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之手- 第204部分

　　　　放血策略的效果超出意料之外，鲁斌的声音再也没有人敢反对，随后进攻方式开始转变，堡垒式的坚固城防，在上马其顿地区的山林接连耸起，犹如一根根楔子，钉在关键位置，并逐渐串联成线，开始逐步压缩马其顿部族的生存空间。

　　　　民族陷入生死存亡之际，英雄开始层出不穷地出现，骑乘着野性难驯的神骏，学习座狼骑士的战斗方式，在山林地带出没，分散开后往往变成独行客，采取袭扰、暗杀的战术，时而联合起来，甚至能强行攻下坚固的堡垒。

　　　　伊利里亚联军的推进速度不得不放缓下来，所幸的是，出自俄耳甫斯秘教的英灵战士，运用冥界力量训练而成的精锐，投入上马其顿的战场后，经过残酷无情的淘汰，迅速地成长起来。

　　　　若不是伊庇鲁斯地区休养生息多年后，恢复以往的实力，跃跃欲试地想要挑战伊利里亚的区域霸主地位，上马其顿的部族，日子过地会更艰难。

　　　　鲁斌从梵神世界酒神苏摩身上学会的技巧，不动声色地窃取狂饮者狄俄尼索斯的权柄，瓜分大部分伊庇鲁斯诸城的信仰。在重建的摩罗萨城，以内殿祭司为首的一批人，早已被鲁斌接收过来，成为他忠诚的耳目。

　　　　长达数年的战斗，影响力辐射到希腊诸城邦，他们隐约知道半开化的蛮人，为了利益发生的争斗，并没有当作一回事。

　　　　鲁斌的麾下，默默地积攒出超过一千头精悍的座狼，算上战斗中死掉的，十年时间总计产出五千多头。

　　　　生物巢穴并不是每天都有尸体填入，若不是伊庇鲁斯诸城为了利益掀起叛旗，这座升到顶级的大型生物巢穴，未必满负荷运转。

　　　　在此期间，鲁斌的正房，待在冥界待产的海洋女神克里奥，终于在第十个年头来临时，诞下具备海水气息的长子。

　　　　鲁斌特意返回冥界一趟，凭借地上的基业和丰厚的信仰土壤，引来高空的阳光，照在乐土般的救赎之地，并将长子命名为“尼普顿”。

　　　　当这个名字出现，死寂的冥界气息为之震动，形成海啸般的喧嚣，甚至对极乐之境造成一定的影响。至此，鲁斌的野心才崭露出峥嵘的一角。

　　　　长子尼普顿诞生后，鲁斌的目光瞄准冥后泊尔塞福涅，毕竟她是最好的人选。可惜的是，冥王哈迪斯向来将的王后看地很严实，以致于鲁斌很难找到机会下手。

　　　　“在三界秩序崩塌前，三巨头失去世界本源赋予的权柄，我才有机会将冥后泊尔塞福涅掳掠到手里，为我诞下第四代神庭的普鲁托。至于现在，只能暂时忍耐，或者另外物色人选了。”

　　　　为了培养尼普顿，鲁斌将幽灵船的权柄移交到长子手里，等到他能够完全掌控，才允许其往来阳世和冥界，运送死在海洋的幽灵。

　　　　鲁斌期待已久的苹果终于掉进棋盘里，三位女神被沉雷远播的宙斯指点着去埃达山，找母熊奶大的特洛伊王子帕里斯。

　　　　不出意料之外，阿芙洛狄忒许诺以爱情，从帕里斯王子手中得到了金苹果，可是此举彻底激怒了神后赫拉和智慧女神雅典娜。

　　　　尤其是神后赫拉，觉得自己蒙受耻辱，发誓要向帕里斯王子和他的父亲，以及所有特洛伊人报复，将他们全部毁灭。神灵的誓言发出后，立即得到世界的响应，至此神后赫拉成为特洛伊人的仇敌。

　　　　智慧女神雅典娜尽管知道金苹果之约是不和女神的诡计，可惜深陷其中的女神，拥有诸神最高的智慧，也难以逃避既定的命运，雅典娜气呼呼地离去，开始暗中布局，甚至为此启动早已预埋下的棋子。

　　　　其中，就包括以足智多谋著称的伊塔卡岛之王奥德修斯，始终在诸神视野里的命运之子阿喀琉斯，还有其他几位勇武的英雄，将会在战场上大放光彩，成为吟游诗人传唱的人间传奇。

　　　　影响深远的特洛伊之战的导火索已经点燃，即使待在幽暗无光的冥界，鲁斌依旧听到命运之轮的转动声，尽管磕磕碰碰地出现许多杂音，还是回到正常的轨道，他立即决定返回阳世地上。

　　　　伊利里亚，伊庇鲁斯以及下马其顿，数十万奴隶、平民积累的信仰土壤，由于精心的深耕细作，鲁斌早已积攒出雄厚无匹的神力。

　　　　“还不是时候！我不该抢了他们的风头，特洛伊之战必须顺利进行，绞杀大地万国万邦的半神英雄，圣山诸神以大地为祭坛，汲取后裔的鲜血，助推世界晋升，才是时候开启最后的神战。”

　　　　鲁斌知道用不了多久，在荒野中被母熊奶大的帕里斯就会返回特洛伊，被父母接受恢复成王子，随后领受国王普里阿摩斯的命令，前往希腊最有名的萨拉米斯城，迎回被掳走的特洛伊公主赫西俄涅，不过中途，这支船队会被命运拨弄航行的方向，前往伯罗奔尼撒的斯巴达城，绝世美女海伦正在等待掠走她身心的特洛伊王子。

　　　　“圣山诸神编撰的剧本太无趣了，调走斯巴达的国王，还有王城精锐随同外出访问，让一支来自远方的武装船队登临靠岸。鸠占鹊巢的风险，这得有多瞎眼才能办成？我必须去凑个热闹！”

　　　　伊利里亚的七城联盟，在鲁斌的指示下，打出忒拜遗民的旗号，向希腊城邦派出一支庞大的商队。

　　　　按照持剑经商的惯例，商队遵循约定俗成的规矩，塞着二十位龙牙兵，三十二位英灵战士，十二位座狼骑士，还有收敛气息，隐藏身份的鲁斌也在其中。

　　　　这支强悍的商队，进入某座城邦，如果骤然发难，足以在一夜之间颠覆统治秩序，将城市彻底摧毁。

　　　　“百门之都忒拜尽管没落破败，人才也凋零地不成样子，我们却必须去一次。卡德摩斯家族的诅咒，我已经找到破解的钥匙，绝对可以让这座城市再度复兴，成为我掌控希腊的棋子。”

　　　　鲁斌的收藏品里，有取自哈尔摩尼亚的面纱，赫菲斯托斯的工艺无可挑剔，关键的是诸神在面纱下的诅咒。

　　　　“借助卡德摩斯家族，我才能掌控欧罗巴，加上特洛伊的遗民，还有马其顿为根基打下的帝国疆域，即使欧洲之母也要在我身下哀婉承欢。”

　　　　鲁斌的目光超过时代的束缚，看到波澜壮阔的未来。圣山诸神只看到眼前一步距离的利益，他的布局却超前地在十步之外。

　　　　“我会亲手结束英雄时代！埋葬奥林匹斯圣山的诸神！未必会将这个世界据为己有，却必须在时光的长河留下我的专属烙印。”

　　　　一只苍白之手出现在商队的旗帜上，随风招展着，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在跳跃。不祥的气息远远地散发出去，以致于在荒野徜徉的怪物、狞恶的野兽，也不敢上来招惹，唯恐自己落得悲惨的下场。

　　　　满载货物的商队，无论在哪里都受到热烈的欢迎，尽管跟随在左右的护卫，数量多地有些过分，却并不妨碍人们追捧来自远方的商品。

第三百七十四章　海伦

　　　　庞大的伊利里亚商队，南下进入伊庇鲁斯地区，对降而复叛的诸城威逼利诱，按照鲁斌的意志，采取拉拢一派，扶持代理人打击其它势力的策略。

　　　　有贵族想在野外对他们下手，结果不过没等龙牙兵发作，嗜杀好战的英灵战士，就将出现在他们视野里的敌人全部格杀，即使对方放弃武器愿意投降，也无法阻挡。

　　　　几次全军覆没的伏击，损失惨重的现实，教导不开眼的贵族，最好把自己的心思收起来。接下去的旅程，就再也没有出现山贼劫盗的事情发生。

　　　　这支拥有毁城灭国之力的商队，经过伊庇鲁斯进入希腊中部地区的埃托利亚，松散的部族联盟欢迎远道而来的商队，对伊利里亚人打出忒拜遗民的旗号非常好奇，却没有爆发冲突。

　　　　商队以伊庇鲁斯城邦提供的美酒开道，进入远射者阿波罗的圣地，发布神谕的德尔斐神庙。贪婪的祭司笑纳商队的贡品，却没有作出任何有益的指点，反而振振有词地声称，贡品里的金银器成色不足，试图索要更多作为补偿。

　　　　好在鲁斌没怎么看重神谕，连进入德尔斐神庙的意愿都兴趣缺缺，于是这支商队继续南下，抵达没落的古城忒拜。

　　　　跟随商队而来的忒拜遗民，脸上的神色原本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当他们听到来自内心的欢呼，顿时忍不住泪流满面。

　　　　鲁斌看着伊利里亚人返回自己的心灵家园，悄然隐去身形，带着取自哈尔摩尼亚的丝面纱，抵达废弃的王城，将这件神赐的宝物亲手粉碎，彻底中断诸神对卡德摩斯家族的诅咒。

　　　　忒拜遗民回归家园的消息传开后，这支商队引来希腊诸城邦当权者的注意，鲁斌顶着伊利里亚国王的名头，开始在这片精华区域游览，由于雄厚财力的支撑，每次都受到热情的欢迎。

　　　　在声名远播的雅典城，鲁斌被邀请进入元老院，聆听公民代表为了修建灌溉水渠的争论。双方据理力争，都有自己的立场，激烈的辩论场面几度失控，却都被中立者的嘘声及时扳回来。

　　　　在尚武成风的科林斯，鲁斌见识了拥有顶级战力的贵族武士，不过与麾下的英灵战士相比，还是略微逊色，更别说在鲜血与战火中磨砺出锋芒的龙牙兵。

　　　　鲁斌经科林斯进入伯罗奔尼撒，毗邻阿卡迪亚山区，往来奔走如风的半人马劫盗者，令他大开眼界。这个出了贤者喀戎的古老部族，雄性粗鲁狂野，雌性却体态矫健，性格温柔得体。

　　　　若不是鲁斌心里惦记着在斯巴达王城即将上演的好戏，他肯定会耐心下来，猎获半人马少女作为收藏品。

　　　　尽管只是惊鸿一瞥，在阿卡迪亚山区，鲁斌依稀看见四足匍匐而行的狼人，不敬神灵而被沉雷远播的宙斯诅咒的山民部族。

　　　　“白银卡誓约之剑，能够斩断一切诅咒，让他们恢复如初。不过暗金卡瘟疫之源，能让他们的诅咒十倍甚至几十倍增幅，爪牙沾染上狼人的诅咒，掀起兽化人之灾，到是非常不错的素材。”

　　　　鲁斌将“莱卡翁”一族记在脑海里，算计着时日将近，率领龙牙兵和英灵战士，以伊利里亚国王的名义，进入此次远行的终点，斯巴达！

　　　　“传闻中，斯巴达人轻视文化教育，我还有些不相信，直到亲眼目睹才发现，空穴不来风真是至理名言。”

　　　　即使斯巴达的王城，也没有一座宏伟的建筑物，即使矗立多年的王宫，也简陋地不像话。斯巴达的王城没有高耸的城墙，街道也没有仔细地规划过，弯弯曲曲地显得非常随意，看上去简直就是一大堆平房，一座大型的乡村。

　　　　斯巴达国王墨涅拉俄斯率领王城的精锐外出访问，王后海伦负责接待来自伊利里亚的客人。

　　　　鲁斌抢在特洛伊王子帕里斯前面，看见传说中绝色美女海伦，由于不符合他的审美观念，斯巴达的王后在他眼里也只是寻常的女子。不过她的不凡身世，高贵的血脉，以及牵动命运之弦的因素，着实加分不少。

　　　　在为数众多的女官和大臣面前，鲁斌的心里打着抢先一步下手，将王后海伦掠走，由海路带回伊利里亚，不过当他看到这位潘多拉二世身上的气息，连接着四面八方的希腊城邦，甚至奥林匹斯圣山的永生神灵，实力还未臻至巅峰的鲁斌，按住自己的异想天开。

　　　　祛除诅咒之力的丝面纱，被鲁斌当作礼品，献给斯巴达的王后，火焰与工匠之神赫菲斯托斯的手艺完美地无懈可击，有如浮云般轻柔的纱巾，确实是一件礼轻情意重的赠品。

　　　　王后海伦也是识货的人，对伊利里亚国王的礼物非常满意，就将一根洁白的鹅毛送给鲁斌。

　　　　在场的女官或大臣，都对此不以为意，不过只有鲁斌才明白，这是前斯巴达王后勒达，与沉雷远播的宙斯变化成的天鹅拥抱，无意之间拔下的翎羽。

　　　　鲁斌看着这根天鹅的羽毛，就像看见漫游天空的白云，这是对神王宙斯的实力，最为直观的体验，他的心里很高兴，转手送进旅法师之书里封存。

　　　　“通过这根羽毛，我没准能找到宙斯化身的天鹅。据说，孕育出卡斯托尔和波吕杜克斯的蛋壳，就在斯巴达的宫殿，我得耐心寻找。”

　　　　双方相谈甚欢，热闹的宴会在王宫里举行，鲁斌留下一具幻影替身，本体却悄然隐形，在王宫里游荡。

　　　　特洛伊王子帕里斯即将抵达，鲁斌隐约听到爱与美之神阿芙洛狄忒在附近徘徊的脚步声，他的速度立即加快。

　　　　功夫不负有心人，偌大的斯巴达王庭，一百间重样的房子，终于被鲁斌找到目标，宙斯化身天鹅与斯巴达王后勒达拥抱，生下卡斯托尔和波吕杜克斯的蛋壳。

　　　　鲁斌看见四条柔软的白色丝带，将两瓣蛋壳严丝合缝地包住，悬挂在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沾地，不知道是什么用意。

　　　　这件意义非凡的宝物，鲁斌原本以为会有侍卫看守，结果附近一个人也没有。他漫步上前伸手触碰，不料天鹅蛋壳陡然爆发出圣洁的白光，将鲁斌硬生生地震退。

　　　　“原来如此，抗拒所有神灵的接近。真可惜，我能够随意切换自己的状态。”

　　　　鲁斌将自己变成普通人，这一次天鹅蛋壳没有拒绝，被他轻松地取到手里。转眼间，鲁斌召唤出旅法师之书，将这件不同凡响的宝物送进去，与不久前得到的天鹅羽毛做伴。

　　　　通过两点成线绘圆测位法，鲁斌确定宙斯的天鹅化身所在位置：“竟然待在斯巴达王宫，变成一座雕像，默默地守护着……海伦。按我说，宙斯的天鹅化身还有监视的职责，毕竟这是沉雷远播的神王亲自主导的时代大戏。”

　　　　鲁斌知道下手的最好机会，就是特洛伊王子帕里斯掳走王后海伦，乘船离开斯巴达的时候。

　　　　“在天鹅化身回归奥林匹斯圣山，或是被宙斯亲自取回，放在夜空厘清秩序的星座之间前，我会抢先一步下手。为了特洛伊之战，就算是伟大之鹰也会压住化身消失的怒火，毕竟贸然开启神战，至少在伯罗奔尼撒地区，绝对会被打成废墟。”

第三百七十五章　王子

　　　　欢迎伊利里亚国王的宴会临近尾声，鲁斌回到自己的位置，与幻影替身完美重合后，无论是谁都看不出破绽。

　　　　鲁斌一行人离开斯巴达王宫，在专门招待外国友人的客区入住，附近就是开放性的露天广场和敞廊，斯巴达王城的子民以及往来贸易的商旅，就在这里买卖、交易。

　　　　有不少斯巴达的战士，在露天广场竞技，较量彼此的武技，引来很多人的欢呼和追捧。龙牙兵们见猎心喜，在获得鲁斌的允许后，褪下随身的装备，赤手空拳地加入进去。

　　　　从小经受严格军事训练的斯巴达人，眼力都很不错，至少比伊庇鲁斯不自量力的贵族强多了，看见浑身散逸着死亡气息的龙牙兵走近，普通的斯巴达人在欢呼，至于精心挑选的战士，则相对谨慎许多，立即打出以武会友的口号，准备与来自伊利里亚的战士同场竞技。

　　　　投矛、掷铁饼、竞走，双方表现出的水准相差不大，引起很多斯巴达人的欢呼。

　　　　被鲁斌赐予白牛之心的英雄光环，擅长远程攻击的阿那托勒，忿忿不平地走出来，准备为龙牙兵争取荣誉。

　　　　鲁斌看到他掂住最重的铁木矛，就知道阿那托勒准备干什么，立即命人清空靶子后面以及附近的围观人群。

　　　　斯巴达人到底见过世面，嘴上发出琐碎的抱怨声，脚步却不紧不慢地立即走开，他们本能地意识到危险，并对阿那托勒报以十二分的期待。

　　　　首位具有英雄光环的龙牙兵，没有辜负好事者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