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张石凳上不要乱动,给你画幅像、登个记。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家里还有哪些人,性别是什么,有什么理想。。。”
姜云超眨了眨眼,心中恶意的想,你说我性。别是什么,看着办呗。当然,他不会自讨没趣的和人起争执,他又不是疯狗,不会见人就咬。
他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孤儿的身世,由于前世看了太多电影,难免编造的过于成功,那八名罗刹门的女弟子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其中一人忍不住道:“师姐,他太可怜了,干脆让他回去吧。他长得这么俊俏,死在山上多可惜。”
麻脸女子点了点头道:“师妹,你总是这样,和你说了多少次,我们是魔门弟子,不能心慈手软,你该不会看上这小子了吧。不过他的身世确实挺可怜。这样吧,小子,算你走运,报名费和入门费是不可能还给你了,但你还有选择的机会,你回去吧。罗刹门太危险,不适合你这种俊俏的公子哥。”
姜云超皱了皱眉头,心中暗想“你妹的,简直江湖骗子,就算赶人走,也把钱退给我啊。”
他抱了抱拳道:“这位师姐好意心领了,我意已决,不必劝我。”
麻脸女子叹了口气,不再劝姜云超离开。那十多名男子有的在给姜云超画画像,有的则拿着帐薄登记,还有的拿着一块铜牌不停地雕来雕去。
忙了差不多能有一柱香的时间,麻脸女子把雕好的铜牌递给了姜云超。这块铜牌正面刻有一黑身、朱发、绿眼,相貌极其丑陋的恶鬼图案,不知是用什么染色材料涂抹上了颜色,栩栩如生。反面则刻有姜云超的名字和编号。
麻脸女子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要随身携带好这面铜牌,一旦你死了,会有人找到这铜牌把你的尸体交给家人。不过你也没什么家人,你放心,若你死了我们姐妹会帮你办丧事。但你要提前再交五十两纹银的丧葬费。”
“不用了,谢谢好意。”姜云超严词拒绝,开玩笑,虽说这钱是孟初寒给的,可普通人家一家四口生活一年只需十两银子,他这啥都没干就被人敲诈了七十两,抢劫啊。
铜牌顶端有一孔,上面穿着一根铁链,姜云超把铜牌挂到腰上,大踏步的继续向山顶走去。不料,他刚走了大约两百米,再次被一群人拦了下来。
一位獐头鼠目,身上油污遍布的小老头道:“罗刹门弟子第一个月都要交伙食费,纹银三十两。。。”
“伙食费。。。?”姜云超满头黑线,差点暴走。他算是明白了罗刹门靠什么维持日常开销了,感情搞半天全靠招生宰人啊。
尤其令他气愤的是若罗刹门的人在山口就一次性收上百两纹银,估计许多人都会犹豫一番,转身离开。可罗刹门非常狡猾,他一层层的剥削你,让你越投入越多,到最后只能忍痛交钱。因为你若是不交的话,前面就全白交了。这就像赌。博,输钱的总想把前面的赢回来,结果越输越多,无法自拔。
“第一个月收三十两伙食费,那第二个月怎么办?难道每个月都要收钱吗?”姜云超问道。
小老头没好气道:“你若能活过第一个月,自然就不需要再交钱了。若是你怕了,现在就可以转身离去,不过交的钱概不奉还。”
姜云超叹了口气,无语的掏出银两继续往前走。一路上又交了三十两的住宿费、二十两的卫生费、二十两的门派统一服装费、三十两得床褥费,前后共计两百两纹银,总算来到了山顶。摸了摸空空如也干瘪瘪的口袋,姜云超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太黑了,怪不得什么人都可以入门,这哪里是招生,简直是抢劫啊。”
姜云超咒骂不已,却没有丝毫办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谁叫他自己送上门给人宰。他望了望琅邪山的山头,发现这山头明显有人工开发的痕迹。
琅邪山的山头非常广阔,占地足有上千顷。一眼望去像是被人拦腰横切了一刀,异常平整。姜云超在两名罗刹门弟子的引领下,来到了罗刹门大门处。
大门有些破败,漆都掉了,不知道多少年未整修过。门前摆放着两头石狮子,脏兮兮的覆盖着一层厚厚灰尘。大门推开,姜云超缓步走了进去,刚进门就被一群人围了起来。
“上好的钢刀要吗,保证锋利,杀人不见血。。。”
“要毒药吗,只需一小指甲的毒药就能毒死两百名大汉,居家旅行必备。。。”
“风雷弹要吗,一颗能炸毁一间房屋,保命利器。。。。”
姜云超望着面前向他推销的一群罗刹门弟子,下巴差点掉地上。他眨了眨眼睛,一时有些发愣。
而在他前方,上万名穿着五颜六色衣服的男女老少,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像蝗虫一样说不出的渗人。这些人胸前都贴着号码,明显和姜云超一样都是前来入门的弟子。
在这些入门弟子四周,有大量罗刹门正式弟子的摊位,他们卖力的吆喝,卖的东西五花八门。从有色书籍到杀人利器无一不全。有些女弟子甚至公然卖身,一百两一次,二百两三次。
姜云超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一阵天玄地暗,差点吐血栽倒。他感觉自己上当了,这哪里是什么魔道第一大门派,整个传说中的黑市啊。。。
第三十八章 一夜成名
山雨欲来风满楼,平静的外表下往往隐藏着令人难以想象的狂风骤雨。
闹剧般的广招门徒在斜阳下落下帷幕,姜云超之后,又有不少男女老少陆陆续续上的上山。此次想要加入罗刹门的门徒,人数竟然高达上万人之多。
不过,或许是姜云超多疑,他从罗刹门弟子人畜无害的和善表情中看到了令人恐惧的嗜血、狡诈,这令他十分不安。他想不出这些弟子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才会把自己的本来面目掩饰的如此到位。
天色渐暗,大地被一团黑云笼罩。姜云超和一众想要入门的人群排成了四条长龙,乱烘烘的领到了自己来到罗刹门后的第一份伙食,两个馒头、一小碟咸菜、一碗粥、一碟酱牛肉。
“草,少放点盐会死啊。”饭菜尚算精致,只是盐放的实在太多,不少人已经骂出声来。有些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干脆把饭菜丢到一旁,从行李中拿出自己携带的伙食吃起来。
姜云超细嚼慢咽的把饭菜全部吃光,连一丁点都没剩下。他连草根都吃过,明白食物有多珍贵。
吃完晚饭,他在罗刹门弟子的安排下来到了专供入门弟子居住的杂院中。
入门弟子居住的房屋分为两种,一种是单人房间,需要多交二十两纹银才可以入住。另外一种就是通铺,四个人一个房间,稍微有点拥挤,卫生状况也不是很好,墙角中布满了蜘蛛网。
姜云超身无分文,只能住通铺。不过,令他意料不到的是来这里的人似乎都挺有钱,住通铺的人甚少,大部分人选择了多交二十两纹银住单间。
其实有些事想一想就明白,穷人哪里去找二百两银子。来罗刹门的人,多是些三教九流不堪入目的地痞无赖、或犯了事遭通缉的江洋大盗,以及一些镖头和别有用心的富商,银子的来历多不是正途。实际上,好人也不会来罗刹门。
不过,这倒便宜了姜云超,一个人住个单间落得清静。
烛火昏黄,姜云超左右无事,掏出孟初寒给他的那本焚城诀翻看起来。
焚城诀是罗刹门掌门弟子才有资格修炼的武功,派中长老和立下大功的弟子亦有机会修炼。此功法利于速成、霸道无比,配合罗刹门独有的刀法,威力可怖。
但焚城诀是至阳至刚的功法,而姜云超修炼的金关玉锁诀则是至阴至柔的功法。两种功法截然相反,想要同时修炼颇具难度,姜云超只能暂时先把这本书贴身藏好。
夜黑风高,寒风起舞,姜云超在马车上颠簸了一夜,颇为困乏,刚准备吹灭烛火入睡,突然听到房顶有微弱的声响,顿时警觉的套上了外衣。
姜云超的武功虽然一般,但金关玉锁诀毕竟是道家之宝,拥有洗髓炼骨的神奇功效,姜云超自从修习后,耳目异常聪颖,甚至远超实力超绝的高手。
他不想多管闲事,但一来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二来他好歹也和孟初寒有过一段渊源,深更半夜,万一有什么歹人企图不轨,他总不能坐视不理当做没看到。
他咬了咬牙,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远远地看到一个白色影子一闪即逝,忙跟了上去。
夜行人的速度极快,以姜云超的身法根本跟不上。但不知为何,此人穿了一袭纯白色的夜行衣,在黑夜当中如同一盏明灯般夺目。姜云超跳上房顶,朝着白色影子的方向紧追不舍。
夜行人的身法极其优美,宛如一片云朵般飘忽不定。他穿过了一栋又一栋房屋,来到了一个风景优美、花草茂密,院中有鱼池和假山的院子,突然停下了身形。
姜云超紧随其后,刚想大吼一声“抓贼”,夜行人突然抬起头,冲他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夜行人的模样非常俊俏,剑眉星目、高鼻梁,风姿卓绝。只是眼神飘忽不定、似笑非笑,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他趴在一栋房屋上,小心翼翼地揭开了两片瓦片。
姜云超皱了皱眉头,有些犹豫,不知道是该直接喊人还是先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短短几个呼吸后,姜云超决定先调查一番再喊人不迟。万一对方事出有因,自己别错害了好人。他快步走上前,来到了白衣人身旁。
不过,令姜云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念之差,天上人间,这可能是他一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
一丝柔光从白衣人揭开的瓦片中冒出,白衣人睁大了眼睛,趴在方孔上看个不停,不时冲姜云超挤眉弄眼。
姜云超不解的看着白衣人,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白衣人看出姜云超的迷惑,用手指了指瓦片揭开后露出的方孔,姜云超低头一看,鼻血差点喷出来。
灯光泛红,令人浮想联翩。屋中布置的极有情调,像是女人的闺房。
两名侍女把一桶桶热水倒入巨大的长方形池子当中,直到水快溢出才停止,然后往水面上撒了一层玫瑰花瓣。
“小姐,洗澡水好了。”
“恩,你们下去吧。”
淡淡的芳香钻入鼻孔,一位美艳绝伦的少女缓缓走进屋中。这位少女的容貌极佳,蛾眉敛黛、眉目如画、身形修长、白裙曳地,犹似晓露中的鲜花,含苞欲放。
少女试了试水温,缓缓脱去了身上的白裙。露出了自己晶莹剔透、柔美如玉、白嫩如雪、吹弹可破,凝脂般的肌肤。姜云超顿感喉咙发干,浑身一阵灼热。
少女闭着眼睛躺在水中,似是颇为享受。突然听到头顶好像有急促的呼吸声,顿时抬头望向屋顶,露出了自己因热气而有些绯红的面庞,更显得娇美无比。
“谁。。。。”少女一声怒吼,从水中宛如一道利箭般冲出,瞬间套上了白色的纱裙,拿起自己的柳叶刀愤怒的向屋顶袭来。
尘土飞扬中,屋顶碎了一个大洞,少女挥舞着柳叶刀一刀砍向了姜云超的脖子。
姜云超慌忙躲避,眼角余光一扫,不知何时那白衣人早已逃之夭夭。他大惊失色,有心想要解释,奈何少女刀法凌厉,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凶狠的一刀接一刀砍向他要害,他一时间险象环生,哪里还有机会说话。
“怎么回事。。?”四周灯光突然亮起,大批的罗刹门弟子疯狂涌出,瞬间把姜云超包围了起来。
“雁南,出什么事了?”说话的人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目光阴狠、面容冷峻,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气息。他是孟初寒的大弟子、罗刹门的首徒,姓沈名千寻,绰号活阎罗。
“这个登徒子偷看本小姐洗澡,本小姐要挖出他的双眼。”二小姐孟雁南红着脸大怒道。
沈千寻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双手青筋暴突道:“好,好,好。。。”
沈千寻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显见已经愤怒到极点。若不是他从小就被灌输成大事者,喜怒不形于色,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丧失理智了。
“好你个色胆包天的淫。贼,竟敢跑我罗刹门撒野,今天若不活剐了你,我就不是活阎罗。”
沈千寻是一个孤儿,在他五岁的时候,家乡发生饥荒,父母都饿死了。孟初寒恰巧路过此地,见他可怜收他做了义子。
他和孟雁南从小一起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沈千寻眼中,孟雁南是他这辈子最在乎的人。他尚未看过孟雁南的身子,姜云超竟然先睹为快,这让他情何以堪。
人都喜欢凑热闹,古人亦不例外。不知何时,一支支火把映红了天际,所有人都赶了过来,齐刷刷的盯着姜云超。有羡慕的、有不耻的、有幸灾乐祸的,还有恨不得马上看到姜云超遭受折磨的,人性的丑陋在这一刻一览无遗。
姜云超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道:“若是我说这是一个误会,你们相信吗?”
四周静悄悄的,每个人都用表情告诉了姜云超答案。他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是跟踪一个穿白色夜行衣的人来到这里的。”
沈千寻冷笑一声道:“白色夜行衣?你要撒谎也找个好点的理由,怎么会有人在晚上穿着白色夜行衣出来呢?”
这个世界非常奇怪,谎言人人都爱,真话总是没人爱听。当一个男人满口月亮代表我的心时,怀中的女孩脸会和苹果一样红润。而当这个男人说我其实不爱你的时候,女孩会不依不挠的追问,始终不肯相信。
姜云超知道自己这下完了,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可他太冤了啊。不过仔细想想,貌似孟雁南脱衣服的时候好像就是他在看啊。不管什么原因,最后看到孟雁南身子的淫。贼,貌似就是他自己。
姜云超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躲是躲不过去了,准备杀出重围吧。他平静的望着沈千寻,暗暗调动自己体内的灵气。
杀气弥漫,宛如实质般不断碰撞。能文争即不需武斗,面对无法调和的矛盾,杀戮或许是唯一的解决方式。
“大师兄,杀了他。。。”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四周顿时叫骂声一片。姜云超一时成为众矢之的,犯了众怒。
冲冠一怒为红颜,美女的魅力自古就变。态到难以想象。孟雁南是罗刹门的女神,无数弟子的梦中**。如今女神的纯洁遭到了玷污,众人心情可想而知。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那太便宜你了。我要砍掉你的四肢,挖出你的双眼,让你生不如死。。。”
沈千寻咬牙切齿,宛如恶鬼。罗刹门是以内功为主的门派,弟子多喜欢用刀,其它门派的人一般称呼这些用刀的罗刹门弟子为刀魔。素有地狱业火,一刀焚城的美誉。
沈千寻狞笑着抽出腰中的宝刀凌空跃起,一刀砍向了姜云超。
他这口刀名为天王夺魄刀,乃是罗刹门至宝,孟初寒年轻时使用的武器。刀身较平常的普通刀窄了许多,造型有些像是苗刀,通体散发着妖异的红光。
冲天的火焰,映红了沈千寻的双眼。姜云超从没见过这么霸道狠毒的刀法。他想躲避,奈何天上地下全是刀影,万丈刀华形成了一层又一层的红色气浪,包裹着他、缠绕着他,令他躲无可躲。
他咬了咬牙,干脆不闪不避,一掌打向了沈千寻,准备和对方同归于尽。千钧一发之际,鹰老从天而降,用他那鸡爪般枯瘦的双手,硬生生夹住了沈千寻的天王夺魄刀。
“门主有令,今天的事到此为止,这个人你不能碰。”
“为什么?”沈千寻不解道。
鹰老叹了口气,在沈千寻耳边嘀咕了一番,沈千寻咬牙切齿道:“淫。贼,你不要以为有人保你就没事,我们走着瞧。”
孟雁南似有不甘,但她知道自己父亲说一不二。她恶狠狠地瞪着姜云超,那表情像是恨不得把姜云超千刀万剐、生撕活剥。
沈千寻恨恨的跺了跺脚,在孟雁南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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