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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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虎- 第4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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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到这里,豪格想从代善处到到了承诺与支持,都已到手,顿时心下十分惬意。随后,豪格又在代善处不咸不淡地闲聊了一阵后,但告辞离去。

    离开代善府后,豪格带着索尼与鳌拜,径自前往刑部大堂,去见正在那里等待与他相见的济尔哈朗。

    在去见济尔哈朗之前,豪格已把代善支持自已的信息,已经先让下人传递给了济尔哈朗,从而确保在与济尔哈朗的交流中,保证了自已的心理优势。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了刑部大堂,见到正板着面孔在上着踞坐的济尔哈朗,豪格心下不由得一阵冷笑。

    哼,你济尔哈朗,虽是堂堂郑亲王,但现在无论是身家性命,还是爵禄官职,均掌握在了本王手中,还要强行在本王面前摆出这副臭脸孔,真真好不不识时务。

    他不知道,与此同时,那济尔哈朗,心下亦是五味杂陈。

    已得到代善亲口表态支持豪格的他,当然知道,自已接下来,也只有表态支持豪格一条路可走了。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呀。

    豪格走近几步,向端坐堂上的济尔哈朗微笑地拱了拱手:“郑亲王,小侄此来,特为方才我部下之粗鲁冒犯,向郑亲王赔罪了。还望郑亲王宽大为怀,不与这帮武夫计较方好。”

    见得豪格向自已恭敬行礼,一口一个小侄,一副向自已真诚赔罪的谦卑态度,济尔哈朗明白他在给自已台阶下,顿时脸色也好了许多。他从椅上站起,缓步走下台来,在豪格面前站定,然后虚扶起他道:“唉,肃亲王,我何尝不知是你这帮手下,不遵你令,任性胡为所致,只不过,当时为叔亦是气极,才与他们计较了一番,现在想来,也无甚打紧。倒是肃亲王这番回来,必是有要事在身吧?”

    济哈尔朗这番语气缓和的话,令豪格心里莫名有些得意,他借势起身,便向济尔哈朗说道:“郑亲王不愧是当朝老臣,果是个明察之人,一来便知小侄心下之意。小侄此番来求见郑亲王,一来是代先前手下来向郑亲王请罪,二来也是希望在我奉皇命回盛京守城后,能得到郑亲王你这位德高望着重的大清老臣,对小侄的切实支持与帮助。对了,关于在海参崴之战的经过,以皇上身受重伤不能理事之事,郑亲王想必都已知道了吧?”

    济尔哈朗闻言,当然知道豪格说这番话,心里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微微一笑,便道:“肃亲王,对于海参崴之战的经过,以及皇上受了重伤不能理事一事,本王已听得礼亲王府中的人传话,对这些皆已知晓。肃亲王,你我本是叔侄,倒是你说话太过客气了。想来本王深受皇恩,一直对皇上之厚恩无以为报,现在扶持其长子继统我大清最高权柄,亦是理所应当。肃亲王,本王告诉你,本王会与礼亲王一样,坚定支持你,你可放心便是。”

    听到济尔哈朗的表态,豪格心下一喜,却也是立刻脸上佯装感动,他大声道:“多谢郑亲王对小侄的关爱与支持,小侄内心之感激,何可名状。既然叔父如此支持小侄,大可不必这般拘于礼数,从今之后,你可与礼亲王一样,直称小侄的小名便可。”

    见豪格这般表态,一旁的索尼与鳌拜二人,则是同时互相对望了一眼,两个的眼中,都满是无可言说的复杂神色。

    这个济尔哈朗,明明也是与代善一样,在豪格与多尔衮之处进行两头押注,却在这里装得忠诚可嘉,倒亦是令人恶心得紧。

    当然了,现在非常时期,能争取到这个大清重臣哪怕表面化的支持,都是很难得的事情,他就是再演戏,也只能微笑接纳了。

    见到豪格对自已把镶蓝旗兵马偷偷派往辽阳,去为多尔衮效力一事完全不加以追究,济尔哈朗脸上的笑容顿时更见灿烂,他对豪格朗声道:“好,既然虎口你都这么说了,叔父我也就不拘那些礼节了,咱们叔侄二人,就以家常称呼便好。只不过,叔父很想知道,虎口你对接下来要如何处事,可有具体规划么?”

    见济尔哈朗突然问自已这个问题,豪格顿是一愣,一时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其实说起来,一直在急急赶回盛京的他,到现在为止,对如何到底要进行下一步行动,还真的只有一个初步而模糊的轮廓。对于据占了盛京城后的自已,到时要如何开展下一步工作,如何对抗马上就要赶过来的多尔衮,心里极时并没有仔细的盘算。

    而豪格同时在心下,更是犹豫地想着,济尔哈朗突然问自已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在心底略一沉吟,便猜到了济尔哈朗的真实用意。

    济尔哈朗极可能心下已有不少建议,想趁这个机会来告诉自已,就看自已领不领会了。

    哼,这个家伙,估计是在心下已然想好,要与自已更近一步地靠近,更近一步地捆绑,反正现在的他,也已是完全地绑在豪格这条船上,与自已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所以,从济尔哈朗的方面来说,如果他能趁此见面机会,搏得自已对他更多的好感与倚重,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毕竟,对于济尔哈朗来说,反正他已把手下的镶蓝旗兵马,派往了辽阳,已向多尔衮表明了自已效忠之心。那么在这里,自然还要两头做好,再向这豪格表明自已的拥护态度。

    其实,济哈尔朗现在也想清楚了,这样的两头押注,并非没有轻重缓急,也并非没有主次之分。因为,虽然他认为多尔衮获胜的可能性更大,但相对来说,如果豪格能最终胜出的话,自已作为他的主要支持者,可获得的利益却是更多更大。

    这便是济尔哈朗经过一番审慎思考,最终还是决定要把自已心下的衷告与建议,对其全部讲出的重要原因。

    反正现在自已是在赌博,不妨就赌大点,看看最终能不能得到一个更好的结果。

    而想到这里,已然豁然开然的豪格微微一笑,对济尔哈朗道:“叔父,小侄身奉皇命,行旅匆忙,现在盛京局势刚刚稳定,将来如何打算,确实尚未仔细想过,叔父如有好建议,但可对侄儿一叙,侄儿洗耳恭听。”

    济尔哈朗见豪格迅速上道,心头倒也欣慰。于是,他点了点头,对豪格说道:“虎口,叔父以为,现在你既然占据盛京城,最为关键的,便是应对多尔衮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夺城之举。”

    “这事我已自知,接下来,小侄会发动城中的三旗兵马,以及城中青壮,日夜加紧巡守城池,决不会让多尔衮有机可乘。纵然多尔衮带大军来攻,小侄亦不惧他,也要力挫其锋于城下。”豪格咬牙道,脸上露出发狠之色。

    济尔哈朗听了豪格的话,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豪格一怔,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叔父,莫非你认为侄儿此法有不妥乎?”

    济尔哈朗叹了一声,冷冷道:“虎口,你真的以为,仅靠你手下这些兵力,仅靠据守这座盛京城,你真的能与多尔衮长相抗衡吗?”

    济尔哈朗这句话,戳中了豪格心中最为柔软的地方。

    他当然知道,仅有三旗支持的自已,绝对无法与有五旗支持,还有全部的蒙古八旗、汉军八旗以及蒙古诸部支持的多尔衮相抗衡。他刚才的这番话语,无疑只不过是一番自我壮胆的话语罢了。真的细究起来,仅有这三旗兵马,又仅据孤城一座的自已,与几乎可以号令全国的多尔衮比较起来,能坚持抵抗多久,真的是个很现实而严峻的问题。

    不过豪格还未发话,鳌拜已然忍不住瓮声瓮气地开口说话了。

    “郑亲王,你这话说得,俺就不赞成了。多尔衮这厮有甚么了不得的,他有两个脑袋,四条胳膊,八根吉巴么?!他兵马多些又如何,我盛京城乃是大清第一坚城,三旗兵马亦是精兵强将,足以凭城据守。他狗入的想吞下,也不看看他有多大的狗肚,有几颗狗牙!这厮若是敢来,老子立马将他打趴在盛京城下!”

    鳌拜这番气昂昂的回答,让济尔哈朗一时怔住,而一旁的豪格顿是羞得涨了红脸。

    这家伙,才在代善府上表扬了他,现在就翘尾巴了,这粗蛮无礼的本性,也就全盘暴露出来了。

    “鳌拜,你这厮鸟,知道个甚,给本王住口!”豪格狠狠地扫了鳌拜一眼,忍不住骂了句粗话。

第五百六十三章 不祥的签约() 
“稍后替换。”

    “肃亲王……“

    “鳌拜,你给本王退一边去!“见鳌拜还欲辩解,豪格又是一声怒喝。

    主子下令,那鳌拜虽一脸不甘的怒色,却也只能恨恨地瞪了一眼面前的济尔哈朗,方退开到一旁。

    不过,鳌拜虽然退开,豪格旁边的索尼又悠悠开口道:“郑亲王,其实呢,我家肃亲王也知道,现在两相对比,多尔衮占据较大优势,这是大家都明白了。现在我军虽据都城,然兵力不足,确是属于下风。然而在下窃以为,若一味自抑,却是并非好事。多尔衮方率军回返,必定还要筹措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方可来兴兵夺城。因为现在天寒地冻,各地下雪不停,他纵然想发兵来夺盛京,亦是十分不易。依在下看来,他若要行动,也只能等开明年开春化冻之后,方可率兵来攻。而到那时,我军已作了相当齐全的准备,却也未必没有与其长期抗战的能力。“

    听了索尼的话,济尔哈朗微微一笑,又说道;“索尼,你所说的,亦是有理。只不过,凡事皆以常事来揣度,乃是庸才之举。但你想过没有,多尔衮乃是人中英杰,是久经沙场之辈,乃是我大清难得的统帅之才,他若兵行诡道,偏不按常理出牌,你又该如何处理呢?“

    听到济尔哈朗这一说,索尼不觉一怔,豪格却也顿是皱起了眉头。

    “叔父,以你看来,那多尔衮接下来会如何行动?“豪格轻声问了一句。

    “虎口,以叔父看来,在了解到你部已据占盛京后,多尔衮必会当机立断,让全体返京的部队立刻转向东京辽阳,然后在稍作休整之后,便会立刻从辽阳发兵,想趁着未下大雪之际,对盛京发动猛击的全面进攻,以期将盛京城一举拿下。这样一来,虎口你准备不足,兵马有限,盛京守备也未到固若金汤的程度,想抵挡住多尔衮这雷霆一击,怕是十分困难。恕叔父直言,那多尔衮若这般行动,他一举夺城的机率,怕是极大。“济尔哈朗一脸严肃地说完,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听了济尔哈朗这番说得郑重其事的话,豪格一脸落寞与复杂交织的神色,却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这时,一旁的索尼却轻声道:“郑亲王,若多尔衮真这么行动,岂非无法可挡?那依你之见,我等接下来,却该如何行事,方为妥当呢?”

    济尔哈朗冷笑一声道:“以本王看来,若我等真要抗住多尔衮的这番进攻,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刻求取外援,以解困局。”

    索尼哦了一声,立刻逼问了一句:“却不知郑亲王,要向何处求援?”

    济尔哈朗直视着索尼探询的眼神,沉声吐了两个字:“李啸。”

    听到济尔哈朗这一说,豪格与索尼下意识地对望了一眼,两人的眼神,都十分复杂。

    当日,索尼其实已向豪格提出,要向李啸的唐军求援,只不过,在索尼的构想中,自已这一方,应该还有与多尔衮相抗之力,却没必要立刻就向唐军求援。他想要等到撑不下去了后,再去向李啸的唐军求援,方更为合适。

    却没想到,现在听了济尔哈朗这一说,向李啸的唐军求援一事,已成了迫在眉睫之事了。

    不过,豪格心下也明白,济尔哈朗所说的话甚是有理,若多尔衮真的征发大军紧急来攻,自已没有时间做好准备,只能仓促应战的话,这盛京城,还真不一定能抵挡得住多尔衮狂潮一般的攻势。

    豪格默然无语,脸色十分难堪。

    原本同为宗室的多尔衮,现在却成了自已最大的敌人,而原本为生死仇敌的李啸,现在却要与他结盟为友,反过来共同对抗自已的敌人多尔衮,这样太过戏剧化的转变,让一向好面子的豪格,心里感觉着实难于接受。

    只不过,现在的他也知道,除了与那实力强大又野心勃勃的李啸结盟联手,以对抗多尔衮外,自已还能有什么办法,在这尔虞我诈残酷危险的世界中,继续生存下去呢?

    活下去,生存下去,才是最大的道理,才是最本质的条件,若自已命丧于多尔衮的屠刀之下,那便是万事休提,彻底完蛋了。

    因此,对于现在的自已来说,面对这生存还是死亡的紧急选择时,何为敌,何为友,也许,真的只能趁时应变了。

    唉,这个残酷而冰冷的世道,真真形势比人强,半点不由人啊……

    只不过,在豪格犹疑感叹之际,一旁的索尼却已是平静地开口说道:“郑亲王,那现在我等刚返回盛京,这般紧急状态下,却该如何与李啸取得联系呢?”

    济尔哈朗冷笑回道:“这个么,却非难事,你等且听我道来……”

    ……

    到了黄昏的时候,整个盛京城的上空,忽地浓云翻卷四起,凛风呼啸如刀,在将近天黑的时节,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冻雨,沙沙之声,响遍全城,让在白天里饱受刀兵之灾的盛京城,更增加了萧瑟凄寒的味道。

    在这天寒地冻一片死寂的气氛中,在盛京西边的咸旺铁器铺二楼,却是生着满满一铁盆的熊熊炭火,烧得噼啪作响,让整个楼间暖意融融。

    在炭盆旁边闲坐,边烤火边闲聊的铁器铺掌柜郝泽仁,与帐房先生陈举义二人,皆一脸笑容,言谈晏晏。

    陈举义烤着火,低声对郝泽仁说道:“郝掌柜,刚刚收到下面报告,说那叛逃离去的德克西克与杜尔祜两家清廷宗室,现在已在营口港处,登上我军水师船只离开了。”

    郝泽仁一声轻笑,脸上却是忍不住的得意之色,他轻叹一声道:“他们能顺利登船入海,前往山东,我这个安全司辽东分局局长,也就算是尽到了职责所在,算是顺利地完成了李大人的嘱托与安排了。他们到了山东后,想必李大人对他们自有下一步安排,那就不是我等要考虑的了。”

    陈举义呵呵一笑,又道:“郝掌柜,真没想到,那鞑酋皇帝被我军炸成呆滞废物后,这清朝的局面会这般急转直下,倒有树倒猢狲散的气象,倒还真出乎我等意料。象前两天,李大人的飞鸽来信中说,要我们密切注意清廷动静,说什么接下来清廷中,极可能会有某一势力想要来借助咱们以求援手。对于李大人的这番嘱咐,郝掌柜却是作何观想?”

    郝泽仁眨了眨眼,脸上便是满满的感慨之色:“李大人足智多谋,思虑长远,他的预料,只怕会在不远的将来,便会得以应验吧。象今天,那豪格率兵返回盛京,便立即纵兵夺城,全面接管并掌握了整个沈阳,这般形如叛乱之举,足以说明,现在的清廷内部,争权夺利有多么激利与残酷。以我看来,这豪格虽据占盛京都城,但毕竟立足未稳,兵马有限,只怕过上一段时间,那多尔衮必定会统率大军来攻夺盛京,以求将豪格部彻底消灭,全部掌握这清朝的最高权力吧。”

    陈举义点点头,表示同意郝泽仁的观点,他沉声道:“郝掌柜,现在豪格与多尔衮相比,无论是掌控的兵马,还是拥护的力量,皆远不及他。那这么说来,豪格及其部下,当是最有可能向我军求援之人了。那你可认为,现在那豪格,真的会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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