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锦肩膀塌下来。倒是存真恢复地快些:“先等它到了目的地,我们再看情况吧。”
三个人又有志一同地盯着圆剑鱼胖胖的背影发起呆来,那剑鱼不知是否感受到了他们三个的怨念,小身子一抖,速度加快了那么一点点点。
这些蓝青色的盂沉银比暗红色和黑色透光许多,而且它们还自带闪光功能。还不等圆剑鱼停下,于锦便看到前方一个大约能容一人过的洞穴,那洞穴上一道暗金色的门,看上去像是什么人居住的洞府一样。
可是,那是什么人居住的呢?什么人会居住在岩浆河底下?
于锦他们还在猜想,卿离神色微动,沉默下来。
不过,她长着一张龙脸,只要不犯蠢地张着嘴,它神色是什么样,也没人看得出。
圆剑鱼终于停了下来,尖嘴在金门旁边点了点,那门无声地打开,它扭头看着他们,一闪身,游进了洞府。
于锦还没来得及打量这洞府里其他的地方,先被那铺了一地的盂沉银给闪瞎了眼睛:这盂沉银居然像被铺地毯似地随随便便就铺在地上,比起刚刚卿离跟他们科普的,这东西在神界都是一滴难求,让他们颇有一股被天上掉下来的金馅饼砸中的,晕晕乎乎的感觉。
正在这时,“哧”的一声轻响,米分红泡泡被圆剑鱼收了回去。
那泡泡收回去时,于锦立时感到了一股胸闷欲呕的感觉,这其实是她身处于外界缺氧的感受直观体现。
但现在她毕竟不是个普通的人类,因而刚刚只是晕了一晕,她立时就稳住了心神,准备闭起五感。
这时,存真递给她一个瓶子,也不看她,道:“这是我祖父给的药,正合此用。”
于锦本来没多想,卿离突然“啧”地怪叹了一声,不过,这回她反应极快,狠狠瞪她一眼,没让她有机会说怪话。
转头时,发现存真居然又跟她做了同样的动作,顿时大窘,连忙把瓶子接过来,准备倒出来。存真忙道:“这药是抹在五窍之下的。”
抹完药后,于锦立时感觉浑身都充满了新鲜的元气,她虽然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呆下去,但这里毕竟不是适宜人类所居的环境,这药没别的大用,就是让她的五窍不至于长期处于关闭的状态。
于锦只觉手心一凉,再一看,圆剑鱼居然蹭着她的手,一对圆圆的眼睛扑啦啦看着她,像是在讨好,不但不显凶恶,反而有股傻里傻气的可爱。
因为它一直没有表现出攻击性,还表现得特别有礼貌,于锦也不由得喜欢上它两分,问道:“你可是此间主人?”
圆剑鱼尾巴点点。
于锦便接着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圆剑鱼先是尾巴摇了一摇,又点了一点,最后连整个身子都翻了两翻,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或者说,它也不知道它的名字是什么。
于锦便摸摸它的背脊,它背脊触手如火,但它这点火对她而言不算什么,因而只是顿了顿,便道:“既然你不说,我叫你小圆怎么样?”
圆剑鱼一顿,良久,似是极不情愿地用尾巴尖点了点。
卿离嘲笑道:“它这是嫌你取的名字难听了。”
于锦脸微红,她知道自己没什么取名的天赋,便任她取笑,接着问道:“那你找我来,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这一回圆剑鱼灵活多了,它倏地蹿过于锦的身体,嘴巴撮了点盂沉银,摆着尾巴游向洞府之外,然后又回来,再回来时,嘴巴上空空如也。
其他几人都明白过来:“你是想让我们把盂沉银都弄出去?”
圆剑鱼尾巴尖连点。
猜对了,这倒是各取所需,于锦很爽快地答应:“这没问题,不过,我们干完活,你可要负责送我们出去。”
圆剑鱼迟疑了一下,摆着尾巴游到一个地方,示意他们看过来。
于锦还没看出什么,卿离便道:“这是一个阵法,难怪外面的盂沉银会流进来,这阵法有了点残损。”
“那它的意思,是想让我们补齐阵法,这能行吗?”于锦问道。
他们一进洞府就知道,这洞必然不是天然所成,这里人工开凿的痕迹太重,只是能住在岩浆河底下,那人的修为该有多高?
他设下的阵法该是多高明?于锦只是一个阵法小白,唯一学过的还是她至今都没搞明白的八卦阵,就凭这一点,她可不敢托大说自己能把前辈的阵法修补完毕,她不由得把希望的光投向了卿离。
卿离身子一缩:“你看我干什么?我可是龙不是人,这些阵符之道我一窍不通,你要是想早点出去,还不如赶紧跟你那情郎研究出修补阵法的法子来。”
于锦没理她话里的调侃,有些苦恼:想不到事情难在这个方向上去了,存真她知道,一个会打架,只会点符的家伙,阵法一窍不通,难道说,她真要赶鸭子硬上架?
可她也得要有鸭子可赶才对啊!(未完待续。)
二百零七,仙媒()
于锦游移着目光,突然发现了这里与其他地方的不同之处。
像其他处在地底不知其深其阔几何的地方那必然是阴暗不透光的,盂沉银再有亮光也比不上真正的光源,最多只是个星火之光。
然而她身处这不知名的岩浆底部洞府之中,竟然没有明显地感觉到在视物方面的阻碍。
于锦忙把她的“发现”告诉了存真,像他们这些高等修士在身体素质强化许多之后,反而会比其他的普通人容易忽略更多的东西。
存真被于锦提醒,也观察起来,像这样的地方不说伸手不见五指,至少也该是晦暗至极,总之,得让眼睛有点不大舒服的感觉才是正确的反应。
类这样昏暗却不费力的视物环境,至少这个洞穴得建在山壁上,等黄昏时的亮光打进来才能有同样的光感。
这么说,完全是因为,这个洞穴没有明显的光源,就像是自然的光亮在洞穴里均匀地铺开一样。这太奇怪了,要知道,即使是洞穴也会有阳光照不到,有阴暗的地方,这里的光亮却通体一致,非常均匀。
于锦小心地避开地上流动的盂沉银,卿离说过,只要不沾到它们,它们就是无害的。
然而没走几步,于锦便发现那刚刚被她起名为“小圆”的圆剑鱼十分紧张地跟在她的身侧摇着尾巴。
于锦往左走,它挡在她之前,于锦往右走,它还是挡在她之前,像是并不想让她过去。
于锦便停下来问它:“你是不是只想让我们在这里?”
小圆尾巴点了点。
好吧,她又不是来入室抢劫的。别人不愿意她也不会做讨人厌的恶客,但是有件事她得先说在前头:“你说的要我帮你补阵法,可我实力不济,实在没法子。”
小圆呆了呆,连尾巴也不动了,于锦便以为此次的事恐怕要就此结束,谁知。它将身子一扭。往洞府深处游过去。
于锦以为它是有什么事,就跟了过去,没跟两步。小圆猛地回身,尖嘴啄了过来!
它动作又快,于锦只感觉到它没什么恶意,便发现手上起了个红点。可见它也是有分寸,啄得不轻不重。显然是不想她跟着。
她还没怎么样,存真便怒道:“这畜生好生无礼!”那鱼若是只啄他一下,他也就忍了,可啄在于锦身上。不比啄在他身上叫他更慌?
他说着话,竟要祭出开天斧来。
于锦见他眉目间戾气涌动,看来是要动真格的。而小圆也绷紧了身子,嘴巴微张。竟也是一副马上就要斗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小圆的实力她不好估量,但真叫存真打,就算打赢了,他们也被困在了这里,有什么趣味?
于锦忙拉住他:“别冲动,它没恶意的。”
存真也是刚刚一阵邪火上升,发完了之后就不剩什么了,加上师妹的小手现在握在他手里,绵绵的,叫他心都塌了一块,他用柔得都不像自己的声音道:“我听师妹的。”
于锦被他的话听得一个哆嗦,惊觉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急忙把手丢开,掩饰地对小圆道:“你要做什么快去吧,我们保证呆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大概是对刚刚于锦维护它的信任,小圆听了她的话很干脆地摆摆尾巴游了进去。
于锦虽然挺好奇它在做什么,但她一向信守承诺,说不去看就真的不去看,乖乖地站在原地,连神识也收束住,不叫它误会。
这时,卿离突然低叫一声,捂着头翻滚着倒退了几下。
于锦看她翻滚的那几下看着实在痛苦,便问道:“怎么了?”
卿离恼怒地道:“什么鬼东西,以为别人真的很想看它似的。”
于锦了然,肯定是她没事用神识去偷窥人家,被洞府主人不知用什么手段给惩戒了一番。
没过一会儿,小圆摆着尾巴从洞府中出来,嘴里衔着一片什么东西,碰碰于锦的手。
于锦取来一看,它手上的那样东西是一片摸上去形似软玉,却又有点像锦帛,还有点像云团一般虚无的东西。
卿离喃喃道:“天书。”
“什么?”于锦一惊:“天书?”
修真界跟她以前的世界一样,都有过“天书”的传说,但与她以前世界不同的是,在修真界中,天书不是只的那些看不懂的文字,而是一种修真界之上的界域传承文字的方式。
小圆能有这样东西,说明这个洞府的主人至少是天仙以上级别的仙人,这一种,应当是个远古洞府。
她向着天书探出一缕神识,天书的光华猛然间亮了亮,再度寂灭下去。
然而,再睁眼时,关于这个洞府主人,包括这条怪怪的小圆的一切,她都在这张“天书”里找到了答案。
因为,这不但是一幅天书,更是一幅遗书。
“怎么样?这里面说了些什么?”卿离问道,随即发现自己问的孟浪了些,忙补充道:“如果不方便说,你不说便是。”
于锦道:“没什么不可说的,这天书里只有一些主人的介绍。”
这位来自仙界的大能叫越冯,是传说中仙界第十三天的大能,后来他偶有一次游历至下界,看到这处正在成型的火灵脉,发现其下别有洞天,并且因火灵脉下长年炙烧,竟形成了一个不小的盂沉银矿脉。
越冯正值突破之机,他修行的又是火系功法,此处火灵旺盛,要不是他闲得无事,也不会发现其下别有洞天,这一处正合他突破修为,便在此隐居,长年闭关。
他却不知,他闭关没有多久,下界正值多事之秋,被天帝改迁到这里的仙人们居然打起了架。最后打得大陆分开,连累得他也突破失败,身上不可回逆之伤。
最后,他不得不憾恨而终。
这片天书就是他留给后来人的手书,也是报个名号,不叫他死后的洞府太过被人轻慢。
于锦想了想,单凭着这大能的修为。及他这封手书里无憾无恨的洒脱。也值得她参拜一番。
便撩衣下拜,存真大约还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只是跟着她也拜下去。两个人一起磕了三个头。
于锦正要开口,这时,空间里突然出现一个红胡子老头,那老头哈哈大笑。似是十分满意:“没想到,老夫死了都还有人求老夫做媒。好好好,老夫这就成全你们,祝你们夫妻和顺,千秋万载其心如初。”
他一边说。一边伸着手连弹出两样东西,于锦人还懵着,便发现身体里好像多了点东西。
f?
她什么时候求这老头做媒了。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但这老头声如洪钟,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大笑着开始消失:“这一下再无遗憾,多谢小友成全。对了,还有小小的临别赠礼,千万请笑纳。”
“哈哈哈哈!!!!!!!!!!”卿离捂着肚子哈哈狂笑着又开始打滚。
“你笑什么?!!!”于锦现在怒气值max,卿离这行为简直是在找死!
卿离笑着一边躲开于锦的攻击,一边继续笑,等她笑够了才喘着气道:“你知道越冯这老头在仙界还有一个半官方的职司吗?”
“什么职司?”于锦心里涌过一阵浓浓的不祥预感。
卿离又想笑,但于锦那威胁的眼神让她也不好太过放肆,只好勉强忍住笑道:“因他生平第一好收徒,第二好做媒,经他做媒的仙配们都过得不错,久而久之,只要能与他攀上交情的仙友们都会找他做媒。后来有一次,天帝在筵席上跟他开玩笑,说他成全这么多对仙侣,当是无疑的仙媒。这老头不以为忤,反而高兴地笑纳了这调侃来的职司。真想不到,你们夫妻的面子真大,能得仙媒赐福成婚。”
于锦目瞪口呆:“就他还仙媒,他这样随便乱点,别人根本没有成婚的意思,他也敢胡乱配,这还敢叫仙媒?”
她没注意到,她说“胡乱配”时,存真的脸色暗了暗。
卿离笑得直揉肚子:“你们两个并排跪在一个仙媒的洞府中,还向他磕了三个头,你真的觉得这不像是在求成全吗?”
于锦的脸都绿了,但她居然没办法反驳!谁知道两个人一起跪会跪出这么要命的结果?!
她回头怒视存真:“都是你,我跪我的,你跟着我跪干什么?!”
存真无辜:“我是觉得你跪着,我站着,这样不好看,而且这又是一位仙人府邸,便是跪一跪他,我也不委屈,这不就跪了?”
于锦直磨牙,后悔得恨不得撞墙:她对存真现在是什么感觉暂且不提,可她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过现在去成婚的啊!结果这老头上来就把她的前途给绑死了,这也太憋屈了吧?!
她不抱着任何希望问道:“如果得了他赐婚,能不能把婚约解除了?”
卿离瞪眼:“你以为这老头喜欢给人当媒人便很好请了?还想解除婚约?你脑袋没发昏吧?”
存真也委屈地问道:“师妹,你这是什么意思?嫌弃我配不上你吗?”
于锦现在看到他就烦,要不是他多此一举,自己现在还是个快活的单身妹子呢!
她把他推开:“你一边去,别插嘴,等我问话。”
这人高马大,站起来一块,坐下去一坨的货居然扁了扁嘴,耷着大脑袋站到了一边,只是时不时地瞅她一眼。
卿离左右眼睛骨碌碌直转,一会儿看看她,一会儿看看存真,觉得这辈子的笑料都集中到了今天。
只是把小丫头惹太急了也不好,看在那傻小子那么些天被她吃了不少豆腐的份上,她好心道:“天婚赐福,你这面子不小,而且我在神界都听说过越冯天媒之名,可见他的眼光有多毒,你就不要想着解除婚约的事了,什么叫天作之合?你想把天作之合给拆了,也不怕天谴?”
别的不说,卿离的最后一句话吓得于锦打消了一些其他的念头,只是仍不甘心:这家伙既没向她表过白,又没向她献过什么殷勤,她什么追求的待遇都没有享受过,这就莫名其妙变成了已婚妇女,简直不能再委屈了!
因而,她的脸色阴沉下来,活像被人逼嫁了。
而存真从听到“天作之合”就开始喜上眉梢,待听完卿离的话,又看到于锦的表情,一颗心如在热水里泡着,又被丢到油锅里煎了一遍。
心气起伏间,竟觉得修为好像有点变化,他连忙静心调神,坐下来安心打坐,但马上又睁开眼睛:“我的修为竟要突破了,这是怎么回事?”
卿离一副“你少见多怪”的样子:“天婚赐福,还能是怎么回事?对了,你们快些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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