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尉从窗子那儿目送着他们离去,转回身面向屋里。他脸上没露出任何表情,捡起钢盔,戴在头上。他的目光驻留在刚进屋的海军陆战队队员的武器上有好大一会儿。他接下来所说的话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很奇怪。
“当一名军官失去了指挥权,那名军官也就不复存在了。可是当指挥权没丢时,无论指挥的军官发生了什么事,他都没有失败。维克多将军,你现在全权领导着这届政府,你的下一个是史密斯,这之后是由军官团组成的议会进行领导,我希望你们都同意。现在,我与英国政府毫无瓜葛了吧?”
他们点了点头,有点迷惑不解。维克多频频点头,真诚地表示同意。
“我现在是个平民了,”中尉说,“因为我甚至革除了自己的职位,我刚才给你们的那份文件上写的很清楚。这法律也适用于我,即使是我制订的法律。英国政府现在归你领导了,维克多将军。我的所做所为已经与政府无关了。”
“没错,没错。”史密斯连连说道。
“那么,”中尉站在所有人面前说,“我现在将要完成我要做的事。”他的手在战袍下一闪,一道火焰射了出来,轰的一声,维克多半个脑袋开了花,他摇晃了几下,沉重地跌在地上。
史密斯极力想用双手挡住他胸前的子弹洞。他刚想叫喊,胸前就涌出一滩鲜血。他扑通一声摔倒了,痛苦地扭曲了几下身体,也随维克多而去了。
弗里斯曼惊呆了站在那儿,最后抬起双眼恐怖地看着中尉,转身投到海军陆战队的保护之下。
布里克威尔开始喃喃自语,动弹不得。
海军陆战队冲了上来。
像个决斗者一样,中尉抬起手臂,开始了射击。一枚子弹打在海军陆战队军官的胸镜上,又弹了回来,那军官本能地朝来弹处射击。
子弹将披肩撕开了,子弹如火,战袍像纸。中尉踉跄地向后一仰,又奋力想再抬起手中的枪。
门外响起了嗒嗒的机枪声。两名海军陆战队士兵倒下了,其余的乱作一团。是卡斯戴尔,骑在压缩机枪鞍座上扫射着。
海军陆战队士兵朝他冲去,几乎没受到那慢速子弹的任何影响。卡斯戴尔的面庞消失了,但手指还扣在扳机上。机枪倾斜了一下,还在扫着,射到墙上很高的地方。
卡尔斯通带着一小群队伍冲上来了。
吐吐没有浪费时间使用那不中用的子弹,而是使用枪托。
毛基用链锁向这伙人砸去。
鲍尔杰用刺刀开出一条血路,几乎要到中尉近旁了,突然抓着肚子,踉跄了一下,倒了下来。
中尉极力想向他的战士喊话,可他怎么也喊不出声。他痛苦地看着他们被更优越的武器割成肉片。
吐吐倒了。
波拉德虽然一支胳膊不见了,可还在战斗着。
一群战士怒吼着、扭作一团悲惨地毁灭了。
有人拖着中尉的肩膀。因为疼痛难挡,他感到屋子在旋转。他又想喊出声,可是办不到。他正摔进一个血溅四壁的深坑里,坑底通亮清明,然后,黑暗横扫了一切。
一片黑暗、虚无——直到永远。
塔山的白伍德大门上,旗帜还在猎猎地飘扬着。那金字已经褪色,只有知情的人才能辨别出曾经是那么清楚的中尉的标记,白底儿已经灰白了,打了补丁,是狂怒的风将它撕裂的。
早晨,它是人们所看到的头一样东西,也是当日光渐逝,塔山上响起英国军号那撤离的清晰、哀怨的调子时,人们所见到的最后一样东西。
大旗依然飘飘,旗杆下的饰板上刻着下面的文字:他指挥战友们战斗到最后一息,尽管战败了,但仍不失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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