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姑娘对丑东西没……”南宫璃懒懒的瞥了它一眼,鄙夷开口,然,话未说完,目光却倏地一凝,猛地转头看向窗外,眼底,有凌厉锋芒一闪而过。
“锵锵锵锵……”你敢说本鸟君是丑东西?我和你拼了!
某鸟,忽然抖着一身的白茅扑了过来,空气中杀气腾腾,阴风阵阵,南宫璃嘴角一抽,收回了视线。
窗外,灰白的天空下,长街对面亦是一家酒楼,门口的牌匾上书四个大字:无常酒家!
而此刻,无常酒家二楼雅间里,正有一群打扮阴暗的人围成了一个圈,如火如荼的讨论着什么。双眼不时地看向长街对面的奈何桥酒楼,眼神幽暗阴森,
“堂主,那只白色的大鸟应该就是巫祭大人一直在寻找的神鸟白鸾!真没想到居然被咱们给碰上了!这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那人话音方落,脑门上便狠狠的挨了一巴掌,一道粗声粗气的怒吼随即炸开。
“什么狗屎运?本堂主英明神武,那是上天垂帘!只有你们这群狗东西才会踩了臭狗屎走他娘的什么鸟运!”
“是是是!堂主教训的是!小的是狗东西小的是臭狗屎……”那人捂着脑袋,满脸谄媚的开口,听及此,那五大三粗的堂主才冷哼一声别开眼,“本堂主奉巫祭大人之命前来这幽冥鬼域伺机抢夺黑色曼陀罗!当务之急就是要把黑色曼陀罗弄到手,至于那只鸾什么鸟,不就是个臭丫头看着么?什么时候不能抓来?”
“堂主所言极是!”又一人上前,满脸膜拜之色,望了望那堂主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可是,这白鸾巫恒和巫灵那帮人找了整整三年都没能将它抓回,可见,这白鸾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如今,咱们既然遇到了,这机会可遇而不可求,若是就这样错过了,岂不可惜了?”
那人说话的语气相当委婉,在说话时一直细心观察着堂主的脸色,生怕他有什么不满。
这堂主,就是粗人一个!凭着一身蛮力得到了巫祭大人的重用,若是论起脑子,根本就是个二百五!
只是眼下,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若是可以一举将白鸾抓回,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在那人心思转动之间,又有无数的小喽喽们极尽口舌之能事,极力的劝服着那粗人一只的堂主。
“机会稍纵即逝,堂主英明神武,先将这白鸾拿下之后再拿黑色曼陀罗,到时将这两样东西一呈上,那可是居功至伟啊!别说是巫祭大人高兴,就是教主他老人家,说不定也会重重有赏的!”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那堂主,也忍不住有些心动,皱着眉头看向长街对面,“巫灵的追踪术向来是最玄乎的,她找了三年都没找到的东西,真的会这么容易被我们找到?那只鸟,真的就是白鸾神鸟?看着,也挺平常啊
!”
“哎呦!我的堂主大人啊!小的敢以项上人头来保证,这只鸟它就是神鸟白鸾啊!小的曾有幸见过它的画像!正所谓,越是神奇的东西往往看起来越不起眼,这叫低调啊!”
“恩!那好吧!让本堂主去那把那只小白鸟抓来!”
这堂主,显然就是个行动派,刚刚才下了决定,便立刻抓起了身边那把巨斧,一起身就要朝门外走去,却被那属下拦住。
“堂主啊!您就打算这么过去?”
“那还能怎么过去?”去路被阻,那堂主很生气,一对虎目圆睁,目光凶狠的瞪着挡在面前的属下,断喝。
那人缩了缩脖子,回答的小心翼翼,“堂主啊,此事非比寻常,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啊!”
闻言,那堂主的一双眼睛几乎要瞪了出来,面上凶狠之色更甚,“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还有一只只知道吃喝的笨鸟!从什么长计什么议?”
一声怒吼震的满屋子桌椅都在乱晃,小喽喽们齐齐抖了抖。
“堂主啊,您想,这白鸾乃是上古神鸟,这尊贵的身份在这摆着,纵然看起来像是一只笨鸟,可,必定有它的过人之处!还有那丫头,能与白鸾厮混在一起,肯定也不简单……”
“什么?鸟也不简单,那小丫头也不简单,难道,本堂主就简单了么?”
未等那人把话说完,那脾气暴躁的堂主已经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瞪着他,一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的模样。
“堂主息怒!堂主饶命!堂主英明神武,神功盖世!当然不简单!小的绝对没有亵渎堂主之意……”因为呼吸困难,那人脸色憋得通红,却努力的陪着笑脸,连声道。
“哼!那你是什么意思?”
“堂主,我们此行乃是秘密潜入幽冥鬼域,伺机而动,夺取黑色曼陀罗,自然是要低调行事,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决不能暴露行踪啊!若是为了个破鸟和臭丫头暴露了身份,那岂不是大麻烦?”
闻言,那堂主总算是冷静了下来,手一松,放开了那人的衣领,拧着眉头看向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堂主,小的倒有一计……”那人,理了理衣襟,谄媚一笑,眼神中尽是幽暗奸险。
是夜,天色昏暗,夜黑风高,天上连颗星星都没有,更不用说月亮了。
无间客栈,天字上房。
南宫璃推窗远望,一副夜观天象的模样,白鸾坐在桌子旁,抱着一盘花生米‘嘎嘣嘎嘣’吃的不亦乐乎。
“这里果然阴森的变态!居然连个星星都看不到!”看着那漆黑如墨的天空,南宫璃忍不住撇撇嘴,小脸之上尽是嫌弃。
“锵锵锵锵……”你又不用学老头夜观星象,管它有星星没星星呢!
某鸟头都没抬,就是一声鬼叫。
“没有星星那也至少有个月亮吧?没听说过,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么?本姑娘现在心情很郁闷,喝杯小酒连个影子都没有
!”
“锵锵锵锵……”本鸟君没听说过!花生米好好吃!
某鸟抬头看了她一眼,再次抓起一把花生米送进了嘴里。
南宫璃转过身,瞥了一眼那只吃货鸟,翻了翻白眼,“忘了……你是一只没文化的笨鸟……”
“锵……”
一声单音节的怪叫,一颗花生米对着南宫璃飞了过去,风声呼啸,满是杀气。
“浪费粮食的鸟,会讨不着媳妇儿的!”南宫璃指尖一弹,一记阴凉指风飘过,那颗花生米以疾风之速飞向白鸾,风中,飘来一道凉飕飕的嗓音。
“嘎嘎嘎嘎……”白鸾怪叫一声将那颗飞来的花生米一口吞掉,而后,瞪圆了一双鸟眼睛愤愤地看着南宫璃,太可恶了!居然咒它讨不着媳妇儿!这小人!太阴险了!
听着那久久不散的乌鸦叫,南宫璃狠狠的抽了抽嘴角,“你想把孤魂野鬼都招来么?”
“嘎嘎嘎……”你什么意思?难道,本鸟君的嗓音真有那么难听?
看着那只瞬间炸毛的鸟,南宫璃翻了翻白眼,目光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房顶,唇边缓缓勾起一抹冷魅清凉的笑,昏暗的夜色下,几分阴森。
某鸟儿,乍然看到那抹阴森的笑容,瞬间抖了抖白花花的羽毛。
“嘎嘎嘎嘎……”吓死宝宝了!
一声怪叫,某鸟将手中的花生米连盘子一起扔了出去,那胖嘟嘟的身子瞬间弹开了三尺远。
看着漫天飞洒而下的花生米,南宫璃勾唇一笑,衣袖轻扬之间,一股阴风飘过,将那些落向地面的花生米全部卷了出去,朝着屋顶疾射而出,像是一颗颗子弹般,带起一阵破空之声。
“啊啊——”
几声惨叫自屋顶之上传来,静夜中一片躁动,随即,便有刀剑出鞘的声音传来,屋顶上,无数片瓦落了下来,伴随着漫天烟尘滚滚而下,吹得房中烛火剧烈的摇晃着,如同鬼火般恐怖骇人。
“臭丫头!竟敢暗算本堂主!”
烛火摇晃之间,几十道黑影从天而降落在房中,一个个手拿森寒慑人的弯刀,满脸凶神恶煞的瞪视着南宫璃,为首之人更是瞪圆了一双虎目,大喝出声。
南宫璃眉眼轻挑,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那些黑衣人,琉璃般晶亮的眸子里,星光璀璨,灼灼其华,却有种说不出的阴森诡秘,直看得那些黑衣人一阵头皮发麻。
“臭丫头!死到临头还敢把眼睛睁那么大!”有人断喝一声,对着南宫璃晃了晃手中明晃晃的弯刀,恐吓意味十足。
“这里是无间客栈,可不是无间地狱,想投胎,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将视线从那些人身上收回,南宫璃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酒杯,唇边勾着一抹懒洋洋的笑容,眼底却是锋芒暗隐。
这些人,从中午在奈何桥酒楼用膳时,便开始盯着她,而他们的目的,多半是那只臭鸟,一路跟踪而来,居然等到现在才动手,还真是很有耐心
!
看这身阴暗的打扮就知道,他们都是巫毒教的人,呵呵!巫毒教么?虽然,她只认识音夙玉一个巫毒教徒,可,她却恨透了整个巫毒教!就是他们害得他饱受了二十年的痛苦与折磨!总有一天,她要让这个阴暗邪恶的教派从世间消失!
“臭丫头!你好大的口气!今天爷爷就要送你去投胎!”
一声怒吼,地动山摇,震得房中桌椅都颤了颤,那脾气火爆的堂主,手拿一把巨斧,对着南宫璃便砍了过来,利斧在暗夜中划过一道森寒的光,阴风肆虐之间杀气腾腾。
南宫璃看着那壮的像头牛似的堂主,小嘴一撇,满是鄙夷,“一只还没进化好的大黑熊也敢在本姑娘面前耍大斧?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
“臭丫头!你敢骂本堂主是黑熊!”那堂主一听,顿时瞪圆了双眼,脚下的速度愈发快了几分,一斧头凌空劈向南宫璃。
“轰隆隆——”
一阵巨响传来,房中那张唯一的大床瞬间四分五裂,木屑漫天飞扬。
“哼!敢骂爷爷!让你去阎王殿里好好反省反省!”看着那漫天飞扬的碎屑,那堂主阴阴一笑,以为南宫璃已经葬身神斧之下,恶狠狠的开口。
“眼睛倒是不小,可惜,都是泡沫做的!”
一道清越婉转的嗓音传来,满满的都是嘲讽与不屑,那堂主神色一变,猛地瞪大双眼,看招那悠悠然站在桌子上的少女,满眼惊愣,“这……这怎么可能!”
他的神斧向来是例无虚发,每一斧子下去都足以砍死一头牛!今日,居然还砍不死一个臭丫头?
“看招!”心中惊诧的同时,那人双眼一瞪,再次举起神斧砍了出去,风声呖呖,比之前那一斧的威力还要甚几分。
“嗖——”一个酒坛子凌空飞来,朝着那把巨斧砸了过去。
“嘭——”
一声巨响,巨斧撞上酒坛子,所有人都忍不住抬头看向半空,等待着酒坛子被打碎,然后,洒下漫天酒水。
“蹭蹭蹭——”那身形魁梧的堂主猛地倒退了七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一阵声响。
“噗……咳咳……”身形还未站稳,他便一手捂着胸口,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这一幕,着实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黑衣人们,一个个瞪大了双眼,看着半空中的酒坛子回不过神。
他们天生神力的堂主,竟会被一个小小的酒坛子震开?还吐血?这酒坛子若是出自教主之手也便罢了!可,它却是出自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之手!这……
“嗖——”一道凛冽风声划过耳边,那只与利斧相撞的酒坛子疾飞而来,对着那堂主硕大的脑袋狠狠的砸了过去,那人顿时瞪大双眼,本能的就想躲开,然……
“嘭——”一声闷响,洒落了漫天酒水,顺着他的额头一路流下,酒水中还混杂着殷红的血迹。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传来,洒落了一地的酒坛子碎片,那些石化中的黑衣人如梦初醒般的回过神,顿时大惊失色,鬼叫着朝堂主冲了过去
。
“堂主您没事吧?”
那堂主顶着满头满脸的酒水和鲜血,一双虎目几乎要瞪出了眼眶中,伸手一抹头上的鲜血,大叫:“臭丫头!老子今天要把你碎尸万段!”
一声怒吼,他再次提起巨斧朝南宫璃冲去,与此同时对着那些小喽喽们暴喝一声:“狗东西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把那只大笨鸟给本堂主抓起来!”
那些小喽喽们还没来得及回话,空气中,便传来一阵癫狂的乌鸦叫,满满的都是愤怒。
“嘎嘎嘎嘎——”你竟敢说本鸟君是大笨鸟?
某鸟,怒发冲冠,一身的白毛都炸了起来,一双鸟眼睛更是燃烧着滔天的怒火,凶狠的瞪着那个堂主,一副恨不得将他撕碎了的模样。
癫狂的鸟叫声在空中回荡,小喽喽们满目惊疑,“堂、堂主……这、这、这不是乌鸦叫么?它、它真的是神鸟白鸾?而不是一只胖胖的白乌鸦?”
“噶——”你说什么?敢说本鸟君是乌鸦!还是胖乌鸦!
某鸟唰地一下回过头,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些黑衣人,吓得他们腿一抖,险些摔倒在地。
那堂主挥动巨斧的动作一顿,回头,看了一眼白鸾,皱了皱眉头,“本堂主早就说过这只大笨鸟平常的很,你们……啊——”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便有一道阴风呼啸而来,像是海面掀起的飓风,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自肩膀传来,下一瞬,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双脚离开了地面……
这……这是怎么回事?
“啊——堂主!您……您……”
四周,那些黑衣人们看着自家堂主,一个个惊恐的瞪大双眼,天哪!那只鸟真的是神鸟吧!不然的话,它怎么可能将堂主提了起来?要知道,堂主的体重远远胜过一头成年公牛!这只鸟,虽然胖了点,可是,也不该有如此神力才是!
“嘎嘎嘎嘎——”你敢说本鸟君是大笨鸟?还说本鸟君是乌鸦?
一声怪叫,响彻暗夜,满满的都是杀气与怒气,那些小喽喽们,狠狠的抖了抖,脚步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他们可不想步堂主的后尘,被那只鸟拎小鸡一样的拎起来……
直到此刻,那堂主才看到抓在他肩膀上的两只鸟爪子,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是被一只大笨鸟给提了起来,顿时气得白眼直翻。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笨鸟!还不快放开本……啊啊——”一声怒吼还未吼完,头皮上一阵剧痛传来,下一瞬,他看到空中飘落了一缕头发,上面,还带着一块头皮……
那是……
“天哪!堂主……您的头……”
“可恶!”一声咆哮,那堂主已经气红了眼,胡乱的挥舞着手中巨斧,似乎想将头顶的白鸾砍下来
。
利斧所过之处,风声阵阵,房中桌椅接二连三的遭殃,一件件死于非命。
“嘎嘎嘎嘎——”在本鸟君面前你也敢嚣张?
某鸟一声咆哮之后,两只爪子一个用力,将那堂主掉了个身,让他面朝着自己。
顿时,一张放大的高贵鸟脸呈现在了堂主的眼前,此刻,那双冰蓝色的鸟眼睛正死死的瞪着他,眼睛里凶光闪闪,杀气森森。
就是这只臭鸟害得他在属下面前丢尽了颜面?
怒从心来,那堂主顿时虎目圆睁,一声暴喝。
“你这只肥鸟!臭乌鸦!本……啊——”
奈何,未完的吼声夭折在一声惨叫声中。
“咔咔咔——”还敢骂本鸟君?啄死你!啄死你!
某鸟,一边怪叫着,一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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