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得很清楚,当时没有癸迎的鼓动,那些人很可能就不会动手。可以说,她天阳门外门弟子尽诛于她手!
单凭这个,于锦也要亲自出手对付这个癸迎!
其他人算从犯,主意是癸迎出的,可动手的时候,他们也没少杀人。
杀人者。人恒杀之。但这些人就不必要由她来亲自动手了。
这些事没必要跟一个现在都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人说得太细,于锦转了话题:“那好,等我先看到空图道友的诚意,我再回答道友。”
空图皱眉:哪有这样先用东西后付钱的啊?
但于锦马上道:“你放心。如果道友不信我的话,道友可以给我安排个地方住下来。”
空图觉得,于锦这人他越来越看不透了,钱货两清不好吗?如果不相信他,那他发个修真界常用的心魔誓来不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
其实,于锦心里比他更苦:星德要她套出空图的师承来历不说。还要帮他解决那个散功的事,可他又不能真身出来专人教学,只能由于锦两头传话。
可教学不是背书,于锦倒是能照本宣科地跟空图说了,万一他有哪点不清楚,还想问问她,她肯定马上傻眼!
虽然星德是个随身老师,他说一句,她跟着说一句也可以,可是,空图自己也修行了《微明洞经》,他的感应世界又不知道比她灵敏到哪里去了!
刚刚星德在她意识里命令他,于锦就感觉到了空图微有疑惑的视线,她几乎不敢对上他眼神,生怕被他看出这个大秘密!
所以说,现在于锦要把他散功的原因和解决方案说出来,首先要她自己能先理解为什么空图会散功,这才能在他需要自己讲的时候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空图一个联星,她才应物。等于她一个初中生要提前学高中的课,能简单到一句话说得清吗?
于锦只好仗着他不会在自己帮他把事情解决好之前把自己怎么样,主动提出让对方看着自己。
两个人不是敌对的时候,空图算个很贴心的东主。
尤其于锦觉得贴心的,是自己还没说,他就把癸迎后来的事都告诉了她:癸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天阶地障丹,知道也有很多人在觊觎,只是看了看丹药不像有假,便当即咽了下去。
空图当然不会傻到用一喝就发作的毒药,毕竟他在御兽宗眼皮底下做生意,不能把事情做得那么明显。
但一颗毒丹能做到天阶,怎么会是好相与的东西?那毒丹本身就是慢性的丹药,地阶可以无声无息地毒死一个元婴,更何谈天阶?
不到一月,癸迎身体已经开始畏寒,这是毒丹起了效用的结果。他们即使再怀疑丹药的问题,也查不到了。
于锦在空图这里住的时候也不能白住,她帮着他把那颗地阶丽容丹做了伪装,见空图走的时候的神情,她默默为他要对付的那个人点了个蜡。
杀御兽宗的人不是一天两天都能做下的,于锦还没有收到那些人全死了的消息,就被一件大事吸去了注意——
传闻定乾楼楼主的母亲南楼夫人患了一种身有恶臭的怪病,定乾楼楼主白世杰正四处为他母亲寻医。
空图!
这件事实在是太有指向性了,假如空图就是那家失踪的孩子的话,这可是定乾楼天大的丑闻!
于锦不认为,一个据说有上古传承的组织会看不住个还没懂事的孩子,空图能被一名宠妾轻易就算计得走失这么些年,这本身说出去就是个荒唐的笑话:修真界可不像凡人界,对家族嫡系子孙在未成年以前绝对是最高级别的保护,这样的他能丢失,一个外嫁进家里的宠妾必然做不出这样的大事!
要么,此事是空图是向她隐瞒了一部分真相,实情比他说的更加复杂,要么这是定乾楼内外勾结,多人作案的结果!
只是于锦有些奇怪的事,既然都能把孩子偷出来扔掉了,怎么就不一刀杀了,还省得担惊受怕的,让这孩子长大以后回来报仇?
虽然定乾楼算是个庞然巨物,但于锦感觉,惹上了空图,倒霉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但是,一个堂堂家主的嫡系子孙能被人成功偷出去,这本身就说明了定乾楼家主内宅管理的疏失。看来,这古老的组织也是在走下坡路啊!
尽管于锦心里各种疑问,但见了空图之后,她只是规规矩矩地向他解释了,他为什么会遇到那样的事——总结起来,很简单,因为,没有师父的他练岔道了。
因为于锦坚持,空图不得不说出,他有《微明洞经》是年少时的奇遇,在一个上古仙人的遗府中发现的,只是时间太久,他的卷宗是很不完整的,他没有联星之后的功法。
在星德的要求下,于锦不得不问出那个让她纠结不已的问题:“那你可愿入我星沉宗门下?”(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再探被害真相()
其实,这只是一个程式化的问题。
聪明人一般都识实务,何况又不是大是大非,空图只要点了这个头,他就能得到直指仙人的功法,何乐而不为?
于锦倒是希望他笨点,可这可能吗?
很顺利的,于锦就多了一个师兄,并触发了“创建门派”任务。
尽管这个师兄来路不明,脾气还古怪,可不知道空图跟星德谈了些什么,这些明明在大宗门,个个都是大问题的问题居然在他们这里一点问题就不是!
于是,上古顶级隐世宗门星沉宗在一个不为人知的日子重新建派,派中一个掌门——空图,一个长老——于锦,还有一个没有实体的鬼魂师父。
这一定是史上最落魄的门派。
不提于锦是怎么跟师父争取一定要压在空图头上当师姐,结果被空图各方面碾压,以压倒性的实力胜了她,不光以后入门的末进当上了师兄,居然还成为了掌门!
也不提空图这个掌门每天以“师父之命”为由,死命地压榨她的潜力,让她不得不每天连打坐时都得应付天外飞仙般的刺杀,从而提高《微明洞经》的应用能力。
只凭一点,于锦就是心里不爽,嘴上也要承认,他一来,自己停滞了有一段时间的“应物”中阶就突破到了后阶,跟他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到了应物后阶,于锦除了感应到中丹田的变化,还有一个更让人期待的事发生:她可以再探张功身上的秘密。
《微明洞经》修行越精深,越会感觉到各种气机交织的敏锐,这个时候再探,必会得出更加清晰的结论。
既然已经成了一个门派的人,于锦便毫不客气地把福气楼的聚点征用来,叫来了张功,开始第二次勾联外界。
这一次,开始的同样是红色……黑色……这些抽象意味极浓的大块色彩。这些色彩在意识空间里快速闪进闪出,然后是加快了速度的各种影像,最后定格——
两个男人慢慢地扭过头来,一个人在对昏迷不醒的张功做着什么。另外一个在他的身后被挡住了半个身子。
他们的头一点点抬了起来,于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是——
知非!!!!
那个对张功做手脚的人居然是被原主视为贰师的知非!
这真是于锦半点都没猜到的事!
谁能想到,一个不计门派,不计男女地帮你的人会又害了你!
于锦心乱如沸,正在这时。她心中莫名闪过一阵慌乱,用自己都莫名其妙的速度切断了功法!
然而那种莫名其妙心慌的感觉仍然挥之不褪,甚至还有愈演愈甚之势!
“你被人在追索来路!”在旁边为她护法的空图突然挥出一道暖黄色的光芒朝她眉心一点,这才让她摆脱那种被锁定的恐慌。
这是他刚刚用了“联星”,已经可以将中丹田的星之力可以用到外界来,专门切断被人追本溯源的联系!
空图问道:“你不是说,那个害你的人叫你师妹吗?怎么还会有这么强的感应?这样的感应,只有开辟了中丹田,并对气机形成有自己修炼方式的人才会有,这样的修为。一般只有化神期才会有。”
于锦心乱如麻:“我怎么知道?”
她苦苦地在原主的记忆里翻找知非奇怪的地方,但知非不知道是不是被原主记忆美化过,她看完了原主记忆里所有关于知非的材料后,只觉得这位简直是人之楷模。尊师重道,有教无类,传说中圣人的德行他完全符合,简直应该去修儒而不是修道。
于锦也知道,大奸若忠,难道,他真的就是那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可凡事总要有个动机吧?
当时原主碰到知非时。他已经是元婴高人,而原主只是个筑基小菜鸟,如果他要对她不利,那个时候趁着她落单。不是更加方便?
而且在平云宗的时候,他在自己的地盘上下手的机会只会更多更悄无声息。
她云阳只是个天姿稍好,但靠山全无的小门派弟子,就算知非一剑把她杀了,举天阳门整派之力也对付不了他,他何苦还使个弯弯拐拐的手段来害她?
于锦分析来分析去。脑子都快炸了,也想不出他这么做的动机。
最后,只得出一个自己都想笑的结论:他鬼上身了。
但是,不管他是鬼上身也好,还是有什么重大阴谋也好,或许,是时候去一次平云宗了。
以什么身份去,这又成了个大难题。
星沉宗弟子?别开玩笑了,以自己这点实力,人家只会看中你家那点功法,去了还能指望回来?
在星沉宗正式地强大起来前,他们只能执行“偷偷的干活,打枪的不要”的宗旨。
于锦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厚着脸皮去探望一下“好久不见”的师兄存真。
除了空图,其他人都不赞同她这个决定,而她的师父星德执行一直以来的宗旨“三不管”,只叫她做自己的决定。
她知道其他人都认为她此举太过冒险,其实她已经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了。
以她在魂修领域里的积累,不应该只是止步在金丹大圆满,因为她的道跟其他人的道不同,她是直接体悟的天人之道,进益不该只有这一点,而且她还在小枝的梦境里有那样一番奇遇。
虽说梦境里那条金光阶梯里的八卦图只是小枝对父亲八卦图的理解投影,可小枝本身就是一个神女下界,她现在的修为也近到了大乘期,她对那图的理解力本来就非常人可及。于锦即使只理解了三成,也不该是现在这个水准。
她很清楚,因为天阳山是她在异世的第一个家,这个家被仇人毁得彻底,她一直无法忘怀。
本来这个仇可以趁自己更加强大了再报,但当日与她对峙时,那些人全是元婴,自己还不落下风,她的潜意识里就给自己设了个限:这些人修为不重要,她实力不及他们也不是胜不了的。重要的,是在仇人都在的时候赶紧报仇!
换句话说,是她自己心里都认为了报仇不能等,如果等的时间长了。她过不了这个坎。
唯今之计,想要过这个坎,只有尽快报仇。
他们星沉宗也有个讲究“暮星来,朝星去,不可挽。不可逐。”,意思就是星星来去不由人作主,你想做什么只管顺着星星的指点,不要想得太多。
按照星德的理解,于锦虽实力不够,却非急着要报仇,不是在急着送死,而是她命星的指点。
要不是他是自己的师父,说真的,于锦真想给他扣个神棍的帽子。有这么玄乎的理论吗?万一哪天你徒弟想不开去挑渡劫的场子,你是不是也不给拦哪?
“那是你蠢,蠢货当然不值得我救。”星德冷冷道。
于锦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巴:她是怎么说出来的?不对!她好像没说出来啊!
空图不知道是不怀好意,还是有意看她笑话,上来补了一刀:“大概你还不知道吧,师父的魂体早在半年前就已经修补完毕了,他的修为也恢复了三成……”
不用空图再说下去,于锦已经知道自己犯了多蠢的错误:虽说《微明洞经》不能像某只镜子一样窥得人心,但于锦隔得这么近,却在想与他有关的事。以他的修为怎么会察觉不到?
要知道《微明洞经》是跟气机有关的根本功法,于锦在想他的事,就是勾动了与他有关的气机,修为略低一点。像于锦会觉得心慌,却说不出来由,而星德不但会锁定想他的那个人是谁,还会攫取到那个人具体的想法!
当然,不是每个人,什么时候想星德都会奏效。那这样,他岂不成了印度神话里那个梵天?不过,或许《微明洞经》修炼到最高的等级就会跟那种人物差不多,但这是离于锦还很遥远的距离。
星德也只是因为于锦离他离得太近,还是在恶意揣测她师父,才不幸中了招。
不提于锦后来受到了星德什么责罚,也不提空图怎么受了星德的命,准备暗地里发展门徒,找地盘。
既然几个(?)同门都没阻止她,于锦便收拾了收拾,拒绝带着任何人,一个人踏上了去平云宗踢山头的路。
她想来想去,还是不能用去看存真这个理由。
玉弗这个蛇精病一直叫人琢磨不定,她如果用这个理由,假如他不高兴的话,真有可能直接把她拦在山门之外。
她还没这么大脸,被人拦住的话硬赖着不走,只有找“圣人”一般的知非了。
一来二人有半师之谊,这次去平云宗,就算她打着一开始去找存真的理由,却也一定要拜访他的,于锦只图了一个拜访存真就可以赖在他那里住的方便,但转念一想,这家伙连自己的主都做不了,更何况她的。
只是,这样一来,她就要跟知非近距离接触了。
毕竟,以知非的礼节和好客,还有他们的关系,不可能放她住在迎客峰。
于锦觉得好笑:她之前百般不愿去探望知非,就怕对方识出自己的身份,现在风水转得真快,居然要换成她去扒对方的皮了!
大概真的是老天爷都在鼓励她去,从西浯洲到中浯洲去的这半年时间里,于锦连个打劫的都没遇上,月黑即歇,日出即行,顺顺当当地到了浯洲大陆最大的宗门——平云宗。
平云宗跟御兽宗和其他几个顶级大宗门一样,在山门不远处有个最繁华的城市——土方城。
于锦在城外收了土方城,不准备直奔平云宗而去,她想打听点消息。
一进了城,她就被震了一跳:城里到处披红挂绿,就像要过年似的热闹。啊,不对,因为修真者性命悠长,又忙着修炼,像这种修真文化很浓的大城市里连过年都没有这么热闹,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整个冰冷灰色的城市里穿得像新娘子似的,这莫不是天要下红雨?
于锦忙扯住一人问道:“请问城里最近是有什么喜事吗?怎么这挂得到处都是红绸子?”
那人本来还面无表情,听了她的话,顿时垮了脸:“什么喜事?晦气死了!”
于锦奇道:“这话怎么说?”
见那人面带不悦,于锦忙从身上掏了一块灵石,笑道:“不好意思,在下刚从外地过来,什么都不了解,请兄台不要见怪。”
土方城里规矩严,别看那人只是炼气后期,她比人家连高了两个大境界,也不能随意命令人家,尤其对方一看就是个本地土著。
看在灵石的份上,那人脸上多了丝笑意,随即又哭丧起来:“还有什么事?不过是我们宗主要嫁女儿罢了。”
这人一看着装就知道不是平云宗的人,只是土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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