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到时候可就不够了!”话先说了前面,否则就凭我这酒坊的规模,光供应几个公侯家都不够用,别说做生意了。
“真的?!你给我婚宴上的酒水包了?”程福之一脸惊喜:“那我这面子可大了去了!”
“谁让咱俩是兄弟,还是那句话,一世人,两兄弟,我不顶你谁顶你!”
程福之用力拍拍我的肩膀:“集休的情谊,我记下了。”
“说吧,现在要几瓶?”我笑笑。
“那就拿个两瓶你看咋样?自打喝了你送的白酒,老爹再喝啥就都没滋味了,成天惦记着这白酒呢。”程福之眼珠子一转:“不过若老爹问起来,乐休就说给了我一瓶就行了!”
呵呵,估计程福之这酒虫也上来了。揩油揩到老妖猪头上了。
“老爷子,咱要照顾好。不然这样,我给你四瓶,你送两瓶给老爷子,还有两瓶自己留着咋样?”
“好!当然好!”程福之咧着嘴笑了。
欢欢喜喜,程福之带了四瓶酒走了。
开开心心,我看着堆了西院墙角了的煤,乐个不停。
有了媒,咱就可以在自己庄子上建个炉子炼钢了。哈哈哈,给咱的解放犁、锄头,铁锹都换了钢头的,肯定比现在用的那些耐用。
“夫君又乐什么呢?”尉迟红走了我身边:“就为这些黑石头?”
没瞒啥,把自己的打算都讲给了尉迟红听,然后问道:“夫人,这开煤厂,怕是要不少钱,你看咋样?”
尉迟红上下打量我半天:“想不到夫君连这打铁匠的本事都会?”
“那是,你夫君我可是星君下凡!啥都会一点儿!”我笑嘻嘻的开玩笑道。
尉迟红看着我笑了:“如此,夫君说了算。外面的事儿,夫君做主!要多少钱,夫君只
尉迟红一句话,却让我觉得就像三伏天喝了口冰水般的爽快,浑身舒畅,一时激动,居然鬼使神差的抓了尉迟红的手说了句:“夫人,你真好!”
“这是妾身的本分!”尉迟红俏脸一红,低头说道。
感动,抓着尉迟红的手不想放开!虽然她手不是凝若滑脂,柔若无骨。虎口掌心甚至有一层厚厚的老茧,但抓着这双手,我心里却充满了温暖和踏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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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中饭,带了尉迟红和笨笨在庄子上溜腿儿。顺便就来了酒坊看看。
“少爷,照了现在的粮食消耗,咱庄子上的存粮估计最多再支撑两个月就没了。”双儿一脸忧虑的拿出账本儿给我看。
啊?!”我吓一跳:“怎么会这么快!”
早知道酿酒消耗粮食,可没想到消耗的这么快。加上我这庄子本来就家底儿薄,要不是今年收成不错,有了些存粮,这酿酒作坊早就没米下锅了。
庄子上的存粮不能全用了,至少得留了够两三个月开销的量。但这酒还得酿,否则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看过账本。我皱着眉头没说话。
“夫君,要不我从娘家拉些粮食过来?”尉迟红着看我说道。
“不行!”我摇摇头:“这口不能开,靠借粮酿酒,治标不治本,何况还坏名声。”
“可是”尉迟红看看我,想说却又没再说什么。
“有了!”我看看尉迟红,在看看双儿:“网好明天跟福之他们商量开煤厂的事儿,顺带着就把酒坊的事儿也交代了。大家合伙,以他们三家的家底儿,这酒坊肯定没问题。”
“怎么个合伙法?”尉迟红问道。
“咱这酒坊的产量跟其他酒坊比,要高一倍不止,这个除了咱的人,没人知道。所以我打算提供技术,让他们提供粮食,然后按每百斤粮食换刃斤到凹斤酒的比例给他们酒。这样咱不仅省了粮食,还能存下一部分酒。到时候只要给酒的售价统一了,咱稳赚不赔。同样的,他们几家也一样收益。否则粮食烂了仓库里,他们也白受损失不是。”
尉迟红想了想:“他们只负责提供粮食,酿酒不能让他们参与。”
“行!这个应该没问题。”我想了想点点头:“要不给咱大哥也拉进来?反正只赚不赔的买卖!”
尉迟红摇摇头:“夫君的心意我领了,但一向几家合作的事儿,突然给我哥哥拉进来,怕是不妥,人家会有想法。所以,还是不要了。夫君若真想关照我大哥,到时候就合了我大哥做铁匠的那个买卖。这样其他几家就没话说了。”
“夫人思虑周密,是我欠考虑了!”听了尉迟红的话,我点点头,是这个道理。本来合作的好好的生意,冒冒然拉个不相干的人进来,就算是我大舅哥,人家肯定还是会有想法。
“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一切由我去谈。”我看看尉迟红和双儿:“我办事,你们放心!”
两人都点点头。
既然出来了,顺带着想去庄子上的牛棚子看看。尉迟红嫌牛棚味道大。带着笨笨先回去了。我则在一个庄户的带领下,到了牛棚。如今管牛棚子的是老关叔的亲家,铁牛的岳父郑大福。
郑大福早年当过兵,打仗的时候负责养马,屯田的时候负责养牛,后来一次意外摔断了腿,当不成兵了,才回的庄子。由于走路一瘸一拐的,所以庄子上的人家都叫他郑瘸子。回庄的郑瘸子娶了一房婆娘。结果一连生了三个丫头,就是没抱上儿子。后来婆娘病死了,大姑娘、二姑娘都嫁了外庄,三姑娘嫁了铁牛。老汉一个人倒也无牵无挂的。自打我给庄子上所有的牛(庄子上原有的,加上买的一共二十二头)集中养了牛棚子里面后,郑瘸子就主动请缨来养牛。如今就成了牛棚里的专业饲养员。
“郑大叔!”进院子看见郑瘸子在给牛切草,我招呼道。
“东家,您咋来了!”郑瘸子赶紧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朝我走过来。
“闲着溜腿,就来看看您!”我笑笑给他掺住:“郑大叔,这牛饲料里掺了酒坊上剩平的酒糟,效果咋样?”
“东家说的法子,就是灵!”郑瘸子冲我竖竖大拇指,然后指指棚子里的牛:“您看,一个月吃下来。一个个养的膘肥体壮的!有劲儿着呢!”
“我不过就走出出主意,这牛养的好,主要还是郑大叔你照料的细致!”我笑笑说道。
“东家哪儿的话,这是我郑瘸子的本分不是!”郑瘸子咧嘴笑了。
看看一头头健壮的牛,我脑子里突然就灵光一现:“这牛的副产品不就是牛奶么?”
有了牛奶,就有奶油,有了奶油。再做个烤炉不就有了蛋糕?哈哈哈。想来尉迟红和双儿、玲儿一定会爱吃吧。
其实黄牛也产奶,虽然没有荷兰大奶牛产的多,但量也是有一些的。做点零食足够了。
怎么让黄牛产奶多呢?很简单,按一比八的公母比例,给牛混养,然后饲料喂足,适当添加黄豆和钙质,保证一年四季牛奶不断,而且牛犊子都能一年一个。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出乎意料
晚上,一个人躺了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总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忧虑。让人莫名的烦躁。
干脆不睡了,随便披了件外衣,开了房门,到院子里散散心。
坐了院子里的石头凳子上,看着不远处的大树呆。究竟哪里不对,才让我如此心神不宁呢?
先深呼吸两下,强迫自己静下来,然后开始回头想自己到唐朝后的所有经历。
一个要啥没啥的平头老百姓,能混了我今天这个地步,只能用奇迹二字形容。
其实自家事情自家知,我从本质上还是一个平头老百姓。就算如今整日跟所谓皇亲贵胄、达官显贵相往来,也并不能让我觉得自己有多重要,多显贵。相反,行事说话,更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一点儿也没有了往日当平头老百姓的那种畅快感觉。
牵扯不断的利益关系,相互挤压的权利空间,就算我真的没有丝毫掺和了里面的想法,可别人会这么想么?
胡思乱想,却理不出个头绪。
“少爷,你还没睡啊!”随着双儿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一片光亮照亮了黑漆漆的院子。
回头。看见双儿持了一盏纱灯,俏生生站在廊下。
“嗯,心里乱,睡不着!”我笑了笑。不知为什么原本乱糟糟的心里竟平静了下来。
“少爷为什么烦恼呢?”双儿走到我跟前,将纱灯放在石桌上,然后抱膝蹲了我跟前问道。
“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烦恼。心里总有种担心,却又说不出来是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我摇摇头说道。
沉默了一会儿,双儿轻轻说道:“其实双儿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候。不过现在想明白了。”
“哦?能说来听听么?”我问道。
双儿抬手给一缕飘散的长梳了耳朵后面,轻轻地说道:“那是爹爹刚过世的时候。我一下子像是没了魂儿一样,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当时心里很害怕,一个人呆呆的守了爹爹身边,想哭,却哭不出来。爹爹生病的时候,再苦,再累,我依然能咬牙挺着,因为这心里还有根支柱撑着,可当爹爹走了,我心里的柱子一下子就塌了,觉得一切都没有了,没人疼,没人爱的,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后来想到不能让爹爹走了还背一身债,还有就是不能让他连个坟都没有,所以才动了卖身的念头。只要给债还了,再把爹爹安葬好了。我自己,无所谓了。可是一连几天,好多人围了我身边看,有同情的,有叹息的,可就是没有买我的。当时我这心里,也是很烦,没有个主意。直到少爷买了我,只留了钱,别的啥也没说,我就认定少爷是个好人。还了债,安葬了爹爹,我到处去找少爷,却没找到。后来生病了,一个人躺着,浑身难受的时候,我就想,死了吧,也许死了就解脱了,不再这么苦,不再这么累。到了阴间,说不定还能碰到爹和娘,那时候我就有人疼,有人爱了。但是这时候少爷又出现在我面前,当时少爷说:‘别动,现在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也许说了少爷不信,我听了这话,心里的柱子一下子就又竖了起来,整个人都踏实了,终于有个人疼我、关心我了。之后跟了少爷身边,少爷教我认字,教我算学,带着我过上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双儿顿了顿,一双大眼睛看着我,认真的说道:“所以,我天天诚心向上苍祷告,希望少爷您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所有的苦,所有的累,都让我来替少爷承担。”
“……”不知道说什么,伸手摸摸双儿的头:“傻丫头!”
“嗯,双儿本来就是个傻丫头。”双儿难得大胆的将头轻轻靠了我腿上,轻轻说道。
双儿的一番话,点醒了我。如果说双儿当时的迷茫和忧虑是来自于对未知的恐惧,那我呢?我的迷茫和忧虑何尝不是来自于对未知的恐惧呢?甚至可以说,是为难以把握自己的命运而恐惧。越是陷了这个圈子越深,这种恐惧感就越大。
其实说到底,是我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在唐朝这样一个封建皇权的制度下生存。跟皇权和那些豪门贵胄相比。我这个穿越来的人,根本不了解他们的生存法则,除了知道一些历史脉络的大致方向,我能依靠的资本太少了。如今的闪电式崛起,是我根本没有意料到的。所以一时间无法适应这种身份的急转变。在这种一言决定生死的社会制度下,如何才能更好的活下去,更好的实现自己的田园梦,是我面临的最大课题。
“生存是一种权利,但这种权利不能靠别人施舍,而要靠自己去拼搏、去争取,否则你就会丧失生存的权利。”突然想起这句名言,谁说的忘了,可仔细想想,真有道理。
既然觉得难以把握自己的命运,那就努力让自己变得足以掌握命运,既然对未来面对的一无所知,那就努力去增加自己的资本,以应付未来。说句光棍点儿的话:“我命由我不由天!”说到底,人还是要靠自己才行不是。
怕事儿只会惹事,不怕事儿反而没事儿,咱没想过称王称霸,但我们也不能怕称王称霸的,否则就是被欺负、被蹂躏的下场。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是恒古不变的法则。
无论什么样的社会制度,究其根本,利益而已,无利益,不成社会!只要有了利益纠葛,敌人可以变成朋友,朋友可以变成敌人,就看如何让利益最大化而已。在利益的巨大能量面前,没有不可能的事儿。
给自己定三个原则:
一、危险人物能不沾,就不沾。
二、危险事件。绝不掺和。
三、低调行事,能不露脸就不露脸,让人想不起来是谁最好!
找到目标了,要想在唐朝混的好,要想安心种田,安心种很多田,正确把握皇权、显贵、百姓三者间的利益关系,摸清找准,建立一个共同的利益目标,才是真正的关键!嘿嘿,想明白了,咱就有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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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十五年十月初二,同福阁。
程福之的办事效率,我是相信的,提早到了同福阁,今儿毕竟是我请客,没有让客人等我的道理。
到了同福阁,才现程福之居然大嘴一张,给整个同福阁包了!呵呵,老妖精的种,就是这幅做派!
给双儿安排在同福阁一楼。虽然无奈,但以她目前的身份,还出席不了这种场面。
老妖精带了程福之最先到,还没等我打招呼,直接就一句:“今儿乐休你请客,这白酒是不能少的!”
就知道这货肯定得提这茬儿,笑呵呵说道:“老爷子放心,今儿酒水管够!再咋样也得让老爷子您开心了不是。”
“嗯!就爱听这话!”老妖精拍拍我的肩膀:“还是你小子厚道,老头子可怜哦,这么大年纪了,就想喝两口好酒,儿子还夹藏私吞的,这眼泪都没地方流去!”
得,不用问,程福之这小子私藏的几瓶酒肯定被老妖精抄底儿了。
偷偷瞄瞄站了老妖精身后的程福之,程福之正挠着脑袋苦笑。
没敢接老妖精的话,笑笑道:“小子我已经准备了百瓶白酒。福之的婚宴用酒,小子包了。”
“好!”老妖精点点头:“要不你明儿先给酒送了我家里,这什么人有资格喝,什么人没资格喝,你们娃娃家的弄不清楚,就让老头子我来分配吧。可怜哦,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还得为了儿女事儿操心,真是一辈子还不完的儿女债!”说完还摇头叹息,像是自己真的多操劳似的。
“老爹,这个……您老也到了享福的岁数了,做儿子的咋能让您这么操劳?要不让娘来操办这事儿?”程福之凑了头上前,嘿嘿笑道。
“滚!”老妖精一脚就踹了程福之小腿上:“这事儿轮不到你做主!上次私藏的事儿还没跟你算账呢。”
果然啊!老妖精就是老妖精,跟他相比,程福之的道行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正说话呢,同福阁门口又来一队车马,老妖精眼睛一瞥,挑挑眉毛:“李道宗咋也来了?”
这人是让程福之带了请的,我咋知道?疑惑的看看程福之,现程福之也是一脸纳闷。
江夏郡王李道宗,字承范,如今的礼部尚书,是唐高祖李渊的堂侄,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堂弟,十九岁起跟随李世民南征北战,立下了不世功勋的人物。正宗的天潢贵胄。
转念一想,这李道宗可是文成公主李雪雁的亲爹,难道是李雪雁这里有了什么变数?
车队转眼停好,只见一个精神矍铄,相貌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