼的大罪么?”
燕青一听,神色也不由得紧绷了起来:“王爷,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
宋珏悠悠然地往椅背上靠了靠,一边思忖一边拿手指来回敲击着桌面,半晌,缓缓道:“无妨,先将贤妃那边盯住,只要她不动,事情就没那么容易按照对方的路子走。”
彼时,燕白在外头大声禀道:“王爷,七小姐来了!”
宋珏神色一敛,吩咐燕青:“你先下去,暂时就按照本王的吩咐做,若是再有其他的事情,本王会另行通知。”
燕青颔首,进来的时候正好与姚景语错身而过,余光看过去,见姚景语面色深沉,他心里一咯噔,但天生一张木头脸,也只是微微点头并未泄露丝毫情绪,还贴心地替他们将书房的门掩了起来。
“想我了?”宋珏起身,见她就站在门口,便主动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往里走,戏谑道,“不是昨日才见过么?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姚景语面无表情地跟在他后头,见他扭过头来看自己,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她笑起来的时候本就好看,今日又是特意画了一个桃花妆,更增了一分妖娆妩媚。逆着光看过去,宋珏眼底波动,隐隐想做些什么,却在见到她眸底的那抹冷光时,伸出去的手顿在了半空中,又有些尴尬地收了回来。他向来做事情随心所欲,以前还在宸王府的时候,真的是随时随地都不会掩饰自己的**。如今天这般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般地半途而废,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不说话?”宋珏拉着她坐在了雕花圆凳上,自己也在一旁坐了下来,还亲自斟了杯茶给她递了过去。
姚景语轻轻拂开他伸过来的手,直接娇笑着突然将手搂上了他的脖子,吐气如兰道:“我想你了,你想我么?”
美人在前,宋珏喉头不由得上下滚了滚,带着打量的目光仔细看着她,倏然,眼中迸出一道凶光,双手圈到她的腰后紧紧掐着她的腰窝将人直接提了起来抱着面对面坐到了自己的腿上,那力道,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揉碎。嘴里骂了句妖精,就急切而又凶狠地低头吻上了那一抹娇艳。
看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姚景语眼角弯了弯,主动伸出香舌在他冰凉的唇瓣上轻轻触了下,这一下宛如一道惊雷在宋珏心里炸开。他虽然在美色里沉沦,但理智还是有的,以前哪次不是他主动去勾引,今天这女人为何如此主动?
沉思之际,姚景语的小手已经摸着他上衣下摆滑了进去,温热的掌心却烫得宋珏蓦然睁大眼睛,眼神不期然恢复了一丝清明。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及时抓住姚景语作乱的手慢慢地从自己扯了出来。
“怎么了?”姚景语笑得俏皮,手被他抓着也不老实,甚至还调皮地挠了挠他的掌心,一阵酥麻惹得宋珏又在心里低骂了一句,这小混蛋今天是怎么了?故意来撩他?但是再仔细一看,那双明亮的水眸中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
心里深吸口气,慢慢平复下心头的燥气,宋珏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肃然道:“告诉本王,你打的什么主意?”
“什么什么主意啊?人家想你了不行吗?”姚景语撅着嘴,那副娇嗲的语气连她自己身上都起了一副鸡皮疙瘩。
宋珏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姚景语怒目道,难得温柔一次,有那么好笑么?
“不笑了不笑了!”宋珏极力压住心头的笑意,空出一只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说实话,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呸!臭男人,还敢恶人先告状!姚景语狡黠一笑,另一只不安分的手一边慢慢滑了下去,一边往他耳边吐了口气:“宋珏,你要了我好不好?”
宋珏眸色一凛,脸上的玩笑之意迅速褪去,他按住姚景语的手,将人拉开,从身上放了下来,自己则跟着起身,背过身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裳,语气严肃:“就要成亲了,你这是胡闹些什么呢?”
姚景语冲他的背影撇了撇嘴,冷哼一声:“你装什么正经呢?以前你占我的便宜占得还少了?”
宋珏转过身来,黑漆漆的眸子幽幽地看着她,冷冷笑着:“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本王占你便宜?哪一次没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姚景语也没生气,反而是弯着唇戏谑道:“说的也是,王爷那些旁门左道的功夫也不知是哪学来的?我就奇怪了,咱们在一起睡过那么长时间,你一直都不动真功夫。我真的怀疑……”顿了下,眼睛往某个地方瞟了下,望着他一字一顿道:“你是不是不行啊?”
宋珏面色骤然一沉,如狂风暴雨凛冽而来之势,大步跨了过来,抓着她的手腕一把将人扯过来抵到了身后的窗棂上,眼神几欲喷火:“姚景语,你想死是不是?”
听到了他磨牙的声音,姚景语却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之前被孙文婧气得那股郁气也渐渐开始消散。
宋珏见她一点也没有说错话的悔过之意,反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里忽然一咯噔,面带疑色,迟疑着开口道:“你知道些什么了?”
“那就要问问王爷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了?”姚景语将手腕从他的大掌里抽了出来,漫不经心地答道。
宋珏抿了抿唇,半晌才道:“孙文婧去找过你了?”
姚景语冷笑,推开他,慢腾腾地走到桌边坐了下来,端起那杯已经温了的茶低头抿了口:“要不然我怎么能知道原来王爷身边还有一个为四处奔波的红颜知己呢?”
“什么红颜知己?你别听她跟你乱说!”宋珏听到这话立马就着急地走过来双手扳着她的肩膀俯下身看着她解释。早知道那贱人居然会去找姚景语,昨天他就该直接将人拿下,重刑之下,不信她不把岩山火交出来!
姚景语撇了撇嘴,轻哼一声将脸撇开:“你说乱说就是乱说了?我不信!人家可是找上了我说要为你献身呢,还说能为你解毒是她毕生的心愿,那副深情不悔的样子,可是连我都感动了呢!”
宋珏几乎将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听她说话这样刻薄的样子,胸口微微起伏,片刻,将手拿开,一言不发地转身就往外走去。
姚景语一怔,这是什么情况?说几句就生气了?难道生气的那个不该是她吗?
她自然不相信宋珏和孙文婧之间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就这种龟毛的性子,真正了解过去除了她还有谁能受得了啊?更何况,宋珏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天之骄子,是根本不屑于欺骗她,若是真的喜欢一个女人,也没必要偷偷摸摸的。她气的是这种隐秘的事情居然不是他亲口告诉她,而是从一个觊觎着他的女人嘴里说了出来,让她猝不及防连一点儿准备都没有。那种狼狈姿态被孙文婧看在眼里,只怕她要乐不思蜀了吧?
眼见着人就要走到门口了,姚景语顾不得再多想,腾地起身就快步跑过去扯住了他的胳膊,闷声道:“你去哪呀?脾气怎么这么大?我不过就随便说几句你就生气了?你这样,让我怎么敢嫁给你呀?”
“你敢说不嫁试试?本王现在就强了你信不信?”宋珏豁然扭过头,冲她吼道。
姚景语没骨气地脖子一缩,小声嘀咕:“开个玩笑嘛,这么凶!”
宋珏正了正色:“本王现在就让人把那个贱人抓过来,让她有什么事情当面和你说清楚,免得你不明不白地就在这冤枉人!”
真的是再没有比这更好听的话了,姚景语先是弯着唇自己一个人偷乐,渐渐地,嘴角的弧度就越拉越大。
宋珏看着她笑的狡黠的样子,蓦然心里像明白了些什么,转回身双手抓住她的胳膊,面对面语气危险道:“你刚刚是在耍本王?”
“怎么?就准你弄出一个孙文婧来给我添堵,我开个玩笑都不行吗?”姚景语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你——!”宋珏横眉,知不知道刚刚他以为被误会的那一刻心里有多忐忑,正因为曾经经历过,自己误会过她,所以再了解不过这种心情,但是眼前这娇人儿,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宋珏抬手就在她屁股上重重地拍了下,“下次再敢这样,本王对你不客气!”
姚景语就跟被火烧了似的双颊通红,下意识地就挣开了她往后跳了几步双手捂着屁股,鼓着嘴道:“你耍流氓,不准打我那里!”
“就要打怎么了?以后我还要亲呢!”宋珏挑着眉得意不已,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姚景语一阵语塞,真是说不过这个下流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