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真是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啊。
一路下来的气氛很奇怪,有些尴尬的无所适从,好不容易回了家,弥才松了口气,转念想起今天晚上会发生的事,又不由提心吊胆起来。
总之要阻止才行!
【小弥想怎么阻止呢?就算告诉了弟弟君一切让他暂时停手,妹妹酱也不会停止对黑手党的报复,可是要阻止妹妹酱的话,要知道妹妹酱还怨恨着你怎么可能听你的话?(^_^)】统的声音是置身于事外的凉薄,闲聊一样语气。
弥却不得不承认统的话是正确的。
【那么,就必须先化解妹妹酱的怨恨吧】
【安纸她真的有那么容易原谅我吗?】
【当然了,你可是统君培养出来的玛丽苏呢~】有些荡漾的语气说完之后,眼前的客厅突然就在视线中扭曲起来,像漩涡一样碾碎了真实存在【虽然统君觉得你可能大概明白,不过还是只有亲眼所见才更能体会】
心里隐约的有所感应,不知名的期待和畏惧让她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呈漩涡状扭曲的世界重新变成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模样。
明亮的走廊,土黄色的地板和洁白的墙壁,弥傻傻的看着自己眼前的走廊上的一副装饰用油画,耳边是逐渐变得嘈杂的声音,直到‘嘭’的一声枪响,弥才如梦初醒一般转身看向客厅。
穿着黑西装的男性斯条慢理的擦着枪,走到玄关边打开了门,引进了其他同样装束的人。
客厅中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倒在地板上,鲜血缓缓流出,身后的房门传来响动“发生什么事里吗?”从浴室门里走出来的是一个穿着睡衣的小小身影,扎着可爱的双马尾,不知所措的看着走进自己家门的陌生人。
“你们是谁?”从小便比她活泼,当然胆子也更大的安纸走进客厅,虽然看上去也有些害怕不过却试图做出一副横眉冷对的表情,让那张肉嘟嘟的笑脸显得有些滑稽。
不过弥却笑不出来。
“爸爸”她终于发现了倒在沙发边的人,企图想要扶起爸爸却奈何力量根本不够,反而沾了一手血腥,她有些呆傻的看着自己布满了暗红色液体的手,喃喃的再次念了一声“爸爸?”
弥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并不仅仅是自己的情绪,属于安纸的那份茫然无措,像是隐约猜到了什么的惶恐惧怕也像石头那样压在心头。尽管知道这一切是早就发生过的事情,尽管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她也忍不住紧紧的揪紧了胸前的长发,近乎扯断的力道刺激着头皮唤回不停陷入眼前情景的神智。
“要杀掉吗?”像是机械般的声音,冰冷的凉意只让人觉得麻木。
“内容是杀死安谦夫妇,安谦的头用于交差,至于这个小孩”领头的男人这么说,语气略微停顿了一下。
是在不忍吗?几乎这样的念头一出来就被弥立刻扼杀,怎么可能,这样丧心病狂的家伙,杀死了爸爸和妈妈的家伙,怎么可能不忍!!
“那个实验不是还差试验品吗?”领头的男人这么说,几步走上前去便将不停想要将‘睡着’的爸爸唤醒的安纸打晕。
‘啪嗒’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弥不用转头就知道身后是什么,有几个黑西装的男人追了上去,穿过了弥站在那里的如幻影泡沫般的身体,思绪如乱麻一般,几个快速闪过的片段怎么也抓不住,弥恍惚的按住了自己的头。
【小弥你冷静一点,无论你想不想接受,这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了】统的声音在这种时候压制了一切繁杂的想法,弥有些无措的抬起头,凝视着沙发柜上的全家福。
就算到了现在,她仍旧不愿意接受。就算知道这是真实,心里也还妄存着侥幸。
眼前的世界再次如烟雾般飘散,如烟花炸裂成一小点一小点,显露下一个全白的场景。
【怎么样,统君我的过渡特效是不是做得越来越好了啊?哈哈哈哈。。。。】听着有些勉强的话似乎是想要讨弥的开心,弥却根本笑不出来。
她想到了不愿提及过去又被束缚于过去的安纸,弥的生命中有那么多那么多浓重鲜艳的色彩,可是安纸呢?可是被禁锢在地狱的安纸呢?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试验台,白色的各种仪器和穿着白大褂的人们,这陌生的场景让弥联想起了第二次去到十年后,被名为白兰的男人囚禁与类似的地方,躺在冰冷的台上接受各种各样的检查,光是面对那未知的恐惧就令人慌张煎熬。
弥有些木然的转过身,套着像是白色麻袋一般的裙子躺在实验台上的,是安纸。
她显然也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看着尖锐的针尖便开始害怕的哭喊着爸妈,哭喊着姐姐。属于小孩子的细细软软的声音因为害怕变得尖利刺耳,因为针筒注入静脉的冰凉液体而尖利到嘶哑,
因为在身体里沸腾起的陌生又剧烈的疼痛又变得奄奄一息。
她的妹妹。。。。。
她看得到安纸眼里涌出的泪水,也看得到她是如何的恐惧慌张,可是。。。她能怎么做?
“安。。纸。。”弥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双腿,缓缓坐到地面上去,声音是从嗓子里挤出的细哑,小声的叫着像是怕打碎心里脆弱的东西。
你的爸爸已经死了,妈妈也是。有人对安纸这么说,企图中止她在接下来的实验中无休止的叫喊。
为什么要哭呢?
因为痛苦啊。
几次试图逃跑而被抓住,也因为受到了更加痛苦的惩罚的安纸,弥看着她抱着自己瑟缩在墙角,小声的对自己说着会有人来救她,听着她像被遗弃的幼猫一样哑着声音不停的叫着姐姐姐姐。
姐姐,快来救我。
因为这唯一坚定的希望而振作起来熬下去的安纸,在一次又一次的实验中变得麻木冰冷的安纸,也许是因为身处地狱,所以心里的希望才逐渐奉为了信仰。
你一定会来救我的吧,姐姐。
弥摸了摸自己干涸的眼眶,看着安纸手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想张嘴叫一声对方的名字,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很快在日复一日中习惯了这苍白悲凉的世界,安纸在前期的体质淬炼之后,迎来了真正的主题。
大量搜捕来的孩子,像安纸这样靠意志通过前期的体质改造的孩子,已经是少数。而这些孩子现在终于要走向这个实验的最终目的,人体改造。
弥并没有见识到真正的改造场面,系统为所谓不该被她所见的东西打上了马赛克,说起来确实可笑,耳边是习惯了疼痛之后仍在没有注射麻醉药的血腥改造中痛苦到扭曲的哭喊,眼前确是一片猩红的马赛克,弥却面无表情手脚冰凉的站在那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坠入了冰窟。
“你要死了吗?”这是安纸对她同‘寝室’的孩子说的话,两个同样苍白的孩子,安纸强撑着自己坐着,妄图熬过这一切。
头发干枯的女孩歪倒在地上,面无血色的脸也没有表情“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不会变成怪物了”
那个小女孩扯着僵硬的嘴角,露出一个不是很好看的笑容“这样就可以见到爸爸妈妈了,好幸福啊”
“幸福?”安纸生硬的重复这个单词,没有表情却看得出很不解。
“对我们这样的人,只有死亡才是幸福”安纸看着平常说话从来不超过三句的‘室友’像是在笑,笑容定格在脸上,然后没过多久,她的‘室友’就被穿着白大褂的实验者拖了出去。
“只要不死掉,我就可以一个人住一个房间了呵”弥看着安纸似乎也想露出一个笑容,努力了半天还是颓然的窝到了墙角,然后看着对方的双肩缓缓抖动着。
这里的时间像是快进一样,除了似乎对安纸的成长格外重要的事,其他的时间都过得飞速,弥一直站在那里,随着场景的移动也没有挪动过脚步,看着安纸从一个有着婴儿肥脸颊的活泼孩子逐渐长成瘦弱阴沉的少女,可笑的是弥从头到尾一个表情都没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尽管心里疼得像是快死掉。
人体改造之后成功存活的孩子不过几位,接下来等着他们的,便是为了测试出体质极限的各种刑罚。
眼前的画面顿了一下,许久没出声的统似乎又做了什么【那什么,这段过去没那么重要就先略过吧哈哈哈,小弥你不要那么麻木啊看起好口怕(xω x)】
有时候弥真的搞不懂统,明明就是他让自己看到这些,现在又因为自己的情绪来故意装傻给她看,不过现在弥也不想搞懂就是了。
重新组合好的画面再次浮现,她看着削瘦的安纸挣脱了铁链,用得到的力量在血与火中横扫了整个实验基地。
这样的结局并不能让弥一扫之前阴郁的情绪,相反,她看着安纸空洞的眼神变得更加难过起来。
所以这样的你才会如此的怨恨我吗?
所以这样的你才会提出同死的要求?
如残片般破碎的世界是血腥悲伤的过去,被飘渺迷离的时间轴被掩盖,看不清的线连接着凉薄紧绷的现实。
弥重新的回到了家。
窗外是如水的月色。
【统,为什么我的存在会破坏法则,而你却能修复法则?】这是很久以前就想问的问题,现在被弥问了出来。
【诶?因为你是我的宿主啊,你接近着攻略人物的同时就会破坏法则,而我为了让你获得更多的进度自然就会用自己的力量维护法则以免它崩坏从而影响你】虽然不知道弥为什么这么问,统还是简单的说明了一下。
【那万一我死掉,这个世界就会崩坏是吗?】
【。。。。。】就算是智能有些时候也无法全然理解人类复杂的感情,更不要说预感意识之内,根据行为习惯得出结果的统还是如实的说了一句【如果是法则被已被崩坏的话,我因为宿主的死亡绑定灵魂进行脱离就会停止所有活动,包括维持法则,可如果没有其他妨碍法则的东西,崩坏法则的你和维持法则的我同时消失的话,那法则也可以进行自我修复,理论上就是这样】
【那么这样的话,我死掉也没什么了吧】谴责和压力,已不明白为何存活至今的是自己。
【等一下小弥,你想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答应了双更,可是看时间可能也有点问题了,这章的分量比较足,大家先啃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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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对不起安纸;丝毫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
对不起安纸,让你一个人痛苦的活着。
是不是只有死亡;才能让你安心和幸福?
系统在不停的说着什么;在脑海里闹成一团,弥却没有办法听得清,满心满眼都是安纸没有神采像是死去一般的双眼;她打开了门径直冲进晦暗的夜色中。
是有那么一种感觉的;牵引着她的方向,就像有一条看不到也剪不断的线,无形的将她和安纸牢牢的捆在一起;那是不容亵渎的;深藏在血液里的羁绊。
像是烟火一样闪现在暗色天空的火光;在这样漆黑的夜里格外引人注意。弥停下脚步;凝视着灼灼燃烧着的两团橙色火焰,那颜色亮眼到夺目。
喘匀气息后正待前行,弥却被人突然拦下,虽然未做过交谈,弥也认识那是迪诺君身边的人,名字似乎叫。。。罗马里奥?
“前面很危险,泽田小姐”带着眼睛显得有些严谨的黑西装大叔拦下了她。
“请让我过去”弥余光扫见一旁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色轿车,和正看向这边的人,明白了不能强行突围的弥握紧了手急迫的看着罗马里奥“他们找到安纸了是不是?他们在里面对吗?”
话音刚落,空中就突然响起一阵爆破声响,剧烈的冲击形成强风吹起一阵灰尘。
心情更加激动起来,无论哪一方伤亡都不是弥所愿意的事。
“我并不知道您所说的安纸是谁”罗马里奥收回看向正进行着激烈战况的半空“不过Boss他们正在围剿攻击彭格列据点的犯人,里面非常危险,有什么事还请等战斗结束”
围剿。。。。安纸。。。。。心里的慌张七上八下,让弥立刻就惨白了脸色,她仰头看着不停闪现各种颜色火焰的半空,甚至开始设想如果这个时候她强行终止火焰的使用,那么大家从空中掉下来最坏会造成什么结果。
一道金红的火焰飞快的从战场陨落,像陨石一般重重落于地面,甚至因为强大的冲击使地面陷出一个龟裂的坑洞。
弥看着不远处被打落却再次费力爬起的人,几步跑过去扶起对方“你没事吧,炎真?”
少年的模样是很久未曾见到过的样子,额头上燃烧着金红的火线,在黑夜里将红色的头发照映得灿烂热烈,又因为那双波澜不惊的红色眼眸显得镇定成熟,他戴着的金属手套上缠绕着金红色的符文,缓缓转动的样子有一种无声的庄重。
“弥怎么在这里?”炎真皱起眉看着她,红色的双眼仍旧平静,语气平铺直叙,让人觉得有些压力。
“她在里面是不是?”脑海里一闪过安纸的脸弥就无法淡定下来,她甚至无法顾忌其他伸手急切的抓住了炎真的手臂“安。。。我是说,白纸在里面是不是?”
炎真想到伪装成弥的那个拥有大空属性的白纸,有些不理解弥为什么如此紧张她。
“嗯”又一次剧烈的爆破声将炎真的回答掩盖,弥抬头看着华丽灿烂的火光,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弥,还有迪诺君的属下们”炎真皱起眉看向他们,明明是热烈颜色的眼睛却闪着冰冷的光芒“请快点撤离这个地方,接下来可能连这里都很危险”
“敌人强到这种地步了吗?”罗马里奥像是感概了一句,有些担心看向半空的战场,还是伸手对身后之人做出了指示。
“嗯,对方已经不是普通的人类了,再生能力很强,如果不完全消灭的话根本无法结束”炎真认真的回答了罗马里奥的问题,却让弥心里一紧,连抓住炎真手臂的手也不自觉握得更紧了些。
完全消灭。。。是指杀死吗?
“不可以”弥喃喃出声,让想要再过去战场却因为被弥抓着而正想开口让弥放手的炎真有些疑惑,弥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快要哭出来的苦涩笑容“绝对不行”
“带我过去好不好?炎真带我过去好不好?”弥紧紧的抓住了炎真的衣服,含着眼泪的期盼眼神,就像看着唯一希望那样的近乎于乞求的模样“不可以杀掉她,这都是我的错,是因为我忘掉了那么重要的事”
如果当初和安纸一起被抓走就好了,至少现在不必因为被内心如此谴责而痛苦着。
如果当初和爸妈一起死掉就好了,至少在安纸心里她还是那个会保护她永远和她在一起的姐姐。
她们明明就是心意相通的姐妹,到底是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那里很危险,弥”炎真的态度有些犹豫,显然弥这样的求助也让他有些动容,可是那并不是可以将弥置于危险战场的理由。
“如果她死掉的话,我也活不下去的”弥笑着说,嘴角弯起的弧度如往常温柔,眼泪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天空中的火光瞬间坠落于地,不远的距离能让人感觉到地面的震颤,心里慌张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弥甚至有一种下一秒就会窒息的恐怖预感。
她忍不住颤抖起来,伴随着夺眶而出的眼泪,不由伸手捂住嘴,堵住喉咙里细微的呜咽。
好没用啊,我真的好没用啊安纸,不过请相信我吧,即使是如此弱小的我,也是可以保护你的,即使赌上性命也在所不惜,因为你是我的半身,是这世界上另外一个我。
迅速的撑地而起,弥朝着火光坠落的方向跑去,凛冽的寒风在耳边呼啸,近了,更近了,弥看得见熟识的人,看得见熊熊燃烧着的火焰,也看得到被以安纸为中心近一米的圆状范围内燃烧着的暖橙色火焰。
纲吉踩空于不高的半空,矮矮的漂浮着,那么温暖的橙色火焰却暖不了冰冷的眼神,死气状态的他们似乎总是这样,明明身上有着最热烈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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