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碰撞声……果真是好一派繁华景象,单这繁荣之相,刘表治理之能便值得好生称道。
刘修兀自听着。看着,这时,路边却传来一伙路人的聊天之声,
“你可曾听说了?”
“何事?”
“听说新来的州牧大人三日后将要迎娶蔡家的二小姐为妻,是否真有其事?”
“确有其事,我也听说了,据说州牧大人能坐领荆州,蔡家可是出了大力气的。”
谁说不是呢,七大家族各个都拥护州牧大人,而其中蔡家蔡瑁大人,与黄家黄祖大人更是手握重兵,这与州牧大人联姻是板上钉钉的事。。。。。。”
“确实如此,听说,若不是黄家大小姐黄月英年纪尚小,怕是也要与州牧大人联姻的。。。。”
“莫要在议论这些大家族了,只要知道他们联姻,对咱们平民老百姓大有好处就行了。”
“这位兄台,为何如此说?”
“你们想想,州牧大人与众家族联合,到时便不会再有那么多争端,荆州若是平定了,受益的不就是不就是咱们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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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些谈论,刘修却是得到了些许有用的信息,自己这名义上的老爹三日后就要再成亲了,而自己这个做儿子的居然没人相告,可见自己这地位,已经是低的没话说了。
而最重要的却是听到了这荆州手握重兵的几个家族,难怪前世听说:刘表以蔡瑁,黄祖,文聘等人为大将,蔡瑁统领荆州水军,而黄祖重兵把持江夏,文聘牧守荆北之地,原来荆州所有的军队大多都掌握在这几人手中,而治政又把握在庞,剻,马等族手中;看来刘表如今确实与傀儡无异。
一旁等刘伯温自然也听到这些议论,脑筋急转,皱眉对刘修低声说道:“主公,看来杨业将军若想取得兵权,还需从这几大家族着手方可,否则只怕难以成事;且主公在荆州文官之中亦是无人相助,来日还需想办法拉拢那些文士才行。”
刘修想了想,微微点头,苦涩的回应道:“看来需要做的事真的不少,到时能成事才好,只怕这些世家不曾看重于我,届时一切之能是徒劳而已。”
“主公勿要忧虑,即使荆州无路,届时亦可谋划他处,这天下不过处乱而已,谋一成事之机又有何难!”刘伯温听了刘修之言,却只是淡淡一笑,毫无苦恼忧愁,彷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第九章 刘表婚宴()
不同于中原等地的烽火硝烟,战事频频,荆州襄阳城内如今是大红灯笼高高挂,整个刘府皆是张灯结彩,红装人影上下忙个不停。
与此不同的一个偏僻小院中,刘修,刘伯温等四人正兀自围坐着喝酒聊天,仿佛那热闹等景象与其无关。
“若不是今日府上众人忙个不停,你我还弄不到如此佳酿,美食,真是难得,如此日子,不知何时才是个头,哎。。。。。。。”刘修端酒满饮一杯,唉声叹气的说着:“伯温,这几日可想到法子,让我等脱离如此牢笼困境。。。。。。”
“主公勿要着急,须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现如今主公虽过的不甚如意,但也可做些事,为来日筹谋。”刘伯温苦笑着对刘修说道,如今不过到襄阳三日,怎么可能如此快想到法子,脱离这困境,不过他与刘修几人确实不曾预料到,这身份待遇,比前几日想像中的还要差,不管是衣食住行,还是仆役待遇,皆与刘琦,刘琮相去甚远。
一千八百年前的衣食住行本就已经够差了,如今刘修所受的却比这还要不堪,这如何能让前几日还在享受二十一世纪生活的刘修习惯。
刘修闻言,也只能无奈,又是一口饮尽杯中酒,享受这难得的好酒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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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竟有一个下人匆匆忙忙跑进来,呼唤道:“二公子,二公子在吗?”喊完甚至还大口喘了两下。
“在这儿呢,唤我何时?”刘修好奇的问道,却是奇怪,这时辰,他父亲应该刚行完礼,而府中下人应该都在忙着招呼客人才对。
那下人还算颇为恭敬的回答道:“小的是奉老爷之命,前来请二公子去大殿参加婚宴的。”
“唤我前去大殿?”刘修却是惊奇的高声反问道。
“是的,二公子,是夫人欲唤二公子前去,因此老爷便让小的来。”
刘修心里暗暗想着:说了半天,却原来是这刚进门的后妈要见他,真是奇哉怪也,不知会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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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难怪刘修如此想,原本众人已是行了婚礼,正于大殿之内招呼荆香一众大儒,名士,豪族,亲友饮酒作乐,却不曾想,那蔡夫人竟提醒刘表道:“怎得不见季绪前来?”说完便要让下人唤刘修前来。
而刘表也此时方才记起自己忘了让二儿子前来,虽然不待见这儿子,但毕竟是自己亲子,不唤来,于理不合。
因此,才有了仆役匆忙来请他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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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刘修来到大殿,那大殿之上早已宾朋满座,只见众人觥筹交错,有说有笑,大殿正中更有歌姬吟曲,舞娘作陪,完全看不出乱世景象。
刘修带着刘伯温上前行礼,却听得刘表问道:“季绪!现在什么时辰了,怎得才来,难道不知今天是为父大喜的日子吗!”刘表一开口便直接将责任推给了刘修,根本不承认是自己忘记。
刘修自然也不能怪到他身上去,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孩儿午后稍有不适,因此睡得忘了时辰,还望父亲见谅。”
不过还好,刘表知道错不全在他,也是适可而止:“哼!此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刘修唯唯诺诺的应了声,“是,父亲。”
坐于刘表身旁的蔡夫人见刘表说完,才出口说道:“夫君,修儿乃是因为身体不适,方才迟到,怎能怪的了他,”又对刘修说道:“季绪既然来了,便赶紧找地方坐下,今日是我与你父亲大喜的日子,怎能少得了季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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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众人皆是清楚刘修身世地位,也不奇怪父子两刚刚的状况,只当未曾看见。刘修也兀自带着刘伯温,寻了大殿末尾一个座位安心做下,开始观察起殿内的各个人物,这些人,各个都是有能力,有背景的,甚至是司马微这样的隐士也都不曾缺席今日宴会,因此,刘修自然要好好认认脸,有机会也好结交一番。
刘修细细观察为首座位上的几人,为首的三人,皆是中年儒士,刘修听得他人唤三人为德操,庞公,黄承谚,原来这几人便是荆州最负盛名的三大名士,虽未在荆州出仕,但却与荆州各大豪族相交密切。
而三人身后又有六个少年围着,看上去年纪与他相仿,正在窃窃私语,议论着什么;亏得刘修耳朵好使,原来这六人,年纪最长的那青年便是徐庶徐元直,而旁边的则是庞统与诸葛亮,剩下的三位乃是崔州平,石广元和孟公威,这可真是大大的名人,刘修完全想不到还能在这见到这几位,心里计划着怎么上前认识认识。
不过却在这时,刘表喝退了歌姬舞娘,霎时间,整个大殿都安静下来,众人看着刘表,不知他要做什么。
只见刘表举杯,大声说道:“刘某能安坐州牧之位,还要多谢诸公相助!”
众人亦是齐齐举杯,高声说道:“州牧大人太客气了,此乃我等分内之事!”
“来,诸公于我同饮此杯,日后治理荆州,还需多仰仗众位!”
“愿为大人分忧!”
刘表放下酒杯,开始真正抛出话题,说道:“如今董卓把持朝政,劫天子西迁,关东诸侯又后继无力,各个称雄一方,我等该如何自处?不知诸公何以教我?”
刘表话音一落,大殿之上便立刻寂静无声,众人知道,刘表荆州州牧之位乃是得自董卓,若反董卓,则是不义,若不反董卓,则不忠与刘氏,更会与诸侯为敌,甚是为难;而众人更知道,刘表也是左右为难,因此既不出兵反董,也不相助董卓,只是观望,静待时机。
而就在众人或沉思,或不知如何出言时,庞德公身后一朴实少年站起来,刘修注意到,这人乃是庞统,只听他用青涩的声音说道:“方今天下大乱,正义之道逐渐衰退,善人少而恶人多,而董卓更是其中最大的恶人,州牧大人自然应该再联合关东诸侯反董,如此,州牧大人即可得忠臣之名,更能助长皇室之威名,他日重整朝纲,位列三公,犹未可知!“
庞统一番话,却是众所周知得,但如今出至小儿之口,却是让人惊叹,难怪能入水镜先生门下。
一旁的刘修见庞统出言,亦好奇这日后的凤雏能说出什么高见,却不想,竟是要出兵讨伐董卓,一时间刘修却也有些失望,没想到十二岁的庞统虽然胜过大多数同龄人,却也不过如此,想着想着,刘修竟嗤笑出声来。
这一笑不要紧,但在这安静但大殿之内却显的异常的刺耳,霎那间,大殿之内无数双眼睛皆看向刘修。
第十章 慷慨激昂()
大殿之内,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全部集中在了刘修身上,庞统所说,或许并不成熟,但毕竟出自十二岁孩童之口,更是许多便是诸多智谋之士也不过如此建议,因此,在大部分人心中,庞统已属天才,又在水镜先生门下,想必日后定大有作为,此时竟有人出言嗤笑,真真是惊吓众人。
被众人关注的刘修此时方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成了焦点,心中暗暗苦笑,如今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说道:“修失礼了,方才想到他处,故而出声,非是笑这位庞家哥哥,多有得罪。”刘修此时想的是低个头,息事宁人,可惜事事又岂能尽如人意。
庞小孩还未出口,殿内想要奉承庞家和水镜先生的众人却是先开口了,只听一人憋了一眼刘修,淡淡的说道:“士元侄儿所说乃是上理,此计对诸公,对我荆州定是大有好处的,你既不懂,便莫要开口,徒惹笑柄,哼!”说完更是怒哼一生,不再看刘修。
此人乃是张允,刘表外甥,也算是刘修表哥,可惜从来都看不起刘修身份,此时有机会自然交好庞家和水镜先生,自然是不吝啬些许言语。
对于张允的奉承,众人并不奇怪,甚至有了第一人,第二,第三人也开始纷纷出言:“庞家公子前途无量,分析岂会有错,小儿不懂,莫要开口!”
“就是,就是,庞公子此计甚妙!”
“对主公亦颇多益处!当时可行,小二公子莫要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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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贬低之言,不绝于耳,刘修恨不得拂袖离去。
而刘表等人与众多智谋之士却只是看着事态扩大,而非出言阻止,一时间,大多数十人,却无一人相助刘修。
终于,庞德公身后的庞小孩儿也忍不住,站起来,大声问刘修道:“二公子,你既笑我所言,想必已有上上之策,可否说来与我等听听,好叫我等开开眼界?”
他虽问的彬彬有礼,但其冷漠之气,却是小儿也可听出来。毕竟是世家大公子,又是天资绝顶之辈,有些恃才傲物也是难免。
庞小孩儿一说话,大殿霎时间安静下来,又是齐刷刷看向刘修。
感受着众人的贬低,又想起这几日来的所受的危机,所吃的苦楚,加上此时众人的逼迫,刘修二十一世纪的脾气终于爆发出来,他不想在束手束脚,张起身来,蔑视的说道:“董卓狼戾贼忍,暴虐不仁,上位以来,杀掠无数,如今董卓已败退长安,实力衰退,无需多久,便会有人反他叛他,根本无需父亲出兵,多此一举;更何况,父亲州牧之位又是董卓在位之时所受,出兵反董岂非说父亲之位来之不正?!”
刘修所说,长安将有人反董,虽是空穴来风,但却也分析的条条是道,有人颇为赞同的微微点头;又有人颇不服气的冷哼一声;而水镜先生几人及其身后一少年却是眼睛一亮,点了点头,想要继续听听看刘修能说些什么。
庞小孩仔细的想了想,也颇为认可刘修但话,但却仍旧出口反驳道:“你之所言,董卓日暮西山,我亦赞同,但既然如此,这反董兴汉之大业,唾手可得,主公若是功成,他日汉室再兴,定能使主公名传海内,位极人臣,如此功劳,又何必让与他人,自取岂不更好?!”
汉室传承四百年,即使到了这日暮西山,也依然有无数人支持汉室,期待汉室再次兴盛,今时今日的庞统也是如此。
刘修闻言,立时哈哈大笑的说道:“且不说反董此事之难,便是成功了,又能如何,你可见得关东诸侯,届时谁会乖乖俯首向皇室称臣,还不是各个雄踞一方,称王称霸;平董之后,便能兴汉,根本就是妄言!”
“胡说八道,诸侯虽有野心,但如袁家,曹家,不是四世三公,便是名臣之后,岂会不尊朝廷号令!”庞小孩此次却是激动的反驳道。
“哼,若是诸侯真是忠心汉室,又岂会不追董卓至长安,而是回归属地,各自征伐!”刘修也是颇为激动的辩驳着。
“这,这。。。。。”庞统毕竟还小,此时已是有些词穷,但仍是坚持道:“你又非诸侯,你怎知诸侯之心?!”
“哼哼,诸侯之心,昭然若揭,忠臣奸臣,明眼人一看便知,怎能不知!”
“你,你。。。。。。”
周遭众人也没想到,庞小孩竟然辨不过刘修,皆是纷纷讶异,而张允更是出声说道:“小儿不知所谓,竟敢私议国事,诸侯!!”
“哼,你也不过比我大上几岁而已,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今日,我比不得王公诸侯,来日却未可知!”刘修怒哼一声,又吟唱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
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
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
文皇光武,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冒顿单于,
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刘修说完,不再看他们,只是朝刘表拜倒:“父亲,孩儿不胜酒力,先行告退。”不等刘表回应,便缓缓退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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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温跟再刘修身后,出言问道:“主公今日怎的突然在大殿之上,如此张扬?”
刘修却是说道:“伯温,我想我往日总是太过束手束脚,还考虑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想着日后得势再张扬不迟,我如此想,是否错了?”
刘伯温却微微一笑,不可置否:“何来对错,只有是否恰当而已,主公往日顾忌太多,日子久了,必会失了雄心壮志,今日主公能在大殿之上如此行事,正式恰到好处,对主公日后声名大为有利,原先我还担心主公过于避事,将来难以成就大事,如今看来却是伯温多想来。”
“我也觉得如此,总是束手束脚,日后怎能成大事,看来往后一段时日,我却是有的忙了,呵呵呵。。。。。。。”想通了关节之处,刘修也不再考虑今日的影响,开始计划起自己的未来,以及往后的布局。
第十一章 战端突起()
话说刘修走后好一会儿,大殿之内众人方才从刘修盗来的那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