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世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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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世圣手-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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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到绵延数里的正面战场敌我双方厮杀惨烈,暂时陷入了胶着状态。而听从他的命令,作为奇兵攻敌侧翼的旭日干所部人马像一条奔腾咆哮的激流,忽然撞上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高耸堤坝,猛然停了下来。

    此战干系重大,只能取胜,绝不能失败!巴尔斯忍不住回望了一眼己方大营的方向,那里还留有他最后能拿得出手,足以投入战场的兵力。但这些兵力以步卒居多,在骑兵面前,没有多大便宜可占。因此,非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愿轻易调动他们的。

    此时,并肩作战的阿古达木和察干铁木尔配合默契,双双愈战愈勇。

    刚才还精神抖擞,以一己之力力敌这两员猛将的杜仲年却似乎尽显疲态,挥舞钢刀的动作逐渐缓慢了下来,貌似在咬牙苦苦支撑。

    这令阿古达木和察干铁木尔更加地兴奋起来,缠斗的间隙,他二人互相递了个眼色,心照不宣地同时大吼了一声,霎那间都加快了攻击的节奏。

    面对二人的同时发力,杜仲年似乎也没什么好的应对办法,只能左支右拙,额头冒出细汗,穷于应付。

    阿古达木眼中亮光一闪,瞅准了一个机会,手中弯刀一横,“唰”的一声,飞快地向敌将颈项抹去。

    杜仲年口中发出一声惊呼,本能地一仰脖子,虽说是极为凶险地逃过了一劫,但颌下的几根黑须却没有躲过对手锋利的弯刀,飘飘荡荡地落了下来。

    不等另一侧察干铁木尔的弯刀袭来,他便飞快地拨转马头,夺路而逃。

    察干铁木尔双眼发亮,高举弯刀,大叫着纵马狂追。阿古达木也毫不示弱,连忙猛催胯下战马,挥舞着弯刀紧随其后,口中忍不住发出嗷嗷的欢呼声。

    察干铁木尔疾速地冲至杜仲年身后,同时心中忍不住暗笑:到底是中土笨狼,和我们草原这些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勇士们比马术?你们学会骑马才几天啊!

    就在他奋力挥刀劈下的那一刻,心中又充满了疑惑。因为他看到那员贼将猛地扭回头来,双目如电,眼神中没有丝毫面对死亡的惊慌和畏怯,眼角似乎还流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意。

    当他听到耳边长刀带起的“呼呼”风声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咔嚓”一声脆响,鲜血四溅。察干铁木尔粗壮的身体还稳稳骑在马上,手中高举的弯刀尚未落下,但脑袋却朝着相反的方向“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紧随其后的阿古达木彻底惊呆了,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双眼。察干铁木尔瞪着惊恐疑惑双眼的头颅,擦着他的鼻尖旋转着飞了过去,喷溅的热血洒了他一头一脸。

    更恐怖的是,那颗脱离身体的无主头颅上,那双白多黑少的眼珠在半空中似乎还与他对视了一下,阿古达木的头脑中只留下了一片短暂的空白。

    战场的一侧,满头大汗的旭日干将自己的牙关咬的越来越紧,他感觉自己肌肉强劲的双臂越来越酸麻。好几次都用上了吃奶的力气,想要磕飞敌将手中的长枪,却都被对方鬼使神差地躲了过去。

    更要命的是,敌将手中的长枪总能屡屡冲破自己手中大棒的封堵,尖锐的枪尖始终不离自身的几处要害,那可都是碰上就能夺命的所在!

    旭日干额头冒汗,内心生寒,他痛苦地扪心自问:难道想要一战成名,一雪玉门关溃败之耻就这么难吗?此番可是大楚的贼寇明目张胆地入侵草原,我们才是受害者,是正义的一方!不是说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吗?!

    阿古达木彻底无心恋战了。察干铁木尔兄弟令人毛骨悚然的突然离世,让他一时难以接受。用句现代流行语形容阿古达木此刻的心情,那就是:感觉身体被掏空。

    马上的杜仲年轻抖手腕,将手中长刀上的血迹抛洒干净。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抬手轻捋颌下虽少了几根,却无伤大雅的黑须。

    此刻他感觉通体舒泰,像刚刚泡了个热水澡。望着面前徐徐退却的草原联军,他仿佛并不急于冲上前去追杀。

    放眼环顾整个战场,他不由自主地将腰板挺得笔直。此刻的杜将军,可谓豪情万丈,意气风发。

    后世有一位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酸腐文人,曾写了一首半通不通的打油诗拍马屁赞之曰:

    长刀所向,贼寇丧胆。

    放眼天下,唯我独尊!

第十一章 断肠美酒() 
势头不对!汗王巴尔斯很快发现了战场一侧,草原的勇士们正在缓缓被迫后撤。

    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毫不犹豫地抽出弯刀,冲身后的传令兵大喊道:“速速传令下去:我方将士只可奋勇杀敌,勇往直前,不得后撤!通知镇守大营的弟兄们,随本王一起杀上去,不得有误!”。

    策马冲下缓坡,他一边焦急万分地等待着己方后续人马的到来,一边十分紧张地观察着整个战局的变化。

    “朴楞”一声,玄武将军张佰仟手腕一翻,枪杆上的红樱像极了一朵鲜艳的红花,瞬间便绽放开来。

    锐利的枪尖透过护身的铠甲,刺中了旭日干的肩胛骨。

    猛然的剧痛袭来,旭日干大叫了一声,险些扔了手中大棒。痛苦不堪中,他心中还是在暗自庆幸:亏着躲得快,否则这一枪必然穿喉而过!罢了罢了,我还是先行撤离,保住性命,这一枪之耻,容后再报!

    旭日干拨马飞奔,张佰仟却不依不饶,咬牙打算催马追赶。但很快便被后面涌上前来,不要命一般的草原武士拦住了去路。

    玄武将军毫不手软,挥舞长枪,眨眼间面前的几名敌酋便栽落马下。张佰仟抬头一看,敌将捂着膀子一溜烟地已经跑远了,再想追上去恐怕不大现实。于是,他把所有的怒气统统发泄在那些仍在与己方人马鏖战的草原武士身上,左刺右突,搅得敌方阵营一片大乱。

    汗王巴尔斯亲率后备人马风风火火地前来增援,还未冲出里许。身旁的一员将领忽然大叫道:“大汗不好了,你快回头看,我军大营的方向冒烟了!”。

    巴尔斯不得不勒住战马,回头观望。只见大营方向黑色的浓烟冲天而起,将原本就昏暗的天空熏的更黑了。有烟就有火,不用问,这定是大楚贼寇早已埋伏好了人马,趁着守营的官兵倾巢而出,潜入营中开始放火,图谋乱我军心。

    咬牙思索了片刻,汗王巴尔斯还是下定了决心,号令本部人马掉头杀回去,粉碎大楚贼寇的阴谋。

    草原联军的大营之中,崔大奎“哇哇”暴叫着,双手举着大铁棍,毫不留情地四处追杀留守的草原武士,同时命令手下四处煽风点火。

    听闻属下禀报没走出去多远的草原蛮夷又掉头杀了回来,这位崔副将在马上惶急地大喊道:“弟兄们动作麻利点,贼寇去而复返,看看有什么能带走的粮草能拿多少拿多少,带不走的统统给老子放火烧了,什么也别给他们留下!”。

    天色终于暗了下来,斩杀贼寇过足了瘾的关将军勒住战马,望着渐渐退却的草原联军,扭头对传令兵吩咐道:“传令下去:鸣金收兵。各路人马一律不得违令追剿溃逃敌寇。我军长途奔袭,将士们都累坏了!退后五里安营扎寨,今晚让大家好生歇息,来日再痛歼贼寇!”。

    一轮明月缓缓爬上了天空,银白的月光之下,喧嚣了一天,尸横遍野的战场一片静谧安详。

    数千里之外的马家军大营中,一堆堆的篝火烈焰熊熊,官兵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饮酒欢歌。

    马大帅不久前刚刚接到圣旨,准许他带领属下将士,荣归故里,即日启程。并将蒲州城以西的所有郡县统统交给马家军管辖,辖区内所征税赋也不必上缴朝廷。

    将士们知道可以回家了,激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纷纷收拾东西,准备随时上路。四海一统,天下太平,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过上好日子了!

    马茂勋与韩军师等人,也长长松了一口气。只要能回到自己的地盘,就算万事大吉。

    马大帅和韩军师对着地图,仔细研究了许久。对大楚皇帝刘谦赏赐的封地颇为满意,相比原先马家军控制的地盘,大出了足足两倍有余。

    满面红光的马茂勋捋着自己灰色的长须,目光漫无目的地投向远方,喃喃说道:“文远啊,看来当今圣上待我们还是颇为宽厚仁义的,以前我们还总是防着他,真是有些小肚鸡肠了!”。

    韩军师一边趴在桌上,低头仔细地盯着地图,偶尔伸出手指,丈量着封地的宽度,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么!对了大帅,我们的地盘虽然扩大了不少,但多为贫瘠之地,要想经营妥当,尚需一段时日的休养生息。”

    马茂勋收回目光,转回身来说道:“这是自然,我马茂勋打小也是穷苦人出身,深知百姓生活的不易。赋税如何收缴,我等还需仔细斟酌。”

    韩军师抬起头来笑问:“大帅,返乡之后,您最想做些什么?”。

    马茂勋歪着脑袋思索片刻,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玉门关外战事如何,关羽那小子何时才能凯旋而归。我想等他回来,赶紧把霜儿他俩的婚事给办了,那丫头也老大不小了。如今天下一统,四海升平,我也想早点抱个外孙子了”。

    韩军师仰头哈哈大笑,忍不住打趣道:“我说大帅,那关羽贵为大楚王爷,茹霜一旦与之成亲,他必然将其接来京都。还想抱外孙子,估计大帅今后连见霜儿一面都难喽!”。

    马茂勋闻言微微一愣,继而脸色一沉,眉头紧锁低语道:“那不成!除非除非他俩同意把外孙给老夫留下!”。

    韩军师抬手捋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眼望着忽然之间变得愁眉苦脸的马大帅笑而不语。

    次日,刘谦传旨请马茂勋、韩军师及军中高级将领宫中赴宴,马大帅欣然应允,也想借此机会向大楚皇帝拜谢辞行。

    临行前,韩军师悄悄将毛献义拉至一旁,表情严肃地附耳低语道:“毛将军您就不要去了吧?留守营中,令弟兄们加强戒备。还是那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一天没有回到我们自己的地盘,就一天不能掉以轻心!”。

    “毛大虫”歪斜着脑袋笑眯眯地望着他,轻言道:“韩军师多虑了吧?明日我大军就衣锦还乡,荣归故里了也罢,这顿酒我就不去喝了,也去去军师您的心病。”

    刚刚背着手走过他二人身旁的马茂勋恰巧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奇怪地瞄了韩军师一眼,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入城之后,未做停留,马大帅便带着衣着光鲜的众人直奔皇宫。

    着人通禀之后,宫门大开,马茂勋等人整了整衣冠,鱼贯而入。那两扇厚重的朱红色宫门在他们身后轰然关闭。

    大殿之内,马茂勋携众人行了三拜九叩之礼,刘谦满面春风地眯起双眼望着马茂勋挥手道:“哈哈,平身吧。说句心里话,你我义结金兰,情同手足,寡人还真舍不得让你们走!”。

    马茂勋连忙躬身施礼道:“臣多谢陛下垂爱。对圣上的宽厚仁义臣刻骨铭心,感恩戴德。只是手下将士们离家日久,归乡心切。臣也想早日归去,为我大楚守卫边防,开疆拓土,鞠躬尽瘁,以报圣恩!”。

    刘谦微微点了点头,一挥袍袖说道:“诸位请就座吧,我等兄弟今日一别,不知何年才能重新欢聚一堂,今夜都放开了喝,千万不必拘束。”

    众人落座后,石太宰捋着胡须环视了一周,转脸对一旁的韩军师低声询问道:“怎么不见毛将军的身影?他可是逢酒必饮,饮酒必醉的豪爽之人!缺了他倒少了几分热闹”。

    韩军师连忙欠身施礼道:“回太宰大人,毛将军听闻圣上皇恩浩荡,将士们终于可以衣锦还乡了。欣喜之余,与手下将士彻夜饮酒,宿醉未醒,无法前来拜别圣上及太宰大人,小可代他向圣上及各位大人赔罪了。”

    石太宰捻须微笑,轻轻点了点头。

    高高在上的大楚皇帝刘谦带着大家共同干了几杯酒之后,马茂勋主动站起身来,将手中杯盏倒满了酒,高举过头,冲着刘谦说道:“陛下,微臣借花献佛,代表手下将士们敬您一杯。衷心感谢圣上宽厚仁义,皇恩浩荡,祝我大楚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圣上龙体安康,万寿无疆!”。

    刘谦满意地连连颔首,眉开眼笑。

    随后,石太宰等人也起身向马家军诸位纷纷敬酒,整个大殿之内笑声朗朗,气氛热烈,酒宴一直持续到深夜。

    看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刘谦放下手中杯盏,朝石天弓瞄了一眼。石太宰轻捋胡须,不易察觉地微微点了下头。

    刘谦转回头来,眯起双眼望着马茂勋微笑道:“兄台,寡人其实一直都有一个心病,今日说出来请兄台听听,看你能否帮寡人开解一二。”

    马茂勋连忙放下手中杯盏,躬身施礼道:“圣上有话请讲。”

    刘谦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开口说道:“如今寡人封你为一字并肩王,又赏赐你辽阔的封地,也算对得起你了。但你手握重兵,倘若有朝一日突然背信弃义,威胁我大楚的江山社稷,朕当如何是好啊?!”。

    马茂勋闻言脸色大变,连忙跪倒施礼道:“圣上何出此言?你我义结金兰,情同手足,今日我马某在此对天发誓:生生世世永远效忠陛下,忠于大楚。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刘谦一言不发地低下头去,似乎认真思索了片刻,随即摇头道:“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自古人心难测,寡人还是不信!除非”。

    马茂勋睁大双眼追问道:“除非如何?臣之耿耿忠心天地日月可鉴,绝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

    刘谦微微抬起头来,用玩味的眼神盯着马茂勋,脸上仍然挂着善意的笑容,一字一句的地说道:“除非今日此时此地,你与诸位将军以死明志。”

    言罢,刘谦猛然站起身来,一抖皇袍宽大的衣袖大喝道:“来人”。

    早已埋伏在殿外的刀斧手高举着明晃晃的刀剑一拥而入,将马茂勋等人团团围在了当中。

第十二章 卸磨杀驴() 
马茂勋的内心陷入了冰冷的绝望。他怒目圆睁,双眼喷火地瞪着刘谦高声道:“刘谦,你身为一国之君,卸磨杀驴,竟然如此阴毒下作!就不怕落个人人唾骂,遭天下人耻笑吗?!”。

    已躲的远远的大楚皇帝闻言忍不住咧嘴笑了,露出了一脸的朴实憨厚:

    “阁下想多了!其一,今夜之事,外人无从知晓。就算是知道了,也会是如下的说法:大楚圣君宽厚仁慈,对马大帅恩宠有加,待为上宾。岂料那马茂勋狼子野心,贪得无厌,竟突然发难,妄图弑君篡位。好在上苍有眼,圣君真龙护体,这才当场翻盘,诛杀了逆贼!成王败寇,想必如此浅显的道理你不会不知吧?”。

    “你你”。马茂勋气的浑身哆嗦,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绝望地扭回头来,扫了一眼追随自己多年,南征北战,毫无思想准备的将领们。踏入宫门之前,他们无人携带兵刃,只当是赴一场轻松的酒宴。

    如今,面对充满死亡气息的刀剑相逼,就算赤手空拳地拼死反抗,恐怕也难有一人能逃出生天。即使侥幸逃出大殿,宫门紧闭,也终将无路可走。

    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放手一搏!说时迟那时快,马茂勋手下的一员大将猛然暴喝一声,转身朝一名兵卒扑了过去,企图夺下一把利刃,保着自家大帅杀开一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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