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境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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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境之王-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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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件事。”姬澄澈放下茶盏,缓缓道:“你们想铲除殇馗,我不管。但是想在天都城中火中取栗借刀杀人甚至制造内乱,我不答应!”

    寒夜琴微笑道:“殿下,您的身体里有一半流淌的是我们魔族的血。”

    姬澄澈没有答话,双眼只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寒夜琴笑容转苦道:“好吧,这件事我确实无法做主,但会尽快将殿下的意思转告给宗主,请他定夺。”

    “你还没听明白。我的话,不是意思,是警告。”

    寒夜琴的脸色微变,垂下视线望着茶盏里绿幽幽的凉茶沉默须臾。

    “您这样的话,帝君会很失望。”

    “我不希望天下大乱,我相信,那也不是帝君想要的。”

    “好,我会将殿下的警告向宗主禀报。”

    这一次,寒夜琴刻意将“警告”两个字咬得很重,有一丝愤怒也有一丝无奈。

    姬澄澈笑了笑,道:“如果你们想干掉殇馗,我个人会全力以赴相助。不管是从正面还是从背后,我不介意下刀子的方向。”

    寒夜琴的面色稍缓,问道:“第二件事是什么,请殿下赐教。”

    “不许再对汪柔指手画脚。”

    寒夜琴怔了怔,只听姬澄澈一字字地道:“她是我的人。”

    寒夜琴道:“彼岸花听从夜鹰的指令,是帝君的安排。”

    “那你就和我外婆说,从今天起她只听我一个人的话。”

    寒夜琴凝视姬澄澈,徐徐道:“殿下,我们每个人不惜为大秦流尽最后一滴血杀身成仁,并非只为了个人的荣华富贵。你可以不屑一顾,但请不要阻挠。尤其以您的身份,会寒了许多兄弟的心。”

    “为了梦想牺牲自我,可以称之为伟大,我也很佩服这样的仁人志士。但我不喜欢强人所难,更不喜欢逼迫别人牺牲。你不必这样用看叛徒的眼光看我,就当我是大秦的败类吧。总之,以后绝对不许再骚扰汪柔。除非,是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想用她来裹挟我?!”

    寒夜琴深吸一口气道:“殿下,属下等并无此意。只是帝君有令在先,属下等敢不从命?还请殿下收回所请。”

    姬澄澈摇头道:“你又搞错了。我来这里不是请求你,而是告诉你。从此刻起,汪柔脱离夜鹰,往后无须再听从你们中任何人的命令。如果不是因为外婆的缘故,你现在,应该是和沈记靓汤里的那些人在一起,不会有任何差别。”

    “殿下!”寒夜琴拔身站起,强压怒火道:“您的话令人齿冷。”

    “天都城的春天的确有点儿冷。”姬澄澈起身道:“小心,别冻着。”

    他将香茶一饮而尽缓步走向门口,补充道:“你的人皮面具不错,但生气的时候表情太僵硬。如此特别的一张脸为你好,还是换了吧。”

    门拉开,姬澄澈走了出来,从容漫步走下楼梯径自离开。

    在闻香楼左侧一家药铺的二楼上,窗户开了一丝缝隙。

    一个中年灰衣男子负手伫立在窗前,俯瞰着下方的街景。

    他的目光缓缓追逐姬澄澈骑马离开的身影,脸色阴沉如水。

    药铺掌柜是个白发老者,束手侍立在灰衣男子的身后,小心翼翼地禀报道:“‘灰熊’刚刚送到情报,我们在天都城内一共有三处暗桩被剿,战死十七人被俘四人,其中包括马重阳马师叔。”

    灰衣男子的脸上不见喜怒,视线从柳荫街的尽头徐徐回转,道:“不要因小失大,留着姬澄澈,他还有用。”

    “是。”白发老者恭敬地应声,继续道:“一个时辰前,天道教的度远真人在玄武街上截杀林隐,不料反被对手一剑毙命。”

    “度远截杀林隐?”灰衣男子皱了皱眉,冷哼道:“又是那个老女人在搞鬼!”

    白发老者欲言又止道:“宗主,严子稚为了挑拨天道教可谓不遗余力,我担心情势可能失控。况且,韩无非已抵达天都城,他此行的第一目标,应该是您。”

    灰衣男子冷然道:“既然如此,索性就给天都城再添一把火。”

    白发老者惊愕地看着灰衣男子道:“您是打算”

    灰衣男子不置可否,道:“要使一个女人彻底陷入疯狂,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不是么?”

    白发老者欠欠身,他知道宗主并非在征求自己的意见,也无需他作任何回应。

    所以他接着道:“方才我们的人在林隐与度远真人决斗时,无意中发现了那个刺杀严金石的女子。我们的人一路跟踪,发现她竟然进了上林苑,似乎是姬澄澈的贴身婢女。”

    “姬澄澈的婢女?”灰衣男子一怔回头,“你确定?”

    “此女号称北荒第一美女,原是星野部落首领的女儿,部落被灭后,她被当作奴隶赏赐给了姬澄澈。姬澄澈将她收在房中,离开北荒返京前为她求情重获自由身,以后就成了他的婢女一路跟来天都城。”

    “有趣了,姬澄澈的婢女为何要刺杀严金石,他不是应该抓活口的么?”

    灰衣男子沉吟片刻,吩咐道:“我要活的。”

    “是。”白发老者肃然道:“那女子修为不弱,我需要调动人手。”

    “在京的人手你可以任意调动,不必请示我的意见。”

    灰衣男子说道:“还有,派人去闻香楼查清楚,姬澄澈见的是什么人。”

    白发老者应了,蓦地眉宇一动手握暗藏在大袖中的断刃。

    “咄咄、咄咄咄咄”紧闭的房门有节奏地被人敲响。

    白发老者松开了断刃,回头道:“进来!”

    门一开,房间里只剩下白发老者坐在八仙桌边拨动着算盘珠子,灰衣男子的踪影如同消逝在了空气里。

    一个药铺的伙计步入屋中低声道:“掌柜的,宫中传来消息,今日早朝姬天权突然一口气敕封了七位皇子为王,每位皆授食邑万户。另外,孟海山亲率禁军查抄了严金石的府邸,天都城中已传得沸沸扬扬。”

    白发老者神色微震,问道:“天都观情形如何?”

    “天都观的情形”药铺伙计面露异色,嗫嚅道:“有点儿不好说。”

    白发老者怫然不悦道:“为何不好说?”

    药铺伙计咽了口唾沫道:“是那个姓林的实在不好说――”

97。第97章 一时瑜亮(上)() 
“砰!”

    一具血淋淋的尸首突然飞出,砸进了天都观的山门里。

    正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上午来天都观上香敬拜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刹那间尖叫声四起,山门内外乱成了一锅粥。

    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贵妇人们歇斯底里地尖叫着瘫倒在地,胆子稍大点儿的也亡命般往外奔逃,可怜几个天都观的知客道士又惊又怒急得满头大汗。

    是哪个王八蛋狗胆包天,居然胆敢在天都观门前闹事?

    待看清楚被扔进来的那具尸首是谁,几个天都观的知客道士顿时惊呆了。

    这时候,他们便看到一个白衣如雪的少年迈着沉稳的脚步,迎面穿过汹涌的人流,踏进了山门。

    “站住!”一个年轻的知客道士首先反应过来,拔剑上前道:“是你杀死了度远师叔?”

    白衣少年止步,对面前那柄明晃晃的仙剑视而不见,淡然道:“告诉天池真人,就说北荒林隐来访。”

    “林隐?”年轻知客道士愣了愣,这个名字和对面的人一样陌生,从来没有听说过。

    说话间另外三个知客道士也拔剑围了上来,怒喝道:“你敢杀害本教真人,休走!”

    “我本来就没有打算走,”林隐轻轻拨开年轻知客道士手中的剑,道:“让天池真人出来说话。”

    一名高个知客道士怒极而笑道:“我家观主,岂是你说见就见的?小贼,还不快束手就擒!”

    其他几个知客道士闻言纷纷呵斥挥剑攻向林隐,意欲将他生擒活捉。

    “砰砰砰砰!”兔起鹘落之间,四名知客道士一个接着一个抛飞而出,结结实实地仰面飞跌在地。

    林隐看也不看,继续向观中行去。

    “大胆贼子,看剑!”

    怒喝声中一名中年道士纵剑飞掠,剑锋幻动点点寒芒笼罩林隐胸前。

    林隐步履不停径自往前迎向袭来的剑锋。

    眼见仙剑刺到胸前所有变化穷尽,图穷匕见凝铸成一束精光,林隐陡然抬掌轻拍。

    “嗡――”仙剑镝鸣脱手而飞,那中年道士的身形刹势不住直往林隐怀里撞来。

    “唿――”林隐手掌顺势下沉,在中年道士腰眼上浑不着力地一拖一送,百多斤的身躯凌空飞起,手舞足蹈摔出十数丈外。

    “抓住这闹事的小贼!”十几个天都观道士闻声赶至,从大殿两侧的巷道里涌出,剑光霍霍杀向林隐。

    “嗤嗤嗤”林隐拂袖摄过从空中坠落的仙剑,如臂使指运转自如,一路边走边点步伐毫不迟滞。

    剑锋似雨打芭蕉刺中一只只握剑的手腕,众道士高声惊呼仙剑失手跌落。

    眨眼间,林熠已来到大殿前的白玉石阶下。

    他抬眼望向高高在上的那块金色大殿匾额,上书“敬天”二字,乃是出自当代道圣天淼真人的手迹。

    “砰、砰!”犹如脑后长眼,飞足再踹开两个不要性命扑上来的道士,林隐抬脚跨上了白玉石阶。

    “无量天尊!”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道士从敬天大殿内迈出,口中沉声唱诵右拳凝动如芒风雷滚滚轰向林隐胸口。

    林隐足下不停踏上玉石台阶顶层,反手背剑左掌争锋相对一记劈出。

    “啵!”空气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戳破了一样,骤然发出声清脆的爆响。

    中年道士脸上血气连闪,双脚站立不稳蹬蹬蹬蹬连退四步被迫回大殿里。

    “度酿师叔!”大殿下的十数名道士见状无不骇然失色,下意识地停下追迫林隐的脚步。

    这位身材魁梧的中年道士正是敬天大殿的殿主,他虽非天道教二十八宿之一,却也算得天都观内有数的强者,修为犹在死去的度远真人之上。

    然而方才和林隐实打实的一记拳掌硬拼,竟然连退四步才堪堪站定,双方的功力高低一目了然令人咋舌。

    度酿真人脸颊发热,自感大失颜面,深吸口气催运真罡灌注右拳,大喝道:“小贼,再接贫道一拳!”

    “呜――”一拳击出,虚空中噼啪作响炸开一簇簇赤色光电,拳锋迅速幻化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球砸向林隐。

    这一记“大炽火拳”他运足了九成的功力,便不信不能将林隐震伤吐血!

    林隐不避不闪不言不语,跨上一步迎向拳锋,依旧是一掌劈出。

    “砰!”大殿里响起一记惊天动地的轰鸣,数百支火烛齐齐熄灭,桌案上的供品哗哗颤响不已。

    这回度酿真人跌跌撞撞竟一口气连退八步远,脚下方砖寸寸碎裂!

    他的右拳红肿,像极了发酵的血馒头,还嗤嗤冒着浓烈的烟气。

    再看林隐身形不过微微一晃,便继续前行步入大殿道:“北荒林隐来访,天池真人何在?”

    他的声音不高,借由醇厚的功力发送瞬间传遍整座天都观。

    度酿真人这才缓过口气,暴跳如雷道:“气煞贫道!”

    也无怪乎他恼火,这仗打得实在太窝囊。

    双方两记交手,度酿真人已然察觉到林隐的功力虽然强横,但也绝不可能在自己之上。之所以连番硬撼吃亏,还是因为这龙族少年的掌势气劲异常刁钻凌厉,每次都能批亢捣虚斩落在大炽火拳最不给力的那点上。

    所谓破其一点溃其全线,度酿真人有种抡起拳头在砸绣花针的感觉。明明自己一拳下去可以将绣花针砸弯砸烂,却总是反教针尖扎破了手。

    “你这不是掌法,是剑法!”

    他豁然省悟,叫道:“要见观主,先赢过贫道再说!”

    “呜呜呜――”他竟似发起狂来,不管不顾第三次冲向林隐,出拳如风拳影漫天飞舞,迸射出一团团红色焰火一股脑倾泻而出。

    林隐皱皱眉,他从来都不喜欢与人缠斗,偏偏这位度酿真人屡败屡战勇气可嘉。

    在元始天尊的金身塑像前站定身形,他翻腕将那柄夺来的仙剑向前挥出,看似信手拈来极其随意,剑芒一闪赫然破除重重罡风拳影迫在眉睫!

    度酿真人大惊失色,他只是性情刚强脾气火爆而已,却非当真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眼瞧着林隐的仙剑从容挥洒便破解了自己暴风骤雨般的拳势,不由又是愤怒又是沮丧,猛地双拳合拢往剑身上砸去,身形后仰避开剑气侵袭。

    “啪!”仙剑经受不住度酿真人万钧雷霆的双拳轰击,应声碎裂光雨飞溅。

    可惜不等度酿真人高兴起来,林隐欺近身前左掌出手如电在他的小腹上轻轻一按。

    度酿真人吓得魂飞魄散,闭眼大叫:“吾命休矣!”

    需知像他们这样的元境强者,一拳一掌不在于虎虎生风,全看内蕴的气劲强弱。

    别看林隐轻飘飘的一掌好似没用什么力气,一旦掌劲吐出破入腹部,饶是度酿真人皮肉结实不死也要半残。

    孰料林隐的掌力吐出竟是柔和无比,度酿真人只觉得小腹一热毫发无伤,身不由己向后退步。

    偏偏这回度酿真人吸取了前车之鉴,脚下马步扎得异常坚实,林隐这一掌竟没能将他的双脚推离地面。

    只听得“嗤嗤”有声,度酿真人的双脚如同铁犁般划过地面,拉开两道尺许深的深槽,足足超过三丈多长。

    一众冲入敬天大殿的道士惊骇莫名,叫道:“度酿师叔!”

    度酿真人晃晃悠悠抬起身子,满脸通红形如醉酒,竟情不自禁地爆出粗口道:“他奶奶的真邪门儿!”

    林隐收拳站立,道:“是否可以让天池真人出来见一见了?”

    度酿真人摸摸晕乎乎的脑袋,说道:“小子,你来晚一步。观主今天一早赶去天都峰了,准备出席明日天波师叔的收徒仪式。观里的许多师兄也一起去了,你有什么事跟贫道说也是一样。”

    林隐恍然大悟,难怪自己闯入观中大打出手,不仅天池真人迟迟没有露面,那些传闻中的天都观天元震旦境强者亦无一人现身,原来全都赶去了天都峰。

    念及于此,他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度酿真人愕然问道:“喂,你要去哪里?”

    林隐头也不回道:“天都峰。”

    “不准走!”数十个道士剑拔弩张堵住殿门,七嘴八舌同仇敌忾道:“小贼,你害死了度远师叔,还想逃?”

    “对哦!”度酿真人一拍脑门道:“你不能走,贫道要抓你上天都峰!咦,你干嘛要去天都峰?”

    林隐并不理睬,缓步走向大殿门口,低喝道:“让开!”

    “为度远师叔报仇!”

    众道士群情激奋纵剑出手,朝林隐围攻上来。

    “麻烦。”林隐见这些道士不顾死活非要留下自己,眸中寒光一闪身体骤然前倾顺势拂袖。

    “唿――”一蓬白茫茫的寒雾凭空掀起,倏地凝铸成沛然犀利的剑气狂飙,宛若雪崩飞瀑势不可挡,轰然向前奔涌。

    众道士惊叫声不绝于耳,一柄柄仙剑嗡嗡撒手乱舞,一道道身影竞相抛飞,顿时在他的面前闪现出一条通道。

    林隐晃了晃身形,人如龙剑气如虎霍然闯出了敬天大殿。

    外面有不少胆大的香客躲在一旁看热闹,见林隐出来赶忙往后躲闪,唯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林隐并不旁顾,举步走出天都观纵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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