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世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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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世圣手-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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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仇将军并未将他们放在眼里,只是为首一员舞着黝黑大铁枪的小白脸引起了他的注意。此人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关羽率部拦住了仇盛戎的兵马,同时远远望了一眼肩头流血,犹自苦战的唐万年,转头对杜仲年说道:“这里交给我和崔副首,你且去助平南王一臂之力!”。

    杜仲年点头领命,带领着属下的兵马杀奔中路而去。

    马家军虽说这几年没有发动大的攻势,但平日里没少操演战法,再加上西北彪悍的民风,其整体的战斗力不容小觑。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猛烈冲撞,便使得护国军左翼人马陷入一片混乱。

    指挥左翼作战的护国军将领是一位一脸麻子的黑胖将领。他眼见手持长矛的翁宜春率部在己方的队伍中横冲直撞,肆意杀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二话不说咬牙催马举刀便迎了上去。

    正在苦苦支撑的唐万年忽听耳旁一声高喊:“平南王莫慌,末将前来助你一臂之力!”。话到人到,杜仲年手中雪亮的长刀毫不留情地兜头向郎振东劈下。

    郎振东暗吃一惊,连忙弃了唐万年,举枪相迎。唐万年一见杜仲年的人马先于敌军杀到,顿时也来了精神,不顾肩头的伤痛,合力猛攻郎振东。

    郎振东圆睁双眼,这下真算涨了见识了:果然是人上有人,天外有天!一个唐万年他还足以应对,但杜仲年的武功全不在唐万年之下,双刀战单枪,他顿觉压力山大,捉襟见肘。

    郎振东手下的几员副将见主帅危殆,纷纷冲上前来,怎奈技不如人,刚到近前,便嘁哩喀嚓做了刀下之鬼。

    穷于应付的郎先锋官刚刚荡开了唐万年的长刀,便觉得眼前银光一闪,“咔嚓”一声巨响,脑袋上的头盔便被杜仲年斜斜地劈为了两半,额头流下了一股细细的血水。郎振东瞬间浑身汗毛直立,心中叹道:我命休矣!

    左翼战场的乱军丛中,大杀四方的翁宜春被一脸麻点的黑胖敌将拦住了去路。

    他二人喘着粗气一番缠斗,却是旗鼓相当,难分仲伯。

    此时,身为马家军五虎上将之首的“毛大虫”毛献义拍马杀到,当仁不让地加入了战团。

    那位麻脸黑胖将军立刻便吃不消了,因为他只顾着应对来势汹汹的“毛大虫”,身上却被翁宜春锋利的矛尖点出了一串麻子,令他苦不堪言。

    他一边咬牙坚持,一边无奈地向己方的中军方向扫了一眼。有心率部退却,但又怕冷酷的严老将军怪罪下来,得不偿失。

    右路的仇盛戎仇将军一脸的讶异,他率领的兵马非但未能完成迂回包抄的任务,反倒是像撞在了一块坚硬的铁板上,寸步难行。

    看到自己的部下,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血泊中,他更是心急如焚。

    恼怒之下,他狂叫着挥舞手中的钢叉,径直向使枪的小白脸冲了过来。

    刚刚走了二十余回合,他便深刻理解了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句话最深刻的含义。须臾之间,他忽然看到眼前绽放了千朵梅花,鲜艳异常,有红的,有白的,还有紫色的。完全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便莫名其妙地栽落下马。没等抬起头来,便冲上来数个匪寇壮汉,七手八脚地将他绳捆索绑,架了起来。

    “当”的一声脆响,严老将军手中的金枪恰到好处地荡开了杜仲年的钢刀,使得郎振东侥幸躲开了致命的一击。

    “中路全力突进,先不用管两翼的战事!”。耳畔听到严老将军的大喊,郎振东才确信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了!

    护国军中军与先锋营合二为一,顿时实力大增,逼得唐万年的人马节节败退。

    “马大帅,我军兵马不可过于突前,敌军中军已冲击至我军身后,一旦掉过头来,我军将腹背受敌,很容易被包了饺子!”。

    听到韩军师声嘶力竭的呼喊声,马茂勋吃了一惊,他连忙扭头观望,中路平南王的人马果然在节节败退。

    忽然,原先的万里晴空刹那间变了颜色,诺大的战场,众人的头顶之上不知何时汇聚旋转着一团浓厚的乌云。

    紧接着,一股黑乎乎强劲的龙卷风拔地而起。战场上飞沙走石,人仰马翻。一时间天昏地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

    伏在马背上的郎振东紧闭双眼,艰难地大喊道:“严大帅,这可如何是好?”。

    同样紧贴在马背上双手死死拽住马缰的严老将军吃力地大叫道:“传我将令,即刻鸣金收兵!要快!”。

第十七章 焦土之战() 
那股狂暴的龙卷风像一只从天空伸下来的巨大吸管,蛮横地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旋转着、扭动着。所过之处,地面上瞬间便被吸得干干净净。空中传来战马的嘶鸣和兵士的哭叫惨嚎声,很快便被呼呼的风声所吞没。

    在大自然的蛮力面前,自恃强大的人类如尘埃、似草芥般微不足道。

    交战双方的第一次大规模对决,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草草收场。

    战后清点,双方都损失惨重。那些没被卷走的僵硬尸体仍绵延数里。

    千里之外的草原上绿草盈盈,繁花点点,一派祥和景象。

    几经磋商之后,突尼族部落首领朝格苏力德怀着复杂的心情,接受了汗王巴尔斯送来的那几车聘礼,算是答应了这门婚事。

    兵戎相见,势不两立的双方忽然之间竟同时收起了杀人的利器,开始心平气和、温文尔雅地坐下来挑选汗王大婚的良辰吉日。

    其其格与巴尔斯的最终结合,暂时熄灭了草原部落间仇恨的烽烟。却也给若干年后,统一的草原发生一场血腥内乱深深埋下了一粒种子。

    飞虹关前,硝烟滚滚,血肉横飞。

    暴怒的大楚冠西王翟龙彪不顾他人阻拦,冲到了关墙下亲自指挥攻关。

    张佰仟无奈也咬着牙命令部下从不同的方位向飞虹关发起又一次强攻。

    城头上的守军滚木礌石早已用尽,弓箭也已严重短缺,只能采取近战防御。

    一些人拼命冲上去推倒靠在墙上的云梯,自己却被关下射上来的弩箭穿透,哀嚎着栽下城头。

    终于有红巾军的兵勇奋不顾身地攀上了城头,还没顾上喘口气,韩世忠便组织手下杀上前来,一番玩命地肉搏之后,又将他们逼到角落,踢下了城头。

    眼见城楼上狭窄,无法发挥红巾军兵力的优势,张佰仟便把重心转移到对城门的攻击上。

    数辆攻城车在众人嘹亮的号子声中,在周围大盾的掩护下,被推搡着猛撞城门。

    连续巨大沉闷的撞击声甚至掩盖了喊杀声和死伤者的惨叫声,整个飞虹关似乎都在这撞击声中微微颤抖。

    “轰隆”一声巨响,一扇厚重的关门倒了下去,同时压死了数十个躲在门后防守的大齐兵卒。红巾军中发出一片欢呼声。

    韩世忠一剑将面前的一位爬上城头的红巾匪寇捅了个透心凉,对方双目怒睁,手舞足蹈,心有不甘地跌下城头。

    他身后的一位副将突然惊恐地高喊道:“韩将军,关门被撞开了!”。

    韩世忠双眼充血地扭回头来,抬手擦了一把消瘦的脸上喷溅的血迹,咬牙吩咐道:“你带着手下弟兄们守住这里,其他人跟我来!记住:关在人在,关破人亡!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绝不投降!”。

    那位副将含泪点了点头,二话不说,挥刀冲上前去,疯狂斩杀从云梯上爬上来的越来越多的贼兵。

    韩世忠手提宝剑冲到关门前时,已有大批红巾军士卒踏着那扇倒塌的关门蜂拥而入。

    韩世忠爆喝一声,身先士卒地冲了上去,同时高喊道:“弟兄们,杀退他们!堵住缺口,将原先堆积在城门洞的柴草浇上桐油点燃,拦住他们的后续人马!”

    原本已然胆战心惊的守军将士在主帅的感召下,齐齐发一声呐喊,双眼通红地挥舞着手中兵刃冲上前去。

    奇迹出现了,兴奋异常的红巾军士卒被凶神恶煞一般的守军生生压了回去,后面的大批骑兵想要拥进城门却是寸步难行。

    “轰”的一声,原先堆积在门洞中的柴草被点燃了,烈焰熊熊,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骑在马上的张佰仟恼怒地喝问道:“前军怎么回事?呆在原地做什么?往里冲啊!”。

    一名脸色黢黑的将校跑了过来,向他施礼道:“将军,守军点燃了城门洞中堆积的柴草,火势太大,前军一时难以突进!”。

    张佰仟无语地抬头望了一眼城头仍在僵持的肉搏战,咬牙问道:“火炮营呢?还有炮弹吗?给我把炮架到城门口去,隔着火墙往里轰!”。

    火炮营的统领满头大汗地跑上前来,躬身施礼道:“禀将军,炮弹早已用尽了!”。

    张佰仟烦躁地低声咒骂了几句,望着关门处腾起的浓烟和火光,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片刻之后,他稍稍冷静了下来。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吩咐道:“传我将令,前军的步卒全体后撤,弓弩手排在最前面,待火势消减,有人往外冲就全部射杀!骑兵营随后,当射手停止放箭自动后撤,骑兵给我往里猛冲。告诉他们勿需手软,本帅不想见到一个活着的大齐守军!”。

    火墙之后,同样内心焦灼万分的韩世忠时不时抬头瞅一眼城头上惨烈的肉搏,又低头观察一下面前的火势。

    趴在他身后的一位将领忍不住哭出了声音,哽咽着说道:“韩将军,朝廷真的不要我们了吗?为何援军迟迟未到?城头上眼看就顶不住了,这火迟早要燃尽,不如我们弃关突围吧?”。

    韩世忠并没有转身责骂,而是低下头去,抬手擦了一把消瘦脸颊上的黑灰和干涸的污血,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突围?谈何容易!方圆十里之内都是贼寇的兵马。我等赤胆忠心,日月可鉴,只有与这飞虹关共存亡了!”。

    眼见火势渐渐弱了下去,韩世忠站起身来,望了一眼身后疲惫不堪的手下将士高声道:“弟兄们,身为大齐的勇士,我等以死报国的时候到了!拼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但有一口气在,绝不能将属于大齐的飞虹关拱手让给红巾匪寇!”。

    没有人回应他,身后将士们都一言不发。一张张脏兮兮的脸上,还算明亮的眼神或坚毅或茫然。

    马鸣萧萧。

    随着第一匹战马嘶鸣着飞身跨过失去了威力却还在燃烧着的火焰,张佰仟的骑兵营发起了总攻。

    韩世忠大吼一声,挥剑迎了上去,一招挡开了敌兵刺过来的长枪,回手一剑将他刺于马下。

    “噗”的一声,几乎与此同时,他的肩头中了一箭。脚步踉跄了两下,他终于重新挺身站住,没有跌倒。

    他身后的大齐将士也狂叫着各举刀枪冲上前来,与红巾军展开了最后的搏杀。

    一名副将一脸兴奋地策马停在了翟龙彪的身边,大叫道:“王爷,张将军率部攻入关门了!”。

    翟龙彪回首吼道:“好!他娘的,老子就不信了!这世上哪有攻不破的关隘!”

    他伸手拎起那两把骇人的开山大斧,扭头冲身后叫道:“弟兄们,随老子杀入关门,拧了守将的脑袋下酒喝!”。

    说罢,猛夹坐骑马腹,嗷嗷狂叫着冲了出去。

    一片喊杀声中,飞虹关关门大开,拥入的红巾军将士越来越多,已变的不可阻挡。

    城头上的肉搏战也渐渐失去了平衡,守军被压制着逐步退缩,不断有人“噗里噗通”如下饺子一般从城楼上摔了下来。

    韩世忠仍然没有放弃,他咬牙吃力地拔下插在肩头的箭矢,简单的包扎之后,命人牵来了自己的战马,提刀上马,再次嘶吼着向匪寇冲去。

    张佰仟随着中军也杀入城中,眼见守军被逐个分割包围,他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长久以来萦绕在心头的这一场噩梦总该要结束了吧?!

    “佰仟兄,守将何在?把他的命给我留着,老子要亲手宰了他!”。

    不知何时,冲到身旁的翟龙彪一声大吼把张佰仟吓了一跳。

    他二人同时在马上扭头四下观望。

    浑身是血,正自咬牙在敌阵中拼杀的韩世忠忽然感到一阵奇怪:原本将他团团围住的贼寇突然同时后撤,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圈子,却也不再进攻。

    他抬头一看,两名敌将缓缓地策马走了过来。

    提枪的张佰仟在马上拱手道:“韩世忠将军,本将敬你是一条汉子,有心放你一条生路,希望你迷途知返,下马归降。”

    一旁的黑脸大胡子翟龙彪冷哼道:“佰仟兄,少跟他啰嗦,有种放马过来,单打独斗,老子要亲手剁了你!”。

    韩世忠苦笑了一下,并不答言,催动坐骑舞刀向翟龙彪冲了过来。

    翟龙彪哇哇暴叫两声,摆开双斧迎了上去。

    “当”的一声,刀斧相交,韩世忠只觉得手臂发麻,身子晃了两晃,胸内气血翻涌,差点跌下马去。

    翟龙彪不依不饶,再次挥动两把大斧,携着呼呼风声,上前猛攻。

    早已精疲力竭的韩世忠咬牙坚持,却只有招架的功夫,全无还手之力。

    仅用了三十个回合,“咔嚓”一声,韩世忠的一条臂膀便脱离身体,飞了出去。

    他脸色苍白地低下头去,在马上摇摇欲坠。片刻之后,重新抬起头来,怪叫了一声,积蓄起身体全部的能量,单手举刀,不顾断臂处喷涌而出的血水,猛催战马向翟龙彪冲去。

    “噗通”一声,韩世忠身首异处,从马上栽了下去,跌落尘埃。

    喧嚣的战场渐渐归于平静,千疮百孔,已成一片焦土的飞虹关仍巍然耸立在茫茫的荒原中。

    城楼之上,那面破败的大齐旗帜被人摘了下来,扔下城头,归于尘土。

    一面大楚帝国的崭新旗帜缓缓升上了旗杆,迎风飘舞。

第十八章 春宵一刻() 
也许是出于职业的习惯,关羽夜间总是很警醒。即便是睡着了,稍有些风吹草动便会激灵一下醒转过来。

    这一夜,关羽经过白日里马上的颠簸与厮杀,确实有些乏累了。刚刚躺下没多久,正朦朦胧胧打算进入梦乡,忽然他敏感地察觉到:寝帐内有人摸了进来!

    不动声色地微睁双眼,果然看到一个黑影正猛然朝他的床头扑来。

    飞速地骨碌打了一个滚,同时抬右脚向对方踹去。孰料那条黑影动作十分敏捷,滴溜一个转身,挥掌向他胸前拍来。

    关羽是彻底被吓醒了,对方能在数十万兵马的军营中行走自如,动作还如此敏捷,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

    他正准备拿出看家本领痛下杀手,忽然听到对方在黑暗中发出低低的娇笑声。

    关羽连忙收住了拳脚,点亮了火折。

    “灵儿?!你个死丫头,想吓死你家相公吗?”关羽又惊又喜地低声道。

    陈灵儿不管不顾地伸开双臂,扑进了关羽的怀中,坏笑道:“谁让你这么久也不去接我?顺便也要试下我离开这一段时间,你有没有偷懒荒废了武功。”

    关羽“噗”的一声吹灭了火折,伸出一只强有力的臂膀,搂着那纤柔的细腰,猛地一个转身将她按倒在床铺上。

    陈灵儿也是猝不及防,被重重摔在厚厚而柔软的床铺上。她虽吃了一惊,却并不着恼,吃吃低笑道:“你个坏人!”。

    关羽喘着粗气趴在她的耳边问道:“想我了吧?”一边开始十分熟练地动手动脚。

    陈灵儿轻咬嘴唇并不答言,黑暗中一双闪烁的眸子明亮如水。

    帐内动静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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