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恨,你不必说的这么难听。”
“是,我的确背叛过主上,可是如今主上已经原谅了我,倒是你才是真正的可怜!”慕容琉璃冷声说道,“你以为你的小算盘主上都不知道吗,他不动手不是因为怕你,而是不屑!”
“哈哈哈,琉璃啊琉璃,你当真变化不小!不过,我宁愿见到的是当初的那个果决骄傲的慕容琉璃,也不想看见这么一个软弱无能的你!”慕容恨冷笑起来,似乎方才慕容琉璃的话是个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这样的笑声令慕容琉璃脸色难看起来,她这次重回秦未泽身边,最忌讳的便是再提起当初她背叛秦未泽的往事,可是偏偏眼前的慕容恨就像是她喉头的一根刺,偏要时时刻刻提醒她的痛处。
手一点点的捏紧,慕容琉璃眼底闪过一丝阴狠的杀意。
苏安容在一旁看的透彻明白,这慕容恨根本就是在挑拨离间,想要击溃慕容琉璃最脆弱的地方。
这是慕容恨这条毒蛇一贯的手段和作风,就连苏安容也是险些曾经吃过亏的。
“就算秦未泽原谅你了又如何,你终究是我的女人,你这辈子只能够跪在他的脚下祈求他的宽恕――”
“不过,想必你回去这么久,他连正眼都没有真正看过你吧。”慕容恨故意挑拨离间,字字都如同刀子一般在撕裂慕容琉璃最痛的伤口,“其实,你不必那么委曲求全的,更不需要为了顾及秦未泽的感受去救苏安容。”
慕容琉璃的脸上露出痛苦而愤恨的表情,想起往日慕容恨对她做出的种种羞辱,慕容琉璃的心就像是困在监狱里,一辈子得不到释放的囚犯。
屈辱,愤恨,痛苦,折磨,这个男人绝对是比恶魔更可怕的魔鬼,一定要将她最后的一丝尊严践踏到片甲不留。她的手紧握成拳,松开,握紧,又松开,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琉璃,你要知道,我才是你真正的男人,这个世上也只有我最明白你的心思,你跟着我要比跟着秦未泽好上太多了。”慕容恨虽然看不见,但是他却极为自信的能想象出慕容琉璃此刻的表情。
“回来吧,琉璃,乖乖到我的身边来,我说过你是我唯一的女人,我一定不会想秦未泽那样忽略你的。”
“至于这个药人夏嫣,你若是不喜欢,我随时都能杀了她,至于苏安容只要你高兴,我也可以不再碰她。”
慕容恨的语气变得诚恳,他身旁的夏嫣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拒夏嫣早就明白自己的地位和处境,但是如今用这样一种方式被戳穿真相,让她简直比死还难受。
苏安容却是看得通透,古潭般的眸子里有清辉流动。一言不发,不代表她没有任何行动,就在慕容恨和慕容琉璃对峙的时候,苏安容已经不动声色的走到了司徒无邪的身边,手指悄无声息的扣在他的人中上,希望能够尽快让他清醒过来。
只要司徒无邪醒来,那么这个瞎了眼的慕容恨就不足以为惧,甚至还能为慕容琉璃出一口恶气。
“琉璃,你到底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只有我和你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慕容恨继续说道,他太了解慕容琉璃了。
这个女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她的骄傲和尊严,但是当初决定和他联手背叛秦未泽的时候,慕容琉璃就等于失去了一切,把她最大的软肋暴露给了慕容恨。
这样致命的弱点,慕容恨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要将精通毒药的慕容琉璃重新拉回身边,只有这个方法,他才有机会有资格和秦未泽论输赢。如果没有慕容琉璃,那么慕容恨就像是一只失去獠牙的孤狼,根本没有太大的杀伤力。所以他才会说出这些“动人”的话语,企图让慕容琉璃回心转意。
“哦,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么不如先杀了治你眼睛的药人,如何。”慕容琉璃神色清冷,傲然命令道。
夏嫣见此,如遭雷劈,脸色惊惧的看向慕容恨,只差没有跪下来求饶,她她不可抑制颤抖的身子,渐渐的,哭声溢出来,先是沙哑的压抑哭声,再是号啕大哭起来。
“你当真要我杀她?”慕容恨眉头皱起,有些犹豫的问道。
慕容琉璃冷然一笑,讥诮道,“怎么,你舍不得了?你将她治成药人本来不就是为了治疗你的眼睛么,现在有我在,难道你还怕你的眼睛会好不了?”
“不!求求你不要杀我,只要你不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夏嫣眼泪滑出,流淌一脸,哭得很凄惨,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甚是让人怜惜。
慕容恨的脸上却是杀意森森,虽然眼睛蒙着布,但是那阴寒的杀意令人不寒而栗,“夏嫣,不是我要杀你,是我的女人看你不顺眼,所以你还是去死好了。”
“不!不要!”夏嫣惊恐的叫道,连滚带爬,抱着其中慕容恨的大腿,哭着哀求道,“只要你不杀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做你的女人,我都心甘情愿。”
“做我的女人?你也配?!”慕容恨不屑冷笑一声,嘴角嘲弄的勾起,下巴微微一抬,几乎是在下一个瞬间,他手中的长剑便刺向了脚下的夏嫣。
鲜血喷洒上天空,落满一地,只见方才还鲜活的夏嫣,如今已经尸首分离,这样血腥残暴的画面生生的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眼球。
苏安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瞬也不瞬的盯着慕容恨那张和秦未泽一模一样的脸,只觉得这两个人简直是来自截然相反的世界!一个血腥残忍,阴沉毒辣,一个高贵如莲,清冷高贵,唯一相同的只是他们的脸。
她想不通,为何同一张面孔下会有这样大差距的灵魂,她更加怀疑,这两个人并不是孪生兄弟,真相更像是慕容恨偷窃了秦未泽的容貌,戴着一张类似秦未泽的人pi面具。
“你倒是真舍得下手,这药人你应该是炼制了不少时日吧。”慕容琉璃表情复杂,眉头皱的极紧。
“和你比起来,一个废物算什么。现在你可满意了?”慕容恨举止优雅的将那长剑收起,临风而立,眼上的布幔随风扬起。本应该是极为如画的男子,可是因为身旁的一地血腥,令人感觉到由衷的寒冷。
“自然不满意,你既然要抢夺鬼王的位置,那么何苦还要继续扮成他的样子,如果你扒掉这层伪装了十几年的皮,或许我答应你的条件。”慕容琉璃沉冷了眸子,一字一顿道。
伪装了十几年的皮?苏安容的心猛地一个咯噔,难道她的猜想居然是对的,这个慕容恨真的是一直带着人pi面具,作为秦未泽的替身活着的?
曾经苏安容认定的秦未泽是慕容将军府上的遗孤,可是她现在却是分不清,辨不明了,到底谁真,谁假?慕容恨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什么,秦未泽的身份又到底是什么?!
乱了,一切都乱了,苏安容的大脑一片嗡鸣,脸色变得极差,她现在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相。
这时,慕容琉璃却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这个秘密是她送给苏安容的最后一个情分。
“怎么你舍不得这层皮?”慕容琉璃冷笑出声,傲慢不屑的扫过慕容恨阴沉的侧脸,“所以说,慕容恨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和鬼王相提并论,你不过就是他的一个影子,哪怕你模仿的再像,始终连他的一个脚趾头都不如。”
“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你自己真正的身份,还是根本已经把自己当成了鬼王,以为披着这张我做给你的****就能够瞒天过海,愚人愚已?!”
字字诛心,慕容琉璃也从不是好惹的,慕容恨的底细她也知晓,既然要撕破脸面,那么她又何苦要给他留一线生路。
慕容恨脸色表情变幻不定,整个人都沉寂在黑暗的阴影中,蒙住的双眼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有那紧紧皱起的眉头可以表达他此刻的愤怒。
。
第418章 煞星()
“真正的身份――难道你才是云凌国慕容将军府上的遗孤,而秦未泽他是你们口中说的鬼王?”苏安容心脏剧跳,暗影笼罩,几欲把她所有的呼吸都占据。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慕容琉璃说的事实。
“遗孤?”慕容恨忽然转头看向苏安容,那蒙着布的双眼似乎带着锐利的杀气直直射向她。
“慕容将军府上的事情与我何干,都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就忘记了府上那些人究竟是何等模样!”慕容恨忽然冷笑起来,笑声苍凉而凄楚,讽刺而狂放。他的身体因大笑而颤抖着,儒雅的五官渐渐变得扭曲成一团。
苏安容见他默认,不由得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心中原本坚信的答案在这一刻全部坍塌。原来她根本就从一开始就猜错了,真正的遗孤是眼前阴狠的慕容恨,而秦未泽则是借着慕容恨的身份来到了凌云国。
什么复仇,什么对云凌国之恨,什么知己情谊,回过头去看仿佛雾里看花,朦朦胧胧,根本就辨不清真假。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破裂开,似乎再也无法像原来一般愈合。
这时,苏安容的手忽然被一双结实温和的手掌紧紧握住,低头一看只见司徒无邪那狭长的凤眸正慵懒温情的凝望着她。
“蠢女人,管旁人那些琐事做什么,你只要记得我是司徒无邪就够了。”漫不经心的表白,霸道强硬的语气,还有司徒无邪一贯的不羁和冷酷态度,在这个时刻却让苏安容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是啊,哪怕这世上其他人怎么变,只要他不变,那么她就等于拥有了一切。
苏安容反握住司徒无邪的手,心中不再摇摆,古潭般的眸子里恢复了清澈的从容。真相,她是一定会查清楚的,哪怕秦未泽曾经欺骗了她,她也要找出真相。
“至于你――是叫什么慕容恨吧,你可还记得我?”司徒无邪艰难的站起来,虽然毒烟的毒性已经解开,可是他的体力明显有些不支。
“明知故问。”慕容恨皱了皱眉,眼中带着敌意看向司徒无邪,不知道他葫芦里的是什么药。
“看来你是忘了,不过一个连家族仇恨都能够弃之不顾的不孝子,定然是不会记得小时候我们的一面之缘。”司徒无邪凤眸半眯,讥诮道。
司徒无邪说话从来都是打蛇打七寸,****不见血的气死人,尤其是那个不孝子三个字说得慕容恨的脸色是一阵青白交加。
不过,慕容恨很快就将情绪压制下来,冷冷笑道,“司徒无邪,如今你站都站不稳,何必在这里故弄玄虚。我知道你想保住苏安容,不过就算今日琉璃和你联手,恐怕你们也没有一个能逃离这里。”
“慕容恨,看来你倒是很有自信。”慕容琉璃语带嘲讽,身旁的魅影也上前一步,浑身戒备,随时准备动手。
司徒无邪也是脸色微沉,却是不动声色的继续说道,“看来你是真的忘记了,当年你应该就是那个爱吃青枣的男孩吧,不过三两岁的年纪。”
“你是如何知道我儿时的事情的?”慕容恨大震,眉心深锁,心中隐有不安!
司徒无邪不理会慕容恨,继续自顾自的说道,“那个时候慕容将军府正是无限荣光的时候,皇上恩**有加不说,府上更是全家齐心,喜乐融融。尤其是慕容将军的三儿子,从小天资聪颖,骨骼奇佳就是练武的好苗子,被全家当做了掌上明珠。”
“将军府的南院里有两颗百年的枣树,每到换季的时候,枝繁叶茂的树上果实累累。谁料将军府上养育三公子的奶娘一个不注意,就把三公子给丢了,这下算是惊动了整个将军府的人。”
“府上即刻全部出动,找了整整一天**,将军夫人担心的差点哭瞎了眼,就连一向沉稳的慕容将军也是愁容一片,唉声叹气了一整天。”
苏安容听得认真,就连慕容琉璃也是竖起了耳朵听起来。当年云凌国百战百胜为人正直的****人物慕容将军他们早就耳熟能详的,可是这样的府邸私事却是第一次听说,自然觉得新奇不已。
只有慕容恨的脸色一点点的冷下去,浑身阴沉的气滁加浓烈,眸子深沉像是随时会爆发一场剧烈的狂风骤雨。这些往事,他怎么会忘记,当年的慕容府是怎样的风光无限,家里的一草一木,亲人的笑语溺爱似乎还在眼前。
然而,当他**醒来,一切都变了!忠心耿耿的慕容将军被定下叛国罪,全家几百口人全部身首异处,血流成河。
只有慕容恨一个人从尸体堆中被秦未泽救了出来,为了报答秦未泽的恩情,他只能隐姓埋名,甚至连自己的身份都要遗弃忘却。
虽然秦未泽答应过他,等二十年后就恢复慕容恨的自由,可是当一个人伪装成为另外一个人时间太久,他甚至会忘记了真正的自己是谁。
但是眼前的司徒无邪似乎是故意想要戳破慕容恨最深处的痛,唤醒他曾经为人子,为人臣的记忆。
“后来呢,可找到了那个三公子?”苏安容问道,已然从司徒无邪的神情中读懂了他的用意。
司徒这个人总是刀子嘴,真正的豆腐心。他哪里是在激怒慕容恨,而是在帮他解开心结啊。
慕容恨既然是慕容将军的人,也是就是当年先皇的忠臣,司徒无邪这样说并不是为了刺激慕容恨,揭他的伤疤,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想争取他,不要让他继续错下去。
这样的良苦用心,只得用这样凌厉如刀的方式,才能够让人真正清醒。
“想必那个三公子应该是趁府里人不备,偷偷爬上了树去偷枣子吃吧。”慕容琉璃难得莞尔笑道,眼神扫过慕容恨,倒是少了些许的厌恶之情。
孩提年代,那种天真烂漫,实在令她无法想象慕容恨是如何一步步成为现在这个模样的。
司徒无邪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凤眸半眯,慵懒的问慕容恨,“你说呢,后来那三公子到底去了哪里?”
慕容恨嘴角扬起一丝冰冷的讥诮,缓缓开口道,“三公子生性顽劣,独自跑上树摘枣,最后玩的累了便在树丫上睡了整整大半天。后来被府上的人吵醒,却觉得像是玩捉迷藏般,甚是有趣,便一直继续躲着,直到被府上的人找到。”
“后来因为这件事,将军夫人得了心疾,一旦情绪太过激动或者焦虑便会心慌不已。所以这个三公子根本就不是什么慕容府的福星,而是一个给将军府带来灭顶之灾的煞星!”
司徒无邪对他冷嘲的态度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你可知当年慕容将军被定下叛国罪的真相?”
慕容恨身子微微一震,双拳骤然捏紧,反问道,“司徒无邪,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到底是什么目的,还有你刚刚说我们小时有过一面之缘又是怎么回事,你别以为现在拉关系套近乎,我就会放过你和苏安容。”
“看你的样子定然是不知道了,想必就算你费尽心思去查,这皇宫的秘闻你也不会查到几分。那么我现在就告诉真相,当初慕容将军是察觉到当今的皇帝姬和逾企图谋反,撺掇皇位,后被姬和逾发现了,然后才惹来横祸的。”
司徒无邪一字一顿,黑衣蟒袍,长身而立,嘴角勾出冷厉的浅笑,不达眼底。
“你说,慕容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竟然是被姬和逾给陷害而死的!”慕容恨脑子一片空白,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他一直以为慕容府的血海深仇是先帝姬瑜言下的毒手,但是姬瑜言已经病死许久,慕容恨就算是有天大的仇恨也无法跟一个死人寻仇。所以慕容恨才将所有的心思放在了争权夺利上,企图有一天取代秦未泽鬼王的位置。
但是今天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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