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根本不可能做到象很多穿越里所讲的那样,主角自身魅力爆表,只需登高一呼,便有各路好汉踊跃来投,从而开山寨,占地盘,在明末乱世打拼出自已的一片天地来。
也许,前去投效明军是唯一的选择。
那么,自已是选择在这辽西发展呢,还是去山东投奔安和尚呢?
李啸正思虑间,忽听到旁边一家挂着“锦华楼”的酒店招牌之外,揽客的伙计正在对着自已卖力地吆喝。
“客官老爷,一看您就是走长路的,这一路风尘辛苦,快到小店一坐,小店是锦州城的老字号,万历皇上登基那年就在锦州开张啦,有锦州最有名的大师傅,做得一手地道的锦州当地好菜,有锦州烧肉、锦华烧鸡、什锦凉菜、贡酒薰鱼、锦州水晶羊肉包、玛瑙拼盘、北镇猪蹄等特色佳肴,敬待客官细尝。小的敢打包票,客官若吃了小店的酒菜,绝对会赞不绝口。另外,城外碑下村中才老死一条牛,官府已经销了牛籍,大理花石一般的上好牛腿肉现在也是随时可下锅。这般肉料,用浓油重酱蒸煮透了,骨酥肉烂,再炒上一份三两重的鸡蛋面饼,嘿,吃一分倒要长十分的气力,价钱更是分外克己,到时客官老爷们看着给便成。”
听到这伙计说得这般口舌生花,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的李啸,不觉莞尔一笑。
“好,就在你这吃了,把你说的这几样好菜,统统端了上来,再烫上一壶好酒。”
“好嘞,客官豪气,速速店里请!”
伙计一声唱诺,快步过来,麻利地将踏雪系于一旁马槽上,迎着扛着包裹的李啸,快步入店。
不多时,酒菜上桌,李啸大吃起来。
那伙计没有骗人,这家酒店的饭菜确实不错,李啸吃得狼吞虎咽,大快朵颐。
“小二,再来二斤牛肉,再烫一壶酒!”
李啸犹然未饱,又向堂中小二大声喝道。
“好嘞!”
小二远远地应诺了一声,很快,一大盘热气腾腾的酱香牛肉和一大壶酒便被小二端了过来。
“客官真豪壮之士,好肚量,好酒量,小的着实佩服!”小二谦恭地点头哈腰,顺势帮李啸倒了满满的一杯酒。
李啸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向小二招招手,示意他凑上前来,然后低声问小二说道:“小二,现在锦州附近,可有甚军伍可投?”
小二一愣,然后迅速打量了一下李啸的雄壮身材和那那摆放在一旁的虎刀,脸上顿时露出恍然大悟般的表情,立刻点头如捣蒜地说道:“有,有,小的昨天还听几位客官说,要去锦州南门外,东南方向几十里外的广宁中屯所投军呢,想必那里是在招人。我看客官这好酒量,这一身武艺定然也是。。。。。。”
李啸摆摆手,打断了他的奉承之词:“好了,我只是随便问问,没事了,你去忙吧。”
小二应诺了一声,转身离去,李啸一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光之中,却是满满的坚定之色。
李啸现在决定了,还是先在辽西之地安顿下来,并且最好在这锦州附近找地方投军,以作为安身立命之基。毕竟他现在孤身一人,又身带着300多两黄金,4000两银子,虽然自已武艺超卓,但这一路行宿奔波,却怕万一会有意外发生。
另外,离开辽西去山东的话,感觉也不现实。现在安和尚自已也是刚去山东投军,能否立足都难说,自已千里迢迢地去投靠他,风险太大。
李啸很快又将牛肉与水酒吃尽,正欲起身付帐之时,忽听得店外阵阵喧哗。
“几位好汉,不可牵走此马,这马乃是店中一位客官的坐骑,非是本店之物,不可随意借走啊。”
李啸听清了,这正是刚才招呼自已入店的伙计的喊声。
“放你娘的屁!这锦州城中,老子看上的东西,看是老子的!说个借字,是老子对你的客气,你这厮别不识抬举,快让开!不然,老子一刀剁了你!”
一个凶厉的声音吼叫起来,似乎还伴有几名同伴的怒喝。
第十二章 抢马()
这名打定主意要抢走李啸那匹踏雪坐骑的壮汉,长着一张满是横肉的凶脸,两撇粗浓的胡子旁,一脸坑洼的麻子让人恶心。他一把推开阻拦的伙计,脸上露得意的狞笑,满是黑毛的双手探上前去,便要解开踏雪的缰绳。
他突然感觉脖子嗖的一凉,扭头一看,一柄狰狞虎刀那锐利冰冷的刀刃猛地搁在自已脖子旁,闪着凛然的光泽。
好快的身手!
正欲解开缰绳的麻脸壮汉,心下暗暗吃惊,下意识地停住了手。
“怎么不解了?”李啸的声音,讥讽而冰冷。“你到是解啊,看看是你这厮的手快,还是爷爷的刀快!”
麻脸壮汉旁边那几名帮凶,此时皆反应过来,纷纷喝骂着,各执刀持剑向李啸包拢过来,却无一人敢立即上前攻击李啸。
李啸斜眼扫去,嘴边一个蔑视的冷笑。
“如果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大可一起上,让爷爷省些麻烦。”
李啸的话语,平静清晰,好象在说一件极平常的小事一般。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李啸能清楚地听到每个人粗重的呼吸。
“好汉!且莫动手!”
不远处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喊,李啸看见,一个身材肥硕,身着红色五蝠开运团领绸衫,头戴四方平定巾,打扮得半商半儒的一个中年人,一张圆脸上满是焦急之色,正快步向自已这边小跑过来。
李啸没有放下虎刀,只是冷冷地看着喘着气在自已面前站定的中年人。
“鄙人张得贵,乃是城中大光布行的掌柜。这几位都是店里的伙计,今天也不知怎地,这帮家伙多灌了几杯猫尿,竟然在此想借用壮士的坐骑,本掌柜驭下不严,还请壮士恕罪。却不知壮士高姓大名?”
张得贵的话语,听得李啸眉头一皱。
“哼,鄙人姓李名啸,你这个张掌柜,话说得恁偏,这都动手明抢了,还大言不惭地说是借。只怕是,我若没有出手镇住这帮凶徒,张掌柜还不知道躲在哪里吧。”
李啸话语讥讽,让张贵不觉脸色一沉。
张得贵抬起头,对那名被李啸搁刀在脖子上的刀疤壮汉大喝道:“周奇!你这个混蛋,借着酒劲竟敢抢人家坐骑了,你也不看看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如何是李壮士的对手,还不快向李壮士道歉!”
旁边一名帮凶不乐意了,他一脸不满地凑过来,对张贵说道:“东家,往日里都是人家怕我们的份,怎么今儿个你竟涨别人志气,泄自已威风了?”
张得贵听完,扭过肥躯,“啪!”地一声,耳光狠狠地扇在此人脸上。
“蠢猪!你们这帮不知轻重缓急的傻缺!东边的客人正等着咱们快点送货过去呢,你们倒好,生了闲心在这里闹事,也不看看你们哪个是人家对手!我告诉你们,耽搁了老爷的正事,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张得贵这边大骂,李啸脸上却开始严峻起来,他暗想,这掌柜所指的东边的客人,莫非。。。。。。
张得贵又转过身来,向李啸挤出笑容说道:“壮士!这都是一场误会,还请你高抬贵手,放了周奇这厮,某家在想,在这锦州街面,壮士也不想把事情弄大吧。”
此时,周奇嘴里也嗫嚅了几句道歉之词。
李啸看着张得贵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又见此人话语,实为绵里藏针,明为致歉,暗为警告自已得饶人时且饶人。
李啸沉吟了一下,迅速评估了一下自已的处境,心下便定了思量。
他冷冷地扫视了一下眼前的众人,随后冷哼一声,收起了虎刀。
“这次且饶了你们,下次若再敢为非作歹,李某见一个,杀一个!”
张贵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急急地向李啸拱了拱手道声后会有期,便连忙带着周奇一帮人快步离去。
看着他们离去,一直没敢说话的酒店伙计拍手大乐:“李壮士,你恁行!这帮地头蛇横行锦州惯了,却没想到对李壮士你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当真大快人心,小可好生佩服!”
李啸微笑了一下,对伙计问道:“这伙人不知是何来历,竟这般凶横,敢当街明抢财物?”
伙计听完李啸的问话,连忙将他拉到一旁,低声说道:“壮士有所不知,这伙人乃是锦州当地的地头蛇,横行锦州街头多年了。不知何时开始,这伙人受雇于这大光布行的张掌柜,那张掌柜背后的来头更是不小,有大人物在罩着他呢,听说生意也是做得极大,还跟那边鞑子。。。。。。”
伙计说到这里,忽然打住话头,不再吭声。
“怎么了?”
“壮士,这事小的也是听说,你姑妄听之吧。我听说,这张掌柜呀,其实也只是个跑腿的,并不是那大光布行的真正东家,上面还另有他人布局运作,才能把生意做到那边去。”伙计声音更加压低,一脸神秘兮兮之状。
“哦。”
李啸目光深沉,应了一声后,没有再问什么,然后付清了酒菜钱,并赏了伙计一钱银子的小费,便离开了酒店。
“壮士慢走,欢迎下次再来。”伙计收了银钱和小费,一脸笑得稀烂,连连向离去的李啸点头哈腰致意。
李啸选择从东门离开,方才那个守城军士认得他,见得他出城,竟连连冲他点头谄笑,似乎要刻意给这位祖婉儿的好友一个好印象一般,倒让李啸心下一阵暗笑。
出了城门,李啸纵马扬鞭,按酒店伙计的指示,掉头向东南奔行,目标便是广宁中屯所。
旷野茫茫,天高云淡,李啸打马飞奔,他看到,官道两旁,皆是有如青纱帐的高梁在烈日下迎风摇摆,滚起一片又一片绿色的波浪,热风裹着正在灌浆的高梁那青涩气息拂面而来,却让人精神一爽。
在前往广宁中屯所的半路上,李啸存了个心思,在一处人烟荒僻之处,李啸把身上所带的黄金与银两埋于一棵野树之下,并作好了标记。
他只在身上留了几十两银子以备常用,李啸这样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毕竟,银子是白的,眼睛是黑的。自已一个默默无闻的入伍新卒,身上带着这么一大笔巨款,怕是谁见了都会眼热心疑,只会给自已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现在把黄金与银子埋在这里,李啸在心下暗想,等自已以后要发展壮大了,再把它们派上用场吧。
埋完银钱的李啸,重新跃马上路,又打马奔行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远远地看到一片灰蒙蒙的军堡从地平线处,冒出头来。
第十三章 中屯所()
对于广宁中屯所的来历,李啸从历史书中粗知一二。
当时袁崇焕取得宁远大捷后,明朝遂开始在山海关到锦州沿线广设屯堡烽燧,各卫间遍设军堡。重要的卫所军堡从西到东分别是:广宁中前所(绥中前所)、广宁前屯卫(绥中前卫)、广宁中后所(绥中)、宁远中右所(兴城沙后所)、宁远卫(兴城)、连山驿(连山)、宁远中左所(连山塔山)、杏山驿(锦县杏山)、广宁中屯所(锦县松山)、广宁中左屯卫(锦州)。这些星罗棋布的屯所军堡,使辽西走廊各州县联系更加紧密,也更方便军队的驻扎与调动。
广宁中屯所,因驻地在锦州城外松山之地,又名松山堡。此堡占地面积颇广,城围二里二百六十九步,高三丈,堡外护城河深一丈,阔二丈,整座军堡均以条石为基础,砌7层,外层垒砌青砖,内层墙芯为夯土。共设有三道城门:南门称定远、西门称广定、北门称永望,均是用青砖作六丁六横拱券法砌筑,白灰填缝,各城门外均建有瓮城,以加强防护能力。
李啸站在北门之外,看到北门之上的门楼处,正中镶有石匾,刻“中屯所”三字,不觉心下感慨。
他突然想到真实历史中,崇祯十三年时,于此处到锦州的这段区域中,发生了明末历史上有名的松锦大战,明清双方投入十几万大军参战,战争共经历了两年,以明军惨败告终,明军主帅洪承畴被俘,明朝倾尽国力打造的九边精锐损失殆尽,只剩三万残军跟随吴三桂退守宁远,之后明朝在关外的城池悉数陷落,仅剩孤城宁远。此役是明清双方最后的关键战役,以后明朝再也没有能力组织起对清军的有效反击。
一个身穿破旧鸳鸯战袄的城门守军,一声呼喝,将不远处正观望城门的李啸,从历史的追忆中拉回。
“兀那汉子!可是前来投军的。”
李啸跳下马来,牵马走了过去,向守卫拱了拱手说道:“鄙人李啸,正是来此投军入伍。”
军士走过去,验看了一番马匹武器之后,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啸,怪声怪气地道:“你这厮倒是阔绰,竟能骑得这样一匹好马来,武器也是这般精良,却不知是何来头?”
李啸脑子飞快转了下,便微笑着说道:“家父原是官军将领,前几年已阵亡沙场,马匹武器皆是家父遗留,为承父志,在下特来投军效力。”
军士“哦”了一声,想了想,也找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向李啸点点头道:“好了,进去吧,考试校场就在东街不远处,从这进去右拐,再走一段路便就到了。”
李啸笑道:“多谢兄弟点醒。”
李啸进入所内,他立刻颇为失望地发现,这里的环境与锦州城相比,实在相差太多。
这广宁中屯所中,军户与民户杂相混居,街道两边均有店铺,店内伙计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而街道上来往行人也多,屯所内房屋店铺大多破烂,街巷路面也是坑坑洼洼,到处是垃圾泥土,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汗臭与腐烂的气味。整个街市粉尘飞扬,喧哗不已。
转过了几个街角,听得隆隆的军鼓声响亮地敲起,犹自沉思的李啸抬头一看,原来是校场已到。
眼前这个巨大的校场,让李啸的精神顿时一振。
他看到,整个校场略呈长方形,长四百来步,宽七百来步,一眼望去,人马嚣嚣,喧哗不已。
李啸方进得校场,就见军士过来询问,问可是来是应试考校夜不收哨骑队的。
李啸心下奇怪,忙问道:“兄台如何知我要考校夜不收哨骑的?”
那名军士斜了他一眼:“你这人倒是奇怪,你有这般好马良弓,不是来考校夜不收,难道还是来投普通军士不成?”
李啸不觉哑然失笑,看来,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自已这般牵弓挟弓来此,竟直接拉高到自已的应试档次。
能直接成为夜不收,是李啸极为期望之事。
夜不收,又称“哨夜”、“直拨”,专指“能深入虏营哨探得实”者,即能够深入敌境进行侦察活动的精锐哨骑。李啸暗想,自已一身好武艺,若不能发挥所长,只投个普通军士,未免太委屈了。
李啸忙又问道:“兄台请问,这考官却是何人?”
军士一脸不耐烦的指着远远的内场评判台,快速说道:“瞧见没,那位是高朴高把总,本屯所的哨骑队长,便是你们的考官。旁边那位,便是高把总亲随华济。”
说罢,军士怕李啸又要啰嗦多问,快步离开了。
李啸正向内场昂头眺望,便另有人过来,领着李啸转至校场一角,带他来到一个书吏模样的人处,登记名字,领取夜不收考试入场号码。
看到李啸用刚劲有力的笔迹写了自已的名字时,这个书吏呆了一呆,在他印象中,这些只会打打杀杀的军汉中,会写字的,百中无一,其他人来应试的人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