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这种人哪有资格当家长啊,有孩子都能被他们给教残咯。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话绝对有道理,没见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么,那个男孩儿的爹,哦,就是当时指着小禾鼻子骂的那个一脸凶相的男人,家里开办的一个小公司,说是连着大半个月都没接到一个订单,跑出去拉业务,也是处处碰壁,这不,前两天在医院那边哭穷,说是警方救援不够及时,要求申请医疗费减免什么的……”
禾薇听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真是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吗?没这么神吧?
系统冒泡说没准儿是贺擎东出的手,替她出气解恨呢。
禾薇仔细一思索,倒还真有这个可能。在警局那会儿,他从局长办公室出来,一听说这个事,脸色立马不好看了。要是当时那个家长还没走,多半会被他揍得鼻青脸肿。
别听她爹妈老夸那家伙好说话、好相与,她心里门清的很:那家伙不仅是只腹黑的货,而且还很爱睚眦必报。
不过,就算这事儿真是贺擎东暗中下的手。他既然没和她说,她也乐得装做不知情,要是巴巴地跑去找他求证,没准儿会被他携恩索报、伺机吃她豆腐。
……
贺擎东出任务以后。禾薇也恢复了毓绣阁的兼职上工活动。
先前被管束在家的那段时间,她用那些零碎的水晶缎面,绣了几个款式别致的香囊,往里填塞了些有效驱蚊蝇或是提神醒脑的中草药、香料,除了被贺擎东顺手摸走一个。其余的,都被她带去了毓绣阁,主要是让陶德福看看水晶缎面做成绣品后的效果。
没想到陶德福把这些香囊往店里一摆,没一会儿工夫,周安就跑进来说全卖出去了,买家是个挥金如土的土豪夫人,付的货款是定价的两倍,还指名让禾薇用丝光靓丽的水晶缎面,给她绣一件旗袍,价钱随毓绣阁开。
这可难倒禾薇了。她虽然做过衣裳,但改良式旗袍却从未接触过,可对方才不管这些,说什么你既然是这个店里的绣工,做得出香囊、绣得出花草,那么做件绣有兰花的旗袍应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二话不说甩出一张高额的订金支票,撂下一句“两个月后来取货”就走人了。
禾薇和陶德福面面相觑。好在姜还是老的辣,陶德福呆滞了没几秒,就回神给大老板拨电话,询问这个事情应该怎么解决。
顾绪听后。略一思忖,敲定道:“接!这么好康的事为什么不接?!旗袍不会裁剪有什么关系?我这就派人去请个知名服装师来,让他去清市分店给小禾打下手,小禾只管缝和绣。旁的不用管。其他的订单只管往后挪,但这一笔,交货的时候给我狠狠宰!”妈蛋居然敢用这么嚣张的态度对他的毓绣阁,不扒她一层皮下来,他就不姓顾。
于是,禾薇就恢复了天天往毓绣阁跑的节奏。京都总店拨来做援手的高级服装设计师,前两天也已经到了,两人分工合作,一个裁剪、一个刺绣,最后联手缝合,定要将这笔大订单顺利拿下。
许是她每天去毓绣阁,身后都会跟着两条小尾巴,所以她娘嘴上念着“不放心”,但总算没再拘着她。
只不过打从出事以后,禾母不肯再让她骑自行车出门了,不赶时间的话坐公交,赶时间就打车。
保送海城一高,给家里省了一笔不小的开支,从中匀点钱出来给她当车资,禾母那是二话没有的。
再是叮嘱女儿把那个什么防狼棒带上。
自从那次事上得知,女儿能脱险,防狼棒的功劳不小,虽不知女儿什么时候买了这玩意儿,不过能起到保护自己的作用,做家长的哪有不支持的?有这么好的东西保护女儿,他们才相对放心些。
至于新闻上讨论得非常热烈的“防狼棒伤人过度,得负相应法律责任”这个争议,禾母当时就嗤之以鼻:“什么伤人过度?怎样的才算伤人过度?没命了才想到用那个还来得及吗?既然是防狼、防身,当然得用在当口了。”回头对女儿说:“甭怕!你只管带着防身,如果为了这么条新闻,就不敢带了,回头再发生上回那样的事,我们上哪儿哭去?写新闻的那些人,能把你赔给我们?放他娘的狗屁……”
禾薇还没适应她娘骂脏话的火力,又听贺擎东也是这么个意思:“别怕,只管带着。有什么事我负责。”
现场那具被电死的男尸,不就是由他负责顶过去的么。
从现场回清市的路上,他把那截防狼棒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看了很久,但没看出什么异常,最后,别有深意地瞥了禾薇一眼,让她收妥防狼棒的同时,说:“保护好自己,其他的不用管。”
禾薇当时漏了好几拍心跳,生怕他瞧出什么端倪,见他岔开话题,不再绕着这个事说,才松了口气。转而问系统:能不能把防狼棒上的能量减弱点啊?随便一击,就把人击死了这事儿,我不敢做第二次啊。
系统君笑归笑,还是帮她把防狼棒上的能量撤了些回去,禾薇这才敢放在背包里。
总之,有了防狼棒这么好用的防身武器,每次出门,身后又拖着两条小尾巴,禾母总算不再严拘着她了,只叮嘱她没事别在外头乱晃,太阳落山之前就回家。
这天吃过早饭,她照例拖着两条小尾巴去毓绣阁上工。
来接她的自然是老吴。对于老吴开来的出租车,两个少年第一次坐时,都兴奋了一把。
特别是贺许诺,得知是他老大特地让人改装的车后,激动地满座椅打滚,嘴里嚷着:“我以后也要设计车子,我要设计一款国内最先进、最高档的车子……”
只是几次坐下来,两个少年的热情劲就不见了,一上车,和老吴打过招呼后,就熟门熟路地打开液晶电脑,头碰头看起动画片。
倒反是禾薇,一路上听老吴聊的多了,渐渐得出一个结论:老吴不是普通的出租车司机,而是退伍的特种兵,难怪气质那么与众不同。
到了毓绣阁门口,老吴把他们三人放下后,就开车走了。也不知道他平常做什么,但只要她一通电话,以前是十分钟之内必然等到他,如今则缩短成了五分钟。
“小禾也来上工啊。”
骑着电瓶车来上班的赵芙蓉,难得主动地和禾薇打了个招呼。
“赵姐早。”禾薇回了她一个浅浅的微笑。
赵芙蓉蜡黄的肤色染着些许红晕:“早。这是你同学呀?来参观店里吗?”
赵芙蓉前两天请假,说是儿子犯病,直到昨天下午才来复工,所以不知道禾薇的近况很正常。
只不过,在赵芙蓉寒暄了几句上楼后,周安拉过禾薇,在她耳边嘀咕道:“你听她在胡扯!什么儿子犯病,掌柜的一开始也以为她儿子真犯病了,特地让财务大姐买了水果篮提上门去探望,结果,人儿子好端端的在家里玩,就她自己端着拿乔呢。”(。)
第94章 哪家的土豪()
其实,也不能说赵芙蓉拿乔,她只不过心里不舒坦罢了。
听到禾薇出事的消息,她表面上和其他绣工一样表示担心,心里暗暗涌起一股不应该有的窃喜:如果禾薇真的出事了,毓绣阁清市分店就剩她一名高级绣工了,掌柜和大老板会不会对她另眼相看?
于是,正在“继续留毓绣阁干等升回高级绣工岗位”还是“违约去锦绣庄领高级绣工工资”这个两难的抉择间来回摇摆的赵芙蓉,没有在当天接受锦绣庄抛来的橄榄枝,打算再观望几天,视具体情况而定。
可没想到才窃喜了一晚上,第二天刚到店里,就听说禾薇安然无恙地获救了。过了几天,又听说禾薇用水晶缎面绣成的小件样品,被陶德福挂店里没半天,就被一个土豪女老板花高价买去了,另外还指明由该绣工给她用水晶缎面绣一件旗袍,并当场甩出了一张五十万元的支票做定金。
赵芙蓉虽然只是听说,但想也知道,掌柜的肯定喜得眉开眼笑,没准儿一送走土豪顾客,就给禾薇发高额奖金了。
这个事让她气得嘴唇皮都咬破了,觉得这毓绣阁真没法待了,无论是大老板还是掌柜的,都不待见她,不就是逃避了一次比赛么?犯得着这么对自己吗?
当晚,赵芙蓉在床上翻来覆去烙了无数个饼,第二天一大早,顶着一双熊猫眼,跑了趟锦绣庄,决定接受锦绣庄抛来的橄榄枝、打算挪窝了。
没想到,锦绣庄清市分店的掌柜看到她后,怎么说来着?
“哎呀,这不是赵芙蓉赵大姐么?怎么?今天才来回复呀?真是不好意思,咱们店前两天陆续进了几名高级绣工,名额已经满了,实在没办法接受赵大姐了,下回要是有这么好的事。得赶早才是。”
赵芙蓉听后,差点没吐血。沉下脸不高兴地问:“这高级绣工还有名额?掌柜的您不会是在敷衍我吧?”
“赵大姐这话怎么说的?高级绣工当然有名额了,我们这儿充其量就是锦绣庄旗下的普通分店,区区分店要那么多高级绣工干什么呀?养着费钱吗?每个月的大客户订单可没那么多。除非赵大姐愿意把毓绣阁的订单分一部分到我们店里来,那我老罗敢拍胸脯担保,一定让赵大姐到我店里领高级绣工的工资……”
呸!赵芙蓉心里朝对方吐了口唾沫。
让她把毓绣阁的订单分一些过来?开什么玩笑!她手头要是有大客户订单,还会想要离开毓绣阁?岗位工资且不去管,福利待遇方面。毓绣阁绝对比锦绣庄更胜一筹。
而她就是因为好久没接大客户订单了,掌柜的又天天月月地冷待她,这才大着胆子、鼓起勇气决定来投奔锦绣庄。哪知,迟疑了几天,就失去了这么个好机会。
不!
赵芙蓉突然眸底一亮。
也许锦绣庄从未打算真正接受她,不过是设了个圈套,目的是逼她带着毓绣阁的订单投奔锦绣庄,好比古时候的投名状。
想通这一点,赵芙蓉倒反淡定了,决定还是蹲毓绣阁不走了。不就是工资少点么?其他福利待遇毓绣阁可没少过她。
中级绣工的岗位工资。相比高级绣工,确实少了一大截。
以至于尝过高工资的赵芙蓉,一下子被贬回早先的中级绣工岗位,产生的极大不平衡感,让她开始四处钻营,从而忽略了工作上的踏实和进步。难怪掌柜的一直不肯给她好脸色了。
想明白这点以后,赵芙蓉长舒了一口气,没再理锦绣庄的掌柜,骑上电瓶车,回毓绣阁销了假。决定从这一刻起,重新回归刺绣初期那会儿沉心静气做绣活的良好状态。
只是昨天因为才想通,好比刚考出高级绣工那会儿,怀着一腔热血摩拳擦掌。没有顾虑其他,今儿个骑到毓绣阁门口时,忽然想到前阵子脑门发热、跑去掌柜办公室学电视电影里演的那种不入流戏码,妄想勾引掌柜,不由得老脸羞窘,进退维谷间。遇上了禾薇一行人,讪讪地打了声招呼,忙灰溜溜地上楼去工作间了。
虽然工作间里的绣工们,没一个瞧出她的异状,由此可知,掌柜的应该没把她那天的丑态往外宣扬,松口气的同时,又不免担心:掌柜的会不会借此处置她,来个开除什么的?
是以,一整个上午,她都心不在焉,绣错了好几处都没发觉,还是别个绣工倒茶水时顺便给她送来一杯,发现后给她指出来的。
“赵姐,你儿子的病情咋样了?看你脸色这么差,别不是一整晚没睡吧?”
她是一晚上没睡着,但不是因为儿子的病,而是自己的工作。
赵芙蓉在心里长叹一声,随即深吸了一口气,朝关心她的绣工笑笑:“没事儿,应该是没睡好的缘故,一会儿吃过中饭,我趴着睡会儿,下午精神能好点。”
不过没到下午,她就精神振奋了。
你道是啥原因?
陶德福喊她去办公室,说是有件大客户订单,需要她一个月内完成,问她能不能搞定?
“能!”赵芙蓉猛拍胸脯保证:“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我都用来干活,绝对能搞定!”
“这回不怕你儿子发病了?”陶德福似笑非笑地问。
赵芙蓉干笑了两声,谁让她以前留给掌柜的印象太差,就算她儿子没发病,为了逃避比赛以及一些要求严苛的订单,也故意说是儿子发病,需要她这个做娘的照顾,能逃则逃,不过今后——
“掌柜的请放心,以后我一定认真工作、踏实干活,绝不会这么懒怠、不思进取了。”赵芙蓉低着头,态度诚恳地表决心。
“能这么想最好。”陶德福替她斟了杯茶,准备来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演说:“我们毓绣阁虽说对高级绣工很器重,但也不是缺你们不可。何况,能培养出一个,就能培养出两个,你这段时间成天魂不守舍,恐怕没注意底下好几个中级绣工。绣技已经快要赶超你了吧?明年四月的高工资质考,不出意外,这几个绣工都能拿到了。到那时,我们清市分店的高工队伍。能壮大到五名了。就你,还一直停步不前,不是我打击你,但让你以现在的水准和状态去参加高工资质考,我看未必能拿到证书。所以这人啊。好比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赵芙蓉低着头,虚心地坐在那里听掌柜的说教,心里老开心了,掌柜的终于又让她接大客户订单了,他想说什么就让他说吧,反正说再多,自己也不会少块肉。
陶德福见状,心里奇了怪了:嘿!这赵芙蓉今儿个怎么这么配合?不板脸、不顶嘴,真的乖乖听他没完没了的训?
唔,看来。大老板的策略是对的:冷落她一阵子、随她外头去蹦跶。蹦跶出山了,那是她的本事。蹦跶不出山,回来指定死心塌地地为毓绣阁做活。
这不正好,有个绣活需要她做。
原本,赵世荣要的这绣品,是指名让禾薇接的。
他那架修补好的古朝绣屏拿去京都拍卖,除掉渠道费,净赚一千三百万,拿这笔钱重新注册了个公司,这不。新公司眼瞅着就要开张,他总觉得缺点什么,听几个朋友一说,才猛拍大腿恍悟了。办公室里缺副字画。
可大师级的字画哪有那么好找,普通的他又瞧不上,左思右想,突然想起了毓绣阁和禾薇,对呀!那丫头刺绣手艺那么高,托她绣幅寓意吉祥的绣画岂不是很好?像那什么《三羊开泰》、《五牛戏水》一类的就很不错。
于是。赵世荣就找上门来了。
可没想到,禾薇手头上已经有一个活在赶工了,而且又快开学了,挤也挤不出那么多时间啊。
这怎么办?总不能因为办公室里缺幅字画,就让他把开张的吉日往后挪吧?
“不如让赵姐来接这个单子?”禾薇听后,向陶德福提议。她见过赵芙蓉绣的动物,挺活灵活现的,应该会让赵世荣满意。
陶德福也觉得是时候给赵芙蓉任务了,晾的差不多、该收网用起来了,怕就怕赵世荣不肯。
赵世荣还真挺不乐意的,追着禾薇连声问:“小禾啊,你真抽不出空帮我绣啊?一天里抽出一点点时间也没有啊?我是十月一号开张,不是九月一号,离这会儿足有一个半月呢。”
禾薇好生为难,赶完手上的活,还有袁老板朋友的订单要赶呢,袁老板见她这段时间忙的不是他介绍的活,着实来催过好几次了,真没空闲了,于是为难地道:“确实是来不及,还望赵叔见谅。而且赵姐的手艺真的很不错,保证不会让您失望哒。”
赵世荣不高兴地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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