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世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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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世圣手- 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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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过十日,青州府四门洞开,净水泼街,四处张灯结彩。

    冠西王府邸更是一尘不染,喜气洋洋,大红灯笼高高挂。

    全副武装,旌旗飘舞,绵延数里的迎亲队伍前端,一个雕花精美,鲜花点缀,宽大结实的朱红色八抬大轿十分惹眼,充满喜气,引来无数路人驻足围观。

    一位刚刚入城的年轻人见刀枪林立,道路被挤的水泄不通,好奇地拉过身边的一位陌生人问道:“这又是骑兵又是步卒的,可是要出征打仗?”。

    那人白他一眼,撇嘴道:“瞎说什么?此乃良辰吉日,是我青州府翟王爷成婚大喜的日子!”。

第五章 放手一搏() 
“嗯,老将军常年征战,果然筋骨强健,异于常人。这要是换做旁人,如此高龄,伤筋动骨,这伤口恐怕是难以愈合了!再换一次药就差不多了。”随军郎中涂完了药膏,一边小心翼翼地为严老将军包扎,一边低声在他耳旁说道。

    严老将军微微点了点头,正待回答,忽见帐帘一挑,一名校尉匆匆而入,急急跪倒在地施礼道:“禀严老将军,俞大帅刚刚率领一哨人马冲出营寨了。”

    严老将军闻言猛地站起,喝问道:“尔等为何不拦着他?我军已坚守月余,贼寇屡攻不下。现在外面早被贼寇围的水泄不通,此时反击,无异于以卵击石啊!”。

    那名校尉额头淌汗,抬头看了一眼老将军,连忙再次低头施礼道:“俞大帅一意孤行,几位将军也拦他不住。临行前他让将士们转告老将军:说他心中有愧:愧对圣上,愧对老将军。我军虽坚守月余,但伤亡惨重,且再无援兵。此时若不反击,我军只能坐以待毙了!俞大帅临行前再三交待,倘若他能吸引贼军主力,请严老将军带领剩余的弟兄们即刻突围。”

    严老将军抬手捋着颌下厚重的银须,轻叹一声,双眉微微颤抖,沉默不语。

    他心中暗叹:看来这位俞大帅也深知我军自被围困以来,粮草断绝,如今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有放手一搏了!

    沉吟片刻,他挺直了腰板高喝道:“擂鼓聚将,抬枪备马,尔等随我一同杀出去!”。

    两军阵前,此时的俞乘风俞大帅双目圆睁,高举长刀冲在队伍的最前面。

    一名贼将策马举枪迎面冲来,俞乘风双手举刀,先磕开了对手刺过来的长枪,咬牙反手一刀,“咔嚓”一声,将贼将一劈两半。

    对手滚烫粘稠、略带腥味的血液喷了他一脸,他随手抹了一把,仍大吼着向前杀去。

    俞大帅自己也觉得:也许此时就是他一生中最勇猛、最意气风发的时刻。

    同时抱定了决心:如果这最后一搏能杀开一条血路,击溃贼军,反败为胜更好!若不能如愿,也要拼死搅的敌方大乱,为严老将军率军突围创造机会。

    反正若不能战死沙场,回京之后,既无颜面对圣上不说,谎报战功,欺君之罪,圣上怪罪下来,自己恐怕也难逃一死。

    与其窝窝囊囊地命丧断头台,那还不如在沙场上像一个英雄一般死的轰轰烈烈!

    其实俞大帅这次选择的攻击方向是事先经过认真权衡,仔细斟酌过的。

    他一直记得严老将军说道:几次三番想造成马家军与大楚人马的嫌隙,充分利用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的矛盾。

    他这次押上了身家性命,赌马家军即使溃败,大楚人马也会袖手旁观,这样护国军就还有机会反败为胜。

    起初马家军的防守阵营确实陷入了一片混乱,他们没有料到:被围困多日,苟延残喘的大齐护国军会突然亮出锋利的獠牙,冲上来反咬一口。

    但很快,在统兵将领的统一协调、指挥下,西北汉子骨子里特有的不妥协、不服输的倔强性格发挥了作用,几路人马开始渐渐稳住阵脚,并全力实施反扑。

    最先主动迎上来的是“啸天虎”翁宜春率领的人马。

    翁宜春眼睁睁看着自己属下的一员将领被手举长刀的敌将一劈两半,顿时怒火中烧,双眼通红,哇哇暴叫着舞动手中大枪直冲过来。

    一个急于复仇,一个已然豁出了性命,刀枪相撞,俞乘风和翁宜春甫一交手,双方便都使出了全力。

    此时坐镇中军的马茂勋听闻己军防线遭受敌军攻击,只惊讶了片刻,便回身叮嘱恰巧在身边的毛献义道:“毛将军,你即刻统领属下人马出发,上前助宜春老弟一臂之力。切记,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决不允许一个护国军的兵卒突破我军防线溜走,我马家军丢不起那个人!”。

    毛献义咧开大嘴微微一笑,即刻抱拳施礼道:“大帅放心,有我毛大虫一口气在,一只苍蝇也休想从我们眼皮子底下飞过去!”。言罢急匆匆地转身而去。

    俞乘风率领的人马本就数量有限,原打算利用贼军不防,一鼓作气洞穿敌阵。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现队伍前进的步伐越来越步履维艰。

    毛献义率领的队伍及时杀到,令他们更加寸步难行,两军人马陷入混战当中。

    最令俞大帅感到惊讶的是:远处大楚的人马并未按他预想的那样按兵不动。而是远远的看到旌旗随风飘舞,隐隐听到人喊马嘶,竟然是也围了过来。

    俞乘风虽然内心焦躁,但只能咬牙屏气凝神,集中所有精力,专心对付面前这个使枪的壮汉。

    数十个回合过后,俞乘风信心大增,此刻他已无暇顾忌身边越来越多倒下的己方将士,心中只有一个执念:一定要杀了贼将,取他性命!

    报仇心切的翁宜春此时也发起了一轮猛攻,低头一门心思竭力寻找着对手的破绽,渴望一招制敌,不经意间就疏忽了对自身的防守。

    目不转睛死盯对手的俞乘风忽然冷笑了一声,果断主动卖了个破绽。

    翁宜春果然上当,只见他双眼一亮,使出全力照着俞乘风的前胸猛刺一枪。

    “噗”的一声,枪尖穿透了坚硬的铠甲,没有刺中心脏,却刺中了俞乘风的左臂。

    细密的血水从俞大帅铠甲的缝隙处流淌而出。

    “啸天虎”翁宜春还没来得及高兴的喊出声,忽觉脑后一阵阴风袭来,心头暗叫了一声:“不好!”。

    此时抽枪回防肯定是来不及了,他只好拼命地弯腰低头,想躲过这极为险恶的一记杀招。

    “咔嚓”一声,可惜翁宜春还是稍稍晚了一步。

    长刀锋利的刀锋银光闪处,他的头盔和半拉脑袋一起飞了出去,尸身晃了几晃,栽落下马。

    “啊,翁贤弟,痛煞我也!”不远处的毛献义亲眼目睹了翁宜春中刀栽落下马的全过程,不由得发出一声痛呼。

    随后他双眼通红,疯了似地催马冲上前来,咬牙举刀朝俞乘风劈来。

    手臂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感抵消了刀劈贼将的愉悦,俞乘风忍不住低头瞅了一眼自己的伤势。又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他悲哀地发现:自己率领的人马陷于重重包围之中,死伤惨重。

    此时别说反败为胜了,能不能突出重围都成了问题。

    当他再次抬起头来,恍惚中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好似误入狼群的一只绵羊,四周全都是血红的双眼和锋利的獠牙。

    无论是地面上的步卒还是敌方的骑兵,不知为何,都发了疯似的哇哇狂叫着把他当做靶子,各举手中刀枪向他猛砍猛刺。

    俞乘风先是后背中了一刀。

    他侧身毫不犹豫地将那位偷袭他的贼将拍倒在地。刚转回身来,一支长矛已经刺穿了他的小腹,忍住剧痛,他又奋力举刀将对方一劈两半。

    刹那间,他下意识地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扑面而来。

    俞乘风连忙收紧小腹,身体猛往后仰,耳中还是很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胸前传来的骨肉撕裂的脆响。

    俞乘风并没有栽下马去,因为他的坐骑先于他轰然倒地。

    俞乘风俞大帅趁着最后的意识清醒,双眼仰望着头顶的蓝天发出了最后的呼喊:“圣上,臣为国尽忠了!”。

    毛献义手中的大刀又迅疾地落了下来,鲜血飞溅,已经倒在地上的俞乘风再也没能发出一丝的声响。

    失去了主帅的护国军将士仍在不遗余力地拼死搏杀,各自为战。但正如汪洋大海中泛起的一朵朵浪花,最终还是被无尽的海水无情吞噬,归于一片死寂。

    “少夫人,我们是要赶回平州府还是直接去前线寻找关将军?”一名身材魁梧,一身黑衣的持刀壮汉扭头问道。

    从边塞小城一路狂奔进入了大楚境内,一行人不由得同时放慢了马速。

    被众星捧月一般围在中心的,是一名身材婀娜的女子。

    她同样穿着一身黑衣,风尘仆仆。

    听到护卫的问话,她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抬手轻轻摘去了蒙面的黑纱。

    陈灵儿双眉紧蹙,一言不发地骑在马上。此时她的心中隐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令她倍感心情复杂而沉重。

    要不要把这个秘密告诉那个最亲最亲的坏人呢?一旦告诉他,以他的脾气秉性,又会掀起怎样的滔天巨浪,引得地动山摇?

    “先不用急于去找他,前线战事正紧,别让他分心。平州府也别回了,那里不安全!”。陈灵儿面色凝重,声音清脆地答道。

    沉吟了片刻,她再次开口道:“还是回我们原先隐身的住所,容我再想想。”

    护卫中为首的头目勒住了战马,低头抱拳道:“关将军吩咐过属下,少夫人去哪里,我们形影不离。虽然知道少夫人武艺高强,但我们的职责是以生命保护您的安全!”。

    陈灵儿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回答。

    在一个岔路口,一行人再次打马扬鞭,留下一溜烟尘,消失在一片郁郁葱葱的密林当中。

第六章 洞房花烛() 
大楚冠西王举行大婚,青州府最开心的也许并非翟龙彪本人,而是那位酒楼掌柜的。他的整个酒楼被重金包了不说,还要提供军营中喜宴的菜肴烹制,不用说他也赚的盆满钵满。

    掌柜的乐得合不拢嘴,其实他内心很想找人帮忙刻一面大匾挂在门头,上书:王爷在此大打出手喜结良缘!后来想了想似有不妥,只好作罢。

    其次开心的当属翟龙彪本人,婚宴之上,他笑逐颜开,众人上前贺喜敬酒他来者不拒。玄武将军张佰仟一看势头不对,连忙上前拦阻。

    可是这位翟王爷并不领情,他翻着白眼低声质问张佰仟道:“佰仟兄,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自然要与弟兄们喝个痛快,你为何拦阻?”。

    张佰仟哭笑不得,只好抱拳劝道:“王爷您平日里没少和弟兄们一醉方休,唯独今夜不能贪杯,待会儿还有正事要办呢!”。

    翟龙彪抬头想了想,猛拍额头恍然道:“对呀,老子还要去陪新娘子,不喝了!”说着决绝地放下了酒杯,任谁劝也不端了。

    洞房之内,香烟缭绕,红烛闪闪。

    牛姑娘独自一人枯坐,心中早已不耐。

    她偷偷地掀起盖头的一角,看看窗外天色已晚,不满地嘀咕了两句,索性掀了盖头,站起身来。

    被折腾了一天,早已饥肠辘辘。下午服侍的丫鬟、婆子倒是端来了几盘吃食,碍于当时人多眼杂,她也没好意思尝一口。

    如今见四外无人,便大着胆子走到桌前,提鼻子闻了闻:有各式甜点,还有做熟的肉食,伸手一摸,还不算太凉。

    牛姑娘撸起袖管,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两块肘子左右开弓,狼吞虎咽起来。

    正吃得满嘴流油,房门突然开了,衣冠楚楚的翟龙彪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二人同时憨憨地一笑,含情脉脉。

    新郎官快步上前,像一只温顺乖巧的小猫,轻轻地坐在了新娘身旁。

    “饿坏了吧?多吃点,以后想吃什么吃什么,绝不能亏待了自己”。

    新娘伸手抓过桌上的一块绢帕,忙擦着嘴角害羞地说道:“不吃了,俺爹娘一直发愁我食量大,长太胖,无人敢娶,幸亏遇到了你!你娶我不会后悔吧?我一不会洗衣做饭,二不会穿针引线,只会些拳脚功夫!”。

    新郎连忙正色道:“胖怎么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高矮胖瘦出自天意,自然健康就是最好的!那些以瘦为美的都是傻子。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特瞧不上那些一阵大风刮过,就好似站立不稳的柴火棍!洗衣做饭、穿针引线那都是下人该干的,夫人你只要身强体壮,给老子多生几个娃娃便是极好的!”。

    新娘闻听此言,面若桃花,喜上眉梢,唇边那两个深坑似的酒窝春情荡漾,抬起白胖的小手,“咚”的一拳,捣在了新郎宽厚结实的胸膛上。

    翟龙彪浑身舒泰,忍不住赞道:“夫人果然天生神力,要不,我们到屋外空地上切磋一下,分出个胜负如何?”。

    牛姑娘双目闪闪发亮,“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嗔怪道:“瞧你那死样!洞房花烛夜,打架的事留到明天再说,你今后也要听我的良言相劝。”

    翟龙彪连连点头,全没有一点王爷的架子,信誓旦旦道:“放心吧,今后这府上的大事小情,但凭夫人做主!不久之后,为夫将统帅大军,征剿草原蛮夷,夫人可愿一同前往?”。

    牛姑娘忽闪着大眼说道:“可是打仗的事我不懂,我只会打架!”。

    翟龙彪挺胸说道:“会打架就好办,打仗就是打群架啊!倘若我夫妻二人并马驰骋沙场,贼寇必闻风丧胆,该是何等的威风!”。说罢他扭头看了一下窗外,回头温柔地笑道:“我与夫人一见如故,如今天色不早,我们洞房吧?”

    新娘闻听此言,白皙的皮肤再次从前额红到了脖颈,娇羞地低下头去,轻轻点了点。

    “报………,启禀陛下;护国军冲出营寨企图突围冲击马家军的兵马已被我全歼!”。

    坐镇指挥的刘谦闻言猛拍桌案,两道枝杈分明的扫帚眉猛然舒展开来,大声叫好。

    太宰石天弓不慌不忙地追问道:“敌军营寨中其余的人马呢?”。

    传令官低头言道:“回禀太宰大人,敌军的另一路人马已趁乱从相反方向突围而出,具体人数不详。”

    石太宰微微皱起双眉,沉默不语。

    刘谦大手一挥,豪迈地说道:“无妨,就算有个把漏网之鱼,如今大局已定,谅他们也再难翻起浪花了!高金宝啊高金宝,如今我大楚击溃护国军,也算为你们太平天国报仇雪恨了,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哈哈。”

    石太宰接着问道:“我军及友军折损如何?”

    传令官再次低头道:“马家军一名五虎上将阵亡,平南王属下两名上将军以身殉国,定北王那里暂无上报,士卒具体伤亡人数尚在统计中。”

    刘谦与石天弓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石天弓向刘谦施礼道:“圣上,如今护国军溃败,我军可趁机休整数日,补充粮草后,臣建议我大楚以定北王的人马为开路先锋,马家军及平南王各领属下兵马,兵分三路,攻占大齐各府郡,向京城大都进发!我大楚一统天下,指日可待了”。

    堂上众人皆心潮澎湃,不约而同地跪倒叩首,冲着刘谦山呼万岁。

    刘谦满面红光,挺胸抬头站得笔直,欣然接受了众人的祝贺。待欢呼已毕,抬手命众人平身免礼。

    “诸位爱卿劳苦功高,都下去歇息吧,回去收拾一下,我大军会乘胜追击,不日就要拔营起寨!石太宰与李钦差留一下,朕有话要说”。

    众人再次跪拜谢恩后,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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