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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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虎- 第5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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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厅房的门又砰的一声,被人打开了。

    进来的,是自已的独子祖泽衍。

    这位李啸的大舅子,一脸惊惶满面汗水地闯进房中,立刻向祖大乐大喊道“父亲,不好了!清军已然兵临城下,就快把咱们整个山海关,给团团围住了!”

    听到自已的儿子这声禀报,祖大乐脸色煞白,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性宇,你说现在咋办?”一旁的祖大弼,亦是赶紧催问了一句。

    “砰!';的一声爆响,祖大乐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他腾地站起,脸上便已满是决然之色。

    ”入他娘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恁的!清虏既然来袭,咱们就干他娘的就是了!焉有一兵未战,一箭未发就举手投降,将这天下第一雄关拱手让人的道理!传我军令,全军速速上城守备,与敌军决一死战!“

    ”得令!“

    在山海关守兵全城出动,紧急在城头布防之际,那铺天盖地的清朝大军已到到山海关北门之外。

    山海关,又称榆关、渝关、临闾关,是明长城的东北关隘之一,被认为是明长城东端起点。

    它素有“天下第一关“的美名、号称“边郡之咽喉,京师之保障“,与万里之外的长城尾端嘉峪关遥相呼应,闻名天下。

    明洪武十四年,大将徐达在此地筑城建关设卫,因其依山襟海,故名山海关。

    山海关并不算大,仅是一座小城,它周长约4千米,与长城相连,以城为关,城高14米,厚7米,有四座主要城门,多种防御建筑。包括“天下第一关“箭楼、靖边楼、牧营楼、临闾楼、瓮城等各类防卫建筑。堪为辽东地区最坚固的堡垒,最有力的壁障。

    此时,在一众盔甲精良的护卫簇拥下,望着城门上高挂的那块”天下每一关”蓝底金字的巨大牌匾,英亲王阿济格是一脸得意的笑容。

    山海关,这座天下第一雄关,这座迫使清军每次入关,都不得不绕道而行的雄峻关堡,就要落在俺的手中了!

    想到这里,阿济格只觉得掌心都在发烫,内心更是激昂澎湃。

    “传本将军令,全军立刻准备攻城器械,一定彻底消灭堡关中守军!”

    “嗻,奴才遵令!”

    阿济格下完军令,便转过头来,对一旁的宁完我笑着说道“宁学士,你向来爱说,文武并济,方才稳掌天下。现在我军准备器械之际,先生可是打算要先去对祖大乐等人,先去进行一番劝降?’

    宁完我点了点头,捋须言道”英亲王,在下正有此意。不动兵戈,就能劝动祖大乐部率众献关来降,自是善莫大焉。且待在下前去城下,鼓舌摇唇对其好生劝说一番,若能劝其转心归降,算是在下为大清又做了一点微小贡献吧。“

    ”哈哈,先生勿虑。只要你能劝降祖大乐,让他献关来降,本王定为你记首功,并亲自向摄功王为你请功!“阿济格大笑起来,他热络地拍了拍宁完我的肩膀,话语满是肯定与鼓励。

    宁完我受到鼓励,自是内心深为鼓舞。随后,他在一众护卫的保护下,纵马来到了离山海关北门箭楼约一箭开外之处,便朝城头大声喊道”在下是大清内文馆大学士宁完我,现求见山海关祖总兵,请各位军士,速速前去通报!“

    听了宁完我在城下叫唤,城头的兵士不敢稍怠,立刻前去禀报。

    不多时,全身尽着盔甲的祖大乐,一脸阴沉地快步来到城头,当他看到城外那黑压压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清军军阵,又看城下一箭开外的宁完我等人时,内心忍不住一阵莫名刺痛。

    他忽地想起了,自已的堂兄的祖大寿,粮尽弹绝孤立无援困守松山,最终熬不过去,只得无奈而屈辱地献城降清。

    没想到,现在这样的局面,轮到了自已……

    难道说,自已也要走祖大寿那条,让自已忍受屈辱,让家族蒙受羞耻的道路么?

    不!

    绝对不可以!

    自已就算是战死,也绝不走这样的屈辱苟且的道路!

    若自已在此率众降清,将来还有何颜面去见女婿李啸!更复有何颜面,去见死去的崇祯皇帝!

    千古艰难唯一死,就让自已,在这里,与这座天下第一雄关共存亡吧。

    祖大乐咬紧牙关,脸上肌肉条条紧绷,他厉声喝道“宁完我!你这贼厮,可是要来劝降本总兵乎?”

    宁完我没想到,祖大乐在重兵围城之际,还能这般声色俱厉地来反问自已,不觉暗自吃了一惊。

    不过,他迅速回过神来,脸上挤出笑容,对祖大乐从容说道“祖总兵,火气不要恁大,这话也不要说得这么彻底。在下所来,非是劝降,实是为了将军的前程,以及各位将士,能有一条更好的出路啊!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下专程前来此处,就要与将军把这利害关系说个清楚明白。还望将军先勿动气,且听我详细言之,再做决断亦不为迟。”

    。

第六百四十七章 喋血雄关() 
宁完我这话说完,祖大乐却是冷笑连连。

    他手指敲击着城堞,揶揄道”哟,听你这么说,本兵倒还非得听听,你的这狗嘴里,到底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听到这赤裸裸的讽刺,宁完我自我解嘲地尴尬一笑,他轻叹一声,向祖大乐遥遥地拱了拱手道”祖总兵,在下觉得吧,有道是人活一世,草生一秋,所图所谋者,无非名利二字。象祖将军这样位高权重又久经战阵的人中豪杰,何其珍贵难得。我大清对将军您那是是极为欣赏,十分愿意刻意拉拢啊。”

    宁完成顿了下,又叹道“将军身负大材,却明珠暗投,落拓边关,宁某想来,心下亦是唏嘘。但祖将军在明廷之中屈材不得意,而我大清求贤若渴,怀柔远人,将军来我大清,却定能一展雄材,再建功业。祖总兵,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般投效大清的良机,万万不可轻易错过啊!”

    见祖大乐捋着胡须,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宁完我以为已将他说动,遂立即趁热打铁道“说一千道一万,祖总兵这般人中俊杰,这般聪明过人,其实又何必在下在此多言。若祖总兵你能认清形势,不动刀兵,及时率众来投我大清,我大清摄政王多尔衮,见到祖总兵这般义举,虽不敢说如当年曹操一般倒履相迎,但一定会给将军相当不错的待遇。诸如封王封侯,赏赐钱财之类,自是不在话下。在下可以保证,只要将军能率众献关来投,那祖将军与你这一众部下,一定能在大清继续获得高官显爵,人人皆可保有富贵权势,这般良机,失之不在,望祖总兵好生把握,切勿……“

    “信嘴!兀那贼厮,汝休得巧言令色,再来鼓惑本兵!”

    宁完我一语未完,祖大乐瞪起双眼,厉声大喝打断了他的话“你这贼厮,这般摇唇鼓舌说来说去,无非是想着,可以不动刀兵,便让俺们献城归降。哼!做梦吧你!”

    祖大乐脸上显出凛冽之色,继续大声说道“于今之时,虽然大明皇帝忠烈殉国,流寇喧嚣京师蒙尘,实是多灾多难之秋。但我等皆是忠义之士,依然有为国守土之责,这大明疆土,岂可轻弃于人!才不会象你这贼厮一样,成为出卖祖宗,背弃华夏的无耻之辈,在鞑虏面前腆颜求存!告诉你,我军哪怕战至全军尽没,亦不会向尔等鞑虏屈膝投降!”

    “祖总兵!何必这般固执,又何必在这里,尽说这些赌气之话啊。”宁完我见祖大乐软硬不吃,心下亦甚是恼怒,他眼珠一转,脸上立刻堆满起虚假的同情之色,长叹一声道“祖总兵,你也看到了,我大军一路南下,气势之下,兵威之盛,何人可以挡之,可谓势若破竹矣。那宁远总兵吴三桂,就极其聪明善断,见到势头不对,立即率众献城归降,免却了一场刀兵厮杀。我敢料定,对于能认清形势及时反正的吴三桂将军,摄政王一定会对其厚待看重,断不失王侯之位也!“

    ”祖总兵,你再看看你这山海关,边处偏远,外无援兵,现在又已被我大军团团围住,断无逃出生天的可能。要是真要两军撕破颜面,刀兵相见,那这城破之日,必定是玉石俱焚,鸡犬不留啊!到那那般境地,又怎是一个悔字了得!祖总兵你人中俊杰英武雄材,只要投我大清,前程定是一片大好不可限量,又何必定要死守孤城,与你部下这数千兵马,要在这塞外边关里,不知去为谁,最终白白地葬送了宝贵性命呢?在下这番话语,非有其他目的,实是出自衷心,还望祖总兵三思啊!”

    “哼!本兵既已许国,早把这生死至于度外,这般觉悟又岂是现在才有,又岂是你这宵小汉奸所能说动!宁完我,你这厮若再要在此大放厥词,污我耳目,那就别怪本兵不客气了!”

    祖大乐厉声说完,顺手从护卫手中拿过弓箭,搭弓上箭,吱吱拉满,觑得真切,嗖的一声,朝宁完我狠狠射出。

    箭矢尖啸着从宁完我脸旁擦过,吓得他哇哇怪叫,立即拔转马头,与那一众护卫一起,顾头不顾腚地掉头逃跑,仓皇往清军本阵奔去。

    气喘吁吁逃回本阵的宁完我,垂头丧气灰溜溜地向阿济格禀道“英亲王,在下前去关下苦劝,怎奈那祖大乐软硬不吃,冥顽不灵,定要与我军对抗到底,此人着实可恨!看来,于今之计,只能由英亲王派发军兵,攻城夺下这山海关了。”

    “哼!没想到祖大乐这厮如此不识抬举,真真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本王心狠手辣,毫不留情了!”阿济格听完禀报,一脸恼怒,他厉声喝道“传本王军令,让全军加紧修造攻城器械,待器械一造好,立即全面攻城,定要将这号称天下第一雄关的山海关,给本王一举拿下!”

    “嗻,奴才遵令!”

    接下来的向天,山海关处,陷入了一片压抑至极的沉寂。

    清军就近砍伐树木,搬运器件,大肆修造攻城器械,整个山海关烟尘滚滚,杀机密布。

    而山海关内的二千守军,则是用一种麻木至呆滞的目光,看到清军行动。祖大乐确信,如果不是自已凭着多年威望,以及严酷军纪来约束着这些部众,也许很多人会被清军的气势吓得弃城而逃。

    这其中,就包括自已的独子祖泽衍。

    当天,祖泽衍在看到自已的父亲,亲手发箭射跑了前来劝降的宁完我等人时,他吓得脸色煞白,望向自已父亲的目光,十分地不解与迷茫。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祖大乐在心下凭直觉也能感受到,他一定是被兵马众多的清军气势所震慑,故而对自已彻底断绝与清军和谈投降之路,内心相当不满吧。

    祖大乐每念及此,心下都有莫名的悲哀。

    只不过,军务紧急,他每天都要来回巡城,确保各处防务都做好了准备,故对祖泽衍这般变化,也没有太多放在心上。

    山海关,这座天下第一雄关,在压抑至极度日如年的气氛中,在清军有如铁桶般的围困下,度过了六天时间,在第七天凌晨之际,山海关城四周,纷纷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号角声。

    准备充足的清军,终于要开始攻城了。

    这样天来,为了鼓舞士气,一直在城头与普通士兵同吃同睡的总兵祖大乐,睁开惺忪浮肿的双眼,立刻看到了让他震撼不已的景象。

    三辆巨大坚固,蒙着湿牛皮的攻城楯车,被大批清军奋力推动着,朝着山海关的东、南、北三座城门,缓缓推去,车轮滚动的吱呀声,清晰地传入城上每名守军的耳中。

    而放眼望去,更多的清军,扛着桦木制成的长长攻城梯,有如一只只会自动爬行的大蜈蚣一样,四面八方地向山海关城墙靠来。

    见到清军攻城的气势这般盛大骇人,城头不少守军士兵脸都吓白了,更有许多人,双腿都在微微打颤。

    “传我军令,严密观察清军进攻动态,一旦进入攻击范围,立即发炮打铳,尽可能地杀退敌军!”

    心下同样震撼不已的祖大乐,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恐慌,故作平静地下达命令。

    “是,在下遵令!”

    一场标准的明末战城池攻守战,正式开始。

    清军推着楯车,扛着攻城梯,到达了守军火炮的攻击范围后,城头的大将军炮,二将军炮,红夷炮,虎蹲炮,佛郎机,小铜炮,小铁炮等炮火,纷纷轰隆打响。

    大小不均的乌黑铁弹,与密密麻麻的霰弹,呼啸着向攻城的清军飞去,清军阵中,迅速传出连绵起伏的惨叫声。

    令祖大乐揪心的是,清军仿佛对自已的守城手段早有防备,他们阵型散得很开,而山海关城头火炮数量又是有限,故对清军杀伤力十分有限,直到清军攻到城下之时,都不过只杀死杀伤了数百人而已。

    就在这时,接连两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两门火炮在仅打了两轮之后,就炸膛了。

    刺目的金黄火光,震破耳膜的爆炸声,四分五裂的火炮散件,血肉横飞的一众炮兵,以及濒死的伤兵满地打滚的惨叫,充分展现了一副地狱般可怕的场景。

    山海关城头的火炮,积年累月风吹雨淋地摆放在城头,平时也根本无人检修,还是这几天,祖大乐才紧急安排炮兵检查了一番,只不过,这样紧张而匆忙的检查,基本也是聊胜于无的状态。

    这两声炸膛的巨响,离主将祖大乐并不太远,差点把他的耳膜给生生震破。

    他能感觉到,整个世界,迅速地陷入了无声状态。

    口鼻流血,满面灰尘的祖大乐,不用看都知道,是有两门火炮炸膛了。

    而在他才扭头望去时,他遥遥地看到,又是两道刺目的金黄火光喷溅而起,很显然,在这一瞬间,又有两门不知是何种类的火炮炸膛了。

    这一刻,置身于无声世界的祖大乐,心下满是莫名的悲哀。

    虽然火炮炸膛的问题,祖大乐也曾经考虑过,但他真没想到,这些年久失修的火炮,战场表现会如此差劲,炸膛会如此频繁,以致于杀敌不成,反倒成了自杀般的存在。

    这样自杀性的火炮炸膛,自是极损士气,祖大乐清楚地看到,已有多名炮兵,被炸得丧魂失魄,他们嚎叫着掉头冲下去,没有任何人能挡住他们溃逃的脚步。

    祖大乐心下痛楚,他张大嘴巴,在耳朵听不清的状况下,尽力喝喊着招呼着城头的炮兵,让他们抓紧时间打炮,尽可能多地杀死杀伤敌军。

    这时,城下的清军近一步迫近,在一架架攻城梯,开始越来越靠近城墙时,有大批的清军弓箭手蜂拥而至。射术精湛的他们,满搭硬弓,放上重箭,吱吱地拉满,对着正在城头忙碌的守军,激射而去。

    呼啸的箭雨,朝城头的守军密集袭来,很多守军还未来得及反应,就立刻被激射而来的箭矢,给惨叫着活活地射成了刺猬。

    主将祖大乐,就险些中招,幸得两名护卫及时用盾牌摭护,才让他侥幸逃得性命。

    而更糟的是,由于清军弓箭手的突然进攻,导至守军的火铳手被全面压制,他们还未来得及装填完火铳,便纷纷中箭大批死伤,迅速溃下城去。

    清军弓箭手一击得手,迅速弓矢连发,整整抛射了八轮,待到臂力耗尽之后,才向后撤走。

    这八轮抛射,让城头的守军死伤极多,火炮的还击已然完全停止,只有残留的军士,在绝望地回射着箭矢,当然,还有残留未逃的火铳手们,打响了稀稀落落的铳声。

    见到城头的守军死伤一片,又没有了火炮还击,城外的清军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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