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坚持下去,这一场赢不赢是不知道,反正回去肯定会很麻烦。就算服用天材地宝级的灵药,估计也要病上几天,那什么争榜策略都可以丢进垃圾桶了。
“先试试能不能速胜!”白崖被逼到了墙角,眼中终于露出一丝凶光。
“呵呵!”肖战时刻都在注意着白崖的反应,见他并无退缩之意,忽然脚步一顿,不进反退,拉开了跟白崖的距离。
“兄台擅使钢拳,一手虎形拳和大手印都威力甚大,只是还缺了远攻手段,想要速战速决却无可能。”肖战摇头笑道,“在下还是劝你早点认输为妙,何况你目前四胜,输上一场也未必就没有了争榜的希望!”
“你看过了某的影鉴?”白崖挑了挑眉,忽然也是一笑,“看来阁下连胜之后,似乎也有了争榜的雄心。”
“嘿,登上论剑两榜方为天骄真龙,只要是个武人,谁又不想登榜留名。”肖战点头,眯着眼睛笑道,“镜花水月无法记录声音,不如你我打个商量,这一胜便让给肖某如何?”
“呵呵,阁下前面三胜莫非也是靠一张嘴皮子赢得?”白崖撇了撇嘴,皮笑肉不笑地讥讽道。
魔门弟子出外历练次数比较多,人情世故比那些年轻的正派天骄要强了不少,这肖战居然一开打就先玩起了心理战,让白崖心里好一阵别扭。
“咳咳,倒是让兄台见笑了,在下不过是不想你后面卧床良久,失了此次争榜的希望而已!”白崖的讥讽入耳,肖战目光闪烁,轻咳一声,平淡地回道。
“此人身怀如此神功,为何还要在嘴皮子上跟我争个长短?莫非他也想要速战速决,所以不愿意跟我僵持下去?”
白崖忽然心中诧异,眼珠一转,暗自忖道,“要不先试探他一下”
想到此处,他便笑嘻嘻地说道:“某还是觉得此战未必会输,倒是阁下不妨考虑认输如何?”
“哦,如何见得,莫非兄台有克制瘟疫之术?”肖战不由笑道,“若真如此,那在下还真要见识一番!”
“克制瘟疫之术,某倒是没有。不过,阁下师门虽然买走了三胜记录,但至少还留下了你之前两连败的影鉴,在那两份影鉴里就有这门五瘟血灵神功的破绽!”
白崖眯起了眼睛,随着两人互相试探,他还真的隐隐想到了肖战的某个弱点。
“哈哈咳咳,兄台真是风趣,在下前面还无法动用五瘟血灵神功,那两战几乎没有任何参考价值”肖战忍不住莞尔,这回是真笑了。
“兄台若以那两战为鉴,岂非大谬!”
“嘿嘿,不然不然,某却觉得那两战参考价值极大!”
白崖忽然觉得跟此人斗嘴挺有趣,搞不好这场战斗要从心理战打开缺口了。
“哦,那在下便洗耳恭听好了,兄台若不是嘴硬,那不妨就说说,在下前面那两败有何参考价值?”肖战一边且战且退,一边饶有兴趣地问道。
他们说话间,几乎已经绕场一周。五瘟血灵神功带动的腥臭味道越来越浓,已经充满整个演武场了,某些地方甚至看到了一丝紫黑色的烟气。
“你的那两战在武道上确实没什么参考价值,但某注意的也不是武道招数。”白崖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看得肖战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某若记得不错,你这个体型是这两天才开始变化的吧?前两战里面,你可没有像现在这样瘦得跟竹竿似的”
“那又如何,本宗的五瘟血灵神功威力巨大,使用者也需要适应时间,光知道这点可无法帮你取胜!”肖战微微垂下头,无法让人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口气平静地说道。
不过,白崖一直在观察着他,心知戳中了此人的痛脚。
“一门神功练了许久,居然还要临时适应?不,不,某不认为你的体型变化,是因为需要适应这门神功,而是释放血瘟的关系,对吧?”
白崖故意压低了声音,像是在揭露一个了不得的秘密,话一出口,就见对面的肖战浑身一震,满脸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自己。
“哈哈,看来是猜对了,五瘟血灵神功,一门可以释放瘟疫的神奇武功,多了不起啊!”白崖一脸嘲笑地看着肖战,“可惜任何瘟疫都需要媒介,甚至生灵的尸体你以自身血气作为瘟疫的媒介,不怕把自己也练成一具非人的尸体吗?”
“兄台觉得自己很聪明?”肖战的脸色终于阴沉了下来,冷笑着说道,“就算你知道了此点又能如何,与其担心在下,不如先想想要怎么赢下此战更好”
“嘿嘿,知道了此点,想要赢你还不简单!”白崖嗤之以鼻,不屑地笑道,“你之前就自己说漏了嘴,你的五瘟血灵神功只能放不能收,若是前面碰上你,说不定某还没有什么胜机。
可你前面连胜三场,也就是说已经用了三次五瘟血灵神功。就看你现在这竹竿体型,不知道体内还有多少血气可以释放此战坚持不下来的人,只怕不是某,而是你吧!”
白崖说完,就不再追赶肖战,很干脆地抽身后退,主动拉开了跟对手的距离。
肖战脸色为之一变,这确实是他目前最大的弱点。
其实前面的两连败,他并非一无所得。最大的收获就是在提纯内气方面有了心得,故而将早就逼近临界点的五瘟血灵神功推到了登堂入室境界。
逍遥宗的五瘟血灵神功威力巨大,若是由先天武者展开,那方圆百里都不会留下活口。而且能够借助死去生灵的血气以战养战,并没有缺乏血气补充的破绽。
可关键是肖战仅为一个意境武者,他的五瘟血灵神功哪有这个程度,故而只能使用自身血气为媒介,发动的瘟疫也不够强大,最多让同阶武者在事后大病一场。
他的师长早就说过,他此次能不能上榜,关键就在他自己,看他的全身血气能坚持几场论剑武斗。虽然宗门可以临时赞助一些血气丹药,但人体产血没那么快,肖战接下来只能自己硬挺。
此外,为了避免太早暴露五瘟血灵神功,导致别人不跟他打,逍遥宗这才将那三胜的影鉴全部收走了。
他们想得很明白,先让肖战有个五六胜,然后再暴露出来也没关系,最多后面去跟那些强大的意境巅峰比斗,这些人就算知道了五瘟血灵神功,也很少会拒绝挑战。
这样的话,肖战再有个一两场胜利,就可以参试冲击一下新秀榜了,所以他的争榜策略跟白崖有点像,都是要前面迅速积累胜场,而且每一场都要速战速决,不能拖到后面。
“那又如何,就算在下最后血气不支,至少也要一两个时辰。兄台吸了如此多的疫气,回去必定大病一场,只怕此次争榜再无希望,不过是跟在下同归于尽而已!”肖战阴着脸看向白崖。
“有此可能,所以”白崖嬉皮笑脸地说道,“阁下刚才也说了镜花水月无法记录声音,不如你我打个商量,这一胜便让给白某如何?”
“哈哈”肖战怒极反笑,眼中冒出了一点血光,慢慢移动脚步,主动靠近白崖。
白崖见状,立刻急退,两人竟是跟战初反了过来,变成了他在逃,肖战在追。
第一百三十三章 重黎赤阳手()
“阁下真的不考虑考虑,认输也不过三胜三负,若是后面能连胜四五场,还是有机会上榜的!”
白崖一边将肖战先前的主意原话奉还,继续刺激他,另一边却悄悄观察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的身法度本就不快,比起肖战可差多了,所以两人一直在迅接近。
“你个脑残,某干嘛要认输!你不过是个意境初阶,就算不用五瘟血灵神功,某也可以”肖战输了嘴战,终于有些恼羞成怒,被白崖刺激得爆了粗口。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一下愣在原地。
“对呀,某干吗非要用五瘟血灵神功,某的武道境界本就比他高,用什么功法都有胜机啊!”
逍遥宗的师长看过白崖的影鉴,尽管白崖有所隐藏,但武道境界是藏不住的,所以肖战知道白崖是意境初阶,只是练有硬功和刚拳,近战肉搏比较难缠。
他对白崖的这个印象,再加上前面两连败的影响太深,于是下意识觉得拉开距离,使用五瘟血灵神功的胜率更高。
他这么想当然没错,加上早就做好了靠五瘟血灵神功硬熬的准备,所以战斗之初,根本就没想过使用其他功法,净想着怎么靠心理战来击溃对手的心防,让自己减少血气消耗。
直到现在输了嘴战,被白崖深深地刺激了一下,反而开始回神了!
“嗷呜”
就在肖战愣神顿步之际,白崖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张口虎啸,返身暴起就是一个虎扑,一头巨型白虎从演武场半空扑落,朝着底下病怏怏的青年张开了血盆大口。
“糟糕!”
肖战脸色大变,知道被坑了。对手显然也没有久战的意思,刚才不过是勾引他反追,拉近距离而已。
白崖毕竟也是意境武者,白虎法相在这个距离已将肖战锁定,几乎避无可避。
五瘟血灵神功威力无穷,但这门神功天生就不适合跟对手硬拼。只是到了这个境地,肖战被逼无奈,只得一边脚下急退,一边挥手打出了一个淡绿色的巨型骷髅头。
这个由血瘟之气变幻的巨型骷髅头,色泽淡绿,气味令人闻之欲呕,差不多有风车大狞笑着将白虎法相笼罩在内。
不过,半空中只见白虎仰天咆哮,两只巨大的前爪左右一撕,就将淡绿骷髅头给撕成了两片,几乎毫无迟滞地扑了下来。
虽然淡绿骷髅头一散就聚,紧紧尾随着白虎,犹如附骨之疽,但很显然拦截的主要目的没能达成。
此时,白崖瞬间就明白了五瘟血灵神功的特点,此功长于持续伤害,法相恢复度极快,真的就跟瘟疫一样易起难消。
若是此功再去了血气不继的弱项,那么除了那些百病不侵,五毒辟易的道体法胎,其他武者碰上了都会很头疼。不仅是意境阶段,先天武者只会更加忌惮修炼此功的邪道弟子。
他此战败了就算了,若是胜了,肖战难免要记恨上他。以后行走江湖,多个心腹大患还是小事,只怕会牵连到不少无辜者。
因为敢修炼五瘟血灵神功的武者,心性必定属于残酷无情之辈。
想到此处,白崖微微眯起眼睛,眸中凶光四射,已经起了杀心。
他看着下方奋力躲闪的肖战,神情阴晴不定,本来还有后续招法变化的大手印微微僵直,顺着对方的卸劲错开了前胸位置,仅是拍向肩膀。
“砰!”肖战身形一个踉跄,被他拍得狼狈翻滚,但肖战心里依然狂喜,肩膀受点伤,并不妨碍五瘟血灵神功的施展。
倒是对手错过了这个重创他的最好时机,几乎不可能再有这种机会了,胜利的天平居然瞬间反转了过来!
“咦?”石楼峰山脚的青城旁观席上,刘钰微微皱眉。
尽管他与白崖已经接近一年未见,但对这个徒弟的战斗风格实在是熟悉无比。在他看来,白崖几乎不可能产生这样的重大失误,除非他不想赢了!
“不想赢这臭小子想干什么?”刘钰忽然愣住了,死死盯住了水帘前的镜花水月。
与此同时,山脚另一侧的一处青松树荫下,也站着数十位衣绣云岚的白袍武者,其中端坐在前排左边的一个武者打扮古怪。
只见他白袍之内裹着重重绷带,全身除了露出两只精光闪闪的眸子和一对细长白眉,几乎全都被包得严严实实,连嘴巴、鼻孔和耳朵都只露出了一丝细缝。
他现在也在看着山脚这边的另一块镜花水月,就在肖战被拍得踉跄后退之际,其眼中也不经意地闪过一丝疑惑。
“呵呵,温师兄,看来贵徒又要再胜一场了!”绷带怪人身边的一个老者扫了一眼镜花水月,便笑着祝贺道。
“不尽然,尚需再观!”绷带怪人似乎迟疑了一下,瓮声瓮气地说道,声音仿佛是从腹部传出。
“师兄过虑了!”他身旁的老者客气了一句,便闭上了双目养神,片刻才会再看一眼镜花水月。
肖战不是他的徒弟,而且这种意境武斗对他来说,真没什么好看的,能偶尔关注一眼就不错了,不像绷带怪人看得那么目不转睛,所以他并未注意到这场武斗的太多细节。
白崖失去了重创肖战的最好机会,但看那张面无表情的瘫脸,似乎丝毫都没有懊恼的意思,依然卖力地追逐着欲要拉开距离的对手。
“刚才还真要多谢兄台手下留情,不然以在下这副病躯,实在不知道还能否坚持下去!”肖战显得心情极好,神情淡然地开口讽刺道。
白崖目光一闪,平静地说道:“只知四处逃窜的败犬,可敢驻步与某公平一战?”
“咳咳,胜者方可称对手为败犬,以在下之见,此战必是你输无疑!”肖战捂嘴轻咳,面露微笑,他都已经吃了一次亏,这回哪还会再被激怒。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肖战比白崖更快感受到了疲惫。
“这小子练得硬功,身体素质极强,内气又充沛,病状作太慢如此下去,说不定真会被他拖死。”肖战心中暗忖,“不如换种功法再战,毕竟他也吸了很多血瘟之气了!”
念头到此,肖战脚步顿慢,悄然收了五瘟血灵神功,打算拖延时间,稍稍等待白崖病。
可就在他的度刚慢了点,气机牵引之下,白崖忽然长啸一声,伸指在小腹气海一点,身形带出一道残影,刹那间在原地失去了痕迹,再现身时已离肖战不足十米。
“来了,就是那招!”
肖战的瞳孔瞬间放大,他也看过白崖与崔元一战的影鉴,知道对手有一手段能高突进。
虽然白崖现在的时机依然掌握得很好,但他也不是就没有任何准备,当下就脚步一错,一个虚幻的人影脱体而出,而本体却如同毫无重量般被风吹起,轻飘飘地向后荡去。
看似度很缓,但实际却奇快无比,顷刻间就拉大了两人的距离。
这是逍遥宗的另外一门武学换影临风步!
白崖目光一闪,并无意外,这门武学跟五瘟血灵神功不同,肖战败北的两战中都出现过。他现在既然用上了只剩三次的符箓之力,自然就想好了后续杀招。
只见白崖举轻若重地抬起了左手掌,仿佛极为吃力地做出了一个侧身拉弓的架势,右掌平伸在前,左掌滑动向后。
拉弓过程中,原本呈现白玉颜色的手掌掌缘犹如镀上了一层金箔,更为怪异的是掌心却赤红如血,连同依旧光润如玉的手腕,一只手掌居然染上了三种不同颜色。
白崖抬手之际,他身后也有一头庞然巨虎的虚影缓缓睁目,“呼”的一声,巨虎从鼻孔向外喷气,所过之处腾起一片火红的烈焰。
“你教了他赤阳手?”观众席上,梅洵脸色微变,狠狠瞪了一眼刘钰。
“没有,只是一点赤阳手的阳劲运用之法,而且看他那种怪异的起手式怎么还有衡山无影神拳的味道?”刘钰愣然摇头,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着镜花水月。
白崖倒是跟他说过一遍襄阳的事情,但有意无意地并没有提到自己看过重黎无影神拳了。
衡山派无影神拳,全名重黎无影神拳,白崖在襄阳时,曾经跟衡山弟子孙毅交过手,当时还拿了那本没有总纲的重黎无影神拳秘籍。
正是这件事最后导致两个先天道姑,宁清真人跟衡山妙慧真人大战了一场,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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