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侨民笑的前仰后合,浪人首领则好奇的上下打量着她,一个中国女孩,居然要和自己较量柔术?
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在这么一场血腥的搏杀中还有如此香艳的场景
日本侨民自发的围城了一个圆圈,将舒夜旋和浪人首领圈在里面,却将中国学生挡在了外围。
浪人首领轻蔑的朝舒夜旋招了招手,示意让她先出手,围观的日本侨民吹起口哨,用棍子、刀柄敲击地面起哄。
舒夜旋不紧不慢的走到浪人面前,伸手搭住他的和服。浪人傲慢的站着不动,扬着脖子看都不看,示意她随便动手。一个女人能有多大的力气?
舒夜旋嘴角挑出一丝冷笑,右腿迅疾的插进浪人****,麻利的一个转身,就看那个眼皮朝天的浪人首领像坐了飞机般腾空而起,给扔到了半空中。“啪”的一声脆响,后背着地摔了个结结实实。
周围人都楞了,日本侨民的敲击声和口哨声一下子就停了,刚才还喧嚣的街道猛的静寂下来。舒夜旋朝地上的浪人又是一个四十五度的鞠躬,那个家伙揉着屁股爬了起来,一脸的迷茫。
满场哄笑,不但中国学生和路人笑翻了,连那些日本暴徒都笑的前仰后合。但是没人认为这家伙不是安娜的对手,而是以为他看美女看迷糊了,对这个漂亮的中国女孩手下留情。
浪人首领自己也觉得过于轻敌了,他呀呀怪叫着扑了过来,一把揪住了舒夜旋的手臂,也想照方抓药回敬她一个“背负投”,舒夜旋半蹲下来降低了重心。浪人一下子没拽动,他连忙伸出左脚朝后挑舒夜旋的支撑腿。
舒夜旋突然往后退了一步,对着浪人的屁股就是狠狠的一脚,把他踢的踉踉跄跄跑了几步,噗通摔倒在地,来了个嘴啃泥。
浪人首领爬起来,用生硬的中国话咬牙切齿的道:“你这不是柔术”
舒夜旋不屑的道:“谁说过和你比柔术了?”
中国学生哈哈大笑,很多头破血流的伤者也忘记了疼痛,哄笑着打趣。
“日本鬼,输不起就滚蛋”
“你那两招是跟你师娘学的吧?”
浪人首领的脸羞成了猪肝色,发疯般冲了过去。舒夜旋不慌不忙的飞了右脚,但是速度不是很快。浪人一见有便宜,立刻就接住了她这一脚,手腕往外翻,打算将她摔倒。
舒夜旋突然跳了起来,身子往前倾,左膝狠狠的撞向浪人的面颊。只听见他啊的一声惨叫,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
王金发在杂货铺的二楼看的津津有味,大声的喝起采来:“好,洪洞通臂拳的‘撞天膝’,专破接腿摔舒夜旋这一招使的漂亮”
李燮和瞪了他一眼,王金发赶紧把头扭过去,却发现老长官的嘴角也挑出了笑意。
浪人首领过了许久才从地上爬起来,满脸都是血,鼻子斜斜的吊在一旁,鼻梁骨肯定断了。
这下日本暴徒顿时失声了,中国学生则是齐声叫好,尤其是那些女学生一个个瞪圆了眼睛拍红了巴掌,一副后世里粉丝见了偶像的花痴状。
浪人首领彻底抓狂,抽出武士刀狂吼着冲了过去,寒光闪闪刀刃学生领袖的心立刻就是一紧,将手里抓着的马鞭扔了过去:“接着。”
舒夜旋看都没看就一把抄住了鞭子。浪人首领刷刷就是几刀,她在刀影中钻来钻去,一米七五朝上的身高竟然泥鳅一样灵活。浪人首领连砍几刀都没有沾到她一丝毫发,再加上鼻子疼的钻心,也有些急了,更是一刀紧似一刀。
围观的中国学生和路人的心都揪了起来,生怕她有什么闪失。浪人首领“呀”的一声怪叫,双手握着长刀直刺过去,恨不得一下子将舒夜旋穿个透心凉。舒夜旋趁他招式用老,刀锋擦着衣服不容发的过去,一手抄住他的刀柄,一手将鞭子绕出几个圆圈将他的脖子套了进去。
舒夜旋将他套在鞭子里,倒拖出好几步,浪人首领想叫却叫不出来,鞭子绕在脖子上越挣扎越紧,渐渐脸色憋的像猪肝,眼睛一翻昏厥了过去。
“好好样的”学生们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喊声。
舒夜旋微笑着向周围的学生点了点头,似乎是戏院里的红角儿在谢幕。
用她的武士刀当拐杖的学生领袖,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身材高挑英姿飒爽的女孩,竟然是个高手
突然,他感觉有些不对头,在学生的队伍里多了一些满脸煞气的人,这些人明显不是善类,但是看起来又不像是日本人,而且看着浪人被打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他们到底是哪路来的神仙?
舒夜旋看着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像一滩烂泥般的浪人首领,鄙夷的道:“东亚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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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话:东亚病夫这个词,原本是欧美白人送给小日本的昵称。日本人个子矮小,又个个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看起来特别像患了痨病鬼,故此才被人送了这么一个爱称。小日本甲午战争打败中国之后,就盗版了白人的版权。
当年留学过日本的中国人,都明白这个词的来历。日本喜欢模仿,连骂人的话都是山寨来的,这和高丽棒子盗版中国的端午节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第一百八十七章 新三从四德
第一百八十七章新三从四德
安徽的商税不算很低,百分之五,但是省内不抽厘金,又废除了乱七八糟的床板税、粪捐、车马税等满清的苛捐杂税。、安庆城的商业变得极为繁华,各地的商贾纷纷跑到安徽做买卖,享受这乱世里难得的太平。柴东亮的税收比例虽低,但是税收的总额却很不少。一九一二年的八月,安徽全省的税收达到了破纪录的五百七十万银元,折合白银三百七十万。军谘府的秘书长高铭几乎被江西省訾议局全票推举为江西都督,呈报参议院和总统府之后,也立刻获得了批准。实际上批准不批准也就是个形式问题,江西省訾议局选举通过的第二天,高铭就去上任了。
江西省訾议局的议员哪里认识高铭是何许人也,只是安徽商业协会的人流水般的拜望他们,答应在九江设立一个工业园区,凡是投高铭一票的议员,可以优先入股。安徽那些投资芜湖工业园的商人都发成什么样了,尤其是吴家,半年前家产不过百万银元,现在已经身价千万有余。江西的议员眼睛都红了,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让高铭当上江西都督。原先的代理都督芦克功早已被报馆攻讦弄的心力交瘁,拿了三十万银元之后马上宣布辞职。
江西省遍地的灾民成了最大的问题,柴东亮一次性拨出两百万银元,才勉强安抚住,今后若没有上千万的后续资金投入,江西的乱状根本无法制止。
安庆城内最大的ji院“天香阁”刚刚开张不到半年,却已经名贯全省。各地的登徒子纷纷花重金来这里只求一夕之欢。原因非常简单,这里的老鸨叫做燕喜,是原先扬州都督孙天生的遗孀。燕喜原本是红倌人,跟随孙天生跑到扬州,做了几日都督夫人。盐枭徐宝山打进扬州之后,孙天生自残而死,燕喜为了免遭乱匪的糟蹋,用短刀割破了脸颊,破了相了。柴东亮带兵打进扬州之后,给了燕喜一笔银子让她安身立命。燕喜别无所长,就发挥了自己的优势,在安庆城里办了个ji院。
中国人骨子里就对官员的生活感兴趣,当年赛金花在北京城以“状元夫人”的旗号高张艳帜,顿时恩客如云生意火的不得了。燕喜这个都督夫人也不例外,嫖客来ji院十个有八个就是为了看看这位老鸨。
不少人叹息燕喜好端端的一张脸破了相貌,一边美艳如花,一边狰狞如罗刹,就给她取了个绰号“半面观音”。
章太炎一生不纳妾却喜欢去ji院闲逛,用他的话说是爱听ji女说话,他对燕喜闻名已久,闹着要去瞧瞧。柴东亮、高楚观也就陪着他一起去了“天香阁”。为了不引人注目,廓尔喀卫队一个不用,汽车也没开,他们是坐黄包车过去的,方清雨带着几个警卫穿了便装,也坐着黄包车跟在身后。
ji院的鬼奴不认识柴东亮他们,看见章太炎破衣烂衫,长袍上满是烟蒂烧的洞,身上又臭烘烘的,就准备撵他走,直到柴东亮扔了一块洋钱过去,他才满心欢喜的将他们迎进大门。
龟奴将他们引上楼,摆上瓜子、花生、水果、蜜饯还有水烟、烟卷等物之后,就殷勤的询问他们是否有相熟的姑娘。章太炎闹着要见燕喜,龟奴对这种事情也是司空见惯,笑着赔罪,说老鸨燕喜即将生产,不方便见面,等到她生完了孩子坐满了月子,再来相陪。
柴东亮救了燕喜的时候,她已经怀了孙天生的孩子,算日子也就快生了。章太炎也只好作罢,徒呼自己命薄缘浅,不得见这个传奇女子。
正在这时,隔壁传来了几个小女孩嘤嘤的哭声,然后是一个年轻女子的斥骂声。
“当*子怎么了?当*子有什么不好的?人人都骂ji院为火坑,若无这火坑给臭男人泄火,这街面上会有那么繁华?多少男人在家里道貌岸然到了咱这里,还不是一般嘴脸?你看那些有头有脸的富商财主,那些訾议局的议员老爷,哪一个不是青楼的常客?再说了,古人说授人极乐,身有余欢。那些良家妇女,须受三从四德所苦,被人管束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有咱们逍遥快活?做咱们这一行,要做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青楼女子有才便是妇德;莺声燕语,温柔悦耳曲意奉承,这才是咱们这一行的妇言;千娇百媚,令来玩的恩客赏心悦目叫妇容;品莲**使遍万般奇技能让男人快活似神仙才能叫做妇功???世间凡夫俗子和那些管不住老公、儿子的泼妇骂街,都甭理她们,就当是听狗叫唤了????你们这些小浪蹄子都给老娘好好的学着点,要是再不乖乖的听话,仔细你们的皮”
两间房子只隔着薄薄的板壁,柴东亮等人听的清清楚楚,顿时笑喷了
章太炎前仰后合,险些从椅子上掉下来,捂着肚子赞道:好一个青楼四德羞杀孔夫子了”
柴东亮听的清楚,这个话虽然说的粗俗,但是声音却如同黄莺般的悦耳,正是“天香阁”的老鸨,扬州都督夫人燕喜
柴东亮笑的喷饭,看来恶搞经典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专利。
“去,把隔壁正在骂人的燕喜给我叫来,就说扬州的故人求见”柴东亮笑着对龟奴道。
龟奴先是一愣,然后恭敬的道:“原来是妈**熟人,我这就去请,几位爷稍候。”
高楚观笑道:“若是把这四德都学全了,怕是在官场也无往而不利了”
章太炎连连摆手:“官场哪里比得上青楼?青楼明码实价,你掏银子她让你快活,在官场,你掏了银子还得受气,比不得,比不得,不要平白的辱没了青楼女子”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只是柴东亮等人全是官员,不禁笑过之后有些尴尬。
片刻之后,只见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艰难在两个小丫鬟的搀扶下,艰难的走了过来。她看见柴东亮,先是一愣,然后脸上浮出了笑意。
柴东亮和燕喜曾经见过一面,但是那个时候她腰身苗条,用一点夸张的说法是,即使是吞下一颗瓜子,都能让人以为她怀孕了。现在的燕喜,腰身堪比水桶,脸更是胖成了圆盘,半边头发垂下来遮挡住被破相的脸颊。
要不是遮住脸的半边头发出卖了她的身份,柴东亮压根就不敢相信面前这个肥婆是燕喜。
“今天早上喜鹊在枝头叫个不停,燕喜就知道有贵客要上面,整整等了一天,还以为自己错了,想不到是都督大驾光临了。”燕喜笑着道。
柴东亮也笑了笑:“孙夫人还是这么会说话。半年多不见,你的买卖竟然做的这么大了”
燕喜苦笑道:“我这也是逼不得已,辱没了先夫的名声,真是惭愧的很都督还是叫我燕喜吧,听着也亲切些,孙夫人听着生分。”
柴东亮暗自好笑,天下人谁不知道孙天生是龟奴出身,燕喜把ji院开的这么大,孙天生恐怕在天之灵都会笑的合不拢嘴巴。哪里谈得上什么辱没?
燕喜白了龟奴一眼:“没眼力价的东西,贵客上门也不知道伺候,怎么能让都督和几位贵客空坐着?去把大门关了,让翠浓、寒烟她们都出来陪客人。”
章太炎摆手道:“燕喜姑娘不必劳师动众,我等专门是拜望夫人的,能够见上一面已经是福缘不浅了,刚才又有幸聆听了夫人的教诲,真是不虚此行啊”
燕喜一愣:“教诲?这怎么敢当呢?”然后笑着问柴东亮道:“都督还没介绍您这几位朋友呢,燕喜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燕喜的生意极为动人,只是体型已经臃肿不堪,柴东亮总觉得怪怪的,感觉这么悦耳的声音不应该出自一个肥婆之口。
“哦,这位是向原先生,这位是阿德哥,这位是炳麟先生。这位是我的小兄弟方慕辰。”柴东亮一一介绍道。
燕喜一一向他们打了招呼,突然惊呼道:“您莫不是名震天下的章炳麟先生?”
章太炎哈哈大笑道:“什么名满天下?一点虚名不值一哂罢了倒是刚才听见燕喜姑娘教诲那些青楼的姑娘,章某受益匪浅啊”
燕喜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刚才骂那些雏ji的话语,他们都听见了,不禁脸上一红。
章太炎笑着道:“既有了四德,如何可以没有三从呢?刚才受燕喜姑娘的启发,想起一个故事,可以和燕喜姑娘的四德配成一套。”
高楚观急忙道:“请先生讲来听听。”
章太炎从桌上拿起一支烟卷,燕喜要亲手替他点上,他连忙推脱,最后还是一个小丫鬟帮他点燃了。
“话说前清的时候,正赶上大比之年,绍兴有个姓赵的刀笔吏,他膝下只有一子,取名赵修齐,乃是修身齐家之意。那赵修齐已经中了举人,想去考个进士。临行前,刀笔吏嘱咐道‘我儿八股娴熟,此去京城赶考,必然高中,可你知道如何当官吗?’赵修齐忙向其父亲讨教秘诀。刀笔吏郑重其事的道‘为父入公门迄今已有半世,阅尽官场百态。若想在官场内春风得意,必须要有三从,儿可知是哪三从?”
章太炎的口才极佳,故事讲的娓娓动听,让大家不禁听得入神。虞恰卿催促道:“炳麟先生,不要卖关子了,请讲啊”
章太炎吐了个烟圈,笑道:“那刀笔吏对儿子说,官场的三从乃是:上司有话,尔须听从;上司来去,尔须跟从;上司运筹,尔须盲从。听从、跟从人皆识得,犹为难者,盲从也。小子始入官场,如初生之犊,执是非之别,难免有相左之见,此乃大忌。还须自塞视听,盲从可也’”
高楚观拍案大呼道:“真是一席话道破了官场的丑态,说的好,说的妙”
章太炎哈哈大笑道:“野史村言,不值为方家笑耳”
柴东亮也听得心痒,忙问道:“故事不会就这么简单吧?接着讲啊”
燕喜也连声附和:“先生的故事讲的真是好,奴婢都听的入迷了。”
章太炎喜好被人灌米汤,偏偏量还不大,被燕喜这两句吹捧,弄得当时就飘了起来。
他抽了口烟继续道:“那赵修齐又问其父道:‘做得三从,便又怎地?‘赵书吏道’时刻谨记三从,官心大悦,尔便有四得:山珍海味吃得,金银财宝拿得,八面威风耍得,飞黄腾达升得。放眼世间,又有何生意,能如此一本万利?‘赵修齐大喜道‘有此官场秘笈在身,孩儿当不负父望,爹爹等儿喜报可也’”
大家听完,不禁莞尔,大清的官场可不就是这个样子嘛当官的各个都是好戏子,上司开心的时候,哪怕死了老子娘也得咧嘴笑,上司不高兴的时候,哪怕刚娶了媳妇小登科,也得装出如丧考妣的样子。
高楚观连连摇头道:“好一个三从四得,原来是获得的得字???只是让这样的人为官,真是苍生之大不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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