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既是背着人干的,我又怎么会知道?“他每周都向您汇报的,”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您觉着他的数据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我又重新检查了一遍,没有。我现在怀疑他向我汇报的根本就是假数据。”老板很生气,不知道他有没有怀疑我们别人是否也有这么干的。
应该不会有,编数据是相当严重的,一旦被发现,这辈子就别想干这行了。我无话可说,老板打发我出来。
这阵子大家都很小心,工作也很努力,生怕被老板抓住做出气筒。“云,帮我做几个样吧。”杜肇斌拿了四五只NMR的试管。
NMR!对呀,我还帮杨盛林做了三个样哪,虽然从谱图识别样品困难了点,可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如果Charles肯帮忙的话。。。
我连忙给Charles打电话:“Charles,是我,Heaven。我上次托你做的样做出来了吗?”
“还没有,我这阵子有点忙,这样吧,我今天晚上放进去扫描,你明天上午来取吧。”
“好!谢谢你。”
第二天我去学校的时候,发现化学楼四周到处是救火车和警车,三楼NMR实验室的窗子正向外冒着黑烟!
“出了什么事?Charles没事吧?”我抓过一个人来问。
“不知道,听说昨天半夜NMR仪器发生爆炸,好象还死了个人,都烧坏了,看不出来是谁。”
我完全傻了。心里只默默念着一句话:“上帝,求求你,千万不要是Charles,千万不要是Charles。”如果真是Charles的话,那就是我害了他,要不是赶着做我的样,他就不会出这种事。不行,我一定得知道Charles有没有事!我冲过去抓住一个警察问:“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是谁家的小孩?你妈妈哪?现在我们在忙,你最好离开。”
“我不是小孩,我是学生啦!有个人负责NMR实验事,他叫Charles,他有没有事?”
“还在调查中。”
没有人肯回答我的问题,我只好失魂落魄的去了实验室。师兄师姐们也正在讨论这件事。不过他们最关心的是什么时候新的仪器能进来,不要耽误了实验进度才好。
三天后终于有了说法,死者确实是Charles,据说他当天晚上做NMR时,忘了打开安全阀门,以至仪器过热,发生爆炸。
怎么可能?Charles那样的专家,他就是在梦里做,也不会忘的!可惜我人微言轻,没有人肯听一个十八岁的孩子的话!我找了负责这个案子的Johnson探长,把我的怀疑告诉他,还好,他没有象别人那样忽视我,起码没表现出来,然后他说,Charles的同事都说他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惶惶忽忽的,还和系主任吵了架,出错也不是完全没可能,而且,那间实验室已经完全毁了,什么线索也没留下。
一个月后,又进了两台新的NMR谱仪,自然也有新的专家来负责,又过了一个月,已经不再有人提起Charles这个名字了。
Ben把自己的东东都放到了这里,有赶兴趣的朋友可以来看看,并帮我打打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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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爆炸发生的一周以后,老板又找我谈话,唉,他最近找我谈话的次数比上个学期加起来的总数还多。他先把杨盛林所做的课题跟我大至说了一下,其实我也都知道的,然后又把他所有的实验数据都Copy到Disk里面,连同所有的谱图一起都交给我,让我回去研究一下,最后他说,过两周Biotec要来人了,出了这种事,影响很不好,如果这次Biotec的人对我们不满意,很可能会撤消赞助。这不只是Biotec一家的赞助问题,还会使别人对我们室所有学生的品行产生怀疑。这会对整个研究室造成很坏的影响,我们所有的学生的名声都会被连累。
老板的脸色很不好,说这些话的时候几乎要哭了,“我没有跟别人说起过杨的数据可能有问题,你也不要跟任何人说。”他嘱咐我。我答应着,出来了。老板又给每个人发了E…mail,让我们都好好准备一下,挑了八个人做汇报性的Presentation,还特别嘱咐我们要正式着装,尤其是我,要让Biotec的代表认同我们,
回到办公室,我把杨盛林的实验数据和各种谱图对照了一遍,又用计算机模拟程序算了一下,写了一份数据分析报告,然后给老板发了个E…mail,告诉他我个人认为杨的数据应该是真实的,最起码一直到一个月以前,因为数据和谱图完全吻合。最近一个月没有谱图,只有数据,这些数据和以前的相符,不过,根据以前的数据也完全可以编造出来。
每个人都很认真地在准备Presentation,我不但做了自己的那份,还把杨盛林在Montreal做的Presentation找出来,删除了最近一个月的内容,交给了老板,用不用就在他了。
过了两周,Biotec的人终于来了。老板借了系会议室,准备了Tim Hortons的咖啡和甜点,还有鲜榨橘汁。Go To,杜肇斌,还有李想更是很夸张的一大早就把电话打到我家里,提醒我起床。至于吗?我统共也只有一次该我做Presentation的时候睡过头,他们怎么不记我点好的!
来人叫Max,不到三十岁,据说是Biotec的技术副总裁,他的个子很高,一副健身房练出来的好身材,黑头发黑眼睛,不是中国人这种褐色的黑,而是漆黑漆黑的,黑得几乎发蓝,皮肤也象西班牙人那样黑黑的,再加上一身黑西服,整个一煤球。
可能是年纪轻轻的就位居高职,难怪有些傲慢。当然不是那种目中无人的傲慢,而是客气的傲慢。他的脸上带着疏冷的笑,笑意却并没有到达眼睛。那双黑眼睛也象煤球一样,看不出任何情绪。大家都有点紧张的看着他,我在心里撇了撇嘴,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为了突出我的重要性,我被安排在了Max的身边就坐。张薇第一个上台,还行,开了个不坏的头,就是有点太拘束了,第二个上场的是Go To,他把在Montreal做的那套重新讲了一遍,最后还特意说了一下,计算机模拟和物质结构模型是我帮他做的。
然后,轮到我了。我自己觉的做得还不错啦,只是在结尾的时候放了一张电脑动画,是一群分子在跳舞,每个分子都有鼻子眼睛和胳膊腿儿,然后变成了我合成的产物,放松一下吗,每个人都紧张得什么似的。大家都笑了,就老板的脸有点抽筋。Max则是很赶兴趣地看着我,那双煤球终于有了表情,这回象黑玻璃了。我在心里对他翻了个白眼,面上笑的灿烂辉煌。
中午,老板大出血,请Max还有全组的人吃饭,结果倒霉的我又被放在了他的身边,他的另一侧就是老板,就知道没有别人肯理他。十几个人围了一大桌,离老板越远越舒服,还是Go To够意思,挨着我坐下了。其实平时大家一起吃饭也挺随意的,可现在也算是非常时期了,再说有又这么个人在场。和这种人一起吃饭是会胃痛的。
“你几岁了?”Max眨着黑玻璃问我。
“十八!”
“他要到年底才满十八。”老板接过话头,生怕别人不知道。真是,我们那儿算岁数都按年的,过了年就长一岁的。
我转过头和Go To说话,这阵子事太多,本来Go To答应教我开车的。
黑玻璃又问了我一些课题方面的问题,我一边极有礼貌地回答他,一边腹诽,吃饭也不消停,我做Presentation的时候你干吗去了?那会儿不问,现在影响我的胃口。
多亏杜肇斌问了很多他们公司的事,都有什么部门,什么项目,最近有没有招人计划等等等等,Eric和另外两个博士后也对此颇感兴趣,总算没冷了场。
下午,Max和老板关起门来谈了一下午,快到晚上下班的时候又把我叫了进去,“Heaven,Max会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你陪他到处走走,还有,你做实验的时候让他看看,多提点意见,他想知道什么,你都可以告诉他。”又转向Max,“合作愉快!”
看来是化险为夷了。Max和我一起出来,“走吧,我请你吃饭。”
不要吧!中午刚吃过,晚上再对着你那张脸,真的会消化不良的!可是不陪又不行。“我要吃中国饭!”中午的Fish & Chips吃得我直烧心,晚上这顿你还是客随主变吧。
吃饭的时候,他问了我许多私人问题,和课题无关啦。什么几岁上学,几岁来的加拿大,家里还有什么人, 跟他什么相干哪?可人家是老板的衣食父母,我还是毕恭毕敬地做到有问必答 。
“你好象不太喜欢我?”
“怎么会?您位高权重的,只有你不喜欢别人,那有别人不喜欢你的份儿啊?再说,你在乎吗?我是说别人喜不喜欢你?”
他想了想,点点头,“明白了。”
他明白什么了?
终于回到家,比跑了马拉松还累!谁知,“云云,你怎么才回来?我做了好吃的一直在等你。”周阳有点不高兴。
“好吃的?阳阳,不是又有报告让我写吧。”
“当然不是!”
“那就好。”
“这学期我选了E…Business,要用Access做个Project。明天要交提要,你快帮我弄。”
“每次都是马上要交了才叫我,你早干嘛去了?”
“前一阵子看你怪累的,而且心情不太好,我本来想自己试着做的,可是提要好办,工程我就不会了,到时候还得找你,不如你就都代劳了吧,云——”又抱住我的腰来回晃,真是,我觉得他比我还小哪。
好在只是个提要,二十分钟就搞定。却花了两个小时向周阳解释。
5
第二天一早,我到实验室的时候,Max已经在等,昨天晚上我答应他今天会做合成。有个人在屁股后面跟来跟去的,还真不习惯。还好,他今天穿了休闲衣裤,不是昨天那身葬礼西服。不过,他还真麻烦,我不但在做每一步的时候要跟他解释,还要不时地提醒他小心,戴好安全眼镜,别靠得太近,不要碰这个,注意脚底下。。。一上午过去了,才把反应支上。
“你以前学什么的?”这位真是技术副总裁,怎么跟技术白痴似的?
“MBA,不过我自修了一年工程的课。”他居然面带意地告诉我,真是马不知脸长。
下午,Max被杜肇斌他们几个缠住了,我总算可以轻松一下,叫了Go To 一起去游泳——我们几乎每天都游泳的。在更衣室里,我又一次流着口水看着Go To 的Six packs,我自己就没有。用手摸摸捏捏,手感真好!直到Go To受不了我的骚扰,抓住了我的手,“云,不许调戏我。”
“呵呵,有什么关系哪?你瞧,1,2,3,4,5,6,还是六块,又没少一块。”
“好了,别闹了。你知不知道那个Max还要呆多久啊?”
“还得呆一阵子吧,你也觉得他挺讨人嫌的,对不对?”
“Biotec的副总裁呢!和他处好了,毕业后找工作就不愁了。云,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你哪?”还有两三年哪,打算这么早干吗?
“我明年就要回日本了。”
“非回去不可吗?加拿大不是挺好的。”
“家里一定要我回去。”
“那你还会回加拿大吗?”
“你希望我回来吗?”
“当然。”
“如果你希望我回来,我会回来,你等我五年。。。算了,你还是个孩子哪,什么都不懂。”
我狠狠掐了他一下,最讨厌别人说我小。
Go To游的很好,只见他健美的身体在水中若隐若现,就象。。。就象一条美人鱼。喂,喂,搞什么吗?游了不到一个小时,有个女孩子居然撞到Go To八次,也太司马昭了!每次撞到他,还又搂又抱的吃尽了豆腐!我,我,我都没吃到!
“对不起。”我只顾着看Go To,没想到自己一头撞进别人的怀里。我吃了一惊,喝了口水,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沉,我有点慌了,那个人轻轻托住我的腰,带着我向浅水区游去。
直到脚能挨到地,我才有空打量这个人。他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大男孩,金发蓝眼,有一脸很阳光的笑容,还没等我道谢,“小东西,不会游泳就别到深水区,知道吗?”
“。。。。”我该说什么?是谢谢他还是骂他一顿?
“云,怎么了?”Go To游过来。
“没事。”伸手抱住他,“我有点累了,我们回去吧。”
“喂,小东西,我救你一命啊,连句谢谢都没有吗?”
“什么救我一命?你见过游泳池淹死人的吗?”
“你叫什么名字?你们东方人不是说,救了谁,就要永远为他负责?”这位八成Steven Seagull 的电影看多了。不理他,拉了Go To离开了。
没想到那个家伙也跟了出来,而且就在我旁边shower。恩,身材也不错,比Go To还壮。“你叫什么名字?”
“Heaven,你哪?”
“我叫Allen。我是医学院的,四年级。”
“医学院的?我怎么没见过你?”我们经常会跟医学院的人打交道,差不多的人我都认识。
“我是刚从McGill转学过来的,你也是医学院的?”
“我们是生化的,你认识梁发明吗?”
“认识!。。。”
换好衣服出来,我们已经交换了电话,E…mail,办公室,俨然成了好朋友了。
6
Max留了下来,最初的两天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就象我带的学生一样,我也把我平时做的事都Show给他看。然后他就开始不安于室,并且拖着我满世界跑。算了,老板都说要听他的,我就是怠点工,也是革命需要嘛。
心安理得之后,开始和Max到处观光。我敢打赌这家伙一定不是第一次来,他知道的地方比我还多。比如说,离M大学开车15分钟有个小瀑布,地理位置很偏,他居然都知道,那里风景如画,浅浅的小溪,脱掉鞋子站在里面,溪水不过才到小腿肚,他经常是坐在大青石上,看着我用玻璃瓶子捉虾。有时也去水较深的地方钓鱼,只是我的耐性极差,还没有钓到过。Max到是不时有点收获,可惜我们都不会做来吃,只好又都放生了。
“你不用回去工作吗?”一次我问他。
“现在办公哪还用得着坐办公室啊?有台电脑就搞定了。我一年在总公司的时间不会超过两个月,其余的时间都到处跑的。”
“噢。。。”我是不是选错了专业了?我也想有这么份工作,一边全世界的跑,一边赚钱。可总不能把那么大的实验室背在背上吧?可是凭什么他什么活都不用干却拿那么多钱啊?心里不平衡,极度不平衡!我要罢工!晚上叫上Go To去看电影,就看Mummy好了,从电视预告看,那应该是部很精彩的影片。
转眼一周就要过去了,明天Group Meeting,我还什么都没做,今天一定要做实验啦。不顾Max的诱惑,我把他扔在办公室,自己做了一天的实验,总算出了点数据,明天可以交差。回到办公室,Max正坐在我的Cubicle 里面,双脚翘在我的办公桌上,耳朵上带着我的CD随身听,闭着眼睛,腿还不停地抖呀抖。他的臭脚离我的宝贝笔记本就差不到2CM。
“起来起来,”我推他,这人,怎么一点副总裁的样子都没有了?以前那个道貌岸然的煤球到哪儿去了?抱起我的宝贝左看看,右擦擦,再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你的笔记本就这么放着,也不怕别人偷了里面的东西?”
我嗤的笑了一声,把笔记本推到他面前,“我给你三天,你要是能破了我的密码,我跟你姓。”
“哦?”他来了兴致,“小孩子口气还不小,三天算我欺负你,一个小时,我要是破了,你就跟我姓!”
“一言为定!”我伸出拳头,在他的拳头上上面砸一下,下面砸一下,又对顶了一下,算是中国古代的击掌盟誓。
接着的一个小时,我悠哉游哉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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