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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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虎- 第4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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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李啸面无表情,向他摆了摆手。

    喀喇木应了一声,随即拱手退下。他退下后,李啸的脸上,却划过了一丝微笑。

    对李率泰这拼死拒降的举动,李啸十分理解,因为他知道这个李率泰,因为妻子儿女皆在多尔衮控制之下,那么,无论是他降或不降,皆是两难之选,那么,自已就来帮他解脱吧。在喀喇木返回本阵后,伫立在西门城楼的李率泰,终于看清了,从远处缓缓推来了前后两排,多达130门口径巨大的银灰色精钢巨炮之时,他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他看到,这些唐军的火炮,身材与口径竟如此巨大,却比以前自已见过的最大的红夷大炮还要大得多。他立刻在心下恐惧地想着,这些唐军的火炮这般雄伟巨大,其真实威力,怕是要比先前的红夷火炮,也要强上许多吧。

    若是如此,自已这凭城据守的做法,岂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惶,从他心头不受控制地窜起。

    很快,李率泰又看到,唐军将这130门炮口巨大的重型钢制炮,全部集中在耀州城西面城墙的右侧。接着,他又清楚看到,这些唐军炮手,开始极其熟练地,就地装填定装火药,用铳规测算间距,调整射角。

    这些狗入的唐军炮手,搞什么名堂?

    李率泰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自是知道,在这明末时代,哪怕是威力最大的新式红夷大炮,准确射程基本在600米左右,而现在,这些唐军竟在近800米的距离,就开始装填火药,塞入铁弹,调整射角,难道说,这些唐军的火炮的准确射程,将近是原先红夷大炮的两倍?还是说,是因这些唐军只是威吓性进攻,才打算这样在火炮射程外乱射一气?

    李率泰当然不知道,其实,现在的唐军炮手,是看到他们城头的火炮已成摆投,才抵近了进行射击,因为,唐军现在重型龙击炮的正常攻击距离,乃是在1000米开外,若是他有幸看过唐军攻打金州,一定会惊掉下巴。

    这时,前面的火炮总传来一声尖厉的哨音,打断了李率泰的迷思,他猛地看到,唐军的火炮阵中,一面巨大的红旗,忽然高高举起。

    李率泰心下陡地一紧,他当然明白,这是火炮总在向李啸示意,表示各门火炮皆已准备好了,已可以进行轰击。

    押阵在后的李啸,环视了一圈那一门门躲在简易搭建的防雪棚下的各门火炮,皆是作好了准备,正等着自已一声令下时,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容,神色却愈发坚毅。

    李啸深吸一口气,高高地举起右手,随即用力挥下。

    “预备!”

    “放!”

    见到最高指挥官下令,火炮总一名军官模样的人,一声暴喝,近70门口径巨大的钢制龙击炮,立刻齐齐打响。

    “砰!”

    “砰!”

    “砰!”

    “砰!”……

    震破耳膜的巨大炮声里,几乎每门重型龙击炮的炮口,都立刻飘起腥红的余焰,闪腾起刺目的金色火光,在浓密呛鼻的滚滚白烟中,只有六门火炮因为受潮没有打响,六十余枚乌黑的24斤至32斤重的巨大乌黑铁弹,带着死亡的啸音,穿过飞扬而落的层层雪花,向耀州城左侧的东面城墙,狠狠撞去。

    本来,现在唐军制式火炮,全部采用最大口径的32斤弹的重型钢制龙击炮,但李啸考虑到,那些早期做试验时所用的打放24斤弹的火炮,也需要在战场上使用或消耗,才在这次进攻清朝的战斗中全部带上。

    让李啸担心的事情,还是终于发生了。

    除了六门火炮因为受潮没有打响外,三门火炮因为内膛进了雪水,当场炸膛。

    刺目的金黄火光一闪而过,三声沉闷而响亮的炸膛声,让整个地面都在颤抖,飞扬的火炮零碎片,象空中纷扬的雪花一般,四处飞溅,而只要被它们炸中的炮手,个个非死即残。连绵而细小的惨叫声,迅速地透过雪幕,四处传开。

    炮长王老栓就亲眼看到,旁边的一门打放三十二斤炮弹的重型龙击炮,就在一声闷响中,四分五裂,离得最近的两名炮手,立即被巨大的冲击波当场撕成碎片,血肉横飞,连一声都来不及发出。而另外的各名炮手,则几乎是人人受伤,或肢体撕断,或肚肠爆裂,模样惨不忍睹,他们在地上打滚哀嚎,令人闻之心悸。不过,随即有辅兵快步上去,急急把他们带下战场。

    这时,啪的一声轻响,王老栓忽然发现,自已的脸上,贴了上一条湿热的东西。他下意识地用手一抹,才发现,这是一条人类的大肠。而那溅在脸上的粪水,迅速地零下十多度的天气,在脸上冻成了冰渣。

    王老栓的眼泪,一下子抑制不住盈满眼眶,他强忍着没让泪水流下来。

    只不过,内心莫名难过伤感的他,不敢稍歇,立即大声喝令,让手下们尽快做好清膛的准备,以打放下一枚炮弹。

    而这时,火炮总总长胡贲的声音,便是冷冷响起:“炸膛火炮炮手退下,由后备火炮补位,准备下一轮射击。”

    在后面押阵的李啸,亲眼看到这凄惨的一幕,心头亦是难过。不过,在他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仿佛对这样的惨剧视若无睹一般。

    慈不掌兵,在残酷血腥的战场上,牺牲与损失本是兵家常事,哪有那么多时间来伤感。毕竟对于现在的唐军来说,他们唯一要考虑的,便是如何不记代价,尽快拿下耀州。为了这个目标,哪怕付出更大的代价与牺牲,李啸都在所不惜。

    而让李啸欣慰的是,这首轮打击,还是取得了十分不错的效果。

    沉闷连绵的巨大撞击声中,这六十多枚乌黑大大小小的铁弹,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以均匀分布的状态,狠狠地打中了耀州城西面右侧城墙。

    整个耀州城的西面右侧城墙,瞬间出现五十多个大洞,每个大洞边缘,粗大破裂的纹线密如蛛网,肆无忌惮地向击围蔓延,大片的城墙砖块飞溅裂开,城墙上的积雪与尘雾一同四处飞溅弥漫,整个西面右侧城墙,象得了哮喘病一般在剧烈的颤抖。

    而在城墙上,大批被震得耳朵、眼睛、鼻孔嘴巴一齐流血的清军士兵,人人都被震得气血翻涌,眼前被纷扬呛鼻的尘雾所笼罩,而脚下的城墙则在打摆子一样剧烈地晃动,有近百名站脚不稳的清军士兵,更是有如狂风吹起的破叶一般,惨叫着从城墙上掉了下来,随即摔成肉饼。

    唐军这次凌厉的重炮齐射,竟让耀州城的西面右侧城墙,瞬间陷入一场不小的混乱。

    大批被震得口鼻流血的清军士兵,惊恐地大叫着,掉头从城墙马道上,扭头逃跑而去。

    “不许跑!快给老子回来,继续守住城墙!有违军令者,格杀勿论!”

    被汹涌的沙尘气浪冲击,一身雪沫与尘泥,发须散乱的李率泰,有如在雪地中打过滚一般,模样极其狼狈。他剧烈咳嗽着,扶着城墙堞垛站起,冲着狂逃而去的那些清军,嘶声厉吼。

    只是在这一片混乱中,虽然他声嘶力竭地高喊,却效果不大,一名已然被震得双耳失聪的清军士兵,哀嚎从李率泰身边跑过,完全没听到这位清军最高长官的警告。

    李率泰见状,不觉又气又怒,他刷地抽出锋利的宝剑,狠狠一剑刺去,将这个逃跑的家伙,从背后到前胸,捅了个大窟窿,这个逃跑的清兵,身体摇晃了一下,便倒地而亡。

    好不容易,在李率泰及他的一众护卫,在接连连砍杀了七八人后,这些被打的清军才重新稳定下来,西面右侧城墙上的局面,才稍稍稳定。

    而在这时,那些刚刚打完第一轮齐射的唐军炮手们,已又在清膛、装药、填弹,为下一轮射击作准备。

    “全体都有了,现在天降大雪,火炮受潮,务必仔细抹干,防止雪水渗漏,以免不响或炸膛。”火炮总总长胡贲的话,在每一名炮手的耳边,厉声响起。

    胡贲的提醒,十分有必要,毕竟在这样的大雪天气里,虽有防雪棚摭挡,但是,火炮还是极易受潮与进水。所以,一定要把内膛仔细清理干净以保持清洁与干燥,哪怕是装填速度再慢一些,也是可以接受的。

    在整整过了近八分钟的准备之后,那名明军火炮指挥队长,手中的红旗,才又高高举起。”预备!“”放!“

    “砰!”

    “砰!”

    “砰!”

    “砰!”……

第五百八十五章 不惜代价() 
    震耳欲聋的发炮声里,又是六十余枚乌黑的铁弹呼啸而至,有如从漫天飞雪中疾速飞来的死神,城墙上碎砖如雨纷飞,呛鼻的尘雾与雪沫漫天飞起。耀州城整个西面右侧城墙上,遍布密密麻麻的蛛网裂缝,整个墙体的破损程度,达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程度,几乎有如一个濒死的病人一般,在勉强地挣扎苟活。包括李率泰在内的全体防守清军,皆能清楚地感觉到,脚下那本就严重受损的城墙,有如打摆子一般,在更加剧烈地来回摇晃,又有多达上百名来不及下趴或扶稳的清兵,被震得惨叫着从城墙上掉了下来。大片垮塌的雉堞,以及从城头摆放的大小火炮,也被震得从城墙掉下,四分五裂地砸落,这些震脱的雉堞和火炮,从这么高的位置砸下来,立刻散成碎片,砸得地上积雪四溅,腾起大团白色的雪沫,将那些被震落的清军,无论死活,统统掩埋在一起。剩余的西面右侧的清军守兵,顿时彻底崩溃了。在这样凌厉至极的狂暴之力下,在这样人力根本无从抗拒的绝对死亡面前,所有的西面右侧城墙的清军,饶是久以战阵之辈,亦是心惊胆裂,统统再无继续守卫作战的勇气了。此时此刻,他们再不需要有人动员,不知是谁发了一喊,这帮已被吓破了胆的家伙,立刻全部弃了岗位,嚎叫着冲下城墙马道,狼奔豚突,逃命而去。“回来!你们给老子回来!给老子守住城墙!”被雪沫与污泥糊满了脸孔的李率泰,模样有如一个滑稽的小丑一般,他挥舞着宝剑,冲着那些顾头不顾腚逃跑的家伙厉声大喝。只不过,到了现在,那些已被彻底吓晕的清军,士气与斗志皆是降到谷底,他们如何肯听,整个西面右侧城墙的清军,一窝蜂般地纷拥而逃,根本不再把小丑李率泰放在眼里。“额附大人,这城墙守不住了!不唐军火炮过于凶猛,我军士气已崩,再无战心,这西面城墙,已是绝对守不住了!”一名一头一脸皆是灰尘,鼻子还被飞溅的砖头砸得鼻血直流的副将模样的人,对模样同样狼狈不堪李率泰,一脸哀色地低声急禀。李率泰脸上哆嗦,表情扭曲而痛苦。入他娘,这打得什么仗啊!光挨打,无法还手,眼睁睁地看着这些狗入的唐军,猖狂放肆地用重炮进行轰击耀州城墙,自已竟一点没办法没有,只能象个缩头乌龟一样,眼睁睁地被动挨打。他娘的,战前的全部估计,看来都是错误的,指望下了大雪,唐军就会暂缓进攻,更是无稽之谈。那些唐军,根本就不在乎火炮炸膛,不在乎牺牲炮手,不在乎火炮损失,他们的全部目标,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这耀州城。他娘的,早知唐军的战斗意志这般顽强,作战如此凶狠,自已早就该趁昨天夜晚率部溜走了,如果会现在这样任人宰割,而根本无法还手。只不过,久经战阵的李率泰知道,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他必须要迅速地,在唐军下一轮炮击开始前,紧急做出改变。“传本将之令,全体西面城墙守御军兵,立刻退下城去,于城中街道入口处,摆阵迎敌,在城中杀退敌军!嗻!再传令至北面城墙,让吞齐喀同样带兵退下,与我军合兵一处,共同抵御此处城墙破裂后,唐军将要发动的进攻。嗻!”见到西面城墙上的清军,有如潮水一般退下城墙而去时,李啸那坚毅的脸上,泛过一道冷笑。不过,在他的心下,却又是莫名的酸涩与难过。因为,就在刚才的炮击中,唐军火炮阵中,又有整整六门火炮炸膛了。看到这些精心铸造的攻城利器,就这样在自已面前炸得四分五裂再难使用,看到这些久历沙场,跟着自已南征北战的炮手们,被炸膛的火炮那喷涌的气浪或零件,给弄得或死或伤,情况惨不忍睹之时,李啸的心下,亦是感同身受,慨叹不已。只不过,为了夺取胜利,这样的代价,却是必须要付出的。毕竟,现在的自已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这耀州城,哪怕付出再多代价,也要把它坚决拿下。李啸随即又想到,这个清军主将李率泰,知道趁早退下城去,不再苦苦支撑守卫,倒还算他识时务。毕竟,若他们再不变通,而是真等到城墙被彻底轰塌的话,这些清军,也就真的能与这城墙作陪葬了。而全体唐军将士,见到清军被打得这般可怜,在这种绝对的暴力与死亡之下,被自已强势碾压,以至根本没有半点还手之力,他们心头的快意程度,何可言说。只不过,这耀州城墙的坚实程度,还是令李啸心头暗赞了一下。他原本以为,原先攻打的那金州城墙,能够承受整整三轮重型龙击火炮齐射,直到第四轮时,才彻底底垮塌,便算是相当坚固城防了。而这耀州耀州城的城墙,在近70门重型龙击炮的齐射打击下,没有在一两轮齐射之后就垮塌,已经是非常不错的防御质量了。李啸当然不会知道,这耀州城的城墙,之所以也这般坚固,却是因为,当初在修筑此堡时,老奴为了防止东江镇的明军携带火炮渡海来攻,特意将此城城墙修筑得十分牢固,无论是内夯土还是外包砖,皆是要求严格建造细致,故耀州城墙的防御能力相当可观。而且,在后来李啸第一次打下金州后,皇太极鉴于沿海地区的城堡,会成为唐军的偷袭对象,故对金州、复州、耀州等多地的城墙,再度进行了内部修筑马面墙等方式,来进行二次加固。这样一来,这两次加固的筑墙方式,让整个耀州城城墙,对炮弹的承受力大大加强,支撑到现在,实在是比李啸所想象的要坚实得多。只不过,李啸已从千里镜中看得清楚,挨了两轮齐射炮击的耀州西面右侧城墙,已是摇摇欲坠,危险万分,与一个濒死的老人差不多了,绝对难以承受近70门重型龙击炮的第三轮齐射。一丝狰狞的表情,从李啸脸上一闪而过。随即,在看到自家火炮重新补位,并且又准备得差不多了之后,李啸又深吸了口气,再度冷冷下令。“传本王军令,全体龙击炮第三轮齐射轰击,务必彻底打垮这西面右侧城墙!得令!”指挥火炮发射的指挥官,手中的红色令旗,又高高举起。“预备!放!砰!砰!砰!砰!”……重炮怒吼,余焰飘飞,浓烟漫天,第三轮重型龙击炮齐射轰击后,巨大的铁弹撞击声与城墙垮塌声,有如死神的咆哮,连绵响成一片。整个西面城墙右侧,大块碎砖飞溅,城墙中的夯土象下雨一样飞扬而出,有如撕碎的布片一般的雉堞和女墙,飞散到四面八方。只听得轰隆隆几声让大地震颤的闷响,整个西面右侧城墙,已基本全部垮塌破碎,成为废墟一片。整个西面右侧城墙,至此全部被唐军轰塌,远远看去,有如一座奇怪怪状的小丘陵。只不过,在这一次轰击中,又有五门火炮,因为或受潮或渗入雪水,而当场炸膛。炮长王老栓他们操作的那门打放二十四斤铁弹的重型龙击炮,也是这五门炸膛火炮之一。当时,炮长王老栓,一声令下,火门点了药绳之后,全体炮手,都在这极短的瞬间看到,这门火炮,仿佛从内到外,忽然变成红色,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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