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之握着玉笄,幸福洋溢于表,汀月站在一旁看着,心里头颇不是滋味儿,却也不敢表现出来,是以硬是挤出一丝笑意来,道:“小姐,这玉笄是蒙恬大将军的,你当真要还给他?”
“还啊,当然要还。”
汀月听言,脸上僵硬的笑容明显自然了几分,言道:“那婢子去还。”
姜妙之微愣,怪不得会问她,原来还有这种小心思。
“日后找个时机再还,这事儿不急。”
汀月黯然,只得应允道:“诺。”
姜妙之果然琢磨着晚上亲自把玉笄送去,当晚夜深人静之时起身下地,披了件衣服便偷偷摸摸的出去,走到墙根下站着。
听闻淳于府与将军府仅一墙之隔,姜妙之看着这道墙,嗯,翻过这道墙,就是大叔家了。
然并卵,她翻不过去……
妈蛋,大家都是邻居,又是老熟人,一道墙也起这么高,这是闹哪样……
姜妙之不知从哪儿搬来只巨型酒坛子,放在墙边,踩上去轻而易举的便爬上去,奈何坐在墙檐上,望见这近乎两米高的墙,却是不敢跳下去。
忽闻汀奴房中一阵动静,而后便见汀奴的屋门开了,汀奴提着灯笼从屋里走出来。
姜妙之一惊,想都没想便跳了下去。
落地是落地了,只是一下儿没站稳,身子一歪,便趴地上去了。
这四周乌漆墨黑的,唯有月光倾洒,勉强可见周边之景,姜妙之抬起头四下打量了一番,见四下无人,便蹑手蹑脚的站起来,这便要去找蒙恬。
but,将军府这么大,她哪知道大叔到底住哪屋儿,妈蛋,忘了问了……
算了,自己找。
姜妙之寻思着走了几步远,一只手扶着墙蹑手蹑脚的不敢出声。
却陡然有两支箭一齐射在墙上,一支在她脖子前,拦住了她的前路,一支射在她扶着墙的手指缝之间,妈蛋,后面还有一支,在她脖子后,连后路都给她拦住了,这是闹哪样!
姜妙之怔怔的不敢动,余光只见有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过来,待前面那个人走近,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沉香味,这味道很熟悉,似乎是那个谁身上的,就是那个谁,噗,想不起来了……
“是来还玉笄的?”
冷冰冰的声音在身侧想起,姜妙之顿时反应过来,是那个小鲜肉!
姜妙之仍单手扶着墙未动身,只是转头满脸怒意的看着小鲜肉一脸淡然,小鲜肉却是淡淡一笑,对她伸出手,道:“拿来吧。”
姜妙之垂眸见他另一只手上还拿着张弓,又见他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收回手转向她,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就害死我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么!君子动手不动口,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身后的小厮听言噗嗤一笑,姜妙之也不知所以然,小鲜肉亦是笑出声来,却依然面色冷淡,言道:“你自己也说了,君子动手不动口,我既是君子,自然不会同你多言。”
姜妙之一脸懵逼,什么?说错了?妈蛋,这么严肃的时候,居然口误了,有没有搞错!
小厮见她有些发懵,便又噗嗤一声笑出来,姜妙之不高兴了,凶巴巴的说道:“笑什么!严肃点哪!我在发火哪!”
小厮当即收住音,安安静静的不说话,小鲜肉道:“我既然敢把箭射出去,自然敢保证绝不会伤着你。”
姜妙之白了他一眼,不屑道:“谁给你的自信。”
小鲜肉笑而不语,只是微微抬起握弓的手,示意身后小厮拿去,小厮如他心意接过去,他又道:“灌童,去把墙上的箭拔了。”
“诺,”灌童去拔了箭回来,他又道:“你先回去吧。”
灌童应声退下。
小鲜肉突然支走小厮,姜妙之不免狐疑,这莫名其妙的,该不是想做什么?
“搞什么呀,孤男寡女的,”姜妙之嘀咕着转身便要走,岂知小鲜肉突然伸出魔爪来抓住她的肩头,道:“玉笄拿来。”
姜妙之推开她的手,转身斥道:“放开!什么玉笄,又不是你的,我为什么要给你。”
“那支玉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姜妙之见他不言,索性道:“蒙恬呢?蒙恬在哪儿?带我去找他!”
小鲜肉面无表情,“把玉笄给我,我替你转交给他。”
姜妙之瞅着他一脸质疑,道:“我自己有手有脚的,就不劳烦你了,”说罢便赶紧转身要走。
小鲜肉蹙眉,那支玉笄是母亲郑夫人留给他的,他自然得好好收着,当初也千不该万不该拿这么重要的东西去杀赵高,只怪他那会儿一时情急,未曾多虑,而今玉笄在妙之手里,他是想拿也拿不回来了,偏偏这臭丫头还深以为那支玉笄是蒙恬的……
实在苦恼……
小鲜肉见姜妙之走远,一时下了决心,竟跟上去陡然将她扑去墙边,一只手抓着她两只手,一只手摁在墙上。
这是壁咚?可里男主角壁咚女主角的时候明明那么温柔,哪有他这么粗暴的……
姜妙之想挣脱开,奈何又动弹不得,是以怔怔的与他相视,怔怔的问道:“你……你干什么……”
小鲜肉面无表情道:“你既然不肯给我,那我便自己搜。”
擦!搜身?确定不是揩油?
小鲜肉说到做到,话音落下果然对着姜妙之一番上下其手,一只手左摸摸右摸摸上摸摸下摸摸。
姜妙之挣扎道:“你干什么呀你!你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啊!你放开我!放开!”
小鲜肉将姜妙之全身上下摸了个遍,却是什么也没摸到,便料想她必定没把玉笄带来,又听闻她言道要回家,便道:“好,我这就送你回家!”
说罢不等姜妙之开口,便突然伸手捂住她的嘴,抱着她的腰,站在墙根纵身一跃,这便到了汀园的墙根下。
姜妙之被他捂着嘴,自然发不出声儿,两只手不停的掰着小鲜肉抱着她腰肢的手。
然并卵……
小鲜肉虽松了手不再搂着她的腰,却是将她两只手背在身后死死抓着,推着她往屋里走去。
这一点,姜妙之很是狐疑,他怎么知道她住这屋儿?
进了屋,小鲜肉又背靠着门蹭来蹭去的把门关上,而后便推着姜妙之向床榻走去,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随手解了她的腰带。
姜妙之自是大惊,深以为他要对她嘿咻嘿咻,是以躺在床上对他又打又踢,岂知他仅仅只是用腰带捂住她的嘴。
这还没完,小鲜肉又迅速从床幔上撕下几条布,依次将她的手扣在床角,而后又掰开她的腿依次将她的腿也扣在床角,整个人躺在床上呈“大”字型,这个造型似乎很是诱人,嗯,她是这么想的……
擦,这是sm?妈蛋,姿势不对呀……
姜妙之愈发不安,瞠目瞪着小鲜肉,却是动也动不得,声儿也吱不出。
小鲜肉直起身,见她动弹不得,这才放心,姜妙之诚惶诚恐,他却是冷笑一声,竟转身走去妆台前,翻找许久,却也未能找着玉笄,便又回过头来低声问姜妙之:“玉笄在哪儿?”
姜妙之终是妥协,对着他挤眉弄眼,看向自己胸前,小鲜肉微愣,伸手指着她胸前道:“这里?”
姜妙之点点头,小鲜肉颇觉尴尬,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轻咳了一声,道:“我给你解开一只手,你把玉笄取给我,然后我就给你松绑。”
姜妙之仍点头,小鲜肉这便解开她的右手,姜妙之如约取了玉笄,摸摸胸前却没摸着玉笄,便解开捂在嘴上的腰带,一脸无辜的看着小鲜肉,道:“漏了……”
小鲜肉自然不信,蹙眉道:“你胆敢骗我。”
“没骗你,真的漏了,我胸小,兜不住。”
小鲜肉顿了顿,终还是信了,“漏在哪儿了?”
“不知道。”
小鲜肉闻言旋即转身而去,姜妙之见他已走,这便从头上拔下那支玉笄,放在嘴边亲了又亲,岂知彼时小鲜肉就站在窗外,看得一清二楚,他也万万没想到,他搜她身找了那么久,原来玉笄就在她头上,这臭丫头,果然狡猾得很!
姜妙之握着玉笄爱不释手,却未曾察觉小鲜肉竟在此时折回身来,快步走至床边一把夺了玉笄,她却连藏的机会都没有,只得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小鲜肉见她懵了,不由自主露出一丝坏坏的笑意,道:“玉笄我拿走了。”
说罢又转身,正要离开时却又回过身来,继续将她的嘴捂着,右手也给她扣上,这才放心离去。
而姜妙之,依旧一脸懵逼。
第七十章 狗粮()
姜妙之将就着睡了一晚上,虽然很憋屈……
第二天一早醒得极早,一脸生无可恋的躺着,良久之后,到了时辰,汀月才推门进来唤她起身,可掀开珠帘进了里屋一看便是吓了一大跳,怔怔的指着姜妙之,发懵的说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还问,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好吗!还不快过来给我解开!
姜妙之发不出声,汀月自然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可望见姜妙之躺在床上那个样子,却是忍不住发笑,一手指着姜妙之,一手捂着嘴乐呵道:“小姐,你这个样子真的好好笑……”
妈蛋,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好吧,若换作是汀月躺在这儿,她大概也会笑一阵子,然后拍个照片发朋友圈,最后再给她解开……
姜妙之干瞪眼,汀月笑了许久才走来给她解开,姜妙之得以松绑,见脚踝上勒出了几道红印子,便坐在床上揉揉脚踝,抱怨道:“小王八崽子,疼死我了。”
汀月闻言颇为不解,又问道:“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说至此,又忍不住噗笑一声,继续道:“怎么好端端的,就这么让人给绑了,还绑在床上。”
“是……”姜妙之话到嘴边,想到汀月对蒙恬有情,有关蒙恬的事,不到必要之时还是不要在她跟前说起的好,毕竟大家都是闺蜜,说出来难免尴尬。
姜妙之揉着脚踝,道:“是我自己绑着玩儿的,没想到玩儿大了,都没法儿给自己脱身了。”
“哦,”汀月半信半疑。
“嗯,”姜妙之一本正经的点头。
起身下地洗漱一番,妆办妥当好后,姜妙之便去明间与慎氏一同用早膳,姜妙之早早的吃饱,随即走至院中蹲下来喂姜思聪吃东西,一只手搭在姜思聪脑袋上摸摸头,汀奴从旁走来,一眼便望见了她手腕上一道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的红印子,那分明是绳子系久了所致。
“小姐手腕上怎么了?”
汀奴一向稳重从容,即便问她这话也很是淡然。
姜妙之闻言也不躲闪隐藏,只是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望着汀奴,淡淡一笑,道:“不愧是女将军,洞察力果真敏锐。”
汀奴笑而不语。
姜妙之似有深意的说道:“昨晚我在屋里弄出那么大动静,怕是把汀奴姐姐吵醒了吧?”
汀奴淡然,一笑置之,只道:“汀奴睡觉一向很沉,昨晚睡得死,实在不知小姐所言何意。”
姜妙之露出满意的笑容,平日里看汀奴极其严肃,似乎是个死板之人,是以一直以来都将她看作是一个墨守成规的老教条,而今看来,她为人处事似乎也挺圆滑。
这时慎氏也已吃好,从明间走出来,姜妙之当即迎过去,挽着她的手臂,亲切唤道:“娘,你吃饱啦?”
姜妙之与慎氏亲近,慎氏这个当娘的,自然由衷的欢喜,宠溺的点点头,应道:“嗯。”
慎氏又道:“脚伤好了?”
“早就好了,这几日能跑能跳的,天天在娘眼皮子底下晃悠,娘没有看见么?”
“既然好了,那就随娘一同往池园给你母亲请安去。”
“这就在等着娘一块儿去呢。”
到了池园,还未进正厅,走在正厅外便听闻芈氏极度压抑的咳嗽声,待进了正厅,果然见芈氏跪坐在席子上,脸色极差。
看来淳于妙纾的死,对她影响极大,这都病了十多天了,方见稍有好转,毕竟为娘的,女儿死了,她岂有不伤心的道理。
慎氏进门福身,对着大惠氏唤:“大姐。”
大惠氏漫不经心的应道:“嗯,坐吧。”
慎氏走去坐下,姜妙之随后亦是依次对着大惠氏及诸位姨娘福身,“妙之给母亲请安,见过晏姨娘,芈姨娘,子姨娘。”
大惠氏见着姜妙之,便将她整个人从头到脚的粗略的打量了一番,而后颇是不屑的说道:“妙之,脚伤好了?”
“好了。”
大惠氏长舒了一口气,阴阳怪气的说道:“妙之啊,不是母亲说你,你说你这隔三差五的大病一场,要不是撞上假山磕着头了,那就是摔倒了压断了膀子,而今又摔下马车崴了脚,一出了什么事就是好些日子见不着你人影儿,母亲这心里头可不安生。”
话音方落,淳于妙绣接话道:“母亲,你这叫什么话呀,妙之妹妹那是真病,又不是假病。”
姜妙之早料到她们母女俩阴她,却并未反呛,只道:“母亲,这也怨不得妙之啊,天灾人祸,只怪妙之今年气数不好,总遇上这些邪秽之物。”
淳于妙缘闻言如同僵尸一般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姜妙之,道:“什么邪秽之物?”
适才听闻妙之言道“天灾人祸”,她该不是知道当日那支箭是她雇人射的了?又一想她送了乌骨鸡汤要她喝时,她又是百般拖延,此事实在值得怀疑。
姜妙之与她对视,见她那眼神,心里头不由得有些发毛。
淳于妙绮这时解围道:“妙之妹妹,你怕是扯远了,什么邪秽之物,我看你呀,就是自己不小心。”
姜妙之看着她,嗔笑道:“知道也别说穿嘛,姐姐就爱揭穿我。”
淳于妙绮掩嘴浅笑,好生温婉,言道:“下回长记性了。”
淳于妙缘却是淡淡一笑,并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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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安过后,出了池园,大家便要各回各家,姜妙之亦是跟着慎氏,欲要回汀园,却闻身后淳于妙绮一声轻唤:“妙之妹妹。”
姜妙之转身,慎氏与汀奴汀月亦是停下。
“妙绮姐姐。”
淳于妙绮走来拉住姜妙之的手,异常的亲切,看着慎氏柔柔的说道:“慎姨娘,我有些私事想同妙之说。”
慎氏自知她言外之意,便带着汀奴走了。
然后这还不够,淳于妙绮又看了汀月一眼,姜妙之已然察觉,便道:“汀月,你先回去。”
“诺,”汀月应声退下。
淳于妙绮这才道:“妙之,你知道的,我自幼便颇为仰慕公子扶苏,却一直不敢同他表明心意,这几晚我连夜做了一只香囊,想亲自去他府上给他送过去,可我一个人实在羞得很,便想让你……随我一同前去,如何?”
姜妙之微微一愣,公子扶苏其人她虽不曾见过,可此人好歹也是她尤其喜爱的一个历史人物,也可算是男神吧,要她陪她去向他表白,这不是……
唉,冷冷的狗粮胡乱的往脸上拍……
姜妙之怔怔的未说话,淳于妙绮疑她不肯,便试探道:“你……是不是不愿意?”
“嗯?”姜妙之回过神,连忙道:“愿意愿意,自然愿意,有此人美事,我岂可错过。”
她还未曾得见男神真容,今日正好借此看看,公子扶苏虽为男神,可既然是淳于妙绮心悦之人,她自然不会夺人所爱,再说,她还有蒙恬。
至于扶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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