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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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虎- 第3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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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海兰珠,已经说不出话了,她费力地睁开眼,把皇太极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脸上微微泛起笑容,便脖子向旁边一歪,香消玉殒了。

    “爱妃啊……“

    关睢宫中,皇太极大声悲嚎,一众太监宫女亦放声痛哭。

    三天后,经过停灵、回叫、绕行等仪式,宸妃海兰珠,正式下葬,皇太极亲致祭文。

    “皇帝致祭于关雎宫宸妃。尔生于乙酉年。享寿三十有三。薨于辛巳年九月二十八日。朕自遇尔。厚加眷爱。正欲同享富贵。不意天夺之速。中道仳离。朕念生前眷爱。虽没不忘。追思感叹。是以备陈祭物。以表衷悃。仍命喇嘛僧道讽诵经文,愿尔早生福地,以得超脱……”

    最后,皇太极在海兰珠的墓前大哭而拜,亲自奠酒三爵,诸王大臣和外藩蒙古使节等人,纷纷祭奠行礼。

    随后,皇太极追封海兰珠为敏惠恭和元妃,并下令,免朝贺,停止筵宴乐舞,朝中各重大典礼,也纷纷暂停。

    这段时间,皇太极心情极度悲伤,对任何国家大事都提不起劲,整个人精神也迅速萎靡,人也憔悴了许多,根本不复往日意气丰发之状。

    而群臣们,见皇帝平日在宫中,时常睹物思人,每当想起海兰珠时,即伤心落泪,就多次劝誎他出京射猎消遣,皇太极难违众意,只得应允。

    而那海兰珠就安葬在盛京地载门外五里之处,皇太极几乎每次射猎时,都要有意无意地经过她的墓地。眼见得坟草萋萋,想到心中的爱妃已撒手人寰、尸埋坟冢、再不能复生,皇太极都会悲痛欲绝、忍不住泪如雨下地哭祭一番。

    皇太极日渐消沉,不复往日,这般形状,自然被多尔衮多铎等人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两人心下,皆已是心痒难耐,蠢蠢欲动。只不过畏其威严与权势,心居卜测的二人,却还不得不在表面上,作出恭敬臣服之态。

    不过,见到皇太极现在一天天地憔悴萎靡下去,二人皆私下认为,也许,就在不远的将来,自已就可以开始真的伸手谋划,去想办法触及那把金光灿烂的龙椅了。

    这样消沉悲伤的日子,持续到了十月底。

    这一天,礼部承政英俄尔岱前来禀报,说有俄罗斯使臣戈洛文,带着随从与印信,千里迢迢来到了清国的首都沈阳城中。

    “俄罗斯人?他们从哪里来的?“正在崇政殿会见群臣的皇帝,皱眉问道。

    “这,臣亦不知,只听说,他们的国度,在极北之地,离我大清极为遥远,俄使此番前来,却是有重要事情,要向皇上禀明。“英俄尔岱低声禀道。

    皇太极面目阴沉地思虑了一阵,便大声道:“好吧,他们既是北方远夷来朝,朕却不可寒了远人之心,就着俄使上殿觐见吧。”

    “嗻,着俄使,上殿觐见。”

第四百四十六章 俄清联盟() 
皇帝下旨后,戈洛文带着一名翻译,跟着一名小太监,在盛京皇宫中,一路穿行,终于来到了建制与规模都最为宏大的崇政殿。

    戈洛文心下暗赞,这些清朝的皇宫,这些东方的宫殿,与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宫相比,却也绝不逊色呢。

    只是不知道,若戈洛文有机会见到,明朝北京那规模宏大气象万千的紫禁城时,他又会是怎么样的瞠目结舌。

    入得殿来,戈洛文见到正在龙椅上端坐的皇太极,又见到旁边分列两排的文武诸臣,他犹豫了一下,便单膝跪地,右手横在胸前,向皇太极禀报道:“尊敬的东方君主,在下是在俄罗斯帝国雅库茨克督军戈洛文,很高兴能觐见你。”

    见到这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的戈洛文,竟然在自已面前,只跪一条腿,而不肯双膝下跪,原本就一直心情不佳的皇太极,不觉眉头大皱。

    旁边的太监敏锐地发现了皇帝的不满,遂立刻大声喝道:“呔!尔等北面蛮夷,见我上国君主,如何只跪一腿,何其无礼乃尔!”

    听了翻译的话,戈洛文也是眉头皱起。

    要知道,他这番礼节,乃是西方标准的觐见君王之礼,怎么在这里,反而成了无礼之举了。

    在西方,双膝跪地叩拜,这是奴隶拜见奴隶主才有的礼仪,这些留着奇异辨子,身着怪异服饰的清朝人,敢这样要求俄罗斯帝国的使者,是不是太过份了。

    而这太监说完这话,倒让龙椅上的皇太极,为之尴尬不已。

    好么,自已本是蛮夷起家,现在开国建基,历时弥久,反倒以天朝上国自居了,这些来自北边的俄罗斯,却被自已称为北面蛮夷,倒是颇有些滑稽。

    皇太极连忙轻咳了一声,挥了挥手,示意太监退开。

    太监察颜观色,急嗻了一声,退开到一旁。

    “尔等来自北面蛮荒国度,礼节疏散,不晓我大清礼仪,朕不怪你,你且平身说话吧。”皇太极脸上挤出笑容道。

    “哦,谢谢皇帝陛下。”

    戈洛文见这清朝鞑靼皇帝,说俄罗斯帝国是北面蛮荒之国,心下不觉苦笑。却是轻吁了口气,腾地站起身来。

    他这一大咧咧的举动,又让旁边的太监不满地嘟囔了一声:“你这蛮夷,好生无礼,皇帝让你起身,你就这般大咧咧地站了起来,也不知回个礼儿。哼,蛮夷就是蛮夷,根本不懂我大清的天朝礼仪。”

    皇太脸上挤出笑容:“戈洛文,你此番前来我大清,却为何事?”

    戈洛文凝视着他,沉声道:“皇帝陛下,我此番前来贵地,乃是专为两国交好,结为同盟之事而来。”

    “哦,贵国远在极北之地,乃是万里之遥,与我国素无交结,为何要与我大清结为盟友啊?”皇太极警觉地问道。

    戈洛文笑道:“陛下,我国虽与贵国向无结交,但是,我们却有一个共同的强大敌人。在这个敌人面前,我觉得,两国若能携手结盟,必能互相帮助,大有益处。”

    “敌人?什么敌人?”皇太极皱眉问道。

    “李啸,明朝的唐国公李啸,就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戈洛文沉声回道,一双深蓝色的眼睛,一道寒光一闪而过。

    “哦,怎么,这,这李啸,都打到你们的俄罗斯帝国去了么?!“皇太极脸上的震惊表情,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正是,唉,怎么说呢。这李啸,在黑龙江入海口,兴建了庙街堡,在这里驻扎军队,皇帝陛下,你应该知道吧?“

    “此事朕当然知道,李啸这厮,趁我大清入关之机,派兵兴建此堡,想在北边蚕食我大清国地土,殊是可恶。朕本打算,看看明年开春之后,就去征讨此獠,只是,这庙街堡,在我大清北面边境之地,却与你俄罗斯国,有甚关系?“皇太极犹是一脸不解。

    戈洛文一声轻叹:“皇帝陛下,你不知道,这李啸狼子野心,所图甚大。我俄罗斯帝国,本是派出商队,想与其交好通商,以为两国共同获利之好事。却没想到,李啸这个混蛋,利用我俄罗斯帝国一片好心,反过来劫持了商队,乔装打扮成当地土著,北行千里,远袭夺占了我俄罗斯帝国在远东的重要据点雅库茨克城。我守军猝不及防,才被其趁乱夺城,至此,我俄罗斯帝国与其完全决裂,彻底成仇。”

    听了戈洛文的话,整个崇政殿中,顿时一片哗然。

    不论是代善、济尔哈朗、多尔衮等宗室权贵,还是范文程,宁完我等汉人文官,以及以下的一班满蒙汉大臣,人人脸上,皆是满满的惊讶之色。

    不是吧?这个李啸,据占了黑龙江入海口一带,却还不知足,竟率兵北上,远行千里,去夺取俄罗斯的雅库芡克城,他哪来这么大胃口,他难道想吞天吗?

    此人与大清为敌倒也罢了,现在,他刚在黑龙江入海口站稳脚跟,就主动去招惹极北之地的俄罗斯帝国,此人的野心与贪欲,真真可谓旷古绝今!

    皇太极一脸愕然,心下亦是感叹不已。

    他已听细作说过,李啸正在南洋一带积极拓展,大量移民,故他以为,李啸仅是在北面维持一个防御的态势,真正所图的地方是在南边。却没想到,李啸的胃口竟有这般大,想要南北通吃,打造一个前所未有的庞大势力范围。

    与李啸相比,莫说碌碌无为的崇祯皇帝,就连向来以英明豪迈自许的自已,在这份雄心与气度上,都差李啸远矣。

    李啸这厮,真真金鳞岂是池中物啊!

    皇太极敢断定,崇祯对于李啸,已经完全丧失地掌控能力,相反的,现在拥有庞大地盘与雄厚军力的李啸,对整个明朝来说,几乎可以掌握其生死。

    那么,大清的生来与未来,也将在此人的掌控之下么?

    想到这里,皇太极的背部,莫名地窜起一股凉意。

    见皇太极沉吟不语,戈洛文继续说道:“尊敬的皇帝陛下,为了共同对抗这个贪婪无耻的恶魔,我国沙皇陛下已做出决定,希望两国交好,一同对抗李啸及其部下的唐军。在下相信,只要两国齐心协力,戮力对敌,那李啸一定不是两国合力的对手,这样的话,我国收复雅库茨克城,而贵国则将把李啸的势力赶出黑龙江流域,岂非是两全其美这事?”

    戈洛文说完,便将伪造的沙皇国书,交给一旁的太监递上去,然后一脸期盼地望向皇太极。

    皇太极听完了他的话,又大略地看了一番这封充满了稀奇古怪的俄文书件,便冷笑着回道:“戈洛文,你此番前来,名为结盟,却不会是只想鼓动我大清出兵,去为你们俄罗斯火中取粟,来帮你们夺回那雅库茨克城吧?”

    戈洛文一愣,急急摇头道:“皇帝陛下,你误会了。请不要怀疑我俄罗斯帝国与贵国结盟的诚心。我国已派出了2000名火铳手,和500名哥萨克骑兵前来远东地区,估计明年春天,便可到达。到时,贵国便可派出军队,与我军一道,一齐攻打那该死的李啸。”

    见皇太极沉默无言,戈洛文又说道:“皇帝陛下,若你不相信,也可等我军来了之后,先与你们一起攻打李啸的庙街堡,断其后路,再帮我军拿下雅库茨克城,也是可以的。”

    皇太极捋须无言,只是眼中一道冷光闪过。

    “戈洛文,这清俄两国结盟一事,关系重大,你且在馆驿住下,容朕好生思量一番,再给你回复如何?“皇太极淡淡道。

    表洛文脸现失望的表情,他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好吧,那在下先退下,希望皇帝陛下能尽快给在下答复。“

    戈洛文躬身一礼,便随着小太监退出殿去。

    他这一走,崇政殿便炸开了锅,整个朝廷中,立刻分成了同意与反对的两派。

    一派,是以代善为首的同意派。

    代善向皇太极急急禀道:“皇上,有道是,双拳难抵四手,好汉还须人帮,若那俄罗斯国,能与我大清结为盟友,那么,两国合力,共抗李啸,岂非大好之事?这般天赐良机,可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另一派,则是以济尔哈朗为首的反对派。

    他忧心忡忡地站起,向皇太极禀报道:“皇上,礼亲王所言,以臣下认为,可谓只见其利,未见其害啊。那俄罗斯帝国,雄踞北方,实力莫测,又与我国从未打过交道,现在虽以利合,共图李啸。但其将来如何,却未可知,只怕会成为我大清的巨大祸患哪。“

    代善听了济尔哈朗的话,便冷笑道:“郑亲王,将来之事,现在孰可料乎?再说了,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明朝,也不是俄罗斯,而是堪为心腹大患的李啸啊!如果能两国合力,齐发军兵,一起把此人除去,那么将来如何,且再作计较也不迟啊。“

    济尔哈朗闻言,却叹了一声回道:“礼亲王,你若这般想,实在也太过一厢情愿了。我大清经过这两年休整,才好不容易刚刚恢复了实力,若就要立刻答应那俄罗斯人的要求,与其一同出兵,去攻打那李啸的话,你以为,那李啸的唐军,实力这般勇悍,就会无所作为束手待毙吗?再退一步说,就算我们到时费尽气力打败李啸,那俄罗斯皆是远程兵力,其伤亡一定会比我军轻得多,而我军若伤亡惨重,再让这俄罗斯人来白白捡个便宜,岂非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么?”

    见代善与济尔哈朗二人争论不休,皇太极绷起了脸,他大喝道:“别吵了,朕自有决断,你们且听安排便是。”

    代善与济尔哈朗二人互相瞪了一眼后,便双双退下。

    这时,皇太极转过头,对沉吟不语的范文程说道:“范学士,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范文程打扦跪地,低声道:“禀皇上,以微臣看来,我大清,可与这俄罗斯国结为联盟,但是,却不可先对李啸用兵。”

    范文程此语一出,整个崇政殿中一片安静,人人都有一种极度吃惊的眼神,看着这伏跪于地的范文程。

    这是怎么回事?

    和俄罗斯结盟,却又不先打李啸,这算哪门子事儿呀。

    皇太极亦是一脸惊奇地望向范文程,沉声道:“宪斗,你这话,却是何意?与俄罗斯结盟,却不先打李啸,这,这联盟,又怎么能维持下去呢?“

    范文程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道冷光,低沉而清晰地回道:“皇上,以微臣看来,与俄国人的结盟,本就是一时权宜的互相利用,皇上又何必将其看得太重呢?“

    “爱卿何出此言?“

    “皇上,古语道,以利合者,必以利分。那俄罗期帝国,之所以要与我大清结盟,以微臣看来,乃是其国家兵力不足,才不得不借助我大清之力,来打败李啸夺回城池,这样的结盟,不过是一时利用而已。而反过来看,因为是俄罗斯人有求于我国,而非我大清要求助于俄罗斯,我国当在此次结盟中,占有极为主动的位置。故微臣认为,皇上完全可以召见那戈洛文,告诉他,要结盟可以,但要让我大清,看到俄罗斯真正的诚意。“

    未等皇太极问话,范文程继续说道:“戈洛文必定会问,皇上要俄罗斯如何表示,才能看到他们的诚意。皇上就可向他要求,要他这支2000人的火铳兵和那500名叫哥什么萨克的骑兵,先与我军一起,去攻打辽西锦州。若其能与我军一起攻下锦州,方可见其诚心,我军才可与其一道发兵,再去攻打李啸的庙街堡,以及帮助他们夺回雅库茨克城。”

    听了范文程的话,整个崇政殿中,又是一片哗然。

    不是吧,怎么说着要打李啸,却又转过头来,要去攻打那祖大寿守卫的锦州了呢?

    “宪斗,你怎么突然间,想出要与俄罗斯联军,一起去攻打锦州了呢?这却是何故?”皇太极眉头皱起,轻声问道。

    “皇帝,恕臣直言,你认为,攻打锦州,与攻打李啸的庙街堡,哪个更容易,哪个更能轻易得手?”范文程朗声回答道。

    皇太极沉默着,没有回答,范文程便自已说道:“皇上,以微臣看来,这辽西的锦州城,却比那庙街堡,要易取几倍啊。”

    “哦,宪斗何以这般认为?”

    “皇上,现在辽西当地的兵马,因明朝国中流贼势力大张,崇祯皇帝为了尽快平定国中局势,已抽调了极多兵马入关剿匪,象山海关总兵祖大乐,宁远总兵吴三桂,辽东前锋营副总兵祖大弼等等,皆已入关剿匪,据细作传来消息,现在锦州城中,仅有祖大寿一部兵马约三千人驻守其中。“

    范文程眼中放光,又急急说道:“明军非但锦州守兵有限,宁远,松山,山海关等地,因抽调了大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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