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属外壳- 第5部分

　　　　“我这身骨头还硬朗的很，要你操什么心。”

　　　　“那些人……”

　　　　“蛇无头不行，姓厉的已经畏罪自杀了，他的那些手下如鸟兽散，你老子我也没其他仇家，还要你替我担什么心。”齐远征接着对儿子说道，“你就安心准备托福考试，要是能考过，就不要浪费这次机会。”

　　　　时间过得很快，一周后，齐临参加托福考试。

　　　　哦不，应该说是齐临的左手麦克斯参加托福考试。

　　　　带眼镜的男监考老师还是第一次看到打着吊臂的考生来参加托福考试，和另一个年轻女老师眼神交流——瞧，又有新鲜花招，等下看我戳穿他的小把戏。

　　　　考试中，两位老师时不时走到齐临背后，想看他会玩出什么新奇花样来。

　　　　齐临根本意有人盯着会影响自己做题，左手英文写的飞快。做完一页，翻页时抬起头，发现年轻女老师正盯着自己看，还礼貌的朝她笑了笑。

　　　　笔试结束后的口语考试是机试，通着耳机答题。这对齐临和麦克斯来说，自然也是小菜一碟，轻松过关。

　　　　齐临考完回家，很自信的对父母表示组织放心，肯定能过。

　　　　齐临不知道的是，即使他托福没过也没关系，因为格伦代尔——绿苑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早已躺在“全美至诚”经理室，宋书的办公桌抽屉中了。

010　守株待兔（）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半个月后，齐临依依惜别父母，带着洛杉矶绿苑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和对未来的憧憬，从首都转机飞往美国加州。

　　　　经过十二小时的航程，美国西部时间上午十一点，飞机跨越半个地球，降落在洛杉矶国际机场。

　　　　九月底的加州天气还是很炎热，刚下飞机就感到一股热浪袭来。

　　　　在机场打通电话给父母报平安后，齐临拉着行李走出航站楼，坐机场大巴前往目的地——绿苑学院的所在地，格伦代尔市。

　　　　格伦代尔市是加州西南部的一座小城市，位于洛杉矶以北12公里。城市创建于1887年，人口30万，有飞机、飞机引擎、汽车零件、机床等制造业和轻工业。也是一个零售中心和批发中心。

　　　　市内以公园多著名，比如好莱坞“梦工厂”在格伦代尔市就有自己的主题公园。

　　　　齐临右手的伤势已经完全康复。右手支着下巴，左手搭在车窗上，侧着头和左手麦克斯一起走马观花的看着窗外的加州风光。

　　　　大巴车上乘客不多，齐临小声的和麦克斯交谈，也不虞别人发现。

　　　　“麦克斯，美国也不见得比国内繁华嘛，一路上除了一些高大茂盛的树木和零星排布的小别墅，就见不到几部车、几个人了？”

　　　　“美国国土面积约为960万平方公里，和华夏差不多一样大，人口却只有三亿。所以除了纽约、洛杉矶、芝加哥、休斯顿等几个大都会城市外，大部分中小城市都是地广人稀。”

　　　　齐临和麦克斯闲聊不多时，大巴徐徐停在格伦代尔市中心。

　　　　市中心有座小型喷泉和几尊青铜雕塑，一些旅客悠闲的坐在喷泉边的太阳伞下喝冷饮。

　　　　齐临点了杯冷饮，在喷泉边的太阳伞下等了半小时，也没看到一辆出租车。

　　　　不是说美国是车轱辘上的国家吗？出租车这么少？

　　　　齐临只好又去冷饮店问路。

　　　　问后才知道，原来美国人一般家里都有车，所以需要出租车时都是打电话预约。

　　　　打电话给出租车公司，齐临又点了杯冷饮，等了二十分钟左右，出租车才来。

　　　　十分钟不到，出租车载着齐临停在一座公园式的建筑旁。

　　　　“格伦代尔大学到了，祝你过的愉快。”中年司机大叔回过头对齐临说。

　　　　几座不高的白色建筑隐藏在高大茂盛的树木之中，这里就是格伦代尔——绿苑学院。

　　　　绿苑学院秋季学期刚开学，校园里能看到不少夹着书、背着包的学生，不同肤色、不同发色。

　　　　齐临拉着行李走进最前面的一栋白色建筑。在二楼找到院长办公室，办公室门上标有校长的名字——克雷格。

　　　　绿苑学院的院长穿着黄色衬衫，打着浅灰色领带，是个四十岁上下、鹰钩鼻、光头、长相挺喜感的白人男子。

　　　　有麦克斯这个全日制随身英语老师的魔鬼特训，齐临现在英语水平突飞猛进，应付日常英语口语交流已经没有问题。即使遇到听不懂的俚语，麦克斯也会翻译，附在齐临耳边小声提醒。

　　　　“克雷格院长，您好。这是我的入学通知。”齐临将一叠身份材料、入学证明递给院长。

　　　　“齐临，绿苑学院欢迎你的到来！”克雷格院长稍微翻一翻齐临的资料，接着说，“不过现在还不能给你办理入学手续，因为你还少一份体检材料。”

　　　　克雷格院长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空白的免疫证，递给齐临说：“你现在可以去格伦代尔市立医院做个体检，医生会给你填写这张表格的。”

　　　　齐临郁闷的拉着行李正要离开。克雷格院长右手指了指行李箱，说：“你可以把行李放在这里，放心，我办公室很安全。”

　　　　“当然，克雷格院长，这下我轻松多了。”齐临耸了耸肩说道。

　　　　放下行李，齐临只能又打出租车公司电话订车。

　　　　格伦代尔市立医院。

　　　　一个金发护士接待了齐临，把齐临的免疫证夹在病历夹上，领着他去做体检。

　　　　齐临从来不知道体检有这么麻烦。皮肤、肌肉、骨骼、头发、血液、内脏全都被医生用各种精密仪器仔细的检查，齐临甚至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实验室的小白鼠一样。

　　　　每当检测完一项，护士就会送过来一个的微笑，然后将齐临的各项检测结果记录在病历夹上。

　　　　晚上赶不回绿苑学院，护士给齐临安排了个带浴室的豪华单人病房休息。

　　　　齐临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和医院还真是结下了不解之缘啊，三个月都进了三次医院了。伏在地上，开始在病房里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

　　　　自从上次遇袭后，齐临仿佛一夜长大，锻炼身体、磨练意志，就成了齐临的一种习惯，不需要再和麦克斯讨价还价，就像是饿了要吃饭，困了要睡觉，变强已经成了齐临潜意识下的身体本能。

　　　　如同一只默默的沙蝎潜伏在沙底，周围尖锐的沙粒将柔嫩的外壳磨砺的如铁一般坚硬。着破开沙砾的那一刻……

　　　　不知道是因为运动的原因还是左手麦克斯寄生的缘故，齐临现在比高三时要高了整整十公分。脱下汗湿的T恤，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镜子里的男孩，一米八五的个头，剑眉星目，英气勃勃。

　　　　……

　　　　加州奥德赛远洋船舶公司的大楼第9层实验室内。

　　　　桌上立着的大型液晶屏上显示着齐临的各项身体体征数值，旁边几个人，神态各异正在讨论着。

　　　　一个穿着白色防尘服的研究员对约瑟尔说：“从体检结果来看，试验体的身体内未发现未知元素。只是他身体的细胞活性很强，完全可以媲美全美超级碗上的明星四分卫。这么优异的身体素质对于亚洲人来说，万中无一。”

　　　　约瑟尔说：“可以确定是受神秘元素X辐射的结果吗？”

　　　　“不能确定。我们在HX892发现的神秘元素X已经衰变失去活性，提取也失败了，不能肯定能否对人体产生影响。”研究员接着说：“除非你能更多HX892未衰变的神秘元素X，通过人体实验进行对比，才能够确定。”研究员回答道。

　　　　约瑟尔沉吟片刻后，说道：“我的直觉，HX892不会就此消失，神秘元素X还会出现，这件事不会这样结束的。”

　　　　研究员问：“你准备怎么处理试验体？”

　　　　约瑟尔笑道：“保持B级。我们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让小甜橙在加州温暖充足的阳光下自由生长好了。既然他来了美国，有什么异常举动，自然有FBI那帮人处理，到时我们再摘果子好了。”

　　　　“杰斐逊，事情告一段落，要不要去喝一杯，我请客。”约瑟尔向研究员发出邀请。

　　　　“我可没有你这么清闲，这杯酒先记下，我这还有一块刚运来的ELS421的陨石块要化验。”研究员苦笑着拒绝。

　　　　约瑟尔大笑着拍拍杰斐逊肩膀说：“哈哈，好，有好消息记得通知我。”

011　废材联盟（）　
第二天上午，金发护士送来了齐临的免疫证。

　　　　“齐临，你的体检结果出来了，没有一点问题，你身体棒极了。”护士小姐送上一个的微笑。

　　　　“谢谢你，丽娜。”齐临接过填好的免疫证，接着问：“现在我能去学校了吗？”

　　　　“你就这么急着去学校，小男孩？”丽娜又往前走近两步，护士服胸前的高耸快要碰到齐临了。

　　　　齐临本能的后退了半步，面红耳赤的解释道：“我，我只是不习惯住在医院，每次进医院我都没好事，我对医院有恐惧感了。”

　　　　“噢，真是太可惜了，我本来还想和你约会的！既然你讨厌我，那只好算了。”丽娜一副受伤的表情。

　　　　“丽娜，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不喜欢来医院。”

　　　　“好了，小男孩，不用解释了，快去学校吧，我也要回去工作了。”丽娜笑眯眯的出了病房。

　　　　齐临懊恼的双手抱头，倒在床上，问左手道：“麦克斯，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初哥的正常反应，齐临。”左手麦克斯回答。

　　　　“初哥？麦克斯你竟然叫我初哥！！你又上网乱逛了，我的卡现在还是华夏移动的，国际漫游呢！”齐临抓狂。

　　　　……

　　　　回到绿苑学院，今天来学校的学生明显比昨天要多。学院公路旁的停车坪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小车，轿车、跑车、甲壳虫、SUV、皮卡等等间杂而有序的停在各自的停车位。

　　　　齐临穿过停车坪，往校内走去。走在学院内如同穿行在曲径通幽的花园里，有高大的树木和一人高的丛生灌木间隔在其中整个学院如同一个巨大的迷宫式花园。

　　　　教学楼前绿树环绕的广场上，光头克雷格院长穿着浅蓝色短袖衬衫打着领带，拿着麦克风站在音响旁，正对周围过往的学生们发表着热情洋溢的讲话。

　　　　“在这里，来自各地的同学们，欢迎你们来到绿苑学院！”

　　　　“你们中大部分经过几天的学习，对学院有了一定的了解，当然也可能会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言。比如，说这里是废材联盟，专门招收差生补习班的差生，二十多岁的辍学生，中年离异者，以及不活个几万岁不罢休，怕自己得老年痴呆的人，是不是这些话？”

　　　　“没错，就是这些话，但是这不能阻止我们成为一所伟大的学校。”

　　　　“你可能会问自己，我可以期望从绿苑社区学院得到什么？我会反问你，有什么是你不能期望的？我们非常自豪，因为在绿苑社区学院里，我们教授你们的东西远超你们的期望。我们教授你应得的。”

　　　　“绿苑社区学院一贯坚持全A原则：A级便利，A级低学费，A级空调，A级新朋友，A级多课程……”

　　　　不过周围过往的学生，显然都没把克雷格院长当回事，自顾自的走着，围观的不多。

　　　　“我就知道，便宜没好货。”齐临叹了口气，有些垂头丧气。

　　　　“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齐临回头一看，一个穿灰色休闲西装、黑色牛仔裤，看上去六、七十岁，精神矍铄、高大的老年白人男子站在身后。刚才的话明显他是对自己说的。

　　　　看到齐临注意到自己，男子微笑着说道：“虽然这些话，克雷格院长去年、前年都说过了，但至少他有句话是对的——不要怀疑在绿苑学院学不到知识，这里教授的东西远超期望。”

　　　　“您是这所学院的教授？”齐临尊敬的问。受国内教育的熏陶，尊老爱幼、尊重师长，齐临这点还是做的不错的。

　　　　再说眼前的老年人有种儒雅的学者风度，就像大学里常见的老教授一般，和风细雨、润物无声。看上去明显要比光头、大鼻子的克雷格院长靠谱的多。

　　　　“不是，我就是克雷格院长刚才所说的——不活个几万岁不罢休，怕自己得老年痴呆的人。你可以叫我老乔治，他们都是这么叫我的。很高兴认识你，来自东方的朋友。”说完，微笑着伸出右手，作出握手的姿势。

　　　　还真是超乎想象啊。吃惊之余，齐临自嘲一笑，也伸出右手，“我叫齐临，来自华夏。”

　　　　老乔治友好的和齐临打完招呼，往教学楼走了。

　　　　“麦克斯，你能想象吗，我竟然会有个同学，年龄甚至能当我的爷爷了。”齐临还没有从刚才的吃惊中回复过来。

　　　　麦克斯不以为然的说：“狭隘！老年人就不能上大学了？你们不是有句古话，朝闻道，夕死可矣？”

　　　　“这，这……”麦克斯说的好有道理，齐临竟然无言以对。

　　　　好不容易等到克雷格院长发表完演说回到院长办公室，齐临马上跟上去。

　　　　拿着齐临的免疫证，克雷格院长满意的点点头，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文件，拿起笔刷刷的签了字，递给齐临。

　　　　“齐临，你的入学手续了，欢迎入读绿苑学院。”

　　　　“谢谢克雷格院长。”

　　　　“齐临，作为留学生，你可以选择寄宿在本地人家中，了解美国文化，我们可以帮你联系。也可以选择住校，不过学校的公寓楼比较简陋，住的人不多。你知道的，绿苑学院是社区大学，周边的学生大都会选择住家里，开车来学校上课。”

　　　　齐临不想寄人篱下，更何况麦克斯的秘密不能暴露，便对克雷格院长说：“我选择住校。”

　　　　“那好，学生公寓都是单人单间，你自己去选一间没人住的，再找公寓金女士拿钥匙就行了。”

　　　　告别克雷格院长，齐临拖着行李往教学楼后面的学生公寓走去。

　　　　走在林木森森的校园里，加州炙热的暑气被高大树木遮挡，气温比校外要低上好几度。

　　　　学生公寓是座四层楼的白色建筑，看上去有十年以上的历史，保养得不错，干净整洁。

　　　　公寓楼的是个五十多岁的黑人肥胖妇女。

　　　　“金女士问四楼还有空房间吗？”齐临家里也住在四楼，所以下意识的选择四楼。

　　　　金女士从抽屉拿出把钥匙悬在齐临伸出的右手上方，说道：“417室空着，我昨天刚打扫完。以后如果需要我打扫，每次五十美元。”

　　　　“另外，公寓内不许生火做饭，不许开Party，不许在窗台晒衣服……”

　　　　“OK。”齐临脸上保持微笑，左手比了个同意的手势。

　　　　钥匙总算是落到齐临手心中。

012　不靠谱的麦克斯（）　
学生公寓内人来人往。不时有学生背着包、抱着书上下楼，有男男女女拿着网球拍、转着篮球说说笑笑往楼下走，还有情侣旁若无人站在房门口抱着亲嘴。

　　　　齐临拉着行李上到四楼，掏出刚到手的钥匙，打开417室。

　　　　房间不大，带卫生间，家俱只有一床，一桌，一椅，一柜。

　　　　房间里还飘着淡淡柠檬味清洁剂的味道。推开窗，一阵树木的自然气息随风而来。闭着眼深深吸了口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拿出母亲硬塞进行李箱的床单铺好床，然后成大字型倒在床上。

　　　　“麦克斯，我美好的大学生活就要开始了……休息一小时，等会去跑步。”齐临闭着眼对左手麦克斯说道。