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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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虎- 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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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原来你就是肝付家的后人,能听懂汉话么?”

    李啸将木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后,上下打量着站在面前,同样完全是琉球人打扮,一脸窘迫不安的十三岁肝付兼平。

    肝付兼平抬头望了一眼李啸,神情颇为畏惧,一旁的川津道预急急拉了他一下,肝付兼平才点点头,恭敬地答道:“启禀赤凤伯,在下一直在琉球国长大,对汉话十分熟悉。”

    肝付兼平的谦恭的态度,让李啸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指指旁边的座位,示意他俩坐下说话。

    只不过,川津道预却只是讪讪地站着不敢坐,而肝付兼平,亦只是斜签着坐了半个屁股。

    李啸又随意地问了一句:“肝付兼平,你母亲可还安在?”

    让李啸没想到的是,他这句话一问完,肝付兼平却是双眼泛红,而旁边的川津道预,已然扑通跪地。

    “禀李大人,主母大人,前几年便已因操劳过度过世了,这几年,一直是在下,与小主人一起过活。”

    李啸哦了一声,脸上显出明显的同情之色。

    只是他心中却在暗想,有道是,拔毛凤凰不如鸡,这失势丧地的肝付家,在琉球国中,竟过得这般潦倒可怜,倒是令人感叹不已。若不是自已穿越而来,这名少年与这名托孤的家老,怕是只会永远以普通琉球人的身份,泯灭在历史的长河中了吧。

    这时,伏跪于地的川津道预,又继续向李啸说道:“今日,琉球国王对在下说,李大人愿意出兵,帮我肝付家赶走岛津重夺萨摩,在下听闻此消息,心中之喜悦感激,实是无以言表!李大人这般大仁大义之举,堪为我肝付家之再生父母也!在下现在能对李大人说的便是,若李大人帮我家少主夺回萨摩,赶走岛津氏,我家少主当永远尊奉李大人。萨摩之地,李大人无论是屯军还是贸易,我肝付家皆无异议,全凭大人处置!”

    听了川津道预这番恭敬的表态,李啸脸上,泛起淡淡微笑。

    “很好,你二人能这般听从本伯安排,本伯心中甚是欣慰。我大明上邦,自当为尔主持公道,助尔重夺萨摩!”

    听了李啸的话语,川津道预喜不自胜,他又拉了一把坐在旁边的肝付兼平一把,主仆二人,一同在地上,磕头磕得砰砰响。

    李啸站了身来,虚扶起二人,又将木盒交还给肝付兼平,然后叮嘱道:“再过两日,你们就与我大明官军一起,北上萨摩,讨伐岛津氏!”

    川津道预眼中热泪盈眶:“在下与少主,唯李大人之命是从!”

    次日,李啸便让水师,把三十余艘俘获的日本船只,开回台湾。又过了两天后,准备完毕的猛虎军,除留下乙总甲哨军兵驻守琉球外,全军登上那一百一十艘舰船,带上肝付兼平与川津道预,在数名向导的引领下,浩浩荡荡地北航而去,攻伐萨摩。

    大军经过三天航程,顺利来到萨摩鹿儿岛外海。此时,有萨摩藩的些须巡逻船只,见得明军船只浩荡北来,顿是大惊失色,急急返回萨摩禀报。

    而此时,刚刚当了藩主两年的萨摩藩主岛津光久,正与一众家臣,在萨摩主城鹤丸城的天守阁中,商讨开采金矿,补充军资之事。

    原来,自前几年的岛原之乱后,萨摩因派兵前去镇压叛乱,消耗军粮物资极多,而导致资金与粮食皆入不敷出。故岛津家久为挽回损失,除了强令让琉球进贡大米外,另外便是准备在鹿儿岛上的金矿产地永野山上,挖掘黄金以实军用。

    众人正议得热烈,忽然有亲侍大将桦山埁正急急来报,说有重要军情禀报。

    岛津光久顿是大为惊讶,急急唤其入内。

    桦山埁正走得急切,脚踢在榻榻米的接缝处,险些摔了一跤,幸得赶紧站稳,才免了出丑。

    “有何军情,如何这般慌张失礼。“岛津光久的声音十分不满。

    桦山埁正跪地行礼,便大声说道:“禀报藩主,据我军巡逻船来报,说在鹿儿岛南面海域,出现大批打着日月双龙旗和猛虎啸日旗的船只,正向我萨摩藩急驶而来!”

    桦山埁正此言一出,顿是满座哗然。

    家老岛津久通立刻以一种惊讶的语气说道:“日月双龙旗,那可是明军的旗帜啊。怎么他们会来我们萨摩藩?”

    另一名家老岛津久庆,则是皱着眉毛说道:“奇怪了,就算是明军要来,他们也该从东面赶来,怎么会从南面而来呢?”

    他似乎猛地想起了什么,满是疑虑地向桦山埁正喝道:“既是从南边而来,为何驻守在奄美大岛的岛津章久,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桦山埁正一时怔住,他眨了眨眼,急道:“这个,在下也不知道,只是现在明军已来,其势汹汹,我萨摩军,却是该就此防御,还是主动出击,还请藩主与各位大人,赶紧决定对策!”

    岛津光久脸色十分难看,一旁的家臣则是议论纷纷,对于明军此来的目的,说什么的都有。

    “别吵了!”

    岛津光久一声怒喝,打断了家臣们的争论。“争来吵去,又有何用。速派使者,前往明军船队联系,看看明军究竟是何目的。”

    在看着使者领命离去后,岛津光久又对桦山埁正下令道:“你也速速下去,马上集结全部萨摩将士,就地做好防御准备,若那明军,果有侵犯我萨摩的举动,我萨摩军当坚决与其战斗到底!”

    “哈依!”

    桦山埁正大声应诺了一句,复鞠一躬,便转身急急离去。

第三百三十一章 岛津之计() 
在明军已渐近鹿儿岛海边时,一艘岛津家的船只,高高摇着幒旗,向李啸军舰队,迎头驶来。

    “李大人,来船打出这样的幒旗,说明来的是对方使者,李大人可要接见?”正陪侍在李啸身旁的琉球向导,一眼就看出了来船身份,立刻向李啸低声说道。

    李啸冷笑道:“这般宵小之辈,见之何益,只不过,本官有份礼物,要送给他们的藩主岛津光久。”

    很快,升龙号打出旗语,告诉来船,说有明军官员,要上船去与他们交谈。

    岛津使船见到旗语,立刻回复同意。

    不多时,两船靠拢,与升龙号相比,升龙号有如摩天大楼,而岛津使船不过是一艘小早船,倒与一间平房差不多。

    一名明军监抚文官,怀抱一个木盒,带着一名琉球翻译,从升龙号上放下的软梯,下到了岛津使船。

    上得船来,明军监抚文官冷冷地环视了一圈船上的日本人,便喝道:“你们之中,谁是管事的,快快出来说话。”

    听了翻译的喊话,一名面容圆胖的使者模样的人,便出现在文官面前。

    “在下平章由纪,是我萨摩藩主亲随奉行,本人特奉藩主之命,前来询问贵国之军,来我萨摩藩却为何事?”

    文官冷笑一声,便向他喝道:“你等听好了!本人特奉我大明赤凤伯李啸李大人之命,前来晓谕尔等。尔等岛津氏众,原是九州贱族,曾为萨摩藩主肝付氏之部从,却不思效忠,竟起狼子野心,反噬恩主,以致肝付氏藩灭族亡。其唯一骨血,只得流零海外,隐名埋名以求暂存,这般枭獍之举,实是天人共愤!故我大明特遣义兵,渡海讨逆。若尔等识晓时务,幡然归降,则我大明念尔有息止兵戎之功,可全岛津一族之性命。若愚顽蛮抗,螳臂挡车,待天兵一到,必将屠尽萨摩一地,令岛津众逆,皆化为齑粉矣!”

    平章由纪听了翻译,顿是一脸惨白,嘴唇半张,额上竟渗出颗颗细汗出来。

    原来明军此来,是要为肝付氏复藩,要把自家主子岛津氏,从萨摩藩主的位置上赶下来!

    “这,这,这肝付家子孙尽灭,已然族亡,如何竟算在我岛津一族头上,要知道。。。。。。”

    平章由纪语无伦次的话,还未说完,文官已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他的话,一边将手中的大木盒递给他。

    “这是李大人让下官转交给你们藩主之物,你可速速带回去。李大人说了,是战是降,可给他一个时辰时间回复。”

    文官说完,便转身欲走。

    “叭嘎!”

    见这名文官这般蔑视冷淡,竟如训斥下属一般,平章由纪旁边的随从皆愤怒不已,纷纷拔出刀来,作势便欲望砍向这名文官。

    “哟,想砍本官么?睁开你们的狗眼好好看清楚!”

    文官冷笑道,他举起一根指头,向头上举了举,这一众随从,随他指尖上望,却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升龙号的船舷处,有至少上百杆火绳烧得滋滋响的火铳,那黑洞洞的铳口,正直指着他们的脑袋。

    “混蛋!快快收刀,不得无礼,你们不知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吗!”

    见到头顶上这么多黑洞洞的铳口,平章由纪亦心有余悸,他向哪一众随从厉声大喝。

    在一众随从极不甘心地收刀声中,文官与翻译,从容地复从软梯上爬上升龙号而去。而文官等人皆回升龙号后,丧魂失魄的平章由纪,再不停留,急急掉头北返,去向岛津光久禀报。

    在他方行不久之际,在他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炮声。

    原来,李啸已然下令,立刻轰杀沿途所见的萨摩水军,趁这些水军船只尚无完全准备之际,全部加以消灭。

    其实到现在为止,萨摩水军还有各类船只二百余艘,但因数十年间久无战事,故这些水军,分散于整个鹿儿岛外海各地,四处巡逻以打击海盗。所以一时之间,难于收聚,让突然来袭的明军,占了个大便宜。

    炮声隆隆,铁弹呼啸,各自为战不成阵列的萨摩水军,只能被动挨打,被明军舰队猛烈的炮火,轰击得四散而逃。

    “快,全速赶回山川港,我要立刻去向藩主大人禀报!”

    平章由纪亲眼见到,不远处一艘安宅船,竟被一颗硕大无朋的黑色铁弹,拦腰打成两断,面如土色的他,气急败坏地向手下大声吼叫。

    平章由纪心下大骇,他没想到明军这般凶狠,竟以直接攻打水军的方式,给岛津氏一个杀鸡吓猴。

    这些明军,简直是一群蛮不讲理的强盗与魔鬼!

    “藩主!藩主!明军要来攻打萨摩了!”

    平章由纪刚刚进入鹤丸城,还在向天守阁急跑的路上,便形容颠狂地挥着手,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

    在快到天守阁之际,平章由纪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手中捧着的木盒也摔出老远。

    立刻有守阁的武士,急急过来,把他搀扶起来。

    只不过,在站起来这一刻,平章由纪却呆住了。

    他惊惧地看到,那摔开的木盒中,赫然露出一颗用石灰硝好的头颅!

    而这个头颅,他却再熟悉不过,因为,那宛如睡着的头颅,不是岛津光久的妹夫岛津章久,又还能是谁!

    这么说,奄美大岛上的萨摩驻守军,已经全部玉碎了。。。。。。

    一股悲凉至极的心绪,瞬间弥漫了平章由纪全身,他嘴唇翁张,喉头哽咽。

    他不及多想,急急捡起木盒,盖好盖子,便朝天守阁中急奔而去。

    “什么?你说什么?!“

    岛津光久暴跳而起,额上青筋暴涨,大喝道:”你说明军此来,是为那肝付氏复藩?!岛津章久竟已死于明军之手?!“

    跪倒在地的平章由纪,一脸悲愤地向面前暴跳如雷的岛津光久,缓缓举起手中的木盒。

    岛津光久一把接过,掀掉木盒盖子,一股石灰与腐肉混合的气味,让他恶心地直皱眉头。

    只不过,他很快就神情呆滞住了,因为他看到,盒子那用石灰硝好的,宛如睡着的头颅,正是岛津光久本人。

    岛津光久丢下木盒,一下没站稳的他,一下子跌坐在榻榻米上。

    “藩主,那规模庞大的明军舰队,正在海上四处追杀我萨摩水军。他们的主将李啸还说,若在一个时辰内,我萨摩不向其投降,他就要,他就。。。。。”

    “就要什么?!”

    “他就要屠尽萨摩全地,要把岛津一族,全部杀光!”

    平章由纪说完,直扑于地,额头紧伏于榻榻米上,再不敢抬头。

    “叭嘎!”

    岛津光久有如一头暴怒的狮子,从榻榻米上腾起站起后,一脚踢飞了面前的小木桌。桌上的木盒摔裂开来,岛津章久那颗硝好的头颅,骨碌碌地滚到一名家臣脚边,吓得他赶紧避让。

    “传我之令,全军集结,与明军决一死战!”

    岛津光久吼声如雷,一众家臣也纷纷嗷嗷喊叫,要与明军血战到底,誓死守卫萨摩。

    只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藩主,敌军船坚炮利,其势颇强,现我水军已然遭挫,若仅是划地自守,恐难持久,何去何从,还请藩主三思啊!”

    听了这句话,整个房间,突然有如坟墓般的安静,而藩主岛津光久脸上,顿时愤怒到几近扭曲。

    这是那个该死的家老岛津久庆的话语,这个向来与自已不对付的家伙,竟在大军临战之际,说出这样毫无骨气又打击军心的话语,实是万分可恶!

    岛津光久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之色,他刷地一声,抽出雪亮的太刀。

    在真实历史上,为岛津家父子两代藩主效力,忠心耿耿的家老岛津久庆,最终因其逆耳忠言,被狂怒的岛津光久杀害,他死后,与岛津章久一样,被从岛津家的族谱中抹去名字,家人皆被杀害或流放。

    而现在,看着一脸愤怒到扭曲的岛津光久,提着太刀,向自已一步步走来之前,岛津久庆脸色惨白,下意识地往后退。

    “藩主。。。。。。“

    岛津久庆一语未毕,岛津光久手中的太刀,已然凌厉刺出,噗哧一声,扎穿了他的胸口!

    “噗!“

    岛津久庆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将对面的岛津光久的一半脸面,染成狰狞的血红。

    “大战来临,你还来动摇军心,真是罪该万死!“

    岛津光久咬牙怒骂,然后手中的太刀用力地搅了一搅。

    “岛津光久,你这个不识时务的家伙,你也不过,仅能比我多活两天罢了。。。。。。”

    濒死的岛津久庆,虽然极度痛苦,却依然咬着牙,断续吐出这句话。

    “叭嘎,去死吧!”

    岛津光久愈发恼怒,他大喝一声,一把抽出太刀,横劈砍去,岛津久庆的头颅,立刻腾空跃起,光滑如镜的断颈处,鲜血涌喷如泉。

    “还有谁敢在这决战之前,动摇军心,打击士气的话,就与此人一个下场!“

    一手提刀,一手高举着岛津久庆的头颅的岛津光久,喘息着环视了众人一圈,向他们厉声大吼。

    一众家臣,在短暂的噤若寒蝉后,立刻反应过来,纷纷大喊口号,以表忠心。

    岛津光久将岛津久庆的头颅,狠狠地扔在地上,然后收刀入鞘,重新坐回椅上,一脸冷酷地开始大声下达军令。

    “桦山埁正听令!“

    “末将在!“

    “本藩命你,带上全部的赤备骑兵,前往山川港,探查敌情,若有明军攻击,许败不许胜,需得一路引诱他们,来到永通山山谷处!”

    “哈依!”

    “岛津久通听令!”

    “属下在!”

    “着你与本藩一起,统领全部步轻、旗本、铁砲手,于鹤丸城前永通山山谷处设伏,扎好口袋,待明军入得山谷后,四下合周,力求一举歼灭明军主力!“

    “哈依!“

    应该说,岛津光久虽然残忍暴躁,但还是头脑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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