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羡慕地直揪她耳朵。还怎么说来着?
“你看看你,和她一样都是清市初中上来的,一样都是保送生,我打听过了。她念的初中是明江中学,哪能和你的实验中学比,可看看你俩现在的成绩,都差了一百名不止了,你说你上了高中在干啥?怎么倒退了这么多?妈还指望着你考名牌大学、日后跟着你出去见世面呢,年级百多名的成绩。怎么上名牌大学?何况这才高一第一个学期……果然你舅舅他们没说错,女娃儿上了高中,智力就是不如男娃,初中拔尖,高中跌惨……可也不对啊,那个谁,禾薇是吧?人家怎么就那么争气?摸底考年级第一,期中考还是年级第一,你怎么就不能向她学学,给妈争口气成吗……”
卢丽丽因此更恨禾薇了。
都是禾薇,害自己被家人骂,还被几个舅舅瞧不起。
如果清市保送上来的就只有她和蒋云杰该多好啊。没有了禾薇,她肯定能安心静气地学习、不会老是思想开小差、初中时的好成绩到了高中一退千里……
所以,卢丽丽心里是一千一万个希望禾薇能出点状况,最好是出个大丑,然后在海城一高待不下去,那她就圆满了。
可惜心理活动再强烈,终究无法否定客观事实的存在。
禾薇要是知道卢丽丽如此扭曲、可怕的心里,怕是要笑了:真是抱歉,这次期末考又发挥出色,拿不到年级第一,第二、第三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薇薇薇薇,明年见啦!”
考完当天,梅子和他爹关了店门回老家过年了。
夏清也提着大包小包,坐上了她爸的车,笑眯眯地和同样在校门口等家人来接的禾薇和贺许诺道别。
“薇薇,到了家我给你打电话啊,你也赶紧问问你爸妈,正月里去不去京都,去的话,我们订同一个酒店嘛。”
“好。”禾薇弯着嘴角,朝她挥手。
杀青宴那天,她和蒋佑铭坐一桌吃饭,问他首映礼门票兑换券还有没有,有的话再送她几张,要是正月里没其他事,她就带爹妈、兄长上京都玩去。
结果蒋佑铭让助理拿来了一沓,足有四五十张。禾薇都傻眼了,她哪用得了这么多呀,喊上干妈一家也不需要这么多,最后她拿了八张。多了不用也是浪费啊。
送走梅子和夏清,她和圆圆两个在校门口没等多久,就看到贺迟风的车了。
“等很久了?”贺迟风把俩孩子的行李塞进后备箱后,绕回驾驶座,边掉车头边解释:“今天路上特别堵,进市区后比走快不了多少。”
禾薇点头接道:“这次期末考是全市统考。考完大都放假了。市里这么多所学校呢,指定堵了。”
“考得怎么样?”贺迟风顺嘴问。
禾薇谦虚地说:“还行吧。”
圆圆趁势向他爹讨起赏:“老爸你答应我的,期末考年级前三,就给我买掌上电脑。你看姐也有一个了。我也想要。”
“等看到成绩再说吧。”贺迟风凉凉道:“别自我感觉良好,结果考不进前三。这么早说了也没用。”
“哼哼,你就看着吧,没有前三我过年不要压岁钱。”
贺迟风笑骂了他一句,转而问:“报告单什么时候领?到时还得来一趟啊。”
“不用了。我和圆圆都申请了邮寄。”禾薇捧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接道。
这是海城一高今年新推出的服务项目。家不在海城市区的学生,可以提前向学校递交报告单邮寄申请。没有递交或是延时递交的就得自个儿回学校领取。
贺迟风听了显然很高兴:“这法子倒是挺人性化。”
“那是因为去年领报告单的时候,高三一个学生摔断了腿,差点耽误高考,学校怕担风险,只好自掏腰包提供了这项便利服务。要是没这个代价,学校才不会对我们这么好。”贺许诺不以为然。
“改革都是一步一步来的嘛。哪座高楼大厦是朝夕间建成的?”贺迟风趁着等红灯,侧过身往儿子头上招呼了一掌:“贺许诺童鞋,你人是上高一了没错。可心态不是很正啊。”
“唉哟老爸!我正在给老大发信息呢,那么多字都白打了……”
贺许诺一看自己编辑了半天的短信被他爹一记铁砂掌给打没了,哀嚎了一声歪在座椅上。
禾薇偏着头看他,小样!肯定又在向贺士官通风报信了。
贺许诺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嘿嘿”干笑了两声,转移话题说:“姐,老大说给你寄了礼物,收到了能给我看看不?我求他好久,他非说得你同意才允许我看。”
禾薇的脸颊轰得爆红,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说什么哪!”
“啊哈哈哈。别挠我痒啊,我最怕痒了……老爸救命……”
贺迟风透过后视镜,看着后排这对笑闹不止的小儿女,失笑地摇摇头。随即收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到了前方的道路上。
……
贺擎东尚无法确定年前能不能赶回来,于是赶在小年前,往禾家寄了一大箱南国那边的特产,都是清市这边极难买到的种类。
至于给老爷子和小叔小婶的年货,直接寄去了京都。
禾薇回到家的第三天。特产也跟着到了。
因为听圆圆提过,所以没有感到意外,但还是被箱子的体积吓了一跳。
四四方方的大箱子,都快赶超她的三立方空间了。
她爹妈就不淡定了。
“阿擎那孩子干啥给我们寄这么多年货啊?而且还都是不便宜的,这么多东西哪好意思收啊,要不让你干妈带去京都给他爷爷吧。”
禾母绕着年礼箱兜看了一圈,起身去给许惠香打电话了。
结果还用说嘛,肯定被许惠香推拒啊,还说:“大姐你别和他客气,寄来了就收下嘛,就当是小辈孝敬您的。要不是今年过年不一定回来,他也不会在那么旮旯头的小国家给咱们寄年货。不过我听他说买的都是当地盛名的好东西,国内市场兴许能买到,但品质肯定及不上他在当地挑的。哎呀我们也是蹭蹭他的风头嘛,要不是任务外派,谁会去那么偏、那么小的国家旅游啊你说是不是?”
被许惠香劝了一通,禾母也松动了,回头对女儿说:“既然你干妈都这么说了,那就收下吧。阿擎什么时候回来,我什么时候给他包个红包。”
小辈往长辈家送年礼,长辈不得给红包啊。回多少礼另说,只收不回总归不是禾母的风格。
这么一敲定,禾母才把这箱年礼视作了自家的,分派起来底气也倍儿足了。
一件一件地把箱子里的特产都拿了出来。
洋酒一组有十二瓶,每一瓶都用泡沫纸包扎得结结实实的,穿|越国境又飞过大半个华国寄到家里,都不见半点破损。
“这洋酒看着很不错,送你杨伯伯两瓶,再提两瓶回禾家埠,其他的都留着,日后家里有事了可以用……”
禾母口里的杨伯伯就是禾曦冬的师傅。
两家关系也算亲厚,过年过节都有往来。
禾薇考完试回家那天,对方先她家一步送来了丰厚的年礼:一箱红酒、两条名烟、一坛醉蟹、一条火腿、一个包装精美、时令新鲜的水果篮,另外还有一副杨老亲手写的对联。
禾母正为回什么年礼发愁,回得轻了显得不够尊重,可往重了回,也挑不出可心的节礼啊。这不,贺擎东寄来的这一大箱特产可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这是什么?呀!是茶叶啊!”禾母带着讶色,打开手里一个呈八边形的包锡点彩彩釉罐子,才发现里头装着的原来是小苦丁茶,据说这类苦丁茶,只有南国那边盛产。
禾母翻来覆去欣赏了好几遍,失笑叹道:“这包装,也忒高级了吧,都舍不得拿去回礼了。”
禾薇也觉得这罐子很漂亮,爱不释手地拿在手上把玩了一阵,末了蹭到禾父身边说:“爸,你喝完茶叶了,记得把这个茶叶罐子留给我啊。”
禾父憨笑着点头:“中!我喝之前就把茶叶转到你送我的那个储茶罐里,这罐子你喜欢就拿去。”
禾薇当年给她爹买紫砂壶时,还配套买了个同材质的铜环拉扣紫砂储茶罐。
可禾父一直没养成用储茶罐的习惯。
再加上近几年贺迟风经常给他送茶叶。上好的茶叶,往往都配有茶叶罐。而且喝完茶叶,那茶叶罐也不是就丢了,还是可以旧物再利用的。于是,闺女送他的那只漂亮的紫砂储茶罐一直都被他锁在储物柜里,没什么用武之地。(。)
第288章 禾家买车记()
禾薇听她爹说那个储茶罐到现在都还没用,都无语了。
“爸你早该用啦,紫砂材质的容器装茶叶,肯定比普通罐子好。”
“中!爸一会儿去店里就把它拿出来,接下来都用它。”
禾母没好气地打断爷俩的对话:“你俩行了啊,我还没说这茶叶是留着自家吃呢,还是拿去送人。你俩倒好,一个惦记茶叶、一个惦记罐子,还分配上了……”
禾薇扑哧乐了:“妈,这么多罐呢,我数数,喏,有六罐呢,你拿一半送人还不够啊,总得给老爸留几罐的嘛。贺大哥大老远地给咱家寄过来,肯定是盼着我们自家吃吃喝喝,而不是都拿去送人……”
禾母一想,也对。
“都拿去送人,阿擎知道了该不高兴了。毕竟是他花了心思去买的。那就送你杨伯伯一罐、你外公外婆一罐、你爷奶一罐。其他的都给你爸留着。”
这还差不多。父女俩高兴地咧了咧嘴。
一家三口围在一块儿,边看边分,花了两个小时,总算把贺擎东寄来的一大箱特产分成了数堆:送禾曦冬师傅的、送禾母娘家的、带回禾家埠老家的、留着自家日后用的……
其实送娘家的礼,禾母早就备好了。不过今年家里形势好,又得了这么大一箱来自热带国家的盛名特产,在原备的六件礼上,多添几样只好不差。
于是,禾母琢磨着往两边二老的六件礼上,又各添了两瓶洋酒、一罐茶叶、还有一组由酸枣糕、椰汁饼、咖啡糖之类的零嘴组成的什锦礼盒。
总之,禾家今年送出去的年节礼,比以往任何一年都丰盛。
至于那些国内未必能买到、即使买到也贵的要死的热带水果,因为数量不是很多,禾母决定不往娘家送了。家里留一部分年后吃,余下的提去禾家埠。毕竟在那儿过年,除夕也好,正月里也好。大伙儿聚一块儿分分吃,滋味一定很好。
趁着这两天天好,禾母催着禾父把娘家那边的年礼先送了过去。
想着今年的节礼这么丰盛,娘家那边没道理不留女婿吃饭。于是十一点不到,禾母系上围裙,进厨房做饭去了。
“你哥中午要补课,不回来吃,就咱们娘俩。要不别煮饭了,做面疙瘩汤咋样?”
“行啊,我没意见。”禾薇把不送的年货都搬进小储藏间,然后去阳台给花草浇了水,跟进厨房帮她娘打下手。
禾母让她洗了把小白菜,然后用笊篱舀了勺养在桶里的河虾,煮了锅鲜香又营养的河虾面疙瘩。
面疙瘩起锅,禾薇刚把隔热垫铺上餐桌,门外响起叮叮当当的钥匙声,禾父回来了。
“爸你回来啦?”禾薇忙上前给她爹拿室内穿的棉拖鞋。
禾母端着面疙瘩出来。纳闷地问:“咋这么早回来了?是没留你吃呢还是那边吃得早?”
禾父的脸色不怎么好看,闷闷说了句:“没吃呢,放下礼就回来了。”
“怎么了?阿爹他们没在家?”
“不是。”禾父摇摇头,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半晌,说:“阿姐他们都在,我想着家里活多,没等吃饭就回来了。”
其实是,禾父被禾母的大姐、小妹还有弟媳妇三人阴阳怪气的话语挤兑地坐不下去了。
禾母追着禾父问了几句,就明白了。当即气得眼眶发红:“那些人的心眼都小成针了,那件事碰面就提、碰面就提,从年尾说到年初、又从年初说到年尾,真当我们家好欺负哪……”
随即后悔不已。恨恨道:“早知就不送那么好了,送了也是白送。那洋酒还不如送你二伯喝呢,人家好歹还帮我们搞定了一大坛子蛇酒。你外公外婆耳根子那么软,你大姨说什么就什么,完全不记咱家对他们的好,我看就该跟前几年一样。老式的六件礼,爱要不要……”
禾薇被她娘孩子般的赌气话逗乐了,顺着她娘的背,说:“妈,我们送我们的,起码心里不虚。至于外公外婆是自己留着吃呢还是分给大姨他们,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薇薇说的对。送了就行了,你想那么多干啥?”禾父经女儿一劝,心里豁然开朗,催着禾母赶紧盛面疙瘩,他都饿死了。
“爸你饿了先吃,我再去蒸个八宝饭。”
三人分两人份的面疙瘩汤肯定不够吃,禾薇便从贺擎东寄来的那箱南国特产里,找了盒土八宝出来。
禾母看到女儿手里的土八宝,有感而发:“连人家一个外人,上我们家吃几顿饭,都念着我们家的好,大老远的还给寄礼物,你大姨他们真是连个外人都不如。”
禾薇忍着笑,心说娘喂,那家伙可不当自个儿是外人。
远在南国出任务的贺大少,此时打了个无比响亮的大喷嚏,吸吸鼻子,是感冒了呢还是小妮子在千里之外想他?
这次事之后,禾母往娘家送年礼不再随着自家的生活水准上涨而上涨了,连脑子都不用动,直接就普通标准的六件礼,爱要不要、爱说不说。
……
禾曦冬和前两年一样,说是考完试了,可还是要补课,不到腊月廿七不放假。
于是,回禾家埠的日子暂定在腊月廿八。
禾母一直咕哝着家里没车不方便,买年货都是喊的老吴,拉这运那的麻烦了人家好几趟,可回老家过年也总不能让人家送吧。
若是老吴一个人,索性邀他一块儿回禾家埠得了,可人家今年要陪女朋友回娘家过年,腊月廿五下午的飞机。
禾母送了他一条自己腌的十五六斤重的青鱼、五斤重的自灌腊肠、八只红膏咸呛蟹,还有一组贺擎东寄来的什锦礼盒。
送完人回来,禾母开始咕哝:“看样子家里真离不开车啊,天气好就算了,遇上个雨雪天,大包小包的可咋整啊,早知道就不买这么多东西了……”
禾父正在预算来年开春上来的木料,听到禾母的嘀咕,一时兴起,说:“那就去买一部呗。反正我已经拿到驾照了。”
禾母:“……”
她是盼着家里买部车没错,但不是很指望刚领出驾照、还没实地演练过的禾父好伐。
从清市到禾家埠,路程不能说远,可有一段是高速路。农村那边的国道线又是人车合一的。他吃得消开吗?
可禾父起了这个心,预算也做不下去了,催着禾母去拿银行卡,说现在就去车行看车去。
禾母傻眼了,不甚肯定地追着禾父问:“老禾。你来真的啊?买了车你确定能开啊?别到时候开到半路熄火哦,再便宜都要五位数呢,可不是两三百块的自行车,换了随时都能换一辆……”
可男人嘛,对车子总有那么一种难言的情怀。
没学会开车之前还好,一旦学会了,恨不得分分钟就上手开一开。
禾母的怀疑,更加激发了禾父的雄心万丈,拍着胸脯连声保证:“放心,我学车的时候。教练就说我的实战能力很强,你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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