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境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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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境之王- 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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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他咬牙连接四刀,感觉双臂的经脉业已拧成了麻花,胳膊上的甲胄寸寸碎裂耷拉散落下来,依稀可见一条条青筋在肌肉底下猛烈跳动。

    耿天已被姬澄澈抛到了身后,瞧他大开大合三五个回合间就将八大督军之一的邱行健打得丢盔卸甲退避三舍,禁不住咂舌难下。

    这才多久工夫没见,姬澄澈的修为赫然更上层楼,俨然已傲立于元境巅峰,距离圣境传奇只不过半步之遥而已!

    姬澄澈却没那么多想头,他接连五刀仍未能伤到邱行健,也不由暗自佩服对方的修为,说道:“我看你也是条好汉,放下枪逃命去罢!”

    邱行健呼哧呼哧吐了两口浊气,鼻洼鬓角热汗直流,简直比和耿天大战了五十余合还要累得多。

    他重新站稳阵脚摆开门户,说道:“即知邱某是条汉子,焉有临阵脱逃之理?”

    “说得好!”

    半空中有人大声喝彩道,一名中年青衣文士儒雅风流御风而来。

    “米尚书!”邱行健望见青衣文士精神一振,欣喜叫道。

    原来这青衣文士便是大楚兵部尚书米仓山。他虽执掌兵部多年,但平素自命风流总喜欢轻衣缓带羽扇纶巾,有军中文胆之誉。

    此次祁龙象发动兵变,米仓山出力不少,今夜更是担当大任主攻朱雀门,指挥麾下叛军势如破竹一路攻上瓮城。

    他斜眼打量姬澄澈道:“你就是那个大楚钦犯,老夫不得不钦佩你的胆量!”

    姬澄澈嗤之以鼻道:“不知阁下口中的大楚是谁家的大楚?”

    米仓山面带微尬道:“大楚之事,还轮不到你这小魔崽子多嘴!”

    姬澄澈平生最恨人骂他“小魔崽子”,纵刀一指米仓山和邱行健道:“你们两个一起来!”

    米仓山呵呵笑道:“少年人好大的口气。需知骄傲自满乃心中大贼!”

    姬澄澈反唇相讥道:“敢问倚老卖老卖主求荣又是哪家的贼寇?”

    这话正戳中米仓山的痛处,此老一记冷笑道:“别以为有几分蛮力就能打遍天下,老夫今夜便教你见识见识何谓以柔克刚!”

    “唰!”米仓山展开手中折扇舞动如轮,身姿曼妙风度翩翩欺近姬澄澈,往他眉心划落。

    姬澄澈看不惯这斯文败类,存心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他并未急于出刀招架,身形如山如海与虚空融为一体,任由折扇中宫直进。

    耿天见姬澄澈兵行险着,忙出声提醒道:“不可大意!”

    姬澄澈微微一笑,突然撤身后退,犹如闲庭信步洒脱无比。

    可说来也怪,米仓山手中的折扇任是快逾流星,却怎也追不上姬澄澈后退的步伐。

    当下两人一进一退,一攻一守直往城楼尽头掠去!

第302章 夺宫(下)() 
米仓山见姬澄澈示弱退却,暗笑这小子自作聪明,可惜打错了算盘。

    他这一式“月落乌啼”气劲绵长厚积薄发,岂是退避三舍能够轻易化解?可笑姬澄澈聪明反被聪明误,没有率先抢攻以求遏制,只会令自己的气势愈来愈盛。

    转念之间,姬澄澈已退到瓮城尽头,背后便是无尽的雨夜。

    米仓山情知火候已到,将功力催动到八成,折扇光芒暴涨如毒蛇吞吐直噬姬澄澈的咽喉。

    不曾想姬澄澈的身躯蓦然后仰,脊背几乎贴到了地面,折扇从面门上方尖啸掠空。

    米仓山低咦了声刚想改弦易辙换招再攻,冷不丁胎元神刀彷如蛟龙出海从身下探出,刀芒如虹气势如雷,铿然劈击在折扇之上。

    米仓山招式用老,正逢旧力衰竭新劲未生的当口上,被姬澄澈结结实实一刀劈中折扇好不难受。

    “铿!”折扇翩若惊鸿往上弹起,米仓山立足不稳踉跄后退。

    姬澄澈顺势抬起身躯,胎元神刀神出鬼没铿铿铿大拙不工横扫六合。

    米仓山一招失算满盘被动,只得且战且退试图利用巧劲化解姬澄澈凶猛的攻势。

    奈何姬澄澈每一刀都凝练内敛,圆融如月明光胜日,米仓山的折扇非但无从借力打力,反而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邱行健见势不妙挥舞双枪抢上助攻,反倒将耿天撇在了一旁。

    耿天本有意相助,但看姬澄澈以一敌二竟是游刃有余从容自若,不禁又是惊异又是佩服,更庆幸值此山河变色的变乱之际这少年是友非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改变主意,指挥守军调动人马重新布防,阻止叛军登城。

    叛军的云梯被姬澄澈用千龙怒毁去大半,士气明显受挫,后援一时接济不上。

    相反守卫瓮城的禁卫军斗志高涨在耿天的指挥下发起反攻,杀得城楼上的叛军叫苦连天死伤惨重。

    然而很快城下的叛军便再次架起云梯,宫门也被冲锤硬生生撞开。城外一阵欢声雷动,援军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正在这时宫中忽然响起了鼓声,“咚咚咚”雄壮高亢犹如密集的雨点捶打众人的耳膜。

    耿天听见鼓声,大声传令道:“撤!”

    “撤!”

    “快撤!”

    身旁的亲兵迅速将耿天的命令布达到瓮城的每一个角落,守军令行禁止立即向瓮城里退却。

    耿天率领数十名校尉和帐下亲兵负责断后,朝姬澄澈叫道:“澄澈殿下,快撤入瓮城里!”

    姬澄澈艺高人胆大,一掌逼退邱行健,一刀迫住米仓山,犹有余暇回答道:“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米仓山和邱行健联手夹击姬澄澈二十余个照面,丝毫没能占到便宜,均感颜面无光,一个个拼出真火猛攻不止,暗道若这样还不能拿下这少年,岂不是要落下一辈子的笑柄?

    耿天等到最后一名部下撤离了城头,这才挥刀砍翻一名叛军校尉,口中一声呼啸纵身跃下城楼。

    后面追上来的叛军纷纷投掷长矛、发射箭弩,耿天一边拨打一边飘退,两队锦凤卫也赶来接应,进行空中支援。

    姬澄澈目送耿天离开,默念巫咒放出一道怒剑狂花咒,剑华冲天如花怒绽,生生将包围圈撕开一道裂口。

    米仓山见状恼羞成怒,扇作风雷怒吼炫光大放轰向姬澄澈。

    哪知姬澄澈压根没有退走的意思,使得不过是欲擒故纵之计。

    “嗡——”胎元神刀符光盛绽,披荆斩棘破开扇风,以万夫不当之勇斩向米仓山。

    米仓山猝不及防,赶忙合拢折扇当做剑使拼命上挑,只求能引开刀锋保住脑袋。

    “叮!”胎元神刀荡开折扇几无凝滞往下斩落。

    米仓山的脑袋总算保住了,肩头却被刀锋劈中,整条右臂挂垂下来已是不保。

    “米尚书!”邱行健奋不顾身扑将上来,双枪护住米仓山。

    姬澄澈哈哈一笑收刀飞退,四周百千叛军尽皆被他凛凛神威杀到寒胆,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姬澄澈正欲撤离城头,耳中忽听血泊里有个伤兵唤道:“救……救我。”

    姬澄澈转目望见那伤兵,立刻停住身形,旁若无人探臂将他抱起,跃上女墙往城下飘落。

    瓮城上方赶来驰援的锦凤卫,瓮城底下正在有序后撤的守军见此情景欢声雷动,齐声用巫语呐喊喝彩道:“模子、模子、澄澈模子……”

    甚至不单是他们,连敌对的叛军亦看得心驰神摇打从心底里佩服。

    米仓山稳住身形运功封冻伤口,正打算下令调集精锐追杀姬澄澈,突然察觉脚下的城楼发出微微颤动。

    米仓山凛然一惊,就看到整座瓮城的城墙徐徐亮起一层诡异的红光,由上而下宛若一道巨大的血瀑,在雨夜里闪烁荧光颇是渗人。

    “不好!”米仓山脑海里灵光乍闪脸色大变,顾不得什么名士风度尚书城府,气急败坏声嘶力竭道:“退,全部退出去!”

    邱行健等人也察觉到不对,朝着身后的军士喝令道:“撤退,撤出宫外,快!”

    那些听到命令的士兵茫然不知所措,心想明明是攻下了瓮城,为何还要撤退,那不等于是将好不容易夺来的城楼再拱手相让么?

    至于后面成千上万的叛军压根不清楚瓮城上的情况,只道人人奋勇个个争先,无论如何也要砍下一两个守军首级好分一杯羹。

    于是乎前头的人停住,后面更多的人还在不断往上涌,瓮城上下乱成了一锅粥。

    米仓山远远看到后方的朱雀门城楼上也已泛起了血芒,情知大事不好,腾身而起跃落到瓮城前,将一个刚想抢进宫门的叛军校尉伸手揪住,喝道:“快往后撤!”

    那校尉不认得米仓山,勃然大怒道:“你谁啊,找死么!”

    米仓山怒极,五指运劲将那校尉的脖颈拧断,跳上马背道:“老夫是兵部尚书米仓山,尔等全军后转撤出朱雀门外,若有迟疑违令者,杀无赦!”

    叛军愕然止步,心想莫非米尚书疯了抑或是卧底的奸细,所以才要阻止大军攻入皇宫?

    正自疑惑之际,猛听石破天惊的一记巨响,由瓮城至朱雀门数十丈长的地面遽然崩裂,喷射出无数道血红的毒火。

    与此同时,朱雀门的城楼和瓮城也燃烧起来,一蓬蓬炽烈的火球竞相喷薄,火树银花绚烂刺目,在大雨里疯狂地鼓荡蔓延。

    米仓山面如死灰,望着冲天火光喃喃道:“八番龙蛇大阵……今日老夫终于有幸能够亲眼目睹此阵威力,鬼师好手笔、好手笔啊!”

    邱行健急火攻心,跺脚道:“我的尚书大人,现在可不是您大发才情的时候!”

    米仓山嘿然道:“万龙灼天,千蛇赤地……你我还能做什么?”

    邱行健一呆,就看到此刻的朱雀门与瓮城所环绕的数百丈方圆,俨然成了一座熔岩地狱,火蛇狂舞烈焰肆虐,数千人马困顿其中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被无情地烧烤吞噬进退不得。

    倒是米仓山率先振作起来,说道:“事已至此多想无益,索性置之死地而后生,你我率领兵马杀进瓮城,即便不能求得一条生路,也算报了武王爷的恩情!”

    邱行健咬咬牙道:“也罢,就听尚书大人的!”

    当下两人勉力压制住身边乱军,舍命从火海里闯出一条生路往瓮城里杀去。

    两人甫一杀入瓮城,心里登时凉了大半截,就看到前方一排排守军从宫宇院墙后冒出头来,架起强弓劲弩严阵以待。

    耿天率领从瓮城刚撤下的兵将有条不紊地在防线两侧重整旗鼓摆开阵型。

    米仓山回头瞧瞧跟自己一起冲入瓮城的人马,连受伤残废的加在一起,也不过两百来人,这干残兵败将即便有破釜沉舟必死之决心,亦不过是蚍蜉撼树而已。

    邱行健夺过一匹战马高呼道:“弟兄们,建功立业便在今夜,跟我冲啊!”

    他身先士卒,朝着守军布下的防线杀去。

    身后的二百多残军见他悍勇,又知今夜之局有死无活,把心一横也跟着冲杀出来。

    守军也不出兵接战,千百支弩箭嗤嗤穿空密如蝗雨,叛军像麦浪般一波接一波倒下,转瞬间邱行健身边便只剩下不到十余骑。

    他的战马也被射成刺猬早已倒毙,却还红着眼往上冲杀,忽听一名叛将叫道:“邱督军,米尚书跑了!”

    邱行健怒道:“敢胡说八道,我宰了你!”

    “是真的,你看!”那叛将手指后方,米仓山不知何时已御风越过瓮城城楼,避开八番龙蛇大阵的阻击,直往朱雀门外逃去。

    邱行健呆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二十多年前,他与米仓山并肩作战历经生死绝境,每回都是后者锐身挡难力挽狂澜,身上大伤小伤落下五六十处,连鬼门关都去过四次。

    这样的人,怎么会丢弃同袍独自逃生?

    邱行健百思不得其解,目光却一点点暗灭下来。

    那叛将苦笑道:“邱督军,你也快走吧,记得为兄弟们报仇!”

    邱行健恍若未闻,猛然倒转枪头对准自己的咽喉狠狠戳下!

第303章 暴风雨(上)() 
“咔啦啦——”一道雪亮的闪电划过染血的夜空,雨珠被映照得一片晶莹惨白,疯狂地舞蹈着投向人间,如赶赴一场盛宴。

    这来自夜空的光芒同样将弄玉阁照耀得通明如昼,数十支胳膊粗的牛油大蜡在暴风吹卷之下焰苗摇曳噼啪作响。

    项渝跪坐在母亲的身后,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观看鬼师与范俭对弈,而汪柔早就看得无聊已然睡着。

    鬼师和范俭落子都很慢,项渝一口口啜着茶水,等到一杯茶都喝干见底了,也没见棋盘上多生出一个子来。

    一波波传令兵和斥候如走马灯般不断进出,将外面的战况带回,又带着范俭最新的命令匆匆离去。

    其他人也在忙碌,正厅的中央是一座巨型的皇城沙盘,宫殿楼宇假山林木栩栩如生妙到毫厘,石毅夫正指挥两名太监摆放战旗,反复推演双方的动态。

    看到这一切,项渝觉得心里特别踏实,即使惨烈的厮杀声时时刻刻穿透雨幕传入耳际,她也没有丝毫的忐忑害怕。

    她未曾见过父皇当年征战天下的情形,但想来也必如此刻一般,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这时候一名斥候小步急趋而入,在范俭耳边低语了几句。

    范俭神色平常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说道:“澄澈到了。”

    鬼师双目紧盯棋盘,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毫不萦怀,淡淡道:“到得早了些。”

    范俭赞同道:“若是再晚到半刻,让耿天再多放点儿人进来,八番龙蛇大阵的收获会更大。”

    鬼师道:“一口气灭了三千多人,知足吧。”

    范俭叹道:“也罢,杀戮过重终究不是好事。”

    鬼师目色淡淡地道:“乱臣贼子死不足惜。”

    项渝这才抓到说话的机会,兴奋地问道:“范王爷,是澄澈哥哥到了么?”

    她早听虞渔说起前夜灵山观澜亭一战,姬澄澈横空出世以一把胎元神刀力压唐衍、武宫藏两大盖世圣者,保着父皇母后突出重围的事,不由得心驰神往恨不能亲眼一见。

    他上回救了自己和母后,这回又不计前嫌救了母后和父皇,屡次三番地有大恩于项家,这等侠义情怀怎不叫人由衷地钦佩倾慕?

    无端地,项渝回想起那日姬澄澈背负自己血战刺客的一幕,玉颊不觉滚烫发热。

    她低下头来,兀自能听到自己的心在噗通噗通似小鹿般跳动不休。

    她正自怔怔想着心事的工夫,厅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项渝一愣,发现每个人的目光都无比讶异地望向了厅门口。

    项渝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诧异地看到一身灰袍的祁龙象正独自一人傲立在门前。

    厅门两旁本有禁卫把守,但看祁龙象孤身前来,又慑于他的虎威,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祁龙无视虎视眈眈如临大敌的禁卫缓步走入厅中,招呼道:“鬼兄,范兄,原来两位都在这儿,难怪米仓山在朱雀门碰得头破血流。”

    元十四娘和武大锤见祁龙象走近,护师心切齐齐往前迎去。

    “请祁兄上坐。”鬼师从容道:“祁兄是来做客的,你们切不可失了礼数。况且祁兄若真想对老朽不利,凭你们几个还拦不住他。”

    祁龙象哈哈一笑道:“鬼兄过奖,老夫若早知你和范兄都已入宫,再借十个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登门造访。”

    虞渔虽与祁龙象不共戴天,但也不得不佩服此人的胆气,强忍悲愤道:“祁王爷雄心壮志手段高强,不知来此何干?那些不该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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