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母妃说宏炎你要好好待云若,他是你的哥哥。
宏炎点点头,云若他该回来了。
三年期满,云若回来了。数年不见,云若依然是如此的美丽。他的云若,不管多少年,在他眼中永远是如此美丽。
在金銮殿上见的时候,宏炎就有将他狠狠揽进怀里的冲动。却终于还是只能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摆摆手云淡风清得说一句,爱卿平身。
宏炎以为自己可以远远得看着云若,只要他幸福。可是当他看到怀有身孕的梦雪一脸满足得依偎在云若怀里时,他知道他错了,他做不到。云若是属于他的,云若只能是属于他的。
梦雪和端妃同天临产,宏炎命产婆换走了孩子,而这个孩子就是裴问。
梦雪临产的同一天,宏炎将云若扣在暗室里,一寸一寸强行进入他。
不,云若挣扎着。
宏炎却只是说了一句,你不想梦雪和孩子有事吧。
云若就僵住了,错愕得看向宏炎,然后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掩起悲凉的眼眸。
云若又回到宏炎身边,每次午夜梦回揽着云若,宏炎都很满足,只是除了一点,他很少看见云若的笑容了。至于云若为什么肯回到他身边,宏炎却不敢去想。答案太过残酷。
又是上元灯似锦。
宏炎在偏殿大宴群臣及其妻室,云若梦雪也在列。看着云若对着梦雪温柔的微笑,宏炎的心就像被毒蛇狠狠啃了一口。这个笨女人凭什么那么幸福,她不知道她的丈夫昨天是在我的床上过了一晚?宏炎的眼神郁在暗暗的夜里,沉沉的毒。
你们留一下。群臣散去,宏炎留下了云若夫妇。
皇姐,你很幸福?望着梦雪,宏炎问。
是的,陛下。梦雪甜蜜得笑起来,一双眼偷偷看向云若。
云若的神情却变了,陛下。
是么?你知不知道,你的丈夫昨晚在哪?
宏炎将云若压在案几上,撕开了他的衣襟,欢爱的痕迹再也掩不住了,一霎那,梦雪的脸色变得惨白。
雪,不要看!云若扭过头去,声音中满是凄惶的哀求。
梦雪却是一笑,云若,你像天上的云彩,凡俗的污秽又如何能奈何得了你?
云若投向她的目光溢满了感激,嘴角勾起清浅的笑,一如当日舞台上的倨傲。
宏炎更愤怒了,凭什么,梦雪能得到他这样的笑?嫉妒像一棵毒草在他心里疯长。云若,你喜欢梦雪。箍在他身上的手勒紧了点。
是。
为什么?她有什么好的?我哪点不如她?
她是个善良纯洁的好女子。
宏炎将云若狠狠推开。善良纯洁是么?好,很好。心痛得扭曲,宏炎知道自己疯了。
数日后的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酒后的宏炎将云若软禁在宫中,自己却闯进云若家中强暴了梦雪。
你疯了,她是你姐姐。云若质问着他。
那又怎么样?乱仑?哼,你还是我哥哥呢。
云若的身形晃了晃,原来他早就知道。
后来,梦雪怀孕了,生下了傲之后,一直缠绵病榻。而宏炎将云若一家人软禁在驻云宫,此时宏炎在朝中已是大权独揽,朝臣不敢异议,只敢私下传言皇上宠信佞臣。
云若越发的沉默,经常整日对着窗外的迷蒙烟雨发呆。
宏炎抱他的时候,常问,云若云若你在想什么?
云若不答,宏炎越发疯狂得索要。宏炎想,一刀一刀劈开冰面,也许还能看见隐隐波动。云若仍是沉默,任身体本能得浮沉,不再抗拒,眼神却是冷漠得寂寥。
如此多年,开始落叶的时候,梦雪死了。梦雪死的那天,云若喝了很多酒,然后他哭了,那是宏炎最后一次看到云若哭。无声的雨下着,又能带走什么?那一场宿醉醒来,云若又恢复了平静无波的面容,一切似乎都淡去。宏炎却知道这漫天的云彩也到了快消失的时候。
那一夜月色很温柔。宏炎拥紧云若,褪去云若的衣衫。
云若云若不要离开我。
傻孩子,云若笑了,那一瞬间,宏炎以为自己在做梦。
宏炎,你喜欢我对么?
这么多年,这还用问么?云若。
那这次,宏炎能不能让我来。
宏炎的脸红了,却还是点点头。
云若扯过缎带将宏炎的手缚于头顶,用一块红色的绫绡将他的眼睛蒙起。
宏炎转过头,云若云若这样我看不见你。
云若看着他不说话,那你轻一点,宏炎说着脸更红了。
云若轻轻一笑,吻上了他的唇,隔着红色的绫绡宏炎似乎看见云若的眼眸如水般温柔。夜深沉,带血的月华轻轻笼着,支离破碎,云若连欲望也是冰凉的。
清晨,宏炎醒来的时候,云若已经不在了,是不在了,水榭中一把剑,暗香浮动间,云已散。
从此夜夜相思都付了黄土坡。
这万里江山终于还是成了宏炎的囹圄,背着重重的枷锁走过了十数寒暑,宏炎真的很累很累了。
他们的故事已经结束的,该是属于孩子们的纠葛,这一次却不知是谁负了谁,谁误了谁。不过都已经不是他所能操心的来的了,他的路已到了尽头。
欠泪的泪已偿,欠命的命将尽。无关风月,仅此而已。
劝君莫舞
此非乐土
醉梦踯躅
一抔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