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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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虎- 第5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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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德仁被这唐军使者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下意识地向旁边的军兵张望了一眼,却发现左右两边的左军士卒,皆以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望向自已,他们眼中的内容,自是不问便知。

    见到王德仁与旁边众人这般模样,那唐军使者愈发暗自得意,遂又大声喊道:“王将军,你乃是审时度势的聪明人,如何会不识时务,定要会为那左良玉白白殉葬呢?还请王将军与众将士认清形势,不要徒作困兽之举,不要拿全城军民百姓之性命,来开如此残酷之玩笑。若各位愿意幡然悔悟,及时反正归来,在下可以保证,各位军兵将士定会各有升赏,至于主将王将军,我唐王殿下,更是绝对会加以重用。现在这关键时节,何去何从,还望将军深思啊!”

    唐军使者说到这里,故意停住话语,一脸期盼地望向城头,望向那正低着头兀自沉思的王德仁。

    王德仁目光呆滞,神情僵硬,仿佛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回答唐军使者的话语一般。

    只不过,现在的他,心下却是懊悔无及。

    该死的,早知唐军如此能战,行动又这般迅速,生生地把自已逼得孤军愁城的绝境,被硬逼着毫无尊严的投降,还不真如当初就在麻城之处,及时向唐军投降了呢。

    要是那样的话,那数千名被自已当成弃子的军兵,也不会白白地枉死于麻城之外了。

    而且,当初兵马更多的自已,要是能及时率部投降了唐军,根本不会再有现在这般窘迫之境,反而会是抢先立得大功,这升官晋爵之事,只怕亦是手到擒来啊。

    若是如此,当是最好不过,哪里会象现在这样,这般屈辱地被迫投降,非但白白折损了上万屈死于麻城的弟兄,自已的命运也不会被完全掌握在他人手中了。

    如今这可悲的结局,他们的牺牲,真真毫无价值。

    而现在,就算唐军能接纳自已与部下,自已在这唐军兵临城下之际被迫投降,这样的结果与原先相比,所能获得的利益与好处,都会大大降低大打折扣!

    想到这里,王德仁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那么,现在的自已,要不要同意唐军的劝降,就在这黄陂城中,向唐军投降呢?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那围城的唐军,已然等得颇不耐烦,开始行动了。

    “将军快看,唐军的火炮出阵了!”

    正在黄陂城北门城头沉思的王德仁,听到旁边的小兵这失声的叫喊,才猛地从思考中回过神来。

    顺着小兵的臂指方向,王德仁惊恐地看到,在黄陂城的北面,从围得密密麻麻的唐军阵中,总共推出了九十门相同大小的重炮,排成了一条笔直的直线,一齐缓缓前推。这些沉默前行的重炮,在朝阳的映照下,闪耀着隐隐的银光。

    九十门闪着银灰亮光的钢制重型龙击炮,被唐军炮手,缓缓地推到了黄陂北门外一千米处。接下来,唐军炮手开始固定炮架,调整射角,装填火药与炮弹,很快就做了战斗准备。

    这九十门重型龙击炮,沿着黄陂城北面城墙右侧一字排开,威风凛凛气势雄壮,那黑洞洞的炮口,直朝对面那低矮残损的黄陂城墙,其凛凛气势,让原本就惶恐不安的守城敌军,吓得开始腿脚发软。

    好家伙,这些火炮模样这般吓人,可以想象得出,一旦打放起来,威力将会何等惊人。

    主将王德仁,人生第一次见到这样可怕的巨炮,他的脸上,亦是冷汗刷刷直流。与此同时,他在心下暗道,当日那九江城这么快就被唐军攻下,也许,就是这些火炮的功劳吧。

    可以想见,如果放任唐军这般攻城,一定会给黄陂城墙造成极其可怕的损毁与打击,也许,最终的结果,真的会如那名唐军使者所说,唐军在一击之下,就足以击溃这黄陂城的城墙守备了。

    这根本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结果注定的战斗,自已在这般情况下,还真的要一条路走到黑吗?

    王德仁长叹一声,便对城下的唐军使者大声喊道:“这位来使,你之话语,本将自会慎重考虑,你且先回,待我与众将商议后,再派人前来贵军阵前回复如何?”

    唐军使者听他终于说出这般软话,心下大乐,哈哈一笑回道:“好,那就请王将军与诸位将士尽快做出决断,在下先行别过,恭候将军佳音。”

    使者言毕,便朝王德仁拱了拱手,就与两名护卫一起拔马回阵。回到阵后,便向唐军主帅刘国能,禀报劝降结果。

    “刘帅,那困守孤城的王德仁,已被在下言语说动,欲与其手下商议一番,便派人来与我军洽谈投降事宜,却不知刘帅对他这番安排,意下如何?”唐军使者禀报完劝降的过程,试探地对刘国能问了一句。

    刘国能冷冷一笑,回道:“哼,王德仁既已说出这般软话,本将料定他只有乖乖投降我军一路可走,我等就在这里耐心等他派人前来便是。传我军令,令全体火炮手暂缓攻城,等待敌军派人出城洽谈。”

    “得令!”

    说来也巧,就是唐军火炮手停止攻城后,约一柱香时间,那黄陂城便有了动静。

    北面的唐军都清楚看到,黄陂城北门那高高吊起的吊桥,忽地吱吱嘎嘎地放下,城门亦微微打开一条缝,一名文士模样的人,高举一面白旗,一脸忧色地从城门中走了出来。

    见到此人畏畏缩缩东张西望向自已方向走来,刘国能与翁之琪二人又忍不住得意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哼,王德仁这厮,果然是抗不住压力了,算这小子识时务!

    “哈哈,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还真如将军所料,这黄陂城中,真的派人出来了。”副镇长翁之琪一脸揶揄的微笑。

    “哼,王德仁已是瓮中之鳖,再难脱逃,他能在我军就要攻城之际,幡然悔悟,倒算他反应及时,免去了一场刀兵之灾呢。”刘国能捋须笑道:“那我们就来看看,他派出这名使者,要对我们说些什么。”

    刘国能说得没错,果然不出他所料,这名文士便是王德仁派来与刘国能洽谈投降事宜的使者,他快步来到刘国能与翁之琪面前,自报姓名后,便拱手说道:“二位将军,在下是奉我家王将军之令,特来与贵军商量投诚事宜。在下斗胆请问,二位大人,愿意给我军何等条件,让我军平安归顺呢?”

    :。:

第七百四十章 迫降黄陂,进逼武昌() 
刘国能听完来使的话语,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名来使见刘国能这般得意大笑,心头愈发惶惧,他怯怯地看着刘国能那粗豪的脸孔,嘴唇蠕动着,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刘国能止住笑,从马上俯视着那名畏怯的来使,目光锋锐如刀,淡淡道:“你觉得,现在的王德仁,还有什么资格来与我军谈条件吗?我军答应不再攻城,不动刀兵,不屠百姓,留得他与其手下军兵一众人等性命,已经是莫大仁慈宽容。难道,有了这个先决条件,他倒还嫌不够么?”

    “刘大人,这,不是这个意思,王将军的意思是,是……”这名来使一脸尴尬,却呐呐地回不上话。

    刘国能斜了他一眼,又冷笑一声继续道:“本镇当然知道王德仁是什么意思。当然,王将军能幡然醒悟,及时反正,免却了一场刀兵之灾,也算大功一件。本镇愿意践行前诺,不究其前罪,对其投诚反正将士,亦各有赏赐。对于王将军本人,本镇亦会立即禀报唐王,让唐王对其进行相关升赏,断不会没了他投诚反正这件功劳。”

    “哦,好,好,刘镇长此番话语,条件已是甚好。王将军能得刘镇长这般承诺,想必亦会十分欢喜。那在下现在就赶紧回去,去向王将军禀报吧。”那名来使脸色苍白,额头细汗密布,却是连连点头,一脸谄笑。

    “嗯,那你去吧。你告诉他,本将只给王德仁半个时辰的时间,若其在限期内,不肯开门投诚,那就休怪本镇下手无情了。”刘国能微微一笑,沉声回道。

    “是,是,现在这就赶回去禀报,还请刘镇长放心便是。”那来使头点得有如鸡啄米,拱手施礼后,便急急而返。

    入得城来,这使者立即来到王德仁房中,便一五一十地急急向王德仁禀报。而在听完这名使者的叙说后,王德仁脸色十分复杂,竟忍不住长吁短叹起来。

    “操!如此条件,倒与不谈保异,真真羞杀人也!唉,他娘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王德仁狠狠一拳砸在大腿上,一脸懊怒地在房中来回踱步,形如困兽。

    见王德仁这般形态似有悔意,这使者不觉心急,遂又小心地提醒了一句:“王将军,唐军只给咱们半个时辰,还请将军速作决断,莫要延迟啊。”

    王德仁目光如刀,狠狠地斜了这名使者一眼,吓得这名使者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他机械地来到窗前,呆呆地向外伫望了许久,方长叹一声道:“唉,休提了。现在他娘的形势比人强,已由不得本将不从了。传我军令,全军卸甲弃兵,全中在城中广场集结成队,然后大开城门,出城向唐军反正投诚。”

    “是,遵命!”

    不多时,黄陂县城城头皆高挂起白旗,四座城门,亦是一齐轰然洞开。

    一身箭衣不着盔甲的王德仁,率着一众将领与城中官员,垂头丧气地从黄陂城北门缓步而出,全部出城后,便一齐跪拜于地。

    见到王德仁率众出降,唐军统帅刘国能与副帅翁之琪二人,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一齐从唐军后阵中缓缓策马而出,来到离王德仁不远处站定。

    伏跪于地的王德仁一脸羞赧,不敢正眼相看他二人,他紧紧地咬着牙,压抑着内心羞恼的情感,又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便又纳头跪拜:“罪臣王德仁,多谢唐军不杀之恩!罪臣愚昧,率全军反正来迟,请将军治罪!”

    其他的下属部将,见主将王德仁纳头而拜,亦不再迟疑,立即紧随王德仁,纷纷跪地参拜。

    “唉,王将军,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刘国能一脸痛惜之色,在马上俯望打量了一番地下跪拜的王德仁,便道:“俺乃是唐王手下将领,第六镇镇长刘国能是也,旁边这位,是唐军第八镇副镇长翁之琪,今日能与将军得见于此,倒亦是难得缘分呢。”

    王德仁心下惭愧,不敢抬头,只是拱手禀道:“刘将军,什么也别多说了。在下愚蠢,有眼不识泰山,强要与贵军相争,今日之处境,可谓自取其辱,悔之何及矣!此番战败来降,亦再无半点颜面可言,刘将军要如何裁处我等,但凭处置便是,在下断无二话。”

    “王将军,你与诸将皆且起身说话吧。我军既已容你等归降,这先前之冲突,种种不快,自是可就此揭过了。”刘国能心下莫名快意,他冷冷一笑,轻轻地抬了抬马鞭,示意其起身说话。

    王德仁脸皮涨得通红,他站起身来后,其余的诸将等人,亦个个沉默起身,气氛一时间十分尴尬。

    王德仁讪讪起身,强自挤出笑容,又叹道:“在下惭愧,再次谢过刘将军厚德隆恩,贵军愿接纳我等,不究既往,这般宽大为怀,那我等岂能不推心置腹,誓死效忠乎?从今后,我等愿在贵军帐下,投效驱驰,尽效死力。”

    刘国能闻言,不禁纵声大笑,内心却在不停感叹。

    王德仁这厮,从流寇起家,先投左良玉,再来投自已,还真是有做三姓家奴的最佳潜质啊,他这番话语,只怕当日,也同样对宁南侯左良玉说过了吧,当然,现在没必要再去追究这些事情了。

    刘国能内心鄙视,表面却作如欣赏之相,他沉声道:“很好,吴将军这番表态,甚合本将之心。你们放心吧,我军既能容尔等归降,自当用人不疑。只要你等忠心效力,又如何会不加信任呢。但是,尔等亦需知,我唐军可以不咎既往,却绝不容今后生变。此番来投我军后,尔等要尽心效忠,再不得有任何反复,否则,军法无情,唐王亦必不轻饶!”

    王德仁内心一凛,便急急应道:“此为自然,将军何必多虑。我等败军之将,得容唐军收留,实是不胜感激,安敢再起异心。我军部下,任凭贵军安排分配,在下无不从命。还望唐王与刘将军,能不计前嫌量材为用,为我军各位将士,各自谋个前程出路,在下就心安无碍了。在此,且容我先代他们,先行谢过刘将军了。”

    刘国能点点头,捋须笑道:“嗯,你这这话倒甚是中听。我唐军之中,向来不容自成山头,此为大忌也。你部兵马,既来相投,自然要由我军彻底整顿改编,将领军兵,亦会各自谋取出路,这个你自可放心便是。现在时间紧急,且待我等回军之后,便会即刻飞信禀明唐王,好生安排尔等一干部众。尔等及时反正投诚,自会各有封赏,至于你王将军,唐王定会更不吝于赏赐升擢,以勉尔等投效之力。”

    王德仁心中石头落地,心下却有说不出的滋味。他暗暗想到,也许,从现在开始,自已将永远失去这些如臂所指的部下了,就算得了个封赏的虚名又能如何。

    只不过,现在的自已,已是人在屋檐下,安得不低头,活命尚是不易,安可多求其他乎。

    于是,他再无二话,立即一脸谄笑地大声答应,随后与唐军监抚司文官一道,整顿收拾自已的这四万余人的兵马,并把军中各类辎重器械,亦完全向唐军禀报交纳。

    与此同时,刘国能下令,因黄陂县城窄小,大军皆在城外扎营,今天暂于城外休息整顿,明天一早,便一齐南攻武昌。

    令王德仁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帮着唐军整理统计完其部下兵马与军械辎重后,刘国能又派人来召见他,让他到其中军大帐中议事。

    听了来人的话语,王德仁顿是一愣,他下意识地想到,该不是刘国能在诱降自已后,又心生后悔,要给自已来个秋后算帐吧。

    若是这般,可就糟了。

    王德仁心下揪紧,表面却还努力作出不动声色的样子,他再不耽搁,立即跟着这名报信的亲兵,前往刘国能所在的中军大帐。

    入得帐来,王德仁发现,帐中仅有刘国能与翁之琪二名将领在其中议事,仿佛正在紧张商议着什么。

    “在下王德仁,蒙刘镇长召见,却不知所为何事?”王德仁站在帐门口,低声发问。

    见到王德仁入内,刘国能连声招呼其过来说话:“王将军,莫立门口,且过来叙话,本镇思来想去,为了拿下武昌,却有一事要劳烦将军呢。”

    王德仁闻言一愣,忙问道:“刘将军客气了,在下何以克当。所为何事,但说无妨,在下刚刚反正,就能为贵军效力,何其幸甚。”

    刘国能哈哈一笑,目光中便有了锋锐之色,他沉声道:“王将军,本镇现在个计划。那就是,想趁现在武昌城的敌军,尚未知晓你部已然反正投靠我军之机,让你部为前锋,继续假扮左军,直往武昌城下,趁左良玉尚无防备之机,一举入城,乘机拿下武昌。这样一来,当可兵不血刃攻下城池,岂非好事?”

    听了刘国能的计划,王德仁眼睛瞬间瞪大,心下却是连叹了数声好计。

    刘国能这个计划,若能顺利实施,一定可以打左良玉一个措手不及,兵不血刃拿下这重城武昌,亦是完全可行。这样的结果,真是最佳之策了。

    王德仁连连点头,急道:“此计甚好!在下一切听从刘镇长安排,断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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