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在地球末日- 第119部分

洛寒差一点就动手将这两个醉鬼丢出去了，但他忍住了，他努力让自己做一个局外人，不去影响事情的发展，他不想成为虚严计算中的一步棋子。

使女也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地上的碎片。

屋内安静了二秒，两名醉鬼士兵火了，其中一人向洛寒走来：“是你小子吧，深夜打扰圣女休息，要不是我们兄弟两个轮岗路过此地，还真让你得手了呢……老子扇死你！”

洛寒眉头皱了起来，难道一定要动手吗，这样岂不是正好落入虚严的计算。

就在这时，使女三十二号说话了：“两位辛劳的士兵大哥，他是我们闻天教的朋友，刚才的茶杯是我自己不小心打破的。”

两名醉鬼有点愕然，他们总算停下了要将洛寒拖出去暴打的念头，但却不肯完全相信，生怕圣女是收到了洛寒的胁迫，他们两人忍着酒劲和圣女谈了五分钟，总算消除了疑虑。

整个过程中，洛寒不发一语，冷眼观敲。

两名醉鬼走后，洛寒说道：“打破一个茶杯引来两个醉鬼，这就是天算术的全部本事吗？”

洛寒的口气很轻蔑，但是他内心却并没有轻视天算术，他知道使女打破茶杯必然有深意，到目前为止，他还是不能确定自己的行为有没有落入虚严的算计中。

“哎……”使女叹了口气：“如果你刚才动手就好了，他们两人就不用死了。”

“什么！”洛寒大惊失色（半真半假）。

“虚严天算师告诉我，在你要证明的时候摔破茶杯，有86。234％的机率会有人冲进闻天屋，你有32。832％的可能会动手赶人，有65。631％的机率会保持沉默，在你沉默之后，闯入者将有85。231％的机率死亡……”

洛寒一拍桌子：“放屁，我动手和我保持沉默的机率加起来都不是100％，你这番话恐怕是根据我的反应来编的吧，你和我玩文字游戏吗！”

“洛先生，虚严天算师说您还有2％左右的可能会动手杀人，但是他对于您这个变量还了解不够透彻，所以不能做出准确的测算。”

洛寒脸上做出愕然的神情，心中却是暗挑大拇指，厉害，他刚才确实有一丝杀机，如果那名醉鬼真的抓住自己的胸口，自己搞不好真的会杀人。

洛寒一摆手：“少玩文字游戏了，他既然能算，告诉我那两名醉鬼士兵为什么会死？”

使女微笑道：“这个虚严天算师没有告诉我，但是他说您有办法知道。”

洛寒此时刚将魂仆派出，跟在两个醉鬼士兵的身后，听到使女的话，他心中大惊，没想到虚严居然能够算出自己强大的探测能力。

洛寒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被一个陌生人掌握到这么多底牌，他心中开始有些发燥，杀机慢慢在他心中涌起，他这下明白虚严为什么不敢见自己了，因为自己十有八九会当场杀掉这个诡异的天算师。

洛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进行真正的提问。

“闻天教有多少天算师？”

“具体数量不清楚，可能超过一千人。”

“他们都和虚严一样厉害吗？”

“不，虚严天算师是少见的计算天才，他的计算能力即使是教内的长老也自叹不如。”

“闻天教推迟地球毁灭的计划是什么？”

“虚严天算师说这个他也不太清楚，而且也不能告诉您。”

“关于峡边城东南方向的飘灵剑派，他有什么说的吗？”

洛寒已经到峡边城两个月了，两个月前的灵兽山和飘灵剑派两派大混战，由于灵兽山主人的不知所踪（其实被宋行风等九名白馆修士设计害死，后被洛寒毁尸灭迹），万兽雷行阵束缚住飘灵剑老三天，终于力竭而溃，飘灵剑派的修士们血洗灵兽山灭掉了这个数百年的死对头。

“嗯，虚严天算师留下话说，飘灵剑派和峡边城的战斗在所难免，不出意外的话，恐怕在入冬前会爆发大战。”

“那峡边城要如何打败飘灵剑派呢，峡边区的其他卫星城怎么办？”

使女稍微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着洛寒的表情说道：“峡边城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撼动飘灵剑派，它今年入冬前，很有可能会被飘灵剑派彻底摧毁，而峡边区的其他卫星城也会逐一被摧毁。”

第四章　第三个选择

闻天教的分析和洛寒想的差不多，飘灵剑老并没有死，大战之后，这名元婴老怪虽然蚕伏在雾隐山中不出来，但是他的存在却像是一把无形的巨刃悬在洛寒的头顶，飘灵剑老可能在养伤，也可能在炼化灵兽山主人叟志彦留下的九节断仙鞭，不管他在做什么，他随时都有可能从山中复出，当他出山的时候，整个峡边地区的局势都要改写。

“你们闻天教不是能够影响事情的走向吗，为什么不试着拯救峡边城？”

使女摇了摇头：“天算术改变事情发展，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且起到的作用也比较微弱，虚严天算师说他没有办法在修士们的手下拯救峡边城，而且就算他可以，他也不会这么做！”

使女的后半句话让洛寒疑惑不解：“可以也不救，为什么？”

“因为峡边城的毁灭反而有助于推迟地球人类彻底灭亡的到来。”使女稍微一顿：“就像二个月前的瓶风围城一样，如果瓶风城被蛮兵攻破，对瓶风城的大部分人来说反而是好事。”

洛寒不语，心中默默思忖着隐藏在使女话语中的因果关系，屋内一下静了下来。

使女也不催促洛寒，而且取出茶杯为他沏上了茶，由他静静的思考。

魂仆跟着两名醉鬼士兵来到了城墙岗哨，发现岗哨处灯火通明，一队杀气腾腾的纠察队抓住了两名酗酒又迟到的士兵，问清他们是无故迟到之后，痛打了一顿，就地开除出军队。洛寒这才明白，如果自己动手将两人丢出去，两人反而有了迟到缺勤的理由，就算被责罚喝酒也不至于开除军籍。

魂仆没有跟下去了，两名酗酒失意，又失去了生活保障的士兵，确实有诸多可能做出让自己失去性命的事情，再跟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洛寒对天算术的预测能力本来就没抱太大怀疑。

洛寒端起杯子来品茶，茶味很清淡，散发着一股竹子的清香，沁人心脾。

“好茶，没想到这个乱世中，你们闻天教还能找到如此好的茶叶。”

使女微微一笑：“洛先生见笑了，这是景龙拍卖行出售的翡翠青竹茶，是信徒们送来的。”

洛寒轻轻点头，能买得起景龙拍卖行内货物的人绝不是普通的百姓，这个闻天教不但在百姓心中扎了根，而且在很多商贾甚至是政军两界人士心中都地位崇高，假以时日，它们的影响力会越来越大。

将茶杯放下，洛寒开口：“三十二号，其实虚严所谓的峡边城被毁有利于人类长久生存下去，其中的道理很简单。”

使女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的神识中也透露出惊讶的情感，但她很快镇定的笑道：“洛先生请讲。”

洛寒看在眼里，知道虚严对自己性格和智谋的把握还不全面，他第一次在和虚严的交手中掌握了一丝主动。

“其实所谓天算术，无非就是审时度势，研究宏观局面中的每一个个体，比如刚才那两个醉鬼士兵，你们必然有详细的情报，知道他们换岗的时间，知道他们酗酒贪杯的性格，知道最近城防日严，知道纠察队队长的火爆脾气……将这些因素都综合考虑起来，就能将他们的下场猜个八九不离十。”

使女虽然不懂天算术，但是和天算师接触久了，耳濡目染之下，也对天算术有个大概的猜测，正和洛寒所说的差不多，而且她本身就是利用自己的特长（感受其他人的想法）为闻天教收集情报，这些情报汇聚到天算师手中，才能进行对局势发展的计算。

洛寒看着惊讶之色愈来愈浓的使女知道自己说的不错，他继续说道：“你们这些使女，天赋异禀，可以窃取他们的想法，所以才会帮助天算师们进行计算，如果没有你们这些情报来源，闻天教根本没办法进行如此细致的计算。”

“所谓峡边城毁灭更好，其实无非就是让城中的百姓失去城墙的保护，流入到荒野中去，任凭他们自生自灭，人类强大的求生能力会在这时发挥到极致，经过惨烈的淘汰之后，终究会有人生存下来，这些人将会变得像异界的凡人一样，结营而居，在这种情况下，异界修士们就会失去对付他们的兴趣，他们也就能活下来了，这就是虚严算出来的结果，对吗？”

使女终于露出一丝惊恐道：“洛先生，你居然这么快就猜出了天算师和使女的秘密，而且猜到了闻天教任凭瓶风城和峡边城被攻破的真实原因，虚严天算师说过，你只有21％的可能猜出真相……”

洛寒一摆手：“收起那套机率，其实1％和99％有什么区别，难得当你只有1％的机会活下去的时候，你不会为之拼命吗，三十二号，我只问你，虚严有没有算过，地球人类依靠自己的力量将异界生物完全清除出去的机会有多少？”

使女正色道：“不止虚严天算师，这个机率整个闻天教一直在测算，虽然随着变量的增多，数值一直在发生微弱的变化，但……它始终没有超过1％！”

洛寒点点头，淡然道：“我要问的都问完了，虚严有没有告诉你下面会发生什么？”

“你会杀了我。”使女很平静的答道，似乎在说一件和她不相关的事情：“虚严天算师说过，如果你猜出了天算师和使女的秘密，猜到了闻天教任凭人类城池被毁的原因，那我只有不到5％的机会能活下去。”

“你知道为什么吗？”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杀我吗，我不知道。”使女的眼睛露出不解，她真的不知道，对于天算师提供的势态走向，她从来搞不清原因。

洛寒满脸杀气的说道：“因为我超出了虚严的计算范围，如果让你活下去，你就会将我的表现告诉虚严，虚严将会修正对我的能力评估，他就更能稳稳的卡住我的每一步行动，将我牢牢的陷死在他的计算公式中了。”

“哦，明白了，洛先生请动手吧。”使女三十二号恍然大悟，轻轻点了点头。

屋内忽然安静了下来，没有人说话。

突然，使女感觉到脑袋中一阵发涨，紧接着一个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虚严派你来和我交谈这一招果然厉害，如果我放了你，你会将我的表现告诉他，如果我杀了你，他也能对我的能力作出大致的预估，所以无论我怎么做，他都吃定我了……嘿嘿……可惜的是，除了杀你放你之外，我还有第三个选择。”

使女看着对面没有张口的洛寒，大惊问道：“洛……洛先生，你怎么会在……在我脑子里说话的？”

“你们使女没有修行仙术，却可以对外放出神识，感应或改变他人思想，我当然要进来看一看，而且如果你有什么隐瞒的话，在这种神识交感下也都会被我所知，你在我面前是没有秘密的。”

听到洛寒的声音传来，使女脸上的惊讶之色愈加浓郁：“洛先生竟然有这种神技，虚严天算师都不知道这点啊，看来我今天是必死无疑了。”

“谁说的，你的神识虽然古怪，但还在我的操控范围之内，虚严想将我当做变量来计算，我就给他一个错误的变量，看到还怎么个算法。”

洛寒嘿嘿一笑，神识喷涌而出，像一张大网般将使女三十二号整个包裹了起来。

断神洗识神功中“断”、“洗”、“灌”三门字诀的法门轮流施展开来，使女渐渐陷入了深层睡眠中，洛寒对她的记忆进行了彻底的改造，不论虚严通过什么方法和使女三十二号联系，他最终得到的只能是洛寒留给他的错误信息。

第五章　化整为零

瓶风城，军事大楼，议事厅内。

“咔嚓！”

黎锋手掌用力过猛，居然不知不觉将座椅的扶手捏碎，他没有管插满了碎木屑的手掌，而是直直的盯着洛寒：“洛兄弟，事情真的到了如此无法挽回的地步吗？”

“是的，瓶风城的毁灭只在旦夕之间！”洛寒一字一句的说道，语气中不带一丝含糊。

黎锋愣了片刻，沉吟了一会，一挥拳头，似乎要赶走心中的犹豫，沉声道：“明白了，洛兄弟请说，下面我们该如何做？”

这就是黎锋，洛寒心中暗挑大拇指，黎锋和自己不同，他对瓶风城有着深厚的感情，即使兽潮来临时，他也不肯撤退而死守城中，这五年多来他更是呕心沥血，将瓶风城建设成为峡边区仅次于峡边城的大城，但现在洛寒告诉他要放弃瓶风城了，他没有多余的废话，立刻就问下一步计划，这就是果决的军人，有大将之风。

其实当初让华师画雾隐山，将整个飘灵剑派渗透到地球上来，都是洛寒的主意，如果黎锋现在要责怪洛寒，洛寒还真不好反驳，但黎锋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他很清楚当时的举措是唯一的生路，否则当初瓶风城就该被灵兽山的结丹期修士们夷平了。

可他和洛寒都没料到的是，飘灵剑老和灵兽山主人的修为居然都恢复到了元婴期，黑白二馆的修士全部阵亡也才拼掉了一个叟志彦，但飘灵剑老却占据了绝对优势，铲平了灵兽山剩下的修士，将飘灵剑派变成峡边区的最强势力。

见洛寒没有说话，黎锋以为他在自责，于是神色和缓的劝慰道：“洛兄弟，地球人类生存的空间越来越小了，飘灵剑派的崛起和你当时的决定无关，召唤他们确实是饮鸩止渴，但若不是你当时的计策，瓶风城现在已经被摧毁了，所以……”

洛寒一摆手，挡住了黎锋的话头，他微笑道：“黎队长不要安慰我，我这人对于做过的事情，不论对错，从不后悔！”

“恩，是我矫情了，如此生死关头，讨论以前的对错得失确实没有任何意义，那洛兄弟说吧，我们该如何做？”

“四个字：化整为零！”

…………

张小生今年27岁了，他是瓶风城高等学院第一代土生土长的年轻教员。

在五年前的兽潮来临时，张小生因为家中父母不肯走，所以留在了瓶风城，而他的恋人王青青（张小生和王青青的故事可见第二卷死亡任务）却随着大部队去了峡边城，于是在这个城与城之间交通几乎隔绝的时代，他们俩的恋情随着王青青的离去而走向了终结。

不过好男不愁娶，张小生年轻有才，相貌不差，身边倒也一直不缺女人，最近他刚谈了一个四年级的女学生，两人相恋不足半个月，正是热情似火，如胶似漆的时候。

女学生叫戴娇野，长的文文静静，清清秀秀，从外表看上去是个极沉静的女孩子，但张小生却发现，这个女孩子人如其名，性子外冷内热，而且极爱“野战”，半个月以来，就从来没和他在教师专门的宿舍内睡过一晚。

戴娇野对于野外的情趣让张小生大为头痛，虽然学院内没有明令禁止师生恋，但是对于这种事情同事们是持否定态度的，特别是古板的吴院长更是曾经数次提醒年轻的老师们要有老师的觉悟，那些被普通民众们丢到九霄云外去的风化，还是有必要在学院内维持一下的，张小生很难想象如果自己和戴娇野两具白条条的身体被人发现在校园内的密林深处时，会是个怎么样的情形。

头痛归头痛，但张小生始终丢不开戴娇野火热的娇躯，这不，今天晚上他结束了晚课之后，又被戴娇野拉向了学院西北角的桦树林。

“娇娇，我一下糊涂，居然被你拉到这个林子来了，这里是学院的禁地，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张小生看着月光下的桦树林，就像是在看一只凶猛的巨兽，这不但是学院明面上的禁地，也是他张小生心中的禁地，六年前他和初恋女友王青青曾经在这个桦树林中碰触了仙家的法阵，那一次经历差点让他吓的终身不举。

“小生哥哥，我知道你怕这里，我要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