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江湖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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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江湖梦-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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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裴问能否给姐姐幸福,我也知道裴问是那个人的儿子,但既然他是姐姐想嫁的人。
姐姐出嫁的前三天我回到了村子里,没有人知道姐姐有我这麽一个弟弟,我只想远远得看著姐姐嫁了。裴问家世显赫,虽然一切从简,但还是排场不小。姐姐忙碌著,但是我觉得她不快乐。

姐姐出嫁前一天晚上,我在村子旁的小河边吹箫,姐姐来向我要假死的药。我的医术得自父亲的真传。父亲不谙武艺,在医术上却有很深的造诣,他留给我的医书,我已基本参透。他留下的医书上有很多好玩的小玩意,包括可以假死的药,我告诉过姐姐的。我把配制好的药给了姐姐,却没有问她拿来做什麽。
幸与不幸,都是自己选择。

後来发生的事虽在意料之中却也在意料之外,我不得不承认那一瞬间,看著裴问抱著姐姐欲哭无泪,抱著姐姐入殓,在墓碑上用指力刻上:爱妻汝阳王妃慕容雪之墓。看著那张刚毅的脸上化不开的哀伤与无奈,我的心像被淘空了的疼,我开始有点妒嫉姐姐。
也是一个月圆之夜,清辉冷冷。

我安顿好姐姐,回到了爸爸身边。明里,我是武林盟主的小儿子,无忧无虑的纨!子弟;暗里,我是心机深重的血欲门明月楼楼主。皎皎明月楼,冠盖满京华。江湖上对神秘崛起的明月楼有很多传说。其实明月楼是血欲门设在江湖和朝廷的暗线,专门打探消息,甚至寻找成名人物的隐私。所谓名门正派,也许身後有你永远无法想象的肮脏龌龊。明月楼独立於血欲门,地位超然。我不再出手杀人,只是每到月圆之夜,我都会想,那个男子是否还在为姐姐伤心?

明月楼结交的有不少是达官贵人,从别人口中我听过裴问的故事。风流的裴问,无情的裴问,聪明的裴问,狡诈的裴问,我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裴问,裴问那天哀伤的样子也在我的脑海中渐渐模糊起来,我只是记住了当时的心悸。但我还是感动,为别人的故事。

再见到裴问的那年,我十八岁。
师傅让我最後出一次任务,从此我可以摆脱血欲门。行刺的对象是无剑山庄的少庄主唐笑。游侠唐笑是青年一辈中的翘楚,据传,武功深不可测。英俊潇洒,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公子。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无剑山庄的无名心剑独步武林,山庄的无剑阵更是诡诘莫测。
当我冲破无剑山庄的重重机关见到唐笑时,我才知道唐笑正是裴问。我的明月剑第一次出不了手。
我说,“我叫慕容傲”
他说,“你好”
我说,“不好”
他说,“喝酒”
我说,“好”
於是我们成了朋友。裴问有种独特的魅力,吸引著他周围的人,不知不觉扑火而去。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
与裴问携手同游的日子,我很快乐,直到那天我在无剑山庄看见三师姐。
“五弟,为什麽你还不下手?”
“没有把握。”
“你知道师门的规矩”
“有劳三姐挂心”
“五弟,我向他下了醉风尘,你趁他意乱情迷的时候,下手杀了他,向师傅复命。”
师门的规矩,自己的任务自己完成,三师姐是疼我。
“谢谢三姐。”
要向裴问下毒不是件容易的事,只是,醉风尘不是毒药,是媚药。

裴问抱我的时候,我没有挣扎。

窗外无月无星,下著很大的雨,
我可以听见雨打在残荷上的声音。

我的身体很潮湿,我的体温很高。我需要一场疯狂的Xing爱来驱散身体里的湿气,我需要人的温度。裴问知不知道身下的人是谁,裴问嘴里念著的是不是我的名字,又有什麽关系?
这一刻,我…心…甘…情…愿。

远比想象中痛苦。
被媚药控制的裴问放任自己在我的身体里冲撞。很疼很疼,我的手紧绞著身下的床单。我觉得身体被撕裂,鲜血自股间流下。
在痛楚和愉悦的巅峰,我沈沈睡去。
那一夜,我只记得雨声很响。

清晨,我在婉转的鸟鸣中醒来。
裴问坐在床边看著我,表情有点阴郁,眼中似有一些我看不明白的情绪。我捡起散落在地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好。我的动作很优雅很仔细,从容得像在穿去参加盛筵的礼服。
“你究竟想怎样?”裴问捉住我系衣扣的手,厉声喝道
“放手”我甩开他的手,用缎带束起及腰的长发,然後,我走了出去。
心可以沈沦,尊严可以不要,但我还是很骄傲。
“慕容,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自己像色狼的人。”身後传来裴问咬牙切齿的声音。 


不老江湖梦6

“你是阿雪的弟弟。”裴问倚在门上,双手抱胸,很懒散的开口,他用的不是疑问句。
“是”我站住,风吹起走廊上的幕廉,发出咿呀咿呀的叹息声
“明月公子慕容傲。”
“是”我微笑,我还是低估了裴问。
“为什麽你不出手杀我?”
“杀不了。”我垂手,老老实实的回答。我见过裴问出手,只有一剑,不是无名心剑,只是普通的剑,可是已足够让我惊豔。明月剑没有出鞘,已败。
“那,昨晚在床上呢?”
我抿紧唇,没有回答。
“你不杀我,是因为阿雪麽?”
我在心里一叹,不,我只是为我自己,但我还是沈默。

“其实,我知道你们下了醉风尘。”裴问轻笑一声,悠然开口。
裴问说的是你们,他知道三师姐,我看见自己指尖一抖。
“那你为什麽?”我的声音有几分苦涩,我回头看著他。
“我只是想看看明月公子在我身下呻吟的样子。这是你们杀人的彩头麽?”裴问舔舔嘴唇,“味道很好,我很满意。”
我握紧缠在腰间的明月剑,我的手有点轻颤。裴问在羞辱我,我的骄傲就让他这麽不待见?裴问看著我的眼睛,他想看到什麽?我一扬头,对上他的,沈默,走廊上的风似乎都凝固了。良久,我轻轻一笑,转身。
“咎由自取”我叹息。

我离开了无剑山庄,回到了血欲门。我知道血欲门的手段,我根本无处可逃。血欲门的规矩,一人做事一人担。逃者,牵连的将是所有的亲人,何况以血欲门的实力,又有谁能逃得脱;同样,未得血欲门允许者,就算寻死,牵连的也将是所有的亲人。我也有想保护的人。所以我只能回来,就算是寻死,也是在尝完了所有的刑法之後,只要,那时,我还有寻死的能力。

血欲门总坛藏在昆仑山脉的地下一处规模宏大,构造严密的地下宫殿内,延绵数百里,入口极为隐秘,机关遍布,非本门之人难以入内。
师傅在法堂见我。法堂是血欲门惩治叛徒的地方。我知道自己的命运。对一个失败的杀手,引刀成一快,也许是最仁慈的处罚了。只是,我恐怕没那麽好运。杀手有杀手的规矩,失败了,就要有人承担,我不怨。

我见到师傅的时候,他正坐在法堂当中唯一的椅子上。
师傅是个很好看的人,只是这几年劳心劳力,鬓角有点花白了。师傅也是个很有野心的人,这几年血欲门势力发展得很快,已经暗中控制了几大门派,甚至把手伸向了朝廷。我知道,因为有不少战役我都参与其中,像昆仑官渡之变,武当同室操戈,唐门华山之围。我不出手,我只点火。

法堂内燃著无数的火炬,照在森冷的刑具上。同门都在,这种杀鸡儆猴的把戏,自然人越多越好。有不少人脸上有幸灾乐祸的得意,弱肉强食,同门之内尤为惨烈。我在血欲门能有今天的地位,不敢说没踩过人,更不敢说没得罪过人。落井下石,人人都会。

“慕容,你可知错。”
“对不起。”我垂手,却是真心实意的道歉。
“慕容,你让我很失望。”
“对不起”我知道师傅总算对我不错,我在血欲门地位超然,多少都有点得益於他的青眼有加。同样,这也使我在门内树敌很多,只是碍於师傅,不便发作。不奇怪,人是嫉妒的动物。我让师傅失望了,很抱歉,可是,我不後悔。
“鞭刑。”师傅挥了挥手。
我被吊在刑架上,长鞭带风,重重卷了过来,鞭上带有倒刺,并且沾了水,打在身上很疼。不过没关系,我闭上眼睛,任意识浮浮沈沈,不过是肉体的折磨罢了。

“蚀骨穿心手!”
“是。”
刑堂马堂主的蚀骨穿心手确有其过人之处。我曾见许多强横的汉子在这一刑罚下痛哭求饶。四肢百脉如百蚁啃噬,极痒;剧痛入心,极疼。极痒极疼,让人既想痛哭又想大笑,几乎让人疯狂。更糟的是,神志却分外的清明,痛苦一点点折磨著神经,这时候若能晕过去,只怕都是一种福气。
“唔”我咬著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铁锈的味道渐渐渗入嘴里,冷汗自额上冒出。不过所有的痛苦都有过去的时候。当神经渐渐麻木,不觉我已汗湿重裳。
“还真硬气。”耳边响起了马堂主不满的冷哼声。
我苦笑,我的不肯合作,拂了他这位刑堂堂主的面子,只怕更要吃苦头了。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四师兄摇著扇子,四师兄素以风流自命,尤好男色,他对我觊觎已久,只是碍於我的武功和地位,不敢下手。如今,大树已倒,自可放肆。他的建议,我能猜得到个几分。果然,他低语了几句,周围的人发出会心的淫笑声,投向我的目光玩味起来。如果可以选择,我是宁死也不愿让这些人碰。
只是,现在,自尽,只怕,太迟!
||||穴道被封,内力无法动用,连咬舌都无力,所带的毒药武器也都已交出。我偏过头,不去看那些熟悉,此刻却陌生的让我齿冷的淫邪目光。
“呵呵,只怕有人已经尝过这小子的滋味,你看他身上。”
肩上的衣物因鞭打而散开,只怕已遮不住欢爱的痕迹。师傅看我的目光也深沈起来。

“放他下来。”
“是”
“你们都出去。”
“…是”虽然不满,却无人敢有异议。
三师姐走在最後,关切的看了我一眼,我对她一笑。三师姐关心我,只是她也不敢违抗师傅。血欲门的规矩,杀手无情。从小我却是和三师姐一起互相鼓励著,挨过那些地狱般的残酷训练,这一份手足之情,於我而言自是十分难得。

偌大的法堂内,人一下走得精光,只剩下我和师傅,凝固的沈寂一点点让我窒息。
师傅看著门外,地下宫殿,门外自然也是一片漆黑。我坐在地上,等著。命运接下来要做任何安排,我也只有接受的份。
“你爱上了裴问”
我苦笑,这麽明显麽?
“你竟然爱上了那个人的儿子。你和你的父亲一样,都对我那麽绝情,都宁可爱上别人,也不肯看看我。”师傅步步逼近,盯著我的眼睛竟然带有血丝。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师傅狂乱的目光让我想逃。
“对不起”我只能苦笑,师傅怪我,可是,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愿爱上羞辱过我的人,可是这世界上天随人愿的事又能有多少?

不老江湖梦7

师傅步步逼近,我看著陌生的可怕的师傅,除了叹息,却还有一丝怜悯,他和我一样是爱上了不爱自己的人啊。
只是,现在陷入危机的那个人是我。
嘶啦一声,我身上的衣服告废。肌肤曝露在空气中。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也不禁苦笑。原本莹白如玉的躯体上,鞭痕叠著吻痕,斑斑道道,十分可怖。伤痕裸露在风中,火辣辣的疼。

“为什麽你要这样对自己,为什麽你要这样折磨我。”师傅的指尖在我的伤口上轻轻摩挲,然後用力一按,我的身体不由得战抖起来。师傅游走我身躯的手越来越狂乱,“你为什麽总不肯看我,为什麽?我有哪点比不上他?”师傅眼中闪著陌生的凌厉的光芒,一把抓住我的长发,狠狠得吻了下来,激烈的吻让我窒息。
“不,不要”我推拒著,张口往师傅的唇上咬了下去。
“不要?你就这麽恨我,可以给宏炎的,却不可以给我?”师傅一个巴掌把我打翻在地,鲜血自我的嘴角渗出。
宏炎?原来师傅是把我当成了父亲。宏炎是当今的天子,裴问的父亲,也是让我父亲一生坎坷的人。

“你看,你总是这样。”师傅啧啧叹著,抓著我的头发,将我拖回来,反身压了上来,很疼,我觉得我背部的伤口都裂开了。师傅伸手撕扯下我下身的衣服,甚至自己的衣服都未完全除下,就这麽挤了进来。毫无防备的小||||穴一下子硬被撑开。疼痛伴著屈辱像潮水一样涌来。
“师傅,是我,我是慕容啊,你看清楚,我是慕容啊。”我低泣著。
只是,师傅的抽送却更加疯狂了。

风在夜里静静的吹著,我的耳边响著师傅浑浊的喘息声以及师傅的分身进出我身体时淫糜濡湿的摩擦声。很脏很脏,我俯在冰冷的地上干呕起来。意识渐渐迷蒙,身体似乎也不存在了,只剩下那种干呕,永无停息。
这时候,我听见师傅的声音,“云若,云若。”
云若是父亲的名字。师傅不应该。无论他怎麽对我,我都能忍受。只是他不该,不该在做这种事的时候,叫著父亲的名字。我不能容忍。我绝不允许任何人,玷辱父亲的名字。

我的眸光一点点寒硬起来,瞥见师傅腰间藏著的佩剑。於是,我骤然出手,拔出佩剑指向师傅。以我现在功力尽失,本不指望能伤师傅,於是,我回剑,抹向自己的脖颈。
师傅冷冷看著我,吐出三个字,“都得死。”
我知道师傅说的是门规。若我此刻自尽,所有的亲人都得受我连累。
想了想,我说,“你不会。”
师傅自我的体内抽出分身。看著我说,“哦?”
“这时候杀任远和任天涯,不智。”以师傅的实力要杀爸爸和哥哥不是不能,只是在血欲门根基未稳时,贸然杀害武林盟主,势必引起武林剧震,原本一盘散沙的江湖,必然人人自危,此时若有有心人挺身而出,振臂一呼,则胜负之数难料。为一慕容,毁师傅多年苦心经营,实为不智。师傅迟早会对任远和任天涯下手,只是不在此时。同样,真到那时,也不会因一慕容,而有所留情。我心存侥幸,阿雪诈死,极为隐秘,希望,师傅也不知道。否则,不过,只怕很难。
“那阿雪呢,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的下落。”果然。

我笑:“那你待要怎样?要我做你的男宠?就算我答应你,也没用。因为,你要的,原本就不是我。”看著师傅,我一字一句。
师傅沈吟片刻说,“慕容,我给你最後一次机会。你服下莫忘,三年内你取裴问的头来换解药。”
莫忘,蛊中之王。毒发之时,蛊虫夜夜嗜心,至死方休。
解药,我不是配不出来,只是药引难寻。黑潭罂粟天下罕有,万年雪莲子更是世间奇珍。慕容何幸,竟然得以品尝这世间罕见的毒物。
自师傅手中接过莫忘服下,我捡起破碎的衣服将自己包裹起来,然後向门外走去。每迈出一步,都只觉眼前发黑,终於我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我的身体已虚弱到极点,刚才是凭一口气,强自支撑,至此已油尽灯枯。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了家中的床上,明月剑也在我身边。拥著温暖的被褥,看著爸爸和哥哥为我忙碌。我有一种安心的甜蜜。
“我不记得了。”我说。
我不知道爸爸和哥哥看出了多少,满身的鞭痕和欢爱的痕迹,原瞒不得人。不过,爸爸和哥哥不说,我也不说。

我想起了八岁时的那个雨夜,爸爸带我回来的时候,我全身都湿透了,我烤著熊熊的炉火,一点点驱散身体里的寒气,十岁的哥哥一边为我摆著碗筷,一边偷偷回头看我。我记起那次练剑,哥哥不小心刺中我的手腕,血流了很多,哥哥紧张得哭了,哥哥很少哭的,後来我经常拿这个来取笑他。我从未用爸爸和哥哥教我的武功杀过人,在剑法还未熟稔的时候,经常中途变招,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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