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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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虎- 第5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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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结果,真是最佳之策了。

    王德仁连连点头,急道:“此计甚好!在下一切听从刘镇长安排,断无二话。”

    见王德仁答应得这般爽快,刘国能十分高兴,随及,便开始具体安排行动计划。

    而在刘国能顺利拿下黄陂,迫降了王德仁部全部兵马之时,在武昌城中的宁南侯府内,左良玉却是有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房间里团团转。

    而他身边,以黄澍为首的谋臣,亦是一副惶然不安,不知所措的模样。

    左良玉有如困兽一般在房间中来回走了许久,才终于停住走动的脚步,然后,他环视一众谋臣,忍不住一声长叹。

    “他娘的!九江城破,东线亦完全崩溃,率军西归的金声桓这厮,非但未能率兵将顺利撤退,反而在黄州城下折损了我军六万余众精锐兵马,真真可恨之至!”

    左良玉说到这里,又咬牙怒骂:“更可恶的是,若不是那千余名逃回的兵马来向本侯报信,本侯还真不知道,金声桓这个外号一斗栗的无耻流贼,这条本镇喂了多年的野狗,竟会这般临阵投降,背主求荣,实是可耻,令人齿冷。”

    左良玉说到这里,脸上愈是怒色涌动,恨声道:“可恨唐军乘胜疾进,一举包围了武昌城,倒是我等猝不及防,均成瓮中之鳖了。现在我武昌城中,兵微将寡,外无援兵,简直是他娘的坐以待毙!你们说,到了现在这般境地,叫本侯还能如何,他娘的还能做甚!”

    左良玉怒吼着说完,房中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主公,现在说这些气话,于事何补啊。现在唯一之计,就是看看从麻城撤回的王德仁部,能不能顺利赶回武昌救援了。”最终还是黄澍打破沉默,他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向左良玉小声禀道。

    听了黄澍的安慰,左良玉原本灰沉阴郁的眼中,一道亮光闪过。不过,这道亮光一闪而过之后,便迅速熄灭。

    “哼,金声桓部六万兵马,都被唐军迅速消灭,王德仁部仅有四万余众从麻城得以撤退,他们又如何能逃过被唐军消灭的危险!”左良玉一脸焦躁,重重地叹了口气。

    “宁南侯,话不能这么说。你要想想,唐军若是全力围攻金声桓部,则必无多余兵力去攻打王德仁部,这岂不是正好给他们一个极好的脱逃机会了么?”

    黄澍急急言道:“若王德仁部能迅速从麻城撤至武昌城下,正好可打城外那些围城的唐军一个措手不及。就算不能打退围城的唐军,王德仁部这四万余众入得城来,武昌守备兵力大增,再抽调大批城中青壮,那么,我军就有与唐军长期抗衡的能力。到时,我们凭着坚固的城防,与丰足的城中积蓄,当可与唐军长期对抗下去呢。”

    “只要我们能与唐军长期在武昌对抗下去,那就能给北面李自成的大顺军与西边张献忠的大西军充足的调兵运筹时间,等到他们这两国援兵一至,与我军一道内外夹攻唐军,唐军必败,此围必解!”黄澍说到这里,双眼灼灼放光。

    :。:

第七百四十一章 杯弓蛇影,忠奸难辨() 
黄澍的话语说完,左良玉一声长叹,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

    “仲霖此言,本侯亦是这般观想。于今之计,也只能寄希望于王德仁部能顺利返回了。唉,真想不到,我左良玉打拼一世,好不容易挣下这般基业,到如今,却是落得如此结局。”左良玉缓步走到椅子旁,扑的一声跌坐回椅子上,目光低垂,再也不愿见到周遭众人。

    两天后的清晨,晨光初起,心事重重的左良玉,在府中犹未起身,忽有亲兵紧急来报。

    “宁南侯!左大人!好事,好事啊!”那亲兵一脸急色,不顾礼仪,闯入卧室,冲着睡眼惺忪的左良玉大声喊道。

    “你这厮好生无礼,是什么好事啊?你倒是快快说来。”左良玉被此人惊去残余的睡意,一脸愠怒之色。

    “禀宁南侯,现在武昌北面,忽有大批兵马远来,打着王将军旗号,疑是王德仁将军率部来归呢。那驻守武昌北面的唐军,见到这突发情况,已是乱成一团,正欲急急遁走呢。”那报信的亲兵,抹着脸上的汗水,神情却是喜悦无比。

    “哦?真是王德仁部归来了么?好哇,看来黄澍的话语,还真是应验了!”左良玉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神情也变得激动了起来,他从床榻上一跃而起,立即道:“快,快快服侍本侯起身,再随我去城门上查看。”

    “得令!”

    很快,匆匆着衣又简单梳洗了一番的左良玉,连盔甲都不及穿,便急急领着一众随从,快步来到了北面城楼处。

    一到城楼,他立刻欣喜地从千里镜中看到,从地平线之处,已然跃出了大片旗帜与兵马,正朝着武昌北面快速奔行而来。可以从千里镜里清楚看到,这些兵马,都是打着王字旗号,看起来,倒确是王德仁的兵马。

    而在这时,武昌城下那些唐军兵马,见到远处大批左军兵马前来,十分地骚动不安,仿佛为了躲避王德仁兵马锋芒一般,他们快速分成两部,分从两边撤走,倒是把通往武昌北门的道路,给完全地让了出来。

    左良玉心下大喜,他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连声大喊道:“好哇,真真天助我也!王德仁真是不负本侯所望,能在武昌这般紧急之际率众来归,实是大功一件!待其入城后,本侯要好好嘉赏于他!”

    左良玉略一停顿,便立刻向旁边的亲兵下令:“等王德仁部兵马行近,速速放下吊桥,打开北门让其部兵马顺利入城。待全军入城后,本侯要亲摆盛宴,为他们接风洗尘,好好犒赏全军将士!”

    “得令!”

    不多时,王德仁率其部兵马,已快速来到了北门外二里之地,全军气势汹涌,人喊马嘶,一眼望去,无边无际,而原本包围北门的唐军,仿佛见得左军气势如此凶猛,皆是畏怯躲避,整个武昌城北面,倒是逃得一个唐军也不剩了。

    左良玉见状,愈是心喜不已。他正欲下令大开北门,迎接王德仁部兵马入城之时,却忽听到背传来了一个急促的声音:“宁南侯,万万不可现在就打开城门啊!”

    左良玉吃了一惊,他扭头望去,却看到自已最为信赖的谋士黄澍,正气喘吁吁地快步跑上城门,一边向自已连连摆手,示意自已不得下此命令。

    见黄澍这般情状,左良玉眉头大皱,心下更是又疑又怒,待他稍一走近,他便冲着黄澍大吼道:“黄仲霖,何出此言哪?现在王将军即将到达城下,你为何出此言语,不让本侯开门迎他?”

    黄澍喘着粗气快步走近,便向左良玉一拱手,低声道:“宁南侯,在下之所以阻止大人你立刻打开城门,实是担心来者有诈,若轻易放其入城,只恐顿生不虞啊。”

    “哦?何诈之有?先前不是你说王德仁部兵马,会趁金声桓这厮与唐军作战之际,能得以顺利撤兵回武昌么?怎么现在王德仁率其部兵马抵达城下了,城外的唐军也被惊吓撤走,你却反而不让本侯开门,到底是何缘故?”左良玉语气明显不善。

    “宁南侯,在下先前确是这般作想,也确是希望王德仁能部能顺利率领其部兵马返回武昌,这番心愿,现在实亦是如此。只不过,真的事到临头之际,还需万分谨慎方好,以免一招不慎,酿成大祸啊。”黄澍一边眯着眼观看越行越近的王德仁兵马,一边对左良玉小声说道。

    “你别绕弯子,你这话,到底是何意思?”左良玉板起脸来。

    “宁南侯,恕在下直言,若王将军真能顺利统领其部兵马,一路平巡返回我武昌城中,那自是再好不过。只不过,在下思来想去,却还是有些担心之事,不得不先对宁南侯如实说出。”

    “那你就快说!”

    “宁南侯,你想过没有,唐军用兵诡诈,行动迅速,其行动计划,往往出乎我军预料。那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已先于前几日,迫降了王德仁部兵马,然后,令他们引为前部,诈开我武昌城门,然后大军一拥而入,一举拿下我武昌坚城,若是这般情况,我等安不可早作准备,严察异状,以免事变肘腋,悔之无及呢。”

    黄澍说完这番话,长长地叹了口气,又小心翼翼地观察左良玉的神色变化。

    而听了黄澍的话语,左良玉原来懊怒的神情,开始渐渐消退,眉头亦是紧紧皱起。

    对啊,黄澍这家伙说得有点道理呢,万一唐军真的已先迫降了王德仁部,反而利用其为开路先锋,前来诈开城门,那自已这武昌城中兵微将寡,只怕会被叛军一举攻下,这样的结果,真是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左良玉脸色复杂,他眼珠一转,便绷起脸孔,向着黄澍厉声喝道:“黄仲霖,你这番话,未免太过无情,太过无理,也太过令我军将士心寒了。想来王德仁乃是跟随本侯多年的老部下,向来忠心耿耿,不见异状。其率部叛变的机率应是微乎其微,如果本侯强自不开城门,那定会大寒远行归来的全军将士之心。且全军将士在城外僵持时间太久,更会有全军哗变之忧。这般情况,你就没考虑过吗?”

    黄澍见左良玉话语冰冷,神情不善,不觉一愣,便立刻回道:“宁南侯,实不相瞒,这般情况,微臣确也考虑过。毕竟王德仁将军在唐军追击堵截下,依然坚定率部来归,实是辛苦不易。若妄加猜测,确是多有不妥,所以,微臣在想,能不能有个折中的办法,可以先验其忠心,再令其大军入城,当为最佳之策呢。”

    “哦,你且细细说来。”

    “宁南侯,以在下看来,为稳妥起见,可先让王将军率其护卫骑兵,先行入城,其余大部兵马,暂于城外等候。等宁南侯与王将军商谈一番,确认其并无被唐军迫降之经历后,再放全军入城不迟。”黄澍说完,抬起头,目光熠熠地望向左良玉。

    左良玉低头沉吟,不停地捋着胡须,最终轻轻一叹,回道:“也罢,就如仲霖所见,先让王德仁入城叙话,再作计较吧。若其真无叛心,全军亦无被唐军副迫之经历,本侯再大力犒赏全军,以勉全军将士之心,绝不会委屈了他们。”

    左良玉说完,便先行下城回府,让黄澍在城头与王德仁答话。

    很快,王德仁率部来到了护城河外,这时,在北门城头上,黄澍挥着双手,冲着正在前面领军而行的王德仁大声喊道:“将军留步,在下有话要代宁南侯讲,还望将军一听。”

    王德仁心下一凛,他下意识地望了一眼,旁边假扮护卫紧跟着自已的唐军副镇长翁之琪,却见翁之琪冲着自已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上前答话。

    王德仁心下稍安,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策马上前,紧挨着护城河停下,便冲着城头大声喊道:“黄仲霖,你唤俺何事?为何不速速开门,让我全军入城,搞的甚么勾当?”

    黄澍脸上挤出笑容,他呵呵一笑道:“王将军,你率部一路南返武昌,甚是辛苦,在下亦十分感念。只不过,为稳妥安全起见,希望贵部兵马,在城外稍加等候,且由将军与护卫先行入城,待问明了情况,再放贵军全部入城,如此可好?”

    听了黄澍的话,王德仁眉头一皱,他眼珠转了转,便迅速地明白了黄澍的话语到底是何意,遂冷笑答道:“仲霖这话说得,真真煞费苦心哪。本将虽是粗人,安能不明白你话语之意。你无非是担心本将率部投降了唐军,然后引为前部,前来武昌诈开城门罢了。想不到啊,我全军将士,自奉了宁南侯之令,昼夜兼程,一路辛劳赶路,在唐军一路尾随追击之下,如今好不容易才到了武昌城外,你却说出恁般猜疑话语,实是令我全军忠勇将士大为寒心!”

    “王将军,不是这个意思!”黄澍急急为自已辨解:“在下素知将军忠勇,全军将士,亦是宁南侯帐下百战精锐。只是你也知道,现在武昌兵微将寡,军备匮乏,万一有变,我等如何担待得起!而故在下先说出这般丑话,亦是实不得已,还望将军见谅,要知道……”

    “够了!不必多说了!”王德仁怒喝着打断他的话:“黄澍,你且说吧,要本将如何做,你们才敢相信本将确无异心,才肯放全军将士入城?!”

    黄澍咳咳两声干笑,便接话道:“王将军,在下也不与你兜弯子了,就请将军先与一众护卫,皆自行弃了武器,先行入城,待宁南侯与将军商谈完毕,确认将军与诸位将士确未有被唐军逼迫之经历后,再放全军将士入城,到时候,更有丰厚犒赏来慰劳大家,绝不会亏待各位……”

    “住嘴!恁的聒噪,烦人得紧!”王德仁皱着眉头,又怒喝打断他的话语,便大声回道:“行,就依你之言,我军将士暂在城外等侯,本将自与手下护卫,弃了武器,先行入城去与宁南侯叙谈!”

    “很好,那就请王将军与一众护卫入城叙谈。对了,在下还有句话要对王将军说,那就是你的一众护卫人数,不可多于二十人,这个么,也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望将军见谅。”黄澍一脸皮笑肉不笑。

    听到黄澍此话,王德仁的内心,又是一阵揪紧。

    他娘的,黄澍这厮打的什么鬼主意,莫非,他已识破我军计策,特来赚我等入城不成?

    王德仁下意识地向那旁边拉低帽沿的翁之琪,悄悄地对望了一眼,发现对方正一脸紧定地望向自已,然后又是微微点了点头。

    王德仁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涌起阴狠的表情。他知道,自已已无任何退步可走,只得拼死向前,险中求胜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既然自已已改换门庭去为唐军效力,自然要努力拿下这投效第一功,以为自已真诚效力的投名状。于今之际,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于是他抬起头,冲着城头的黄澍大声道:“好,就依你之言,俺只带二十名护卫入城。你快开城门,休要磨蹭!”

    “好,好,将军稍安勿躁,在下这就放你等先行入城。”黄澍大声回道,一脸轻松之色。

    随后,武昌北门外的吊桥,吱吱呀呀地放下,砰的一声,砸放在护城河上。

    而在这里,王德仁旁边的唐军副镇长翁之琪,已是低声密语,传令最为精悍的二十名假扮护卫的唐军骑兵,弃了武器,准备跟随王德仁入城。

    当然,城头的黄澍等人看不到的是,这些唐军假扮的护卫,其贴身之处,还各自藏着一柄锋利的解首刀。

    吊桥放下后,王德仁与二十名“护卫”一齐纵马踏过吊桥。他们甫一过了吊桥,那吊桥又立即吱吱嘎嘎地拉起,重新复位后,那北面城门,才缓缓地打开了一道正可由一人一马行过的窄缝。

    王德仁深吸一口气,大声喝令了一声“驾!”,便猛磕马肚,迅速奔入武昌北门之中。在他身后,翁之琪及另外的二十名护卫,亦紧紧跟随,一道策马入城。

第七百四十二章 挟持左良玉() 
王德仁与那一众唐军假扮的护卫,一行人入得城来,便径往左良玉府上而去。

    马蹄隆隆,一路烟尘,很快,王德仁一众人等,来到宁南侯府外。里头传过话来,只许王德仁一人入内叙话,其余人等,皆在院子里等候。

    主将王德仁,默然接令,然后他与那假扮护卫头领的唐军副镇长翁之琪对望一眼,翁之琪鼓励地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不必慌张,放心前去就是。

    王德仁微微点了点头,以示回应,然后便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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