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他们是玩,那黑衣人已经一阵风似的飘到了床边,在两人来不及阻止的时候,轻轻地挥了挥衣袖,顿时,一股暗香萦绕在空气之中,床上的王金山,蓦然尖叫了一声,两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你……”
“儿呀——”
两人,顿时扑到了床前,摇晃着不省人事的王金山,哭得肝肠寸断。
“大仙……求您救救我儿呀……我给!别说是五千万两,就是八千万两,我也给啊……”
“可惜,本公子现在不想救他了!”见状,黑衣人将头一扭,丢给两人一个倨傲的背影。
两人,就着跪在地上的姿势,挪了一个圈,转到了黑衣人的身前,磕头不止。
“大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求您……救救我儿吧……”
“好吧!看着你如此诚意的份上,本公子,就大发慈悲救他一命好了!”
“多谢大仙……小人这就命人送去五千万两白眼……”
闻言,那胖男人顿时满脸喜色,抹了抹眼泪,就欲从地上爬起来。
“错了!是八千万两!”
一道慢悠悠的嗓音传来,惊得王员外,腿一软,直接摔到了地上。
“大、大仙?不是五千万两吗?”颤巍巍的嗓音,满是惊疑未定。
“改了!”
漫不经心的两个字,差点让王员外眼前一黑,昏死过去,还好,被身边的王银川,一把扶住。
“爹,银子没了还能再赚,弟弟没了,可就啥都没了。”
“恩!你说的对!我,这就亲自去送银子!”
看着那父女俩,一副壮士断腕般的模样,黑衣人,抽了抽嘴角,开口。
“本公子先赏你们半颗仙丹,待明日,你们送完了银子之后,自会来赏下半颗。”
说话间,黑衣人屈指轻弹,一道金光飞过,没入王金山的嘴里。
没一会儿,那人便哼哼着醒了过来,父女两人一见,顿时满脸喜色。
“多谢大仙赐予仙丹!”
跪地磕头,眼中,却有一道精光闪过,既然,仙丹已经到手,银子,也就不用拱手送人了吧?
正得意间,耳边,蓦然飘来一道阴森森的嗓音。
“半颗仙丹,可保三个时辰性命,若三个时辰之后,没有另外半颗仙丹续命,他就会……”
黑衣人话音方落,便听得王金山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
“哎呀……我的肚子……我的心……我的肝啊……”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见状,顿时一阵慌乱。
然,眼前阴风一扫,房中,已经没有了黑衣人的身影,只余,风中飘来一句凉飕飕的话。
“一颗仙丹,是救命良药,半颗仙丹,便是穿肠毒药!若不想他,肠穿肚烂而死,就乖乖送上白银八千万两!”
两人,愣愣的听着,还未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耳边,再次响起王金山打雷似的惨叫声。
翌日,一大清早,刑部之外,便围满了观望的百姓,此刻,他们正满脸唏嘘之色的看着刑部大门,低声议论着。
“天下皆知,重莲公子,乐善好施,且出手阔错,此番,他出资重建刑部,也是无可厚非之事。明月楼坐镇风都近十年,为国为民,皆是出了不少的钱财,如今,支援刑部重建,也是情理之中,可是,那个王员外……”
“那个铁公鸡,虽然是京城首富,可是,却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这一次,不知道是抽的哪门子风,居然抢着来送银子!”
“就是!他一定是中邪了!”
“……”
原来,今日一大早,便有三波人马前来送银子!
一人,是名满天下的红楼主人,重莲公子。
一人,是明月楼的萧掌柜,一人,便是京城首富,王员外!
一时间,全城百姓都是唏嘘不已。
刑部大门,苏青阳看着眼前,手捧锦盒的三人,双眼中,隐过几分精芒。
重莲公子,自是奉了殿下之令前来,可,另外两人,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呵呵……既然有这么多贵人抢着送,那小人,自是不便与贵人相争,小人,这便回去。”王员外,双眼滴溜溜的转着,看了看另外两人,讪笑几声,就欲告辞离去。
“且慢!”然,他前脚刚动,便被苏青阳一声断喝,叫住了。
“大人……”王员外,不甘不愿的顿住脚,满脸紧张的回过头,目光哀哀。
“身为京城首富,理应为京城百姓谋福,这银子,本官代全城百姓收下了!”
“什……么……那他们?”闻言,王员外险些脚下一软,摔倒在地。
“两位的好意,本官心领了!重建刑部所需的银两,已经足够!两位请回吧!”
“如此,那本公子便不强求了!”
闻言,重莲狠狠的抽了抽嘴角,桃花眼中,划过几许魅惑流光。
这个苏青阳,总是一脸耿直,一本正经的模样,其实,还挺黑嘛!还知道为尊主节省开支?
消息传入宫中时,音夙玉险些气到吐血,却也,无计可施。
一时间,刑部被焚毁一事,告一段落,苏青阳正在大张旗鼓的重建刑部,百姓们热议的话题,渐渐变成了武状元大赛的事情,朝廷,也正在如火如荼的准备着,还有三日,便是大赛之日,所有人,都很激动。
然,一道从边关传来的消息,恍若一记惊雷,当头劈下,将整个皇城,都撼动了!
百姓哗然,朝臣动荡,皇帝,更是惊得从金銮宝座上摔了下去。
武状元大赛,被迫延迟,京城,人心惶惶,百官,人人自危。
镇国公府。
“你说什么?这是真的?”镇国公夫人,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嘴唇颤抖的看着南宫靖宇,满脸震惊。
“千真万确!凉州兵变!他们,真的反了!”
南宫靖宇,满脸沉痛,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开口。
“不!这怎么可能?浩天他,怎么可能由着那个不肖孙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闻言,南宫靖宇看了她一眼,双眼一闭,丢下一记晴天霹雳。
“叛军的首领,不是别人,正是二弟呀!”
“什么?浩天?”闻言,镇国公夫人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椅子上,久久地,回不过来。
094 你还能再无耻一点么?()
清风徐徐,日光倾城,时光,翩然静好。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这份难得的静谧。
疏影别苑中,南宫璃窝在院中的藤椅上,一手拿着一个啃了一半的苹果,一手掐着喉咙,剧烈的咳嗽着,看那小脸通红,泪眼汪汪的模样,似乎,想把五脏六腑都一并咳出来。
“公子!慢点!以后吃苹果的时候不要诅咒别人!看把自己给呛的!”云画在一旁,一边为她拍着后背顺气,一边,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的看着她,嗔怪道。
“我——噗——咳咳——我错了——呜呜呜——”南宫璃,一边咳嗽着,一边,惨兮兮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苹果,小嘴一撇,干嚎出声。
“……”云画的嘴角抽了抽,眼底,划过一抹无奈,拍着那人的后背,柔声哄道。
“乖~以后记得就好啦!不哭了……”
“哇——苹果欺负我——”咳声终于止住了!可是,这鬼嚎声,却开始了!
云画的眉心跳了跳,看着那个闭着眼睛鬼嚎的人,有些无奈,刚想开口安慰几句,却见那人猛地睁开双眼,一脸凶狠之色的盯着手中的苹果,恶狠狠的开口。
“哼!敢欺负本公子?把你扔了!”
话音未落,那人手一扬,苹果‘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云画,再次抽了抽嘴角,眸中闪过一抹可疑的笑意。
“嘭——”一声闷响自院外传来,分外响亮。
“哎呀——谁偷袭我——啊?苹果?”紧接着,便是一声鬼叫传来,满满的,都是惊愣。
“呃……”南宫璃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云画,不会这么巧吧?
对上她询问的眼神,云画只是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公子!你为什么偷袭人家?”
下一瞬,彩雀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眼前,一脸委屈的看着南宫璃,白皙的额头上,红了好大一块。
“呃……其实……其实是苹果想去看看外面的风景,所以……”
“所以它就飞到了我的脑袋上……”
未等南宫璃说完,彩雀,小脸一垮,补充道。
“呵呵……”闻言,南宫璃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干笑两声,“彩儿真是越来越聪明啦!”
“公子,人家有重大军情禀报!”没有再纠结苹果的事情,彩雀,一脸郑重之色的开口。
“说!”南宫璃,伸手掏了掏耳朵,调整了一下坐姿。
“南宫将军造反了!”彩雀,眼睛一闭,大声道。
“什么?我哥反了?”闻言,南宫璃腾地一下从藤椅上站了起来,一脸受惊之色的看着彩雀,大叫。
彩雀的身子抖了抖,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着那满脸激动的人,弱弱的补了一句。
“南宫元帅也反了!”
“虾米?!”一声鬼叫,堪比河东狮吼。紧接着,便听藤椅‘咯吱’一声,四分五裂,那个站在藤椅上的人,很不幸的,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
看着头顶那一轮青天白日,南宫璃,翻着死鱼眼,嘴角狂抽不止。
“我老爹也反了?!这是要逆天的节奏么?……哎呦喂……我的小心脏啊……”
云画和彩雀,皆是愣在了一旁,看着那个仰面朝天,手捂着肚子感慨万千的人,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皇宫。
金銮殿上,百官正早朝,然,殿中沉闷的气氛,压抑的,让人窒息,群臣,微微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惹来君王的怒火。
“啪——”
风君翔,一掌拍在身前的黄金御案上,沉闷的声响,让百官紧绷的心脏,齐齐的抖了抖,一个个,把头埋得更低了。
“全都哑巴了?听不到朕说话吗?”
一声暴喝,惊得百官,再次颤了颤,依然没有人开口,做那出头鸟。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朕平日养着你们,就是让你们一个个在关键时刻做缩头乌龟的?”
见没有人站出来,风君翔,怒火更甚,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张脸,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微微涨红。
“微臣,愿为皇上分忧,率领大军前往凉州平叛。”
慕容正德,微微沉吟了片刻,上前一步,开口说道。
闻言,百官纷纷侧目,悄悄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终于有人站出来了!
南宫浩天是什么人?戎马半生,所向披靡,放眼整个星河大陆,根本就是难逢敌手!让他们这些养尊处优的人去与他对抗?那不是嫌命太长了么?
然,就在众人心中大石落地的时候,风君翔的嗓音,缓缓传来,将他们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尚书大人,你乃帝师出身,虽有经天纬地之才,博古通今,却无作战经验,南宫逆贼,身经百战,且手握重兵,你的忠心,可鉴日月,但,朕不能让你犯险!”
风君翔,看着慕容正德,眼中的怒火,平息了几分。
“食君俸禄,担君之忧,纵然舍身取义,臣亦在所不辞!”
真是句句铿锵,字字忠耿。
满殿百官,深深的垂下头去,不知是羞得?还是怎的?
“朕意已决,太傅不必多言。”
“是!”闻言,慕容正德微微顿了顿,低头退下。
“这里满朝文武,竟没有一人愿为国分忧么?”风君翔,眼神微暗,缓缓扫过大殿中的南宫靖宇,眸光,意味深深。
南宫靖宇,浑身一震,心一横,跨步上前。
“微臣不才,虽无战功赫赫,却也曾上过几年战场。如今,家门不幸,出了南宫浩天这么个逆贼,真是祖上蒙羞,愧对先帝,愧对圣上啊!微臣,愿意领兵出征,剿灭乱党!”
一番话,说的是,大义凛然,铿锵正气,朝堂上的百官,纷纷侧目,只是眼神,五味杂耍。
“哦?丞相真有大义灭亲之心?那毕竟是你的亲弟与侄儿。”闻言,风君翔的面色,微微缓和了几分,直视着南宫靖宇,沉声问道。
“回皇上,南宫一门忠烈,竟出了这两个败类!臣,痛心疾首!家母也有将这两个逆贼逐出家门之意!臣奏请圣上,让臣领军前去战场,清理家门!”
似乎,为了表明自己大义灭亲的决心,南宫靖宇,竟是双膝跪地,痛声开口。
“既然如此,朕便任命你为平叛大将军,率领五十万大军,剿灭乱党!即日出发,刻不容缓!”
风君翔,目光微闪,眼底,幽光霍霍,几分得意。
南宫浩天虽然用兵如神,所向披靡,但,南宫靖宇毕竟是他的嫡亲大哥,总得,手下留情不是?剿灭乱军,希望,甚大。
圣旨一出,王城百姓无不唏嘘哗然。
“南宫元帅为帝国立下不世功勋,如今,也是因为痛失爱女才会铤而走险,这本是人之常情!岂能污蔑元帅为叛党奸佞之类?”
“若不是皇家有愧在先,大元帅也不会被逼至如此境地!不派人安抚也就罢了,居然,还派了南宫一门前去剿灭?这不是让人自相残杀吗?”
“丞相为了撇清关系,不被牵连,竟然意图领兵剿灭自己的弟弟和侄儿!真是让人发指啊!”
“……”
王城百姓唏嘘议论的,不是对南宫浩天的谋反口诛笔伐,而是,戳着皇家与镇国公府的脊梁骨,大呼失望!
当然,他们也只是私下里声讨,并不敢,明目张胆。
千里之外,凉州。
风卷层云千万里,抬望眼,长烟渺渺,孤城落日。天地之间,一股凛冽肃杀的磅礴之气在席卷。
点将台前,三军将士整装待发,冲天豪情交织着凛冽的西风,点燃,一腔热血。
点将台上,南宫浩天,一身戎装,势惊天地,冷峻的五官,冰冷肃杀,锐利的鹰眸,缓缓扫过台下三军,‘噌’的一下抽出腰间的宝剑,划过左臂。
“天地为证,滴血为鉴,今日,我南宫浩天,率兵南下,讨伐昏君,不为苍生,不为功名,只为小女报仇!纵,千夫所指,遗臭万年,纵,天地不容,世人唾弃,我,亦不悔!”
铿锵有力的嗓音,化入凛冽西风,飘渺于整个长天,落下一地决绝凛然的气息。
“为小姐报仇!誓死不悔!”
“誓死追随元帅!永不后悔!”
三军将士朗声齐呼,气势,惊天地泣鬼神。
“出发!”
南宫浩天,一声令下,三军将士顿时噤声,翻身上马,踏着滚滚黄沙,一路南下。
朔风卷酒旗,杀气,惊天地。
三日后。锦州。
仅用三天的时间,南下大军便已穿过十三座城池,直线逼近皇城!
沿途,守城之将,多为南宫浩天旧部,根本,就不用大军攻城,他们,便已远远闻讯,打开城门,迎大军入城,用他们的话,便是,风澜帝国,可以没有当今的皇帝,却不能,没有南宫浩天!在那一段战火纷飞的岁月里,他们,早已将南宫浩天的名字,刻入了风澜帝国的灵魂中,有他在,才有风澜帝国。
这日,丞相率领的五十万大军,一路跋山涉水,也赶到了锦州。
锦州城外,两军对峙,杀气荡风。
南宫浩天,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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