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陈老爷子发话:“事情都出了,你不要也得要,谁让你宝贝孙子吃了人家,还不晓得擦干净嘴,让人抓了个现行。家境好不好的且不去管,没见老贺两个孙媳妇也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这哪一样啊,老贺那大孙媳妇,我看着都喜欢。而且人家虽是小门小户出身,但比起这姓朱的。不知好多少倍……”
陈老太太虽然只见过禾薇一次,但架不住对禾薇的印象好啊:清清爽爽一小姑娘。笑容甜甜的、嗓音脆脆的,还会做衣服绣花……
当然,这也离不开对比,谁让朱敏初次进入陈家人的眼,是玉体横陈的姿势。
陈然妈出院回到家时,陈家的家庭会议已经结束了。
针对朱敏,陈家给出的方案是:挑个黄道吉日先订婚,不然怕堵不住悠悠众口,从而影响陈家。退一步说。到底是陈然欺负了人家。不管认不认识,吃了就是吃了,总归得负责吧。
对外的说辞则是:朱敏是陈然的女朋友,这次贺家办喜事,陈然做为新郎傧相、朱敏做为新娘傧相,都喝了不少酒。酒意上头,又是男女朋友,你们都懂的……
“懂个屁!”陈然妈暴跳起来反对:“怎么就成然然欺负人了?他喝醉了,以前在家喝醉了哪次不是倒头大睡的?要没人上杆子爬床。他能欺负人?没准咱们然然才是被睡的一方。那么不要脸的女人,也想当我儿媳妇?做梦!”
不得不说,陈然妈真相了。
可她一个人反对没用啊,陈老爷子做出这个决定是经过再三考虑的。
“事已至此。究竟谁起的头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们出去务必给我保持口风一径。别到时传出然然在别人家的喜宴上逼迫清白姑娘就范的风言风语。”
陈老太太知道老伴儿这是为了顾全大局,叹了口气。拍了拍儿媳妇的手说:“我也不喜欢那样的女孩儿,家里条件那么差。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分明是踩着同学的婚礼给自己挑婆家呢,说不定还是故意给然然设的圈套。难为然然在圈子里待的时间短,不懂这些弯弯绕绕,赶明咱娘俩个好好和他说说,起码眼睛得睁大、万不能被表象骗了。至于订婚,咱们暂且忍忍,左右不是结婚,又还没领证,等风声过去了再做细致考量。”
公公婆婆都站出来摆事实、讲道理,做儿媳妇的还能怎么说?
陈然妈只得给嘴巴拉上拉链,闭嘴不说反对的话了。
可到底意难平,怒气没地儿发泄,早饭也顾不得吃,腾腾来到贺二家,找罗美萍骂了一通。
“你儿媳妇找的什么伴娘?这么不要脸!还是大学生呢,简直把大学生的脸都给丢尽了。”
“……都说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罗美萍你得看好你那儿媳妇,别让她给你们家曜南戴绿帽咯。”
两家友好的外交关系宣告破裂。
陈太太骂完走人,罗美萍转而冲刚过门的儿媳妇发脾气。本来就不喜欢胡慧,这下更有理了,劈头盖脸一顿骂,总之把胡慧骂得抬不起头,最后嘤嘤地冲出家门回娘家去了。
贺曜南一个头两个大。
昨晚他喝的酩酊大醉,还是被胡慧灌了几碗醒酒汤才清醒的,醒来后想到这是他新婚夜,正想抱着媳妇好生享受一番旖|旎的洞房花烛,却被告知出事了——媳妇的室友和陈家的孙子公然在客房啪啪啪被长辈们当场撞见。脑子顿时一片混乱。新婚夜的下半场简直是在兵荒马乱中度过的。
可这事儿怎么能怨胡慧呢,又不是她让朱敏去诱惑陈然那小子的。没见媳妇也红了一晚上眼睛,还要挨这个挨那个的骂。贺曜南心疼胡慧,自然追出去安慰了。
听完来龙去脉,贺擎东嗤笑了一声,倒是十分赞成陈家老太太的说辞:“这种女人,换我就直接扔出去。一个巴掌拍不响,纵使陈然喝多了,她也喝多了不成?客房门没关、又离楼梯、喜房那么近,随便喊两声都能引来人帮忙。”
“说是喊救命了,可能是喜房那边太闹猛了,没人听见吧。”许惠香叹了口气接道。
蛮蛮好的喜事,临门一脚却闹出这么一宗丑闻,简直了。
贺擎东冷笑:“喊救命没人听见,啪啪啪倒是把人都引过去了?”
禾薇拧了一把他的腰间肉,斜眼睨他,怎么说话的呢,就不能文雅点儿。
惹来贺擎东一阵轻笑。“我这不学小四嘛。”
躺着也中枪的贺颂北:“……”真是冤枉到姥姥家了。
老爷子老脸一红,清了清嗓子。挥了挥手杖示意双胞胎两个上楼去,“这事儿不适合你们几个小的听。”
“为什么呀爷爷。你看大嫂年纪没我大,她不也在听?”贺颂北听得正起劲,哪肯离开啊,抱着沙发扶手,想再争取争取。
贺擎东长腿往茶几上一架,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你有意见?”
“没……”贺颂北老鼠见了猫似的窜上楼梯。
贺凌西早在老爷子开口发话就乖乖起身了,这会儿正在二楼拐角处等蠢笨的弟弟,“就你那点儿智商也想拖大嫂下水?”
“有本事你去呀。”
“我才没你那么傻。”
“贺小三你啥意思?”
“字面意思。”
“……”
最终,朱敏和陈然的订婚还是定下来了。日子是陈老太太翻老黄历选的。农历十月初八,折成阳历十一月底。
一月份就是换届大选了,陈家希望在那之前,尽量把这桩事的负面影响减到最低。没有影响那当然是最好。
只是对于一点准备都没有的陈家来说,三个月内既要时刻关注着大选,又要筹备一场意料之外却又不能敷衍了事的订婚宴,忙得不可开交。
朱敏继那晚之后,就没见过陈然了。
但她的切身问题得到了顺利解决:首先就业搞定了。陈家出面帮她在某机关的内刊杂志社找了个责任编辑的工种,活很轻松。说是八小时工作制,但实际要不了一个小时就能搞定;收入不低,虽然还不是正式编制,但工资和正式工没什么区别。差的只是福利待遇。不管怎么说,比普通的公司企业好太多了。而且只要她肯努力、通过明年五月份的统一招考就能转正了。
其次房租也不用担心交不起了。单位提供单人间的员工宿舍,比她租的房子还要宽敞、明亮。关键是水电费全免。
可以这么说,她在这里上班。除了每天花六七块钱吃饭(食堂吃饭还有补贴,两荤两素一汤的标配。三块钱都不要,比学校食堂还便宜),其余都能攒下来。衣服也不用花心思买了,上班穿工装,工装的材质比她面试前买的那套西装面料还要好。下班了或是悠闲地逛逛街、或是在办公室上网看电影,单位里有图书馆可以随时借阅。这样的日子,对朱敏来说,幸福的简直就像天堂。
更让她虚荣心膨胀的是:陈家派人来说,她和陈然将于十月初八订婚。陈然,那个英俊帅气、一笑有两个酒窝的海归派高材生,竟然真的答应娶她。这让朱敏感到心虚又骄傲。暗暗发誓绝不将做过处|女膜修补手术的事泄露给任何人知道。
得知她的未来婆家是势力如日中天的陈家,单位里的同事从最初的冷淡赫然变得热情洋溢,今儿这个请吃饭、明儿那个请唱歌,业余生活丰富得一塌糊涂,以至于没去深究陈然自始至终不曾找过她的原因。
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想到这一点,自我安慰说或许是两人不熟,或许是他在害羞,总之等订了婚、两人成为真正的未婚夫妻,就会有贺曜南待胡慧那样的体贴浪漫了。
这期间,除胡慧以外的室友都先后来看过她,参观了她的工作、住宿环境,又听说了她的工资待遇,眼中无不流露羡慕。尤其是无法留京的几个,嘴上不说,心里指不定在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想到找个家住京都的男朋友。
至于胡慧,朱敏知道对方肯定恨死她了,结婚当天闹出这样的丑闻,主角之一还是新娘钦定的伴娘兼室友。但她并不后悔这样的决定,有句话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等一切都稳定下来之后,再找胡慧道歉并解释吧。
不管怎么说,朱敏那厢可谓是如愿以偿了,胡慧这边却恼的不行。
室友做出这种事,简直就是打她的脸啊。搁古代那就是踩着她上位。
偏她还不能说这室友跟她关系不合、两人甚至还是水和火的敌对关系。这话要说了,别人指定呛她:不合能让人来参加婚礼?还让人做伴娘?这不脑子有病么!
贺家因此和陈家的关系一度紧张。两位老爷子虽没说什么,该来往的还是会来往,可底下的人就没那么好态度了。看到贺家人,尤其是贺爱国这一房的,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板脸色。
陈太太和罗美萍就更不用说了,从原本蛮蛮好的夫人外交直接恶化到愤怒中的斗鸡模式,不碰上还好,碰上了免不了一场撕逼大战。
罗美萍牙尖嘴利,但行动上远不如女兵出身的陈太太。两人pk,吃亏的往往都是罗美萍。外头吃了亏,回家就把怨气撒新过门的儿媳妇头上。
胡慧嫁进贺家没几天,几乎每天都要吃一顿婆婆的炮轰。新婚期过得那叫一个煎熬。本来计划好的蜜月因为那天晚上的破事儿不得不取消,想着马上要随丈夫南下了,这几天就在家歇着吧,可天天挨骂谁吃得消啊。于是,趁着晚上的“主场作战”,她妖娆妩媚地坐在丈夫腰上,边磨边说:“老公,要不我们提前去军区吧,你看我们到了那边还得找房子、买生活用品,急急慌慌地哪成啊。”
贺曜南虽说有军校毕业的这层镀金,入伍直接就是连长,但家属院得营长以上的级别才有,所以胡慧说是随军,住处得自己找。
贺曜南是考虑到进了部队,以后想回趟家不容易,所以想趁着这几天闲赋在家,多陪陪老爷子和爹妈。可媳妇儿绞着他那命根子、使着浑身解数诱惑他,牙关一咬,奋力抽挺了几下,喘着粗气说:“满足我,喂饱我,我就答应你。”
胡慧便使出两辈子积累的性|经验,扎扎实实地替他服务了一晚。第二天,揉着快要散架的腰,忍着浑身酸痛下楼,听到婆婆阴阳怪气的说:“怎么?这个家才住几天就受不了了?”心知这事儿成了。
贺曜南既然提出来了,就不会因为他娘的几句碎碎念就打消念头。何况胡慧说的也没错,到了那边还得物色房子、还得准备生活用品。去得早了能多看几处。最好挑个离军区近的,这样回去和她温存也方便。
一想到昨晚的火热,贺曜南的下面又可耻地硬了,赶紧腿一夹,埋头吃早饭,一会儿还得去向老爷子报备。
罗美萍见说破嘴巴皮都不见儿子反应,气得筷子一摔:“随你们的便吧,爱咋样咋样,我不管了!”
就这样,贺曜南领着新婚妻子比计划提前一周南下报到去了。
胡慧一走,荣升婆婆没两天的罗美萍没了发泄对象,不得不偃旗息鼓。
世界终于安静了。(。)
第545章 是不是后悔了()
徐海洋的婚礼在八月十七日,农历六月廿八。
盖因整个农历七月都不适宜嫁娶,农历八月的好日子又都挤在月底,折成阳历都十月下旬了。
沈瑞珠十一月初要赴英格兰大学,参加一场为期半年的学术交流会,回来方有机会争取留校任教。
虽然徐家有的是能力,连陈家都能给朱敏这样的女人(别说订婚还没办,办了也不见得会成为陈家正式媳妇的女人)铺排得妥妥当当的,更遑论是徐家。沈瑞珠可是徐家正儿八经的未过门媳妇,徐海洋甚至说“去什么英格兰啊,想留校我帮你搞定”。
但沈瑞珠不想被人看轻,不想被人戳着脊梁骨说“喏,这人后台可硬了,想留校就留校,完全不需要岗前竞争,公平只是对我们这些啥关系都靠不到的人而言的”巴拉巴拉……
双方的家世背景已经够悬殊的了,她不希望找个工作都要靠夫家帮忙。
这么一来,原定金秋十月结婚的计划就得提前了。
十月下旬办婚礼,十一月初飞英格兰,哪还有时间度蜜月嘛。而若是等亲亲老婆出国回来,都次年仲夏了,套句徐海洋的话说:黄花菜都凉了。不行不行,得先把媳妇套牢了再放她出国,不然他今年的年怕是都过不好了。
炎夏天办婚礼,通常最愁的是什么?热呗!好在如今不像古代,古代没冷气。有钱人家还能用冰块消消暑,穷人家就只有打蒲扇的份儿。现代社会,冬有暖气、夏有冷气。高档会所、酒店,更是清一色的中央空调,三百六十度不留死角、保证角角落落都能顾及到。所以婚礼定在夏天举办的也越来越多。
徐家更是大手笔地包下了京都大酒店的一至五层,一楼是喜宴厅,二楼是舞池和酒吧,三四五是供宾客休憩的房间。
徐海洋台风期间打电话慰问贺擎东,顺便说起婚礼的筹备情况。说到宴席,问贺擎东中式的好还是西式的好,贺擎东那会儿正陪小妮子看电脑上下载的《走遍世界》。其中有一集讲的是北欧的自助餐婚礼,脑子里幻想着小妮子穿婚纱的场景,嘴上顺溜道:“自助餐形式不错。”
徐海洋为宴席的事琢磨不少天了,总觉得围坐一桌胡吃海喝一顿这样的喜酒太千篇一律了。一辈子一次的婚礼。怎么滴也得新颖点吧,日后翻看结婚当天的录像,也能有个不一样的唯美回忆。当然了,回头若是能被人津津乐道那就更好了。
因此,乍听到贺大少的提议,徐海洋灵光一闪、脑洞大开,猛拍大腿说:“就这么办!”回头风风火火地找婚庆公司商量去了。
贺曜南结婚那天,徐海洋跟着他爹也来了。主要是来看贺擎东小俩口的,当晚和设计师约好试婚纱。因而没等到新郎新娘敬酒就先撤了,走之前搭着贺擎东的肩说:“擎哥,你这弟弟也太抠了吧,结个婚这么随便,酒店不是五星的也就算了,这席面,啧……下回瞧弟弟我的,保管让你大吃一惊。”
“德性!”贺擎东笑骂了他一句。
“真的,不骗你!我在电脑上看过预演图了,如梦如幻,美得我当场就想拉着媳妇儿的手走一圈,哈哈哈……”徐海洋得意地放声笑。
贺擎东送了他一个大白眼,回头搂着禾薇语气酸酸地说:“海洋那小子都结婚了,咱俩还得等……”
禾薇笑眯眯地看着他问:“你是不是后悔了?其实你要找个比你小七岁以内的,也马上能结婚。没准你现在放出风声,晚上就来一堆应征者。想不想试试?”
“不不不,结婚迟早有啥关系,关键是对象,我就认定宝贝你了。”贺大少用尽吃奶的力,方才把小媳妇安抚住。一摸背,出了一身的冷汗,暗暗发誓再不说这样的话了,没得拖自己下水。
……
眼瞅着还差几天就是徐海洋的婚礼了,这几天天又热,禾薇索性懒在屋里哪儿都不想去。
早上被某人吻醒,洗漱完毕吃老冯研发的新式早餐,而后陪某人在阴凉的后院溜达几圈当运动;太阳出来室外活动就吃不消了,改而挪到空调底下,陪老爷子喝喝茶说说话、抱着珍珠和小不点看他和贺少将酣战,隔天往家打个平安电话。
家里倒是都好,闹腾的是她梅龙桥外婆家。她来京都后,禾父禾母抽空去了趟梅龙桥,拿出了六千块,又送二老几身夏季新衣和几箱保健品。
周老头对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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