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世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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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世圣手-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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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那位砍断巴彦图努哈双腿的沙尼武士再次高举滴血的弯刀,手起刀落,鲜血喷溅,巴彦图努哈的头颅脱离了身体。

    几乎与此同时,腾格尔眼含热泪,猛举弯刀高喊道:“达诺尔的弟兄们,只要我们还有一滴血是热的,就和他们拼到底!随我杀啊!”。

    沙尼哈达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冷笑,翻身上马,缓缓脱离了战场。他不用回头,心里也很清楚,这场实力悬殊的拼杀最终的结果如何。

    天色微明,达诺尔部落的营地上空,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和刺鼻的烟火味道。这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仿佛从来就不曾存在过生命。

    腾格尔吃力地睁开双眼,喘息了片刻,用尽力气将压在身上的一具沉重的尸体推开去。

    他的脸上有一道三寸来长吓人的伤口,皮肉外翻,鲜血早已干涸,乌黑的血迹使他的面容看上去狰狞可怖。

    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他散乱的目光茫然地扫视着四周。他难以置信,这里死气沉沉的一切曾经是他生机勃勃的家园。一根早已烧透了的断木“啪”的一声倒在地上,火星四溅,碎成了一堆乌黑的灰烬。

    腾格尔的眼中忽然精光一闪,冒出了希望的火苗。因为他发现了不远处呆立的一匹战马。

    那匹马大概也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身体如僵住了一般一动不动,若有所思地站在那里发愣。

    腾格尔一瘸一拐地挪了过去,翻身上马,向西南方向跑去。

    一路上,腾格尔的内心越来越紧张、纠结。因为沿途除了散落着一些族人的尸体,还有一些不知是沙尼人还是瓦塔武士的尸体。看来恶毒的沙尼哈达没打算放走一个达诺尔人,想把他们彻底赶尽杀绝。

    在一处荒草滩前,腾格尔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他大哭着从马上滚落,手脚并用爬了过去。

    血泊中,他的妻子紧紧怀抱着他的儿子,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两人的身体早已僵硬了。

    腾格尔跪在地上,疯了似地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堂堂七尺男儿撕心裂肺的哭嚎使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一位士卒跪倒叩头施礼,抬头说道:“启禀天父圣尊,我前方探马来报。大齐护国新军已大兵压境,来势汹汹。前方守将恳请圣父速速派出援军,早做应对准备。”

    高金宝将头往前一探,金黄色的眼罩又勒得他耳根生疼。他咬牙恨恨说道:“又是那个老不死的白胡子老头吧?上次大都城下的大仇还未报,这厮竟然跑到我太平天国家门口来送死了!岂知我太平天国兵强马壮,今非昔比。又有天庭太白上仙庇佑,玉帝亲书护身符,敢叫他来而无返,死无葬身之地!”。

    “百步穿杨神箭威武大将军”王鹤鸣出班奏道:“天父圣尊切莫动怒,保重仙体要紧。臣下愿意领一队天兵天将,去会会那个糟老头子!”。

    “力拔山兮气盖世神武大将军”胡濆也连忙拱手抱拳,出班施礼朗声道:“末将愿随王将军一起出征。全歼糟老头子带领的护国军事小,如果能借机杀上京城,攻占大都,完成我太平天国一统天下的宏愿才是大事!”。

    高金宝欣慰地连连点头,先看了看王鹤鸣,又扭头看了看胡濆,好让他二人都能看到自己欣赏的眼神。心里说:娘的,少一只眼真他娘的麻烦!老子脖子都快扭断了!

    “普天同庆星月争辉天下第一大国师”徐天师出班奏道:“天父圣尊仙芒万丈,两位开国元帅杀气冲天,贼军定然不战自溃,我太平天国一统天下立马可待!只是,臣下以为,贼军劳师远征,水土不服,我天朝圣军当以逸待劳,以守为攻方为上策”。

    “力拔山兮气盖世神武大将军”胡濆不悦道:“哎,国师怎么如此胆怯?战端未启,就在朝堂之上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上次攻击大都老子是没赶上趟,当时我若在那里,我太平天国开国立朝的地点就是京城大都,大齐的金銮殿早就成了天父圣尊的家了。至于大齐皇帝那个黄毛小儿,恐怕也早被赶到我天朝圣军后备营扫马粪了!”。

    高金宝闻言心花怒放,击掌大笑赞道:“说得好,说得好,这话本尊爱听!”。

    徐天师深深咽了口吐沫,躬身施礼,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第十八章 我为鱼肉() 
翟龙彪一记老拳狠狠砸在关羽胸前,随即哈哈大笑,全然不顾关将军脸上痛苦的表情。

    “可把你们小两口盼来了,都急死我和你三哥了!哎呦,对不住啊,聂姑娘,我保证以后不敢再动关六弟一根手指头了,你可千万别再拿刀砍我啊!”。

    聂芸娘俏脸一红,微微抱拳道:“翟大哥说笑了,上次多有得罪。至于这位关将军,我和他不熟,今后你想揍他可以叫上我,我愿助你一臂之力。”

    关羽恼怒地紧皱双眉,瞪向聂芸娘。偏偏芸娘置之不理,别过脸去。

    翟龙彪乐不可支,笑着对关羽说:“怎么样?六弟,以前我打不过你,今后有聂姑娘相助,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了!哈哈哈哈”。

    阮武笑着摆手道:“好了,四弟,你别傻了,真打起来聂姑娘会帮你才是见鬼了!军情紧急,对不住你们二位了,没能如期完成新婚大礼”。

    关羽笑笑说:“别提这个了,说说骠骑营的情况吧。”

    四人都严肃起来,阮武用手点指着一张摊在桌面略显粗糙的地图说道:“骠骑营兵出飞虹关后,行动迅速。前几日已抢占了原先我军占据的玉门关,打通了飞虹关到青州府的通道。这两日我和你四哥正商议着派重兵重夺玉门关,把骠骑营赶出去。”

    关羽认真地看了看地图,思索了一会儿,微微笑道:“玉门关是一定要夺回来的,但不是现在。我军曾在骠骑营身上吃过大亏,对他们的战法了如指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对我方的实力变化却一无所知,要先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还有,马钰身负把守大齐门户飞虹关的重任,为防止草原部落的突然袭击,他必然希望速战速决,缩短战线,及时回防。我军必须反其道而行之,分散其兵力,拉长战线,诱敌深入,逐个击破!”。

    聂芸娘微笑着点头道:“不错,二位兄长,我们在路上已经商量好了:与骠骑营的前几次交手我们只许败,不许胜!不但不能让他们看出端倪,还要再拱手让两三座城池给他们”。

    翟龙彪拍着脑门说道:“他娘的!六弟果然一肚子坏水。不过这仗我老翟是没法打了,许败不许胜,这算什么鬼东西?!”。

    关羽连忙正色道:“四哥你别听她的,我与这位聂将军不熟,从未与她商量过什么战法。”

    聂芸娘生气地扭头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瞪着关羽,关将军别过脸去,充满闲情逸致地欣赏着帐外的蓝天白云。

    萧成贵将摘下的头盔夹在腋下,黑红的脸上满是笑意,健步走进了中军大帐。

    只见他拱手抱拳施礼,对端坐在大帐帅位的马钰言道:“启禀将军,我军斗志旺盛,势如破竹,今日又夺下一座匪贼城池。如此看来,不出一个月,即可荡平盘踞在青州一带的红巾匪寇。”

    半天没有回音。萧成贵奇怪地抬起头来,却发现帅案之后的马钰微闭凤眼,置若罔闻,若有所思。

    “将军,将军”。萧成贵轻轻呼唤了几声,马钰这才缓缓张开双眼,手捋长髯摇头道:“不对劲呀!据我方前期派出的细作带回的消息,包括最近的情报分析,盘踞在平州老巢的红巾匪寇又派来了一支援军,加上青州府原有的人马,敌军数量将近是我方的一倍,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萧成贵微微松了口气,笑道:“将军,这红巾匪贼原本就是我军的手下败将。如果不是前任太宰从中作梗,我军早把他们打的魂飞魄散了,哪还能成了今日的气候?!这些匪贼闻骠骑营之名丧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马钰继续捻着灰须摇头道:“不对。我们确实交过手,但即使是当初红巾匪寇也不像今日这般不堪一击,更何况他们也是连年征战,打垮了护国军,更消灭了兵马人数占优的黑旗军,只能是越来越强,怎么会越变越差呢?”。

    旁边一员副将微笑着上前拱手道:“将军大人多虑了!我军在飞虹关的对手是谁?凶悍奸诈的草原蛮夷;红巾匪寇的对手是谁?晕头晕脑的护国军,还有乌合之众的黑旗军!所谓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他们侥幸得手,不足为虑,与我军实力存在着天壤之别。”

    萧成贵也上前一步说道:“末将请求带领一支人马作为开路先锋。将军若有所顾虑,可以亲自随军督战,亲眼到阵前看一看匪寇望风而逃的可笑嘴脸。”

    萧成贵率领的骠骑先锋营在一片旷野中遇到了关羽带领的人马,马钰将军并未随军督战。

    双方的人马数量相当,都有条不紊地摆开了阵势准备开打。

    隆隆的战鼓声中,骠骑营发起了冲锋。面对对手山呼海啸一般的猛烈冲击,关羽的人马保持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沉默。

    当骠骑营的骑士们冲进弓箭的射程范围时,红巾军队伍中万箭齐发。冲在最前面的骠骑营将士纷纷惨叫着栽落马下,但紧随其后的骑士不为所动,仍然一往无前。

    当弓箭手难以发挥作用时,红巾军前排的步卒忽然一阵骚乱,甚至有人丢下手中的武器,掉头逃跑。

    “不许慌乱,给我挺住!给我挺住!”。中军旗下一位小白脸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他的吼叫吸引了萧成贵的目光,他一眼就认出这就是当年在他背后扎黑枪的那个小白脸,不禁恨得牙根发痒,毫不犹豫地提槊纵马杀了上去。

    双方的人马碰撞在一起,展开了激烈的厮杀。乱军丛中,萧成贵挥舞长槊,直奔那位小白脸将官。慌乱之中,关羽双手微微颤抖着举枪应战。

    萧成贵边打边心中冷笑:这个使枪的小白脸,枪法竟然无丝毫长进:瞎捅乱戳,全无章法可言。有几次萧成贵的长槊险些就取了他的小命,都被他表情慌张地堪堪躲过。

    又是几十招走过,萧成贵猛然发力,陡然变招,加快了攻击速度。小白脸显然是吃不消了,在马上摇摇晃晃起来。萧成贵终于抓住了一闪即逝的良机,长槊再次探出,直奔对方眉心扎去。对方“啊”的一声惨叫,虽然万分惊险地躲了过去,但头盔被“当啷”一声磕飞了。

    小白脸吓得面容失色,冲左右大叫道:“本帅危矣,快来救我!”。

    右侧冲出一员大将,挥刀封住了长槊的去路,小白脸趁机逃到一旁,仍然惊魂未定地气喘吁吁。此时,一位使枪的将领冲到小白脸身旁,声如洪钟地大叫道:“将军,我军阵型被冲乱了,敌军太过凶猛,不如保存实力,鸣金收兵吧!”。

    萧成贵闻言扭头一看,对方的人马果然东倒西歪,阵型大乱。

    小白脸眉头紧皱,显然正在犹豫不决。

    与萧成贵正斗的难分难解、挥舞长刀的那员敌将此时也忍不住回头高喊道:“将军,贼将武功高强,我快撑不住了!额头都冒汗了!”。

    萧成贵抬眼观瞧,对方敌将果然大汗淋漓,拼命招架,穷于应付。

    萧成贵心头暗喜,手上更加了几分力道,挥舞长槊的速度也更快了。对方敌将手忙脚乱,咬牙拼命抵挡才不至于落败。

    此时,一位矮胖的将官手舞两把大铜锤,冲到小白脸近前带着哭腔喊道:“关将军,我们要败了,趁着还没有全军覆没,赶快撤吧!”。说完,竟丢下小白脸等人,晃着两条小短腿,兀自打马飞奔而逃。

    小白脸终于下定了决心,六神无主地高喊道:“鸣金收兵,快撤!”。

    红巾匪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丢下了无数的旗帜、战马,退潮一般的落荒而逃。

    那位使刀的贼将虚晃两招,也惊慌失措地拨马逃窜。

    萧成贵心中暗笑:鱼腩之师,一群胆小鬼!小白脸,这次算你走运逃得快,下次再让我遇到,定取了尔等的狗命!

    骠骑营将士士气大振,喊杀声震天动地,纵马狂追。

    萧成贵多了个心眼,生怕中了什么埋伏,即刻传令穷寇莫追,鸣金收兵。

    骠骑营将士欢天喜地地收缴着匪贼逃跑时慌乱中丢弃的战利品。

    骑在马上,远远站在一处小山坡上观战的聂芸娘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喃喃自语道:“就死了那么点人,演的太差了!”。

    得胜而归的骠骑营缓缓离去后,关羽率领一干人等在山坡上与聂芸娘汇合。

    关将军大言不惭地点评道:“本将军的表演最佳,火候拿捏的十分到位。佰仟兄与仲年兄也不错。特别夸赞一下仲年兄,出汗出的恰到好处,补位也很及时。”

    杜仲年摘掉了头盔,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苦笑道:“关将军,这活计太累人了!我出的汗可都是真的啊!”

    关羽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仲年兄假戏真做,可以获得奥斯卡金像奖!”

    张佰仟奇道:“奥斯卡是什么东西?”

    关羽解释说:“奥斯卡就是一群傻子坐在一起,装模作样地评价一群疯子。”

    说完他突然脸色一变,冲姚泰和训斥道:“只有你这个小胖子,演技太过浮夸。哪有那么早就高喊我们败了?这不是让人起疑心吗?还有,你怎么着也得做做样子,护着主帅一同撤离,哪有自己掉头就跑的道理?!罚你回营后少喝两碗酒!”。

    肥头大耳的姚泰和摊开双手,咧开大嘴,哭笑不得。

第十九章 同病相怜() 
京城大都的近郊。蜿蜒碧水,花团锦簇。清晨的烟柳河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如一条乳白色的丝巾,装点着睡眼惺忪的河水。

    如烟姑娘被不远处一座画舫传来的哭喊吵闹声从梦中惊醒,优雅地伸了个懒腰,缓缓地起身下地,对镜梳妆。

    “婆婆,婆婆”。随着如烟姑娘轻声的呼唤,那位衣着鲜艳的婆婆迈着有力的步伐“噔噔噔”上了楼梯,站在如烟姑娘身后笑着说:“姑娘今日起得好早啊,昨夜那般光景才得歇息,何不多躺一会子?”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一件外衣披在了如烟姑娘肩上。

    “昨夜客人多,歇的晚了些。原本也是打算多睡一会儿,可外面吵闹的着实讨嫌。婆婆可知外面因何缘由鼓噪啊?”。

    婆婆轻叹了一口气,耷拉下厚重的眼皮说道:“近年来外面兵荒马乱的,这烟柳河上的生意也艰难了起来。姑娘您是有所不知啊,我们这间画舫是烟柳河上的魁首,一向都是高朋满座,您倒不觉得,其他画舫的生意明显较往年清淡了许多!那间画舫上的绿萝姑娘,本就是个初出茅庐的雏儿,模样长得倒还端正,只是歌喉、演技比姑娘您差太多了,前些日子又偶感风寒,老鸨娘哪能做赔本的买卖?这几日正逼着她接客赚快钱,否则就要把她转手卖了。”

    听到这里,如烟姑娘停住了正在梳理乌发的纤纤玉手,怔怔地愣在那里,双眼失神地盯着铜镜中自己清丽的面庞,若有所思。

    在另一座不大的画舫上,穿着打扮姹紫嫣红的老鸨娘双手叉腰,正口水狂喷地大骂着一位瘫倒在甲板上的姑娘。

    “你个小赤佬,吃着老娘喝着老娘的,不做营生凭啥子白养活你?装病?你少来这套,老娘我吃的盐巴比你吃的米饭都多!你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除了脸蛋、身子还能值俩钱,其余都是废物。自从养了你这个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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