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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铭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镇定地答道:“ 无妨,请二位将军上前来观看。”
两位偏将雄赳赳、气鼓鼓地大步向前走去,全然没在意道路两边高举火把的随从的动静。离韩子铭的坐骑不到五步,举火把的人群中突然跳出两个黑影,手起刀落,两位偏将哼都没哼一声,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便滚落到韩子铭脚下。
“还有人想看密令吗?”韩子铭目光犀利地扫视着场中众人,众人鸦雀无声,都被刚刚发生的一幕吓傻了。
“好,我现在宣布几条律令:一、滋扰百姓、抢劫财物者,斩;二、不听将领,临阵脱逃者,斩;三、……”
关羽率领一哨人马在崔大奎等熟悉环境之人的带领下,逐个村落的奔走征粮。连过几个村落,却都看见有头裹红巾的人打马奔走的身影,原来被派出征粮的不止他们这一队人马。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奔向离大本营更远一点的村寨。
午后时分,靠近一个村落时,老远就看到浓烟滚滚,耳中传来女人凄惨号哭的声音。关羽眉头一皱,双腿轻夹马腹,加快了行进速度。冲至近前,却见一个上身*,头扎红巾的壮汉,一脚踹倒了一个不断挣扎嚎哭的妇人,将她怀中的小布包强抢过来,一边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
关羽大怒,挺枪直指壮汉面门,喝道:“给我放下!”
壮汉回头一愣,待看清是自己人,紧绷的肌肉又松弛下来,浑不在意地扭了扭脖子。
关羽一枪重重地拍在壮汉的后背上,那里顿时肿起了一道粗粗的血梁,壮汉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待站稳之后红头胀脸地冲关羽吼道:“你想干什么?”
关羽冷冷地盯着他:“我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你们领队的头呢?”
闻声街角冲出几匹战马,居中一个黄脸汉子勒住马缰,上下打量了几眼关羽,抱拳拱手道:“关统领,小弟姓穆,也是翟哥手下一名统领。却不知我手下弟兄如何开罪了关统领?”
关羽抬头扫了一眼来人,红巾军大营里打过照面。便虚虚地抬手还礼,说道:“穆统领,是你纵容手下抢劫百姓财物的吗?”
穆统领闻言一愣,转脸对壮汉喝道:“还不还回去!”壮汉充耳不闻,只是恨恨的眼光瞪着关羽。穆统领转脸堆笑对关羽说:“关统领有所不知,大头领昨日已宣布开禁七日。”
关羽冷笑道:“开禁就是让你们肆意抢劫百姓的吗?这与官军口中的匪贼有何区别?!”又转脸问崔大奎等人:“有这事儿?”崔大奎尴尬地默不作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穆统领得意的一笑:“关统领有何疑问可直接回大营当面询问大头领便是!”关羽铁青着脸,二话不说悻悻地拨马就走,崔大奎一干人等急忙催马去追。
走出去两里地,闷闷不乐的关羽突然勒住马缰,转身对众人说:“我不管别人怎么干,你们要有人胆敢烧杀劫掠,滋扰百姓,奸淫*,我定斩不饶!”
一个年轻的校尉结结巴巴地说:“可是………可是……关统领,不打不杀我们怎么征粮啊?”关羽并不理会,转身扬鞭打马而去。
下半晌他们赶到了一处更加偏远的大村落,刚到村口,便听到一阵铜锣响,紧接着从树后冲出十来个呆头呆脑的乡勇,手持棍棒、钢刀,一言不发、充满敌意地注视着他们。
稳坐马上的崔大奎忍不住笑了,喊道:“呆子,没看到我们是红巾军吗?”
其中一个乡勇瓮声瓮气地回答道:“什么红巾军,谁知道你们是盗是匪?”众人一听怒了,纷纷抽刀拔剑,只等关羽一声令下就杀将上去。
“且慢动手!”随着一声高喊,人群之后跑上来一位气喘吁吁的山羊胡中年人,面皮白净,满头大汗,一身的绫罗绸缎。
山羊胡来至近前,拱手作揖,气喘吁吁地陪笑道:“都是些山野粗人,不会说话,得罪之处,万望各位军爷包涵。在下本族族长,烦请各位军爷移驾蔽处,喝杯凉茶解解渴,有任何事皆可从长计议。”关羽点了点头,乡勇们让开一条道路,关羽一行随山羊胡大摇大摆地进了村。
一行人拐弯抹角地来到了居于村子中央的一处大宅前,山羊胡子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台阶,双手推开了厚重的大门,回头赔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关羽点头示意其他人留在门外,只带着崔大奎等几个人迈大步上了台阶。
入得门来,绕过一个一人多高的屏风,却见院内豁然开朗,花草繁茂,蝶舞蜂飞。正对屏风的是一个大客厅,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客厅大门两侧的廊柱上,挂着一副对联,笔力虬劲。
上联书:风调雨顺年年福,何羡世外桃源?
下联是:博古通今卷卷书,堪称当世大儒!
横批:耕读世家。
众人分宾主落座,下人奉茶之后,山羊胡拱手说道:“敝姓陈,为本族族长,不知军爷有何吩咐,但凡我能做到的,必倾力相助。”
关羽随手端起茶碗,不慌不忙地说:“看厅前的那副对联,府上可有人在朝中为官?”
山羊胡笑着摆手,说:“没有没有,在下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倒是祖父曾为先帝帝师,当年告老还乡后一直在此定居。”
“哦,难怪了!”关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放下茶碗,一五一十的道出了来意。
山羊胡听完之后蹙眉良久,深深一揖,说道:“不瞒军爷,这几年连年大旱想必军爷也很清楚,周围村落大多十室九空,敝人为保持家族延续,年年赈灾放粮,设粥棚周济乡亲。唉,都是乡里乡亲,总不能看着他们活活饿死!若说十担八担,乡亲们从牙缝里挤一挤还能凑出。一百担粮食,就是把我磨成齑粉恐怕也拿不出!万望军爷体恤下情!”
“没关系,给你三日期限,能凑多少算多少,多多益善。实在凑不出………”关羽说着站起身来,思索片刻,接着说:“我们再往他处去寻!”。
说完大踏步往外走,身后的山羊胡千恩万谢,躬身相送。
入夜,一轮下弦月高悬天际,旁边只有寥寥一两颗星辰忽明忽暗冷漠的眨着眼。卧室中,山羊胡正埋头噼里啪啦地扒拉着算盘,床上的夫人担忧地问:“听闻官军惨败,红巾匪贼横行乡里,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山羊胡停住了手,扭头说:“别天天匪贼匪贼的挂在嘴边,让他们听到,当心立马割了你的舌头!”
夫人吓得不敢吭声,半天才幽幽叹道:“白天他们催要粮食,地库里不是还有一百多担吗?要不你就痛快给他们得了,免得伤及族人性命!”
山羊胡闻言脸色发白,正色道:“闭嘴!今年的收成眼看就全完了,那可是来年的种粮,都给他们我们来年种什么?吃什么?喝西北风去?!”
“可是………你该如何交差?万一他们翻脸………”夫人呜呜咽咽地止住了语声,说不下去了。
山羊胡手捋胡须,叹道:“走一步说一步吧,我看白日里那个年轻人不像凶恶之徒,应该不至于取我们性命………”。
听到这里,屋顶之上的黑衣人缓缓直起了腰,心中微微一叹。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句著名的电影台词: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呀!
即使在军中,关羽也时刻不敢丢了安身立命的看家本领。时常一身黑衣,夜出游荡,吐纳呼吸,飞檐走壁。离开房主人卧室的屋顶,他深吸一口气,翩若飞鸿的向后院游走。片刻来到了后院一座小楼前,只见楼上灯光明亮,人影绰绰。好奇心起,飞身上楼。
点开窗棂纸,却见灯下一位妙龄女郎正低头做着女红。
关羽忽然玩心大起,来到这个世界好像除了今天白日遇到的那个衣衫褴褛,面目不清的妇人,还没见过漂亮的姑娘。想到这里,他轻轻推开窗户,一跃而入。
第七章 形势所迫()
姑娘被突然从窗外无声无息飞入的一团黑影吓了一跳,转身抓了一把剪刀在手,警惕的望过来。
关羽右手食指竖在唇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一边想着如果姑娘大喊大叫,他应该转身离开呢还是先制住她?没想到姑娘除了刚开始被吓了一跳,待看清他时却显得相当镇定,甚至莞尔一笑,露出了两颗洁白的虎牙。
僵持片刻之后,姑娘先说话了:“我认得你!”
关羽闻言一愣,他随即笑着说:“我不是坏人!”。
姑娘闻言咯咯咯的低笑了几声,抬头正色道:“深更半夜闯到小姐闺房里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吧?”
这下轮到关羽彻底尴尬了,他竟一时无言以对。
摇曳的灯光下,关羽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位姑娘,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样子。白白的鸭蛋脸,两道细长的娥眉,尖尖的小鼻头。眉宇之间看不出一丝惊慌羞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倒与白天那位山羊胡颇有几分神似。
又是那位少女率先打破了沉默:“我认得你,你不就是白天来找我父亲的那位年轻将军吗?”
关羽鼻尖冒汗,连连摆手道:“我哪是什么将军?我就是来找你父亲借粮的。”
“那借到了吗?”少女一边说一边示意关羽坐到他对面的一个绣墩上。
关羽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顺势翘起了二郎腿。
“小生冒昧,敢问姑娘芳名?”
“民女陈敏儿,敢问将军贵姓?”
“在下姓关名羽字云长。”关羽大咧咧的一抱拳,彻底恢复了常态。
“家父是有吝啬的小毛病,但他心地不坏,他如果不借你你不会为难他吧?”陈敏儿眨巴着大眼睛认真的问。
“怎么会?!说了我不是坏人!”。
陈敏儿闻言放心地点点头,开心的笑了,又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你的女工做的不错呀!”关羽低头看着陈敏儿刚才绣的丝帕,那上面的两条小鲤鱼活灵活现,好似随时要跳出来游走似的。
“你这里有纸和笔吗?”关羽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陈敏儿疑惑地拿来纸和笔,只见关羽先在纸上笨拙的用毛笔画出了一个布片迎风飘摆的样子,继而又画了一只伸开的手。
“这个叫披风,这个叫手套。你能帮我做吗?做好了给你银子。”
陈敏儿指着关羽的杰作捂着嘴笑了:“披风就是斗篷,我自己就有,哪是你画的这个样子?我还以为你画的是风中的尿片呢!手套又是个什么怪东西?”
关羽挠了挠头,费尽了口舌才终于让陈敏儿明白了手套的大概样子。
“好吧,斗篷和手套我帮你做,银子就不要了,我家不缺银子!”
忽然,她脸色一变,可怜巴巴地说:“你要能常来陪我说说话就好了!自从姐姐被那个老尼姑带走之后,就很少有人陪我来说话了。”
“哦,对了,我听你父亲说他有两个女儿,你姐姐怎么了?”
“我姐姐自小体弱多病,听人说要寄养在寺庙里专心事佛才能长命百岁,后来一个老尼姑就把她从家里领走了,从此她就再也没回来过。”
又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会儿,关羽伸头看了看天上的弯月,说道:“今天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改天我再来看你。”看到陈敏儿脸色一变,关羽马上接着说:“下次来我多陪你说会儿话,给你讲好多好玩的故事,好不好?”
陈敏儿的脸色这才由阴转晴:“你下次来斗篷和那个什么………什么手套我就帮你做好了!”。关羽一跃到窗前,冲陈敏儿做了个鬼脸,一扭身毫无声息地飘落在夜色里。
第二天闲来无事,早上操练完毕,关羽回到帐篷正准备蒙头再睡个懒觉。忽听到外面马蹄声响,片刻之后崔大奎猫腰急匆匆迈入帐篷,拱手道:“启禀统领,昨天那个穆统领回到大营在大头领面前告了一状,说你无故打伤自家兄弟,大头领特差人传你回去问话。”
闻言关羽一跃而起,恼怒地说:“恶人先告状!他不去说我还要回去找他理论呢!”
崔大奎脸色一变,忙劝道:“兄弟别太生气,毕竟是大头领宣布的开禁七日。你莫要因为这些小事伤了与各位兄弟的情谊,再开罪了大头领,就太不值当了!”。
关羽并不答话,径直向外走。“要不要我带几个结拜弟兄和你一道去?”崔大奎在背后焦急地问。
“不用!”
走到门口,关羽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回身对崔大奎说:“你留在这里协助陈族长筹粮,另外………”
关羽顿了一下,看了眼四周,俯身在崔大奎耳边说:“保护陈家小姐的安全,不要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陈家小姐?什么陈家小姐?”崔大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准备再问,却哪里还有关羽的踪影。此时关羽和他的“黑豹”已经留下一路尘烟,飞奔而去。
回到大营,关羽料理好“黑豹”,便急匆匆地向中军大帐走去。来到大帐门前,对门口的小校说:“烦请兄弟进去通禀一声,骑兵营统领关羽奉命拜见大头领。”
片刻之后,小校出来撩开了帐帘,关羽健步入内。大帐中只有刘谦和石天弓两人,关羽快走几步,躬身大声道:“拜见大头领,拜见军师”。
刘谦抬头看了关羽一眼,不易察觉地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关统领,穆统领参你无故打伤自家弟兄,可有此事?”
关羽拱手回道:“打伤是真,无故是假!”。
刘谦和石天弓对视一眼,转头道:“哦,说来听听?”。
关羽后退半步,慷慨陈词:“官军一直将我红巾义军称为匪贼,而我红巾义军替天行道,救万民于水火,是为正义之师,良善之师!而穆统领假借大头领名义,纵容部下烧杀劫掠,欺压百姓。正好被末将撞上,自然要教训这种污我军威名,陷头领于不义的行为!”。
刘谦又与石天弓交换了一下眼色,面上一副无可奈何、哭笑不得的表情,片刻之后一言不发地朝帐外走去。关羽楞了一下,正要反身去追,衣袖却被石天弓死死拉住。
“坐,坐,关老弟。”见关羽心有不甘地坐下来,石天弓这才手捋长髯,轻轻叹道:“老弟呀,你说的没错!我与头领何尝不想我红巾军弟兄爱民如子、秋毫无犯。可是你想过没有?官军有朝廷按月拨发的饷银,我们有什么?雇个长工还得给人家饭吃不是?何况咱们这是刀头舔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行当!不为混口饱饭吃谁愿意跟着你拼命?!钱粮从何处来?只好弟兄们自己想办法,所谓劫富济贫么!当然这中间难免会有人贪多,伤及无辜。但我保证,只要咱们攻下县城,就可以开仓放粮,开官库发银子。那时起,就要整肃军纪,严明法纪,真正做到爱民如子、秋毫无犯了!眼前这一时期么,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做兄弟的,也要体谅当大哥的难处!”。
见关羽仍然低着头默不作声,石天弓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大头领一直对你青眼有加,已经不计较你打伤兄弟的事了,年轻人血气方刚,谁没个冲动的时候?今晚别走了,大哥特意备下酒宴,与你把酒言欢,共叙兄弟之情!”。
当晚的酒席宴上,只有刘谦、石天弓、关羽三人,大家不约而同地忘了白天的事,只是唠些家常,气氛异常地轻松愉悦。
从谈话里关羽这才得知,刘谦原来是落第的武举出身,当年数次进京赶考,虽然使得一手牛耳大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