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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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虎- 第6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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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实力的愤怒,毫无意义。

    朱由榔一声轻叹,抑制着内心那翻腾不已的愤怒,对变牙简轻声道:“变牙简主事,你且平身说话吧。”

    变牙简起身后,便又拱手道:“桂王,今天之事,说起来纯是一场误会,这样吧,各位既已自去武器,我等也不再详察了,此事就此揭过。就请桂王以及各位随本主事一道上路,前往那阿瓦城隔江相望的实阶城,在那里好好定居吧。”

    见变牙简这般风轻云淡地就揭过此事,再无任何赔偿与安慰的话语,朱由榔心头的怒头,又腾腾而起。

    只不过,朱由榔却没有半点胆量来斥责变牙简。

    毕竟,现在他们,生杀予夺全部被缅甸人所操控,再于此处争论口舌,又有什么意义。

    朱由榔一声轻叹,将心下那口恶气吞了又吞,才对变牙简说道:“好吧,有烦变牙简主事了,我等就随你一道上路吧。”

    变牙简点了点头,便招呼众人道:“诸位,请速速准备,与本主事一道上路,前往实阶城。”

    各人闻令,亦不多言,皆是默默收拾行李。准备与变牙简一道,继续西去前往那阿瓦城对面的实阶城。

    直到这进,桂王朱由榔才赶紧跑过去,看那已被王妃抱在怀中的朱慈煊,其伤势到底如何。

    此时的朱慈煊,犹是陷入昏迷,他胸口衣服已然解开,可以看到从胸口到肚腹,一个硕大乌黑脚印赫然在目,肿胀得老高,看上去十分骇人。

    王妃兀地哭个不休,她不停地唤着朱慈煊的名字,想把他从昏迷中唤醒,一旁见到儿子这般惨状的朱由榔,心头亦是有如刀割。

    这时,还是一名懂点医术的金书官张拱极过来,仔细查看了一下朱慈煊的伤势,便对朱由榔道:“桂王,王妃,王子虽遭重踢,幸得其胸内着了棉甲,减缓了冲力,故内脏未曾受伤,仅是断了两条肋骨。等下我打好夹板,就让王子在车辆上好生休息,不久定会醒来。还望桂王与王妃匆要太过忧虑。”

    听完张拱极的话,朱由榔与王妃心头稍是一松,却又悲从中来,两个人竟忍不住相对而泣。

    这张拱极,则是急急地寻了两块木板,将朱慈煊前胸与后背分别用木板固定,然后用细绳仔细绑好。

    他这样做成一个简易夹板,是为了固定断骨,防止朱慈煊醒来后因为疼痛挣扎,而让断裂的肋骨戳伤肺部。做完这一切后,他方与两名护卫一起,将朱慈煊小心翼翼地抬上马车。

    至此,朱由榔一行人重新上路,跟着那主事大臣变牙简,一路朝实阶城行去。

    这一路上,那些护送他们的缅兵,几乎人人皆不怀好意,他们看到朱由榔以及一众官员那随身携带的大量财物,皆是虎视眈眈十分贪求,好在有变牙简提前发了禁令,要他们严守本份,不得抢掠骚扰朱由榔一行人,才让这些人有所忌惮,不敢妄行。

    当然,这样的保护,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就是,这一路上朱由榔不得不掏出大量财货,来讨取那变牙简的欢心。让他能尽心尽力地保护一行人的旅途安全。

    而变牙简在大大咧咧地收取了财货后,大部分收入腰包,又把其中一小部分,分给了那一众护送的缅兵,才让这帮心怀鬼胎的家伙稍为平静了些,不再时时刻刻打着抢掠财物的主意。

    好在仅仅了一天后,那王子朱慈煊果如张拱极所说的那般,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了,并能开始吃些流质食物。看到这孩子渐渐恢复,让桂王朱由榔与王妃王氏不觉多了一丝安慰。

    朱由榔一行人,一路西行,跋山涉水,终于在数日后,到了那阿瓦城对岸的实阶城外的亲漂辛佛塔。

    抵达实阶城后,变牙简便与朱由榔等人告别,去王宫向缅王莽达复命。

    当然,在这临别之际,他也没有忘记,再狠狠地敲了朱由榔一大笔财物,作为他一路保护的酬谢之礼,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随后,朱由榔和一众官员等人,就在那实阶城外的亲漂佛塔处,就地购买竹子,搭建竹棚,总算是在缅甸正式落脚定居了。

    望着一众忙碌的手下,又远远地眺望了一番密埃河对岸,那气势宏势了缅甸王都阿瓦城,朱由榔的心头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形容。

    丧家之犬,寄人篱下,种种辛酸的词汇在他心头一同泛起,让他忍不住摇头叹息。

    自已真的还有重返故国,再为藩王的一天吗?

    谁知道呢。

    朱由榔等人忙于搭建竹屋安家落户,那变牙简已返回阿瓦城,径去王宫,立即向那缅王莽达,汇报了现在朱由榔等人已在实阶城亲漂辛定居一事。

    那缅王莽达,正眯着眼半卧在一张象牙床上,由数名婢女给他按揉身体,一副十分闲适的模样。他听完变牙简的禀报,只是微微了睁开眼睛,神情倒是没有半点变化。

    “这么说,那桂王朱由榔,已在实阶城亲漂辛安顿好了?”莽达淡淡一问。

    “禀陛下,安顿好了。在下已给他们划派土地,让他们在那里自行搭建竹屋定居。陛下,你可是有意,要召见那桂王朱由榔么?”变牙简目光闪闪。

    莽达一声冷笑,摇了摇头:“不必见了。桂王朱由榔已是如此凄惨,形如丧家之犬。若来相见,定令他自形惭秽,反是尴尬。还是不要相见的好。只不过,变牙简吾交给你一件事,你务必去办好。”

    “陛下但请吩咐。”

    莽达坐起身来,眼中一道冷光闪过:“吾要你派出暗探,密切注意朱由榔等人的动静,若发现他们有不轨之举,或是有逃离亲漂辛的行动,就立即派人去他们全部扣下。”

    “喏!此事在下一定努力办好。只不过,陛下此意可是”变牙简眨巴着那双三角眼,一脸探询之色。

    “哼!那是因为吾不想因为朱由榔这些人的到来,导致国中生乱。更何况,将来万一唐军派人来交涉,本王也可将朱由榔等人牢牢控制,以便随时掌控局势,进退自如。”莽达冷笑着回道。

    

第七百九十章 横扫云南,进逼广西() 
缅王莽达的担忧,应该说是很有道理的。

    自朱由榔逃缅到现在,那李啸手下的唐军在滇西一带,可谓势若破竹,无可抵挡。任何敢于与唐军作对的当地势力,无论是弘光伪朝的残部,还是那些不长眼的当地土司,几乎皆被唐军一鼓荡灭。

    这样厉害的对手,如果在将来万一真成为了缅甸的敌人,莽达自是希望,手中能有更多的牌面,去与唐军抗衡。故而,现在那实阶城亲漂辛定居的桂王朱由榔等人,当是将来可挟制唐军的一张重要纸牌,当然要将他们牢牢掌控。

    而唐军自破永昌城以来,兵势极盛,所向披靡,故其余的滇西土司都明白,这云南之地,已是彻底变天。从今之后,这块彩云之南的土地,已然就要被彻底纳入唐军治下。

    于是,滇西的土司,也与滇中一样,纷纷派出人员,去向唐军献降归附,承认唐军在云南当地,拥有无可争议的统治权。

    这其中,自然也有那曾经大力协助桂王朱由榔出逃的盏达土司。

    就在朱由榔从盏达土司寨楼逃走后八天,盏达土司刀思洪祚派出妻子白氏为代表,前去永昌城向唐军献降,请求效忠归附。

    刀思洪祚认为,现在的朱由榔,应该已在缅甸正式定居了,他现在向唐军请求归顺,再无任何心理阻碍与牵挂。

    当然,白氏到永昌城请求归附时,自是将桂王朱由榔一行人已从盏达土司逃往缅甸的消息,尽皆告诉了唐军主将黄得功。

    听到朱由榔等人已逃往缅甸,黄得功不觉落出了十分惋惜的神情。

    没想到,这家伙逃得这么快,被自已一路从贵州撵到云南,从昆明追到永昌,却还是脚底抹油,从盏达土司处出境逃往了缅甸。

    这么一条大鱼,就这样让他在自已的一路追捕下逃走,实是可惜。

    不过,他这般神情,仅仅只是一闪现,便迅速地从脸上消失了。黄得功转而以颇为热情的态度,欢迎盏达土司前来归顺效忠。

    随后,他摆出丰盛宴席,款待白氏一行人。宾主双方,一时间极尽欢洽。白氏离开时,唐军便象对待其他土司一样,派出一正一副两名文官与数十人的卫队,与白氏一道返回盏达土司。

    这些文官与卫队,便是唐军秘密控制各地土司的手段。

    虽然他们不会直接参与当地土司的具体管理工作,却是可以随时将所在土司的动静,以飞鸽传信的方式,向唐军及时汇报。唐军这般做法,让那些尚是心怀不轨的土司,不得不收敛心思与行动,不敢在表面上,作出对唐军有任何反叛违抗的举动。

    白氏等人一离开,黄得功立即以飞鸽传信的方式,向远在南京城的李啸,禀报朱由榔一行人已逃往缅甸的消息。

    李啸收到来信,一时间,也不禁陷入沉思。

    他来自现代,前世读过明史,自是知道,那桂王朱由榔,在逃往缅甸后,等待他们的最终是多么悲惨的命运。

    这位在真实历史上的永历皇帝朱由榔,东躲西藏,无法安身,虽逃往缅锣鼓,却又最终被吴三桂押回国中,且将其缢杀于昆明城外蓖子坡,结束了可怜而悲惨的一生。

    这位真正历史上可怜的明代末帝,他在自已穿越而的这一世里,只怕也未必有更好的结局在等待着他吧。

    李啸在想,也许,受到朱由榔等人入缅的刺激,那向来心怀轨的缅甸卑明王莽白,也就是莽达的亲弟弟,也极可能要提前造反叛变了。

    这可真是蝴蝶效应般的联动。

    如果莽白叛变成功,朱由榔一行人,也许会遭到比前世咒水之难还要残酷的打击与磨难,更有可悲的是,他们有就此命丧莽白刀下的可能。

    那么,朱由榔等人若是最终命丧缅甸,那对自已来说,又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李啸久久思虑,最终,他的嘴角,却泛起了一丝微笑。

    他认为,朱由榔等人逃往缅甸,对于自已来说,其实更是一个极好契机。

    如果将来,那篡位成功的莽白,将对朱由榔下手,那么自已将可以缅甸无礼,竟敢私斩我大明藩王这个再冠冕堂皇不过的理由,向缅甸正式宣战,派兵攻灭其国,从而将中国势力,正式引入这西南藩国重地。

    从古至今,中华帝国的各个政权,还从未征服过缅甸地区,这块连接印度洋的西南重地,成了在农业时代的中华帝国扩张的极限。

    就算在明朝,也只能在缅甸与本国的交界之处,设立一些宣慰司羁麼司之类实有似无的行政机构,对缅甸时局,其实并无太大影响。

    那么,现在的自已,也只能仅仅满足于和明朝一样的统治范围吗?

    当然不能!

    我的目标,是要让唐军的兵锋,打通通往印度洋东岸的重要通道!是要将缅甸这个地理位置与各类资源皆极其丰富的西南藩国,全部纳入自已的治下,自此成为中华帝国永不可分割的重要组成部分!

    此计若成,中华帝国将成为地跨两洋的宏大国度,这般壮阔远景,就算花费再多的钱财与人命,都在所不惜!

    思虑既定,李啸立刻给黄得功回信。在信中他叮嘱黄得功,接下来要密切关注缅甸局势关化,只要缅甸一有异动,立即禀报。

    另外,李啸要求他,在缅甸局势尚是平稳之际,要迅速扫平滇西,然后前往滇东,扫灭当地的弘光伪朝残余势力以及不服唐军统治的当地土司。

    待到滇东平静,整个云南尽归于唐军统治后,黄得功部要立即出兵前往桂西,与唐军第二镇兵马一道,东西夹击,把广西当地的弘光伪朝势力,全部消灭。

    李啸此令一发,黄得功收到消息,立即加快速了平定滇西的速度,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他迅速平定整个滇西,遂又挥师进军滇东。

    唐军挟平定滇中与滇西的余威,进军弘光伪朝势力更加薄弱的滇东,自是愈发势不可挡。兵锋所向,敌军向乎望风归降,连一个敢对对战的对手都没有。

    倒是当地那些土司,尚有不明形势者负隅顽抗,稍微拖住了唐军一统滇东的步伐。只不过,这些滇东的土司势力,无论是兵力还是部落人口,比滇中与滇西规模皆是要小得多,故对唐军造成的阻力十分有限。这些反抗的当地土司,基本都是稍微抵挡一阵,便被唐军迅速消灭,其全族老小,皆被唐军全部发配海外。

    在唐军在滇东一路凯歌高奏之际,桂西的弘光伪朝残余势再也坐不住了,他们的告急文书,向雪片一般,通过南边尚未封锁的海路,迅速地传递到了弘光朝廷的首都福州。

    弘光朝廷实际掌权者郑芝龙,见到这些来信,不由得眉头大皱,心头更是十分不安。他略想了想,便让其大弟郑鸿逵,三弟郑芝豹,还有其子郑成功,一道来厅中议事。

    至于那个弘光伪朝的监国朱由崧,到了现在,已完全被郑芝龙彻底架空,成了一个彻底无用的傀儡。

    因为现在弘光伪朝治下,基本只剩郑芝龙所掌控的福建广东两地,故郑芝龙对朱由崧愈发轻视与冷淡,基本上政令俱由已出,朱由崧连一个橡皮图章的作用,都完全丧失了。

    故而,这样的军情会议,郑芝龙根本就没想过要向朱由崧去作请示,而是直接绕过他,自行在自家府邸开会解决。

    听到大哥传令,郑鸿逵,郑芝豹,以其子郑成功,皆来快速来到其客厅,一起议事。

    郑成功是郑芝龙的长子,时年二十四岁,生得威武雄健,俊逸非凡,郑芝龙在心下,亦暗自认为他就是未来的郑家家主。往日没事时,皆带着身边,以期言传身教,让其尽快能担事成熟。

    故而,这商议对何应对桂西求援一事,那原本去港口监察海船打造的郑成功,亦被唤来参加会议。

    各人入得厅来,郑芝龙将那些桂西的求援信件,给各人传看了一番,又向各人简述了一番时局后,便忧心忡忡地问道“各位,现在唐军已然平定贵州与云南,估计接下来,必定会从东西两面,一道夹击广西本部,这样一来,只怕桂西桂中等地,俱是难保啊。各位现在有何高见,尽可一述。”

    郑芝龙此话一完,脾气最为暴躁的郑芝豹立即大声嚷道“奶奶的!狗入的唐军欺人太甚!再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他们以为我们郑家军全是吃素的呢!大哥,以俺来看,需得立即调集大军,去给那狗入的唐军一个迎头猛揍!”

    郑芝豹一语说完,郑芝龙眉头紧皱,郑鸿逵亦捋须不语,而郑成功则是冷笑着回了一句“那依三叔看来,我军去该如何猛揍唐军呢?”

    郑芝豹斜了他一眼,又大声道“以俺看来,要是痛快点,就径自发兵,往西直攻那驻守广西东境的唐军第二镇兵马,先把这般狗入的给全部灭了,再进兵云南贵州。若是要迂回些,就派出大船,运载大军,从广西南边海岸登陆,给那唐军第二镇兵马来个后侧包夹,也能灭了这般狗入的。总之,就是要先把那唐军第二镇兵马,给全部就地消灭!”

    郑芝豹大声说完,环视众人,却发现众中皆未在看自已,仿佛自已刚才所说的话语,不过仅是一场玩笑一般。

    郑芝豹急了,他冲着郑芝龙大声喊道“大哥,你们怎么都不说话?!难道小弟说得不对么?唐军现在如此猖獗,若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如何可遏制住他们的发展势头,如何可救得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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