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当务之急,是让这批绣工,在明天最后一场赛程里,发挥出最好的刺绣水准。
“于雅君那边……”冯掌柜真恨不得把她退回毓绣阁去。支付了巨额违约金挖来的高级绣工,竟是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货色。
大掌柜也一个头两个大,背着手兜了几圈方步,最后招手唤来锦绣庄里比较有说服力的老绣工,让她晚上去找于雅君谈谈,无论如何,不准把明天的比赛给搞砸了。要不然,真会要她好看!锦绣庄挖个人容易、想毁个人也不难。
……
于雅君一路哭着跑出音乐厅,跑到大门口时和有说有笑往食府走的毓绣阁团队撞了个正着。
“咦?那不是先前你们店里的高级绣工吗?”其中一个掌柜认出了于雅君,拿胳膊肘捅捅陶德福。
陶德福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也说是先前的了,还提她做什么!”
“看样子是被锦绣庄那些老家伙训哭了。”
“被逼急了吧,明天就剩最后一场了,想要赶超我们恐怕有点难度。”
“那么多钱都打水漂了,能不急嘛!”
“那个绣工也不是个大肚能容的,被训几句怎么了?我们店里谁没被我训过?终归还是年轻了点,年轻气盛,受不得半点委屈。”
“对!换做小禾,肯定不会这样。”陶德福如果有胡子,这会儿肯定得瑟地翘起来了。
其他几个分店掌柜早就忍不住了,这会儿纷纷朝他踹脚丫:
“让你得瑟!”
“让你显摆!”
甚至还有人当着陶德福的面对禾薇说:“小禾啊,哪天你来恒市发展了,记得来我们恒市分店看看啊,我们店比清市那家大多了……”
“小禾没事去你们恒市干什么呀!要发展也肯定来我们湘城,小禾啊……”
“喂喂喂!你们一个个的,当着我的面挖我店里的绣工,要不要再无耻一点?”
“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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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大嫂被人欺负了()
于雅君这么一哭,并没有给她第二天的比赛带来好成绩。
相反,因为心里的小人始终愤愤不平、怨念丛生,发挥出来的水准比以往任何一天都差。
不仅没将分派到她头上的任务完成,绣到最后几针时,还频出差错,看得几个评委都不忍直视。
大势已去!
锦绣庄的大老板一屁股摔坐在台下的座椅上,整个人哪里还有开幕仪式那天的风光劲?
锦绣庄一干掌柜也都苦哈哈地坐在那里,生怕被大老板迁怒。
毋庸置疑,本届团体刺绣pk赛的冠军得主是毓绣阁。
无论是速度、品质,还是团队协作精神,pk赛所要考量的方方面面,毓绣阁都要胜出锦绣庄一筹。
即便评委中不乏有被锦绣庄事先买通的,可在一面倒的分数中,丁点作用都起不了。
好吧,金牌没了就没了,银牌好歹还是自己的。锦绣庄上下如此安慰自己。
神马?!!!
今年连银牌也保不住了?
当评委宣布第二名成绩时,锦绣庄才惊觉银牌得主也不是他们,而是另一家两年前才跃起的绣楼,今年第一次参加团体pk赛,原以为捧回个铜奖就该偷笑了,哪晓得有这等机遇,硬生生被他们摘走了亚军,全体成员傻乐到颁奖仪式结束都还停不下来。
锦绣庄上下顿时蔫了,看着闪瞎人眼的金牌和他们无缘,原属于囊中取物的银牌也和他们失之交臂,齐齐咬碎一口银牙。
于雅君再一次被训了。
这一次训她的是火力全开的锦绣庄大老板,连大掌柜都被波及了,说他派的代表抽的签不好,成语常说“七上八下”,毓绣阁是7号赛台,锦绣庄是8号赛台,如今。站在7号台上的毓绣阁摘得金牌,8号台上的他们却灰溜溜败北,可不就是应验了“七上八下”么!
骂到于雅君时,更是什么恶毒骂什么。骂得于雅君当场崩溃,一路嚎啕奔出音乐厅,照例在大门口撞上欢呼着去开庆功宴的毓绣阁团队。
禾薇正被陶德福拍着小肩膀、连声不绝地赞着“干得好”。
原本不离她左右的小正太,因为老太太年纪大了尿频尿急,不放心地跟去了洗手间。以至于于雅君奔过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队伍外围的禾薇。
于雅君眯着被泪水糊满的眼,验证了“冲动是魔鬼”的定律,在禾薇下台阶的一瞬,推了她一把。
于是禾薇悲催了,一个踉跄踩空了台阶,很挫地跌了一跤。
好在不知是坚持练瑜伽的缘故,还是她的筋骨天生柔韧,总之,脚没有事,反倒是额头。跌倒的时候擦到台阶尖角,破了皮、出了血。
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这下,原本要去食府大开庆功宴的毓绣阁团队,当机立断调转方向,改成了京都一院集体游。
不过人数实在太多,呼啦啦一下涌进医院大厅,被尽责的保安同志给拦下了。
大掌柜出面解释,并一再保证不是来闹事的,而是陪同事来看病的。
保安见他态度诚恳,还道被他们送进来的病患很严重。严重到随时都可能挂掉然后来场集体告别仪式,这才跟来这么多人。可随着大掌柜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尼玛!他想爆粗口了怎么破!
三十几号人前呼后拥地来医院,就是陪个额头擦破点皮的小姑娘?你们确定不是在逗我玩儿?看我成天在大厅里晃来荡去。以为我很清闲、特地给我没事找事是不是?
保安抽着嘴、黑着脸,不由分说将一大波人赶出医院大厅。
只留下陶德福和顾绪。
一个跟前跑后、嘘寒问暖,看着像小姑娘的爹,另一个脸色阴沉、眼神犀利,不是他这等小人物能得罪的起的。
如此一来,禾薇也松了口气。
其实华大里面就有医务室。即便是暑假,也有值班医生,照禾薇的意思,让值班医生上点消毒药水、贴个ok绷就行了。
可顾绪愣说不放心,非要送她来医院。顾绪大老板都来了,领薪水做员工的掌柜、绣工能不来吗?要不来也得大老板开口啊,大老板没开口,他们自作主张不来,回头被骂“没有同事爱”,从而被穿小鞋怎么办?
这才出现“三十几号人浩浩荡荡分打七、八辆的士,跟在大老板车后面来京都一院”这么大的排场。
被保安赶出去了一大波人,留下的三人耳根清静了。
顾绪一通电话,插队挂号、来到原本已挂出“休诊”牌的外科专家诊室。
禾薇这伤口真的构不上严重,只不过刚擦伤时,流了血,被她随手一抹,血渍沾了好几个地方,看上去有些恐怖,当然,这恐怖也只是对毓绣阁一干人而言,没见人保安同志毒眼一扫,就知道只是个小创面,连急诊都用不着挂。
如今消完毒、抹了点百多邦,专家医生给她贴了张创口贴,就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陶德福拧着眉头担心地问:“这就行了?不用纱布包扎一下吗?”
“创面又不大,包什么纱布。”专家医生瞥了他一眼:“要我说,其实连创口贴都不需要。”
陶德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送来的时候你没瞧见吗?她额头上全是血……”
“谁的血管破了不流血啊?”专家医生被他夸张的表情逗乐了,笑得抖了几下肩,抹着眼角说:“行了,真的只是个小创口,也没感染。回去后尽量别碰水,创口贴等明天再撕掉。小姑娘愁眉苦脸的是在担心留疤吧?放心,没缝针基本不会留疤的。”
“基本?也就是说可能会有例外了?”
陶德福一颗心又被医生说的提了起来。
小姑娘来毓绣阁不到一年,就破相留疤了,他这做掌柜的,哪好意思向她家人交代啊……哦,不!她家人迄今为止还不知道她在毓绣阁做活呢,这事儿严重了,她爹妈还能不知道么?到时若是不同意她再来店里怎么办?
陶德福暗地里把于雅君那个白眼狼骂了千百遍。
“哎我说你这人,我说基本。那就是基本,什么可能、例外的,有哪个医生敢拍胸脯保证‘万无一失’、‘绝无问题’?你……”
“我什么我!我就是想问个清楚而已,小姑娘年纪这么小。额头留疤了谁高兴啊?你这做医生的态度怎么这么差!当心我找院方投诉你。”陶德福绝不承认自己是在迁怒。
“你去啊!再刁难的病患我都见过,还怕你这样的?”
“我这样?我哪样了?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陶德福索性拉了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往那儿一坐,和专家医生吵了起来。
顾绪:“……”
我这个做老板的站这儿都还没发话呢,陶德福你瞎吵个什么劲!
禾薇:“……”
陶叔我好感动。
系统君:……
这就感动了?
【放心。我敢拍胸脯保证:你不会留疤。】
禾薇无语。谁说她是在担心留不留疤的问题了?她不过是听医生说“不要碰水”,就想着大热天的洗脸、洗澡怎么办而已,怎么人人都误会了?
……
从医院出来,顾绪直接把她送到了周悦乐的住处。
没错,就是本届刺绣pk赛的主办方代表、华大美院刺绣研究室主任那个周悦乐。
禾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打包送来了这里。
而且听顾绪的意思,接下来几天,毓绣阁将要组织一次京都五日游活动,当是给参赛员工的额外奖励,旅游结束后,再送他们去机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至于她为什么要住到周悦乐这里,顾绪是这么回答她的:“其他员工都住酒店,你受伤了,没人照顾怎么成?悦乐这里有保姆,吃住不用自己操心。”
她受伤了?
拜托!她就额头擦破了点皮,两三天就结痂了好不好。
禾薇这厢无语,那厢,正想问问禾薇额头伤势的许老太太,反过来接到了顾绪的电话,说是禾薇接下来不住他们许家了。毓绣阁要组织参赛员工进行一场集体旅游,以纪念本届比赛,既是旅游,自然是要同进同出出行。禾薇若是脱离队伍住在许家,对其他员工影响不好……bb
老太太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结束通话了还抱着电话筒在那儿百思不解:“顾家那小子做生意一向这么大方吗?对底下员工那么好?比赛完了还要请他们来一场五星级的豪华游?这么败家怎么就不见他那店铺关门倒灶……”
别说老太太想不通,毓绣阁那帮掌柜、绣工,也没闹明白。
要说是赢得了冠军的嘉奖吧,来之前就说好了。拿到金牌,凡是参赛人员,除了一笔不菲的一次性奖金外,今年的年终奖也翻倍。但没听说比赛完还要请他们公费旅游啊,且还是五星级的豪华游。
不过有的免费旅游,还是带薪的旅游,谁管那么多啊,大老板金口玉言、说一不二,他们做员工的,跟着享受就是了。
唯有知情的贺许诺,懒在沙发上边看动画片边偷笑。傻姥姥,这才不是狐狸顾的主意,是老大的意思好不好。狐狸顾连吃他几顿食府晚餐都要问老大讨餐费,小气巴拉得很。谁知道这一次豪华游,又宰了老大多少钱……
随即想到漂亮姐姐被人推倒受伤的事,小脸一肃,摸出手机,给他老大发了条信息:大嫂今天被人欺负了,我决定帮她欺负回来,望老大批准。
贺擎东当机立断回复四个字:加倍还之!
小正太嫩嫩的娃娃脸,露出一记狰狞的笑。(。)
第56章 谁关心他了!()
于雅君得知禾薇被她推了一把,满脸血淋淋地被送去医院抢救(锦绣庄的绣工是这么告诉她的),胆战心惊地躲在宿舍里不敢出来,连晚饭都是在楼下小卖部买两个面包草草对付的,生怕毓绣阁的人上门来找她算账。
可她也不想想,真要出了大事,别说只是躲在留学生公寓里,躲到天边都无济于事。
好不容易熬到九、十点钟,都不见有人来拍她的门板,于雅君这才拖着虚汗淋漓的身子跑去浴室洗澡,洗完澡准备上床睡觉。
今天是在留学生公寓的最后一晚。
锦绣庄给他们这批参赛人员定的机票都是明天下午一、两点。而学校这边,要求他们中午十点之前就必须交还钥匙。所以她没打算熬夜,一则怕早上起不来,二则嘛,熬夜对女人肌肤不好,于雅君一向很注重颜面。
洗完澡出来,整个人还是浑浑噩噩的,头发也没擦干就这么往床上一躺,“啊——啊——啊——!!!”
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声,从于雅君的套房里传出来。
楼下的宿管员,哈欠连天地提着钥匙走上来,沿途还被一阵阴风刮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来到于雅君的套房外,没好气地拍拍门板:“干什么啊!大晚上的鬼吼鬼叫!别以为你是来比赛的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要是吵得其他住户不能休息,我照样把你轰出楼去!”
尖叫声这才消停,不一会儿,“嘭”的一声,门被拉开,门板还在墙上反弹了几下。
于雅君湿发凌乱、气息不稳地站在宿管员跟前,抬手拨了拨黏住脸的长发,打着哆嗦向宿管员求助:“我的脸……被……被什么东西蛰了,好痒好痛……你帮我叫救护车……”
宿管员顺着她的话,看到她那张被挠得惨不忍睹的脸,失声“啊”了一声。随即别过头,不忍直视。
“不就是脸被蛰了嘛,叫救护车干什么!自己打车去医院挂急诊啊。”
打了个哈欠,宿管员提着钥匙回楼下去了。边下楼梯边说:“别再整什么幺蛾子出来了,大晚上的,消停点!”
接着又自言自语:“老娘管宿舍管了这么多年,还从来见过有人被个虫子蛰成这样的,没准儿是人品不好。连虫子都看不下去……”
于雅君欲哭无泪,扭头奔回浴室,一对上墙上的镜子,想死的心都有了,一刻钟之前还白皙粉嫩的脸,如今成什么样了呀!形容成大红馒头都不为过,特别是两颊,肿的高高的,都快把眼睛挤成一条缝了,上头还布满了星星点点的血疙瘩。应该是刚刚蛰她的虫子咬出来的伤口。
这些细微的伤口还出奇的痒,刚刚被蛰时,她没控制好力道,挠得狠了点,没察觉就把皮肤挠破皮了,渗出红的血、白的脓,让人看得隔夜饭都想吐出来。
于雅君痛苦地捧着脸,无声嘶吼着冲出浴室,满房间找那只该挨千刀万剐以承担她熊熊怒火的死虫子,可翻遍了屋子。甚至还把床褥掀起来抖了又抖,都没找到,倒是把人累的气喘吁吁、快虚脱了。
担心被咬的时间长了,引起过敏或是感染。于雅君决定还是先去医院,于是换下睡衣、拿起皮包,拉开门就往外冲,冲了几步又折回来,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件遮阳的纱衣,当纱巾罩在脸上。万一吓跑了出租车司机,她怎么去医院啊。
京都一院皮肤科的值班医生看到她那张脸,也被吓了一跳,不过毕竟是医生,不至于做出宿管员那样当着她的面别过脸去的动作,查看一番,又让她验了个血,等化验报告一出来,确诊道:“虫子咬的,没毒,但会痒几天,别把包抓破了。”
痒几天?
于雅君整个人都不好了。
痒了这么一会儿,她都要疯了,而且脸肿成这样,根本没法出去见人。再痒上几天,让她怎么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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