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窃铢者贼,窃国者诸侯。籍籍无名的盗窃高手,稀里糊涂穿越加入农民起义军,大言不惭地给自己起了个响亮的名号。赶上了一场改天换地的时代大潮。傲立潮头,极目四望,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风声鹤唳,刀光剑影,撕裂的是人性还是兽性?逆天的作者不喜欢套路,读者君亦然。借套路的壳,搭建一个光怪陆离的荒诞世界。个中滋味,只为你会心一笑。哭了是你自己的事,与作者无关。内容完全虚构,请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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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梁上君子()
30秒打开十把形态各异的锁具,1分钟内无损打开厚重的保险柜。白衣少年不无自得地偷眼瞄了师傅一眼,却见外号“老鬼”的师傅耷拉着半灰半白的卧蚕眉,枯瘦焦黄的手指夹着一根吸了半截的过滤嘴香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白衣少年只好又乖乖地站到了火盆前,火盆内几节焦炭发出猩红色的暗光,伴随着袅袅青烟,传来刺鼻的气息。其中散落的几颗板栗表面已经焦糊。少年马步微扎,气沉丹田后运功于指,静默片刻之后,刷刷几下,随着啪啪啪几声轻响,几颗滚烫的板栗已被扔在“老鬼”脚下滴溜溜的打转。
这一招“火中取栗”需要极高的眼力和极快的速度才能保证取栗于火而双手无恙。少年抬手擦了下鬓角渗出的细汗,继而眉开眼笑,躬身说道:“师傅,我可以出师了吧?”
“老鬼”终于抬起了头,顺手在水泥地上按灭了烟蒂,目无表情、声音沙哑地说道:“狗屁!你只是刚入门而已,下面可以给你传授本门的功夫了。简单点说,就是逃跑的轻功和挨打的硬功。老话说的好,别只看到贼吃肉,没看到贼挨打!还有,把这一批书看完再来找我,瞧你那贼眉鼠眼的样子,没点文化修养怎么混进高档社区?光保安就揍你到半死!”。
几乎看不到老者的脚步移动,少年的上衣口袋里就多了一个皱巴巴的纸团。在少年目瞪口呆的注视中,老者背着手,飘然而去。少年翻出那皱巴巴的纸团,看了一眼歪歪扭扭的小楷所列长长的书目,嘴巴张的更大了!人性的弱点、激发无限潜力、曾国藩家训、金正昆礼仪培训。。。。。。难道姓曾的和姓金的这俩老头都是盗圣的前辈?少年无力地想着。。。。。。
七年之后。
一辆拥挤的公交车上,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劣质香烟的味道,同时混杂着一股汗臭味。人声鼎沸之中,挤上来几个穿花格子衬衫的青年人并未引起众人的注意。但车后排角落里一个戴金色无框眼镜,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却仿佛从熟睡中刚刚醒来,向这几人投去机警的一瞥。
果然,几个家伙东摇西晃,专往人堆里钻,同时眼珠滴溜乱转。很快,他们把目标锁定在了坐在窗边,头发花白的一对老夫妇身上。这俩人一看就是外乡人,提着大包小包,神情木讷。后排的年轻人微微叹了口气,装作下车的样子朝前挤去。“下车了!下车了!”一个花格子衬衫嚷嚷着往车门挤,显然已经得手。忽然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他警惕地回过头,其他几个同伙也凶神恶煞的围过来。却见一个带金边无框眼镜的年轻人冲他微微一笑,“兄弟,是不是你东西掉了?”那家伙低头看了下,从地上捡起一个黑色钱包,面部表情瞬间阴晴不定,片刻之后才勉强挤出一丝惨笑说道:“还真是我的,谢谢啊”。车刚一停稳,几个人就匆忙而下。
公交车再次启动,年轻人礼貌地转头低声对两位老人说:“大爷大妈,你们看看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老头悚然一惊,急忙去翻怀里的内衣兜,瞬时一头大汗:“钱,我给孩子借的救命钱没了!”两位老人无措的相互对视一眼,张嘴就要大哭。
年轻人急忙止住说:“大爷,您看是不是这个,恰巧被我捡到了,看看少了什么没有?”一边说,一边递上一个深灰色,缠的严严实实的小布包。两位老人慌忙打开,认真仔细地查了查,这才带着哭腔说道:“谢谢你啊!这要是丢了,我们一家老小的命就没了,这可是给孩子做手术的救命钱!”。
说着就要跪下,年轻人忙抬手相搀:“不用谢!出门在外,你们要多加小心才好!”。
车到站了,年轻人步履轻快地跃身而下,灵巧地从黄铜烟盒里弹出一根烟,飞快地点着,潇洒地吐出了一口烟圈。突然,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回头却见一个国字脸的中年人,似笑非笑的说:“小伙子,帮个忙,跟我们走一趟!”说话间,左右各冲上两个年轻人,不由分说架起了他的胳膊,拽向了一辆路边停着的桑塔纳。
车上,中年人仍然似笑非笑地掏出了一个小皮本晃了一下,说:“别紧张,我们是反扒大队的。刚才公交车上的那个团伙我们跟了半个月了,正准备收网被你搅和了。我说你小子水平够高胆也够肥啊!敢切人家的货!找你只是让你配合一下协助调查。”
年轻人淡定地微微一笑,“抱歉,您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呢?”
中年人不以为意的摇摇头:“没关系,你很快就会懂的。”说完,便不再搭理他,将目光转向了车外。
轿车驶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大院,中年人率先开门下车,一个年轻人跑过来伏在他耳边低声问:“杨队,这小子该怎么处置?”
中年人头也不回地说:“先铐起来,关里屋晾他半天!这小子手法奇快,说不定是条大鱼!”
华灯初上,酒足饭饱的中年人打开了桌上的电脑,伸了伸懒腰,然后快速俯下身通过内网搜索本市最近是否发生特大盗窃案。渐渐的,杨队眉头紧锁,风平浪静?怎么可能?这小子看着不像小角色呀!猫儿怎么可能不吃腥?狗儿怎么可能不啃骨头?点上一根烟,陷入冥想中。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抓起座机拨了出去:“小刘啊,最近你那里有人报案失窃没?”
“杨哥,还真有个。前几天省委大院的马厅长老婆来报案说家里丢了三百万现金和一些金银首饰,可第二天就来销案,说是和儿媳妇赌气,胡闹的!哈哈。你说说,三百万现金谁会放在家里?一个贼也扛不走啊!”。
放下电话,杨队一拍桌子:“连夜提审那小子!”。
几个人风风火火地打开内屋的房门,一副铮亮的手铐挂在屋顶的吊扇上,随着风叶的转动悠悠乱转,可是,人呢?杨队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
此刻,两公里外深夜的大马路上,带金丝无框眼镜、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正气定神闲地走着。但内心却翻江倒海:师傅教导过不盗穷不窃病,自己也严格遵守。但今天忍不住的出手暴露了自己的行藏,惹来不小的麻烦。大隐隐于市,自己还是心浮气躁了点,养气功夫不到家呀!可是,盗亦有道,扶危济困不也是我们的宗旨吗?遇到这种情况岂能袖手旁观?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正胡思乱想着,脚下突然被一根绳索绊了一下,一步踏空,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眼前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下意识的用手去撑,脑袋却率先撞到了一块坚硬的石头。空有一身本领全无施展的机会,轰然一声,便晕了过去。片刻之后,一辆渣土车路过,昏暗的大灯照出了路面上细绳围起来的一个黑乎乎的大坑及歪倒在路旁的一块牌子:市政维修。。。。。。
“快跑啊!官军袭营了!”年轻人激灵一个冷战跳将起来,却顿时懵了,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见帐外火光冲天,鬼哭狼嚎,火光中,一群骑着马,盔甲护身的壮汉正面目狰狞的挥舞着明晃晃的砍刀,毫不留情地追杀四散奔逃的人群,血光四溅。这是什么情况?电影特效?也太特么逼真了吧?这特效五毛可做不出来!
低头再往自己身上看,粗布麻衣,深灰色的绑腿,下穿一双草鞋。。。。。。这又是什么情况?一个面黑似铁,满头大汗的虬髯壮汉此时正从他身旁跑过,见他发愣,大喊一声:“还不快逃命愣着做什么?!”嘴里喊着,脚下却虎虎生风,一步不停。
年轻人健步追了上去,脑中电光石火:我这算穿越了吗?可是这状态怎么如此凄惨不堪呢?既不是王爷,也不是大侠,出来就被人追杀?!
一边脚下生风,一边扭头问虬髯黑汉:“大哥,这是哪里呀?什么年代?皇帝是谁?”
大汉吃惊地白了他一眼:“皇帝老儿算什么东西?早晚会轮到我家首领!”
我卡,这么有反抗精神?藐视皇权?
年轻人喜形于色,接着问道:“大哥,你知道巴黎公社吗?”
这次,虬髯黑汉没有答话,只是莫名其妙地白了他一眼。
终于逃出了生天,虬髯汉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回首望去,刚才逃出来的那个地方还冒着滚滚黑烟,隐隐传来凄厉的嚎叫。“小兄弟,你可以呀!跑了这么久,也没见你出汗呀!不知怎么称呼?”虬髯汉从半瘫状态中恢复过来,微微抱拳拱手问道。
年轻人微微一笑,他也正想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打算找这大汉攀谈一番。听到问话,转念一想,在那个现实世界里自己籍籍无名,在这个世界里就应该给自己起个响亮的名字!虽然自己既没有面如重枣,也没有五缕长髯,只是个白面书生模样,但仍然大言不惭的抱拳拱手道:“在下姓关名羽字云长,敢问大哥贵姓?那些人为甚么要来杀我们?”
虬髯汉闻言哈哈大笑:“我姓崔,名大奎,粗人一个没什么字。不过小兄弟你是吓傻了吧?瞧你像读书人难怪胆小!我们是红巾军呀,官兵见到我们当然要赶尽杀绝!”
第二章 牛刀小试()
“等等。这么说我们是造反的?我们的头不是叫韩山童、刘福通吧?”
崔大奎眨了眨眼睛,惋惜的眼神看着“关羽”说道:“兄弟,你的脑袋受伤不轻吧?我们的首领叫刘谦,号称神臂一刀刘啊!”
“刘谦?变魔术的?且慢,如今的国号叫什么?”
“现在是大齐昌平五年四月,小兄弟,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哦,没了!”“关羽”心情忽然有些低落,这完全不是他经验里的历史!仿佛感觉自己被流放到了一个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孤岛,虽然满坑满谷的人,却一个也不认识!唯一值得聊以自 慰的是通过刚才的奔逃,知道自己的功夫还在,身手依然矫健。既来之则安之吧,只要手艺没丢,最差也不至于饿死。
躲到第二天朝阳初现,“关羽”才跟随崔大奎以及逃出来的十来个人跋山涉水,疲惫不堪地来到了另一处红巾军的营地。
谁知刚入营地,便呼啦啦围上来一群头扎红巾,背挎大刀的骑兵。为首之人肩宽背厚,眼如铜铃,手提两把吓人的开山大斧,满脸烙腮胡须根根直立,大吼一声:“来人,把这些逃兵都给我绑了!”。
这十来个人包括崔大奎在内目瞪口呆之余却也都乖乖地束手就擒,无人反抗。唯独“关羽”毫不客气地将手拿麻绳,准备捆他的士兵一脚踹翻在地。
为首的壮汉见此情景,二话不说,催动胯下战马,将手中的巨斧高高举起,如一阵狂风一般从背后杀来。
“关羽”的心中一个劲骂娘,心说这叫什么事吗?稀里糊涂穿越我认了,稀里糊涂被追杀也认了,可这明显是所谓自己人也要杀我,若真死了,岂不成了史上最悲催的穿越?!
脑子里虽然在胡思乱想,脚下却不敢有丝毫怠慢,轻提一口气,脚尖点地,腾空而起。。。。。。当那柄如山巨斧携风而落,人却找不到了。
马上的壮汉愣了一下,虎目一扫,发现了落于马尾处的“关羽”,禁不住怒火中烧,气的哇哇大叫。拨转马头,双斧如车轮一般挥出,恨不得将这个大胆的小兵剁成肉酱!于是,场上出现了无比怪异的一幕:就如同是一只发怒的雄鸡,不停地去啄食一只蹦来蹦去的小蚂蚱,却总是差之毫厘,怎么也啄不到。周围营帐中的士兵被这乱哄哄的场面吸引,纷纷走出营帐,远远地驻足观看。
“四弟住手!”一匹壮硕的枣红马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马上端坐一人,威风凛凛,气宇轩昂,两道浓眉似放倒的两把扫帚,枝杈分明。来人用狐疑的眼光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了“关羽”一番,略一抱拳:“小兄弟好功夫,但不知为何偏偏当了逃兵?”
“关羽”鼻中冷哼一声,也虚虚地一拱手:“客气客气,敢问阁下哪位?”
此言一出,围观的人群中“嗡”的一声,似刮起了一阵旋风,众人交头接耳:“这小子吓傻了吧?竟连头领都不认识了?!”
原来枣红马上的来人正是红巾军统帅刘谦,江湖人称“神臂一刀刘”。刘谦也愣了愣,继而艰难一笑:“小兄弟想必刚来军中不久吧?可是军有军规,逃兵一律斩首!念你初来乍到,本帅开恩赦你不死,允你戴罪立功如何?”
“关羽”面容平静,不卑不亢地呵呵一笑,抱拳道:“既然大帅开恩,我们这十几人同生共死,不如一起免了吧?”
刘谦再次一愣,沉吟不语,面露不悦。关羽见此,马上接着说:“三日为期,若我等弄回百匹战马,百件刀枪,请大帅赦我等无罪。如若不成,我等甘愿引颈受戮。不知大帅意下如何?”
刘谦尚自沉思,那位持斧大汉却嚷嚷道:“不行,若放你们出去,你们都跑了可怎么办?”
“关羽”冷冷一笑,貌似恭敬地说道:“请将军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壮汉一听大怒,又要抡斧子,刘谦摆了摆手,朗声说道:“好!小兄弟,就依你言。若成则不但无罪反而论功!但不知小兄弟姓名如何称呼?”
“关羽”大咧咧的一拱手:“好说好说,在下姓关名羽字云长!还请大帅下令放了我这些个兄弟,饿了两天了,待我们饱餐一顿,美美睡上一觉才好行事啊!”闻言刘谦挥了挥手,忍不住哈哈大笑,声震云霄。
清晨,泥泞的小路上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关羽领着十数个所谓逃兵静默潜行。行至一片小树林,崔大奎紧走几步赶了上来,叫住了关羽。
“何事?”关羽奇怪地回头望了一眼,却见那十数人整齐地站成一排,无声的跪倒在地。“这是做什么?诸位快快请起!”。
崔大奎眼含热泪地拱手道:“多谢关老弟救命之恩!我等无以为报,请受我等一拜!”。
关羽受惊吓似的跳到一边,慌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我救你们其实也是自救!受不得如此大礼!”。
见众人执拗地不肯起来,关羽轻叹一声,也跪倒在地:“这样吧,若诸位不嫌弃,我等结为异姓兄弟,今后同生共死,患难相依!”众人皆面露喜色,齐声附和。
入夜,偏营中的刘赣亭伸了伸懒腰,上司严令剿灭红巾军?笑话,手下只有百十号弟兄,自己一个小小的骋炼,顶多干一些骚扰、偷袭鸡鸣狗盗的勾当。保存实力、保证活命才是根本,剿灭的工作还是留给主力部队去做吧!这两天跟着先锋营捞了不少好处,也累的不轻,回去之后一定要去春风楼放松一下。
吹灭油灯,躺在床上,忽然内心感到莫名的不安,复又翻身坐起。果然,后脖颈上感到一丝微凉,虽然黑灯瞎火,但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玩意。
“不许出声,否则宰了你!”黑暗中,一个声音低低说道。刘赣亭强压住心底拼命呼救的冲动,心里暗暗嘀咕:巡营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